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肯定没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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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在地上的黎曜余光扫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然后小心往旁边挪挪，在心里倒计时。
从十刚倒数到八，他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抬起头对上的就是黎乔紧张的眼神。
“崽崽疼不疼？摔到哪里了？”
黎曜抿唇，摇摇头，“不疼。”
他垂下脑袋，瞳孔里划过一道陌生的情绪，微抿的唇角偷偷上扬。
真的好喜欢这种发自内心的紧张眼神啊……
——
听话符只有十分钟的功效，保姆清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一大堆人围着，众人脸上清一色的都是鄙夷。
有人说她袭警，说她发疯要揍人。可她什么记忆都没有，她大呼冤枉，却没人信。
苏安苒跑回去跟着宁父宁母离开了这里。回去的路上，她从系统那里知道了后续。
小反派没出什么事，她稍微遗憾了一下，不过听系统播报那个保姆的崩溃大喊，她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柠柠，想到什么开心事了吗？”开车的宁父被女儿的笑声感染，也笑了起来。
“是啊，很好玩。”有什么比看别人倒霉更有趣的事情呢？
苏安苒不是个脚踏实地做事的人，作为对立面，她自然而然不喜欢脚踏实地的人。
她喜欢看老实人倒霉。
那保姆会不会真的变成神经病呢？
哈哈哈，谁知道呢？
这个世界里只是一群纸片人而已，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
*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儿童摇摇车一遍遍唱着歌。
人潮拥挤中，黎曜被牵着往前走，抬头看了眼牵着自己的人。
他现在还在这个小小的身体里。
小黎曜去了哪里？
他不知道，更不想知道。小手被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他贪恋这种“现实”。
“妈妈……”
“嗯？”黎乔低头，弯起眸子和小家伙对视。
黎曜下意识错开视线，他怕自己眼睛里的不纯净被看出来。
小孩子骨头脆，黎乔怕小家伙有事，从商场出来就直接带他去医院拍了个片，在医院里又遇到了那个善良的女医生。
当时，女医生的表情一言难尽，而且十分愤怒。
她以为小朋友又受到虐待了。
解释这是一场乌龙过后，正义感满满的女医生讪讪道了个歉，黎乔很喜欢这个年轻医生，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医生叫田恬，很甜的名字。
现在正是刚从医院回来。
他们家小区楼下有个广场，不少小朋友都在那边玩。
黎乔也带黎曜过去玩。
她没有童年，没有跟小伙伴打打闹闹的儿童时光，从小要上各种班，补各种习，一直活的像个机器。现在，她不想让她的孩子重复那种无趣的人生。
沙坑里有几个小孩在玩过家家，家长们所在的地方有点远，坐在小亭子里纳凉闲聊。
“崽崽想去和小朋友们玩吗？”黎乔摇了摇小家伙的小手，问道。
黎曜：“……”真的很想摇头，太幼稚了。
不过看着女人眼里的鼓励，他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算了，她应该是想要一个正常小孩的。
小小的男孩在小朋友堆里算是比较矮的，还有点瘦，不过五官却是令人最惊艳忘不掉的，有几分混血儿的影子。小家伙长大后肯定是个浓颜系帅哥没跑了。
黎曜一步步走到沙坑旁边，然后拧眉坐下，他讨厌脏兮兮的沙子。
小朋友们的“老大”是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女孩子们当然喜欢漂亮的小孩，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新玩伴。
旁边的一个小丫头脏兮兮的手拍在他腿上，印了个脏印子。
黎曜蹙眉，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巾把腿上的脏污擦去。
小丫头又印了上去，擤了擤鼻涕，嘿嘿笑出了声音。
