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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得失之间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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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推了开来,那种弥漫在两人之间的迷雾瞬间消散,周希言向门口望去,就见一个男人跟在陆妈妈身后,进了来。

    周希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转眼看向陆再思,陆于思的眉头早已拧了起来。

    似乎他不喜来人啊!

    来人似乎也不喜。

    周希言看着已经站到床边,却阴沉着一张脸,一脸债主模样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了丝怯意。她从小就怕这种爱沉着脸的长辈,一去同学家看到这样的长辈,她就再也不会去第二次,这个男人虽然有模有样,穿着的十分体面,但是周希言还是怕这样的长辈。

    “怎么?还是不高兴看见我?”

    周希言还是不作声,又看了眼陆再思,希望陆再思能给些许提示。

    陆妈妈轻推了一下,道:“他病着呢,你要来看就别摆脸色。”

    陆妈妈转而向周希言道:“再思,你爸能专程来看你,你就别置气,喊喊你爸!”

    “爸!”周希言应而喊了一声,一屋子里的人都被她这一声给喊愣住了,一时屋子里静极了。

    最先动容的是陆爸爸,周希言看着那个她有些惧意的陆爸爸从一张冷肃脸,突然就因为她喊的那一声而红了眼眶,她有些莫名,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喊了一声而已,就像极具杀伤力般,轻易地击垮了一个严肃老人家的冷漠。

    陆爸爸一声不吭转身就出了病房,陆妈妈“哎”了一声,见陆爸爸走的仓促,又收了声,眼眸垂了垂,叹了一气。

    周希言又看向陆再思,陆再思看着敞开的门口,抿着唇,一言不发,许是感觉到周希言在看他,他扭转头来,瞪了她一眼。

    周希言耸了耸肩,看着他,露齿笑了起来。

    “你爸爸,这些年来,其实最舍不得就是你!他上次那样,也是因为替你着急,今天早上我也是因为昨天想了好久,觉得还是该让他知道,才打电话跟他说你住院了,他一听,就在电话里生气了,怪你不爱惜身体……”

    周希言一边听着,一边看向陆再思,她不知道陆再思跟他爸爸的关系这么不好,她以前觉得也许是因为陆再思父母离婚,所以他跟他爸爸关系不太好,而且他跟他妈妈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很亲热,但现在听陆妈妈一说,也许并不只是离婚的原因啊。

    陆法官可真是个傲娇男啊!

    陆妈妈的劝说还没结束时,刚刚离开的陆爸爸又去而复返了。

    后面还跟着个女人,年龄大约四十来岁,打扮得风韵犹存。

    这是陆再思后妈?周希言猜。

    “你陈阿姨非要来看看你,还给你褒了汤来。”陆爸爸说话时还是有些拿腔拿调,周希言听得出来,觉得这个老头的性格和陆再思可真像。

    “谢谢陈阿姨!”周希言可不管陆再思对待他父亲和后妈是什么态度,她对他们可没成见。

    果然,陆再思的脸又黑上了几分,甚至有些不耐了,扔了句:“我去交下费!”就匆匆离开了。

    陆爸爸这个时候才转而问陆妈妈:“那是谁?”

    “再思女朋友!”

    “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这么没礼貌!”陆爸爸的脸沉了沉,看向病床上的儿子,露出惯常的不满来。

    “你说说,我之前介绍给你的陈妗不比这姑娘好?”

    周希言可不爱听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贬自己,于是偏头问:“她哪不好了?我看挺好的!”

    “哪好了?走个路风风火火的,跟个男人似的,礼貌代表着家教,看见长辈问声好都不会?何况我还是你父亲,她一点讨好我的意思都没有,还这态度,太不会做人了啊!再说,长相也太普通了,她什么学历的?有上大学吗?”

    周希言简直想翻白眼,别说陆再思对他父亲不喜,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刻薄的老人家,她都喜欢不起来。

    “好了好了!”陈阿姨制止陆爸爸的话,道:“阿妗跟再思没有缘份,不能这样说人家姑娘,你来探病的,可不是来让再思生气的。”

    周希言一下就听出了那个叫陈妗的姑娘,应当是陆再思后妈的亲戚,陆爸爸显然很想亲上加亲啊!

    陆妈妈在一旁一直未插话,陆爸爸训话时,她也冷了会脸色,等陈阿姨说话时,她已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了,显然她对陆爸爸想亲上加亲的想法,以往就不以为然。

    周希言觉得胃又隐隐作痛,陆再思的家庭关系,可真是复杂的难以处理。

    陆爸爸跟陈阿姨还在争执些什么,可是周希言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偷偷用手机问陆再思在哪,信息发出去后未多久,陆再思回了来,进了门口第一眼看向坐在床上面色已有些泛白的周希言,快走几步,问:“又开始痛了?”

    周希言微微点头,陆再思眉头一紧,走到了床尾,将床摇了下来,让周希言躺平了,立在一旁的三人这才发觉到病人的不适,陆妈妈瞪了眼陆爸爸,逐道:“陆长风你们先回去吧,你每次就只会给他压力,好好的一个人都让你说到犯病!”

    陆爸爸一下就收了话,但憋着脸色也十分的不悦,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儿子,又看了看站在边上的姑娘,最后指了指姑娘,道:“你,跟我出来!”

