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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飞的树精吃我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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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梦,有时间,记下来,怕忘。

    我初中的时候,学校就在我们村前面山的旁边,直线距离1000米,在爷爷家门口就能看到学校的红楼房。走路过去得十几分钟的。我当年不分季节的只要不下雨,我都会从这条小路去学校,走大马路要多一倍的时间。有时候会好几个小伙伴一起走,大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走的。想起来我的胆子是大的,一点不怕黑的,这全跟小时候喜欢在人家看电视,黑灯瞎火的跑回去有关。前面的这片山全是松树,旁边是一条大河,我就沿着河的堤坝走。我记得冬天的时候,月光那真是皎洁,地上的树干枯草全部上了一层霜的,银装素裹,在月光的辉映下,跟下过雪一样,脚踩在上面吱吱格格响。我那会经常在鞋上面套一层塑料袋,否则鞋很容易被霜打湿的。我记得我走那条路的时候特别快,一听到什么叫声或者鸟叫,鸟扑翅膀的声音,我的心都能提到嗓子眼,飞奔离去。以下梦境。

    我背着书包,像往常一样从我爷爷家门口出发去学校,从池塘边,走过一段田埂小路就来到堤坝路,四处漆黑不见五指的,地上的青草和旁边山上的松树看不出一丁点的青色,全是乌漆嘛黑,我就想盲人一样摸索着前进。我能听到河里的水声,山上偶尔会有一声鸟叫的。我心里还发毛“这什么死鸟,这大早上天还没亮就开始叫的”,这会我已经心提到嗓子眼,随时要跑起来了。心里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别有什么妖魔鬼怪来缠我,要我小命的。我加快步伐,用眼镜的余光去扫视两边,有任何风吹草动,我就要原地起飞的。天亮前一赛黑(老家有这么一句话,天亮前有段时间特别黑,跟黎明前的黑暗类似),我耳边已经开始生风了,我的脚步也越来越来,一阵山风吹过去,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了,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楚,借着山的轮廓,看到一颗大树影子在天上飞向我,他伸出两个树杈手,要来挠我,我已经飞奔起来了,顾不上前面的路,我已经只能凭感觉往学校有光的那个地方跑去了。

    跑的越来越快,就好像这要足够快他就抓不到我一样。我看他还在天上飞,理我还是很远的,总感觉忽远忽近的,我只能拼了命的跑。就在天际破晓,天开始变亮的时候,我看到他就在我身后,我已经开始要尿裤子了,再也跑不动了。我看到他的嘴和眼睛是空洞洞的黑暗,他的树杈手可以升的特别长,就像孙悟空的金股棒一样,他的树杈像手指一样已经开始抓向我,已经摸到我的头发了,接着插进我的头皮啊,他开始吃我的头,就在他的嘴像深渊一样吞噬我的头的时候,我拼了命的想要挣脱他。

    随着被子被挣开,我虎躯一震,从噩梦中惊醒。我现在都还记得梦里面那个树精的下巴还带着胡须的,我梦里面还在想他是不是柳树精还是下巴在冒青烟的,怎么还有像云雾一样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