黎曜：“……”讨厌。
他抿唇，把纸巾叠起来，捏着纸巾的一角把脏爪子印又擦了下去。
几个小孩子玩过家家也玩不了多久，没一会儿就围在一起聊起了天。
黎曜很“幸运”被围在了中间。
除去他还有六个小孩，四个女孩和两个男孩，叽叽喳喳在他身边聊来聊去。
其中靠黎曜最近的是一个胖胖的男孩，应该有四岁了，他看到小女生们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小白脸上，有点小生气。
用胖胖的身体硬是挤在黎曜和女孩们中间。
“周子龙！你干嘛呀！不要挤弟弟！”
“老大”许多多开口了，以实际行动表达了保护新伙伴的决心。
小胖周子龙脸上的肉颤了颤，哼哼唧唧不敢说话。许多多的爸爸是抓坏人的，他害怕。
许多多哥俩好一样拍了拍黎曜的肩膀，“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黎曜。”
黎曜不着痕迹压低肩膀躲开了许多多的手，他不喜欢别人触碰他。
黎乔远远看到这边几个小朋友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各个脸上都带着笑。
哦不对，她家崽崽那个小表情好像是有点不耐烦呢？
黎乔眨眨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下一刻，再看过去，小家伙眉眼间带了淡淡的笑，不耐烦的小表情已经转变成了小傲娇。
其实，在那边的黎曜原本的确很烦，可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句话。
“你妈妈好漂亮哦。”
是那个喜欢擤鼻子的小女孩说的。
这个话题就像开了个口子，几个小孩开始针对家长的长相说了起来。
许多多摸了摸下巴，“黎曜你妈妈很好看，但我还是最喜欢我妈妈。”
周子龙想了想自己的妈妈，他刚想张嘴说他的妈妈更漂亮，可恰巧一抬头，往亭子那边看，看到了他妈妈正跟黎曜的妈妈说话。
他妈妈比黎曜的妈妈黑，而且胖而且矮……
周子龙撇了撇嘴，不开心了，于是不准备比妈妈，他要比爸爸，他的爸爸是最威武霸气的爸爸。
“我承认，你妈妈比我妈妈好看。”小胖墩腆着肚子，学着电视剧里那样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是！你爸爸肯定没我爸爸强壮。”
“才不是！”
一个小女孩大声反驳：“我爸爸才是最好的。”
“我爸才是！”
“我爸爸……”
几个小孩针对谁爸爸是最厉害最帅气最强壮的而争论不休。
直到差点要打起来，不知谁问了一嘴：“黎曜，你爸爸呢？”
“爸爸？”
黎曜歪歪脑袋，用最无辜的语气笑着反问：“那是个什么东西？”
“爸爸才不是东西。”
小胖眼神闪了闪，抬起下巴哼了声，斩钉截铁道：“你一直不说话，你肯定没有爸爸。”
摔在地上的黎曜余光扫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然后小心往旁边挪挪，在心里倒计时。
从十刚倒数到八，他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抬起头对上的就是黎乔紧张的眼神。
“崽崽疼不疼？摔到哪里了？”
黎曜抿唇，摇摇头，“不疼。”
他垂下脑袋，瞳孔里划过一道陌生的情绪，微抿的唇角偷偷上扬。
真的好喜欢这种发自内心的紧张眼神啊……
——
听话符只有十分钟的功效，保姆清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一大堆人围着，众人脸上清一色的都是鄙夷。
有人说她袭警，说她发疯要揍人。可她什么记忆都没有，她大呼冤枉，却没人信。
苏安苒跑回去跟着宁父宁母离开了这里。回去的路上，她从系统那里知道了后续。
小反派没出什么事，她稍微遗憾了一下，不过听系统播报那个保姆的崩溃大喊，她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柠柠，想到什么开心事了吗？”开车的宁父被女儿的笑声感染，也笑了起来。
“是啊，很好玩。”有什么比看别人倒霉更有趣的事情呢？
苏安苒不是个脚踏实地做事的人，作为对立面，她自然而然不喜欢脚踏实地的人。
她喜欢看老实人倒霉。
那保姆会不会真的变成神经病呢？
哈哈哈，谁知道呢？
这个世界里只是一群纸片人而已，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
*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儿童摇摇车一遍遍唱着歌。
人潮拥挤中，黎曜被牵着往前走，抬头看了眼牵着自己的人。