    陆妈妈阻止,道:“你想干什么呀?你要是惹我儿子、儿媳妇不快,你以后就再也别来见我儿子!”

    陆再思看了眼自己妈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直接将周希言标榜为她儿媳妇了,但是即便妈妈这样说了,他还是听从了父亲的话,跟着他出了病房。

    陆妈妈有些气噎,看着床上的儿子,一脸的担心与忐忑,问道:“再思,你爸爸肯定想难为难为希言,你就不阻拦阻拦?要是希言听了你爸的话,跟你的感情生了嫌隙,那可怎么办?”

    周希言听着陆妈妈的话,觉得陆妈妈还挺袒护自己的,可是不管是陆爸爸跟陆再思说了什么,她觉得都影响不了她跟陆再思的关系啊,本来就是坏得不能再坏的关系了。

    陆再思跟着陆爸爸出了病房,在住院部外的一处灌木丛旁立住,陈阿姨识趣地远远地站着,陆再思看着自己父亲,等着他说话。

    “你是再思女朋友?”

    陆再思知道这是妈妈跟他说的,以前周希言拿他当挡箭牌挡相亲时,承诺以后他也可以用她来当挡箭牌,他当时不屑一顾,觉得自己根本不会有那种时候,可是这会儿自己父亲这样一问,他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你上了多少学?”

    “我是陆再思大学师妹。”

    陆长风的眼神一下就充满了质疑。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律师、公司法务。”

    陆长风顿了顿,不屑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做律师能接到案子吗?”

    “还行,收入是陆再思的三到四倍。”

    陆长风的脸一下就黑了,恨声恨气道:“我早就让他辞职,他偏不听,一把年纪了,还拿着那么微薄的收入,给他介绍女朋友,他还嫌别人,他那程度,别人不嫌他就不错了,你看,你这得意劲,就是在嫌他挣的没你多是吧?”

    陆再思抿抿唇,不语,对于他的父亲,他多有了解,他从来专制武断,所以人都得按他的意思来规划人生,可他偏不,他已经快三十了,他父亲还企图能管束着他。

    陆长风还是嫌弃眼前站着的女人,她居然一点讨好他的意思都没有,没有叫他,还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还总能从他的问题上答出切中他要害的回复来,堵得他哑口无言。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陆长风有些不甘心。

    “做小生意的。”陆再思答,眼神一直没晃开过,直直地看着自己父亲,果不其然,他看到自己父亲脸上的得色与不屑来,待得陆长风张嘴时,他补了一句道:“我父母没挣多少钱,但是一直和和睦睦,我父亲没有出过轨,我母亲对他照料有佳,他们从没吵过架,更不用说离婚!”

    陆长风一愣,突然就恼羞了,雷霆大震,怒道:“你什么意思?”

    陆再思轻笑,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他们是很好的父母,我从来不会因为贫穷而看低他们。”

    “我儿子跟你说过我跟他妈妈的事?”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可是他那么大年纪了,他知道他要选择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事业。”

    “你……”

    陆再思觉得多说无益,在陆长风震怒的注视下,不卑不亢地转身而去。

    周希言觉得陆再思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她的疼痛才稍稍好了一点,刚想眯一会儿,就见到了去而复返的陆再思,陆妈妈十分关切,道:“希言,你陆伯伯他那人说了些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啊!他那人就是一向专制惯了,而且人老越,思想越固执,我们一般听了过耳就忘,你也别理会他啊!”

    周希言有些好奇陆爸爸会跟“自己”说些什么,一脸期待地看向陆再思。

    “嗯,我明白!”陆再思应声,视线对上周希言,看她好奇宝宝的模样,突然微微扯了唇,露出了些许笑意来。

    等陆妈妈出去后,陆再思踱到床边,垂首看着还睁眼看他的周希言,问:“很好奇?”

    周希言想了想,舔了舔唇,才摇头,谁稀罕知道。

    陆再思又笑,周希言觉得他顶着自己的脸,居然笑出了她从不曾笑出来的神情,她一时看得有些呆。

    陆再思笑着躬起了身子,双手撑在周希言的肩侧,道:“周希言,他们对我们的误会,越来越深了呢!”

    周希言觉得呼吸一窒,她面前明明是自己的脸,自己的笑,自己的声音,可是她却在这一瞬觉得自己跟陆再思换回了魂,悬在自己上空的明明就是陆再思,陆再思的脸,陆再思的笑,陆再思的语气与声音,她想她应该是疯了,她不但幻思幻听了,她甚至魂不附体了……

    “陆再思,我感觉,你在调戏我。”周希言明显地觉得自己的脸热了。

    “是吗?”陆再思缓缓地退开了来,站直了身体,不自觉地又抱起了胸,对周希言道:“周希言,我发现我对你的偏见似乎少了许多,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周希言不知道他的话题怎么跳得那么快,一下又回复到了之前说到的偏见上面去了。

    “挺好啊!”可是那也不能调戏她啊!

    “可是,我觉得似乎不太好!”陆再思的笑收了起来,眉头渐渐又堆了起来,是什么不好呢?他也不知道,他有着一种久违了的危机感,很久很久以前,他看见周希言躺在角落里哭泣时,曾经也有过,像是自己在往一个自己不可控制的地方深陷,他后来被张子浩的事情警醒了,那种失陷感才得以解脱,现如今,他竟觉得自己在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