他现在还在这个小小的身体里。
小黎曜去了哪里？
他不知道，更不想知道。小手被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他贪恋这种“现实”。
“妈妈……”
“嗯？”黎乔低头，弯起眸子和小家伙对视。
黎曜下意识错开视线，他怕自己眼睛里的不纯净被看出来。
小孩子骨头脆，黎乔怕小家伙有事，从商场出来就直接带他去医院拍了个片，在医院里又遇到了那个善良的女医生。
当时，女医生的表情一言难尽，而且十分愤怒。
她以为小朋友又受到虐待了。
解释这是一场乌龙过后，正义感满满的女医生讪讪道了个歉，黎乔很喜欢这个年轻医生，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医生叫田恬，很甜的名字。
现在正是刚从医院回来。
他们家小区楼下有个广场，不少小朋友都在那边玩。
黎乔也带黎曜过去玩。
她没有童年，没有跟小伙伴打打闹闹的儿童时光，从小要上各种班，补各种习，一直活的像个机器。现在，她不想让她的孩子重复那种无趣的人生。
沙坑里有几个小孩在玩过家家，家长们所在的地方有点远，坐在小亭子里纳凉闲聊。
“崽崽想去和小朋友们玩吗？”黎乔摇了摇小家伙的小手，问道。
黎曜：“……”真的很想摇头，太幼稚了。
不过看着女人眼里的鼓励，他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算了，她应该是想要一个正常小孩的。
小小的男孩在小朋友堆里算是比较矮的，还有点瘦，不过五官却是令人最惊艳忘不掉的，有几分混血儿的影子。小家伙长大后肯定是个浓颜系帅哥没跑了。
黎曜一步步走到沙坑旁边，然后拧眉坐下，他讨厌脏兮兮的沙子。
小朋友们的“老大”是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女孩子们当然喜欢漂亮的小孩，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新玩伴。
旁边的一个小丫头脏兮兮的手拍在他腿上，印了个脏印子。
黎曜蹙眉，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巾把腿上的脏污擦去。
小丫头又印了上去，擤了擤鼻涕，嘿嘿笑出了声音。
黎曜：“……”讨厌。
他抿唇，把纸巾叠起来，捏着纸巾的一角把脏爪子印又擦了下去。
几个小孩子玩过家家也玩不了多久，没一会儿就围在一起聊起了天。
黎曜很“幸运”被围在了中间。
除去他还有六个小孩，四个女孩和两个男孩，叽叽喳喳在他身边聊来聊去。
其中靠黎曜最近的是一个胖胖的男孩，应该有四岁了，他看到小女生们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小白脸上，有点小生气。
用胖胖的身体硬是挤在黎曜和女孩们中间。
“周子龙！你干嘛呀！不要挤弟弟！”
“老大”许多多开口了，以实际行动表达了保护新伙伴的决心。
小胖周子龙脸上的肉颤了颤，哼哼唧唧不敢说话。许多多的爸爸是抓坏人的，他害怕。
许多多哥俩好一样拍了拍黎曜的肩膀，“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黎曜。”
黎曜不着痕迹压低肩膀躲开了许多多的手，他不喜欢别人触碰他。
黎乔远远看到这边几个小朋友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各个脸上都带着笑。
哦不对，她家崽崽那个小表情好像是有点不耐烦呢？
黎乔眨眨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下一刻，再看过去，小家伙眉眼间带了淡淡的笑，不耐烦的小表情已经转变成了小傲娇。
其实，在那边的黎曜原本的确很烦，可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句话。
“你妈妈好漂亮哦。”
是那个喜欢擤鼻子的小女孩说的。
这个话题就像开了个口子，几个小孩开始针对家长的长相说了起来。
许多多摸了摸下巴，“黎曜你妈妈很好看，但我还是最喜欢我妈妈。”
周子龙想了想自己的妈妈，他刚想张嘴说他的妈妈更漂亮，可恰巧一抬头，往亭子那边看，看到了他妈妈正跟黎曜的妈妈说话。
他妈妈比黎曜的妈妈黑，而且胖而且矮……
周子龙撇了撇嘴，不开心了，于是不准备比妈妈，他要比爸爸，他的爸爸是最威武霸气的爸爸。
“我承认，你妈妈比我妈妈好看。”小胖墩腆着肚子，学着电视剧里那样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是！你爸爸肯定没我爸爸强壮。”
“才不是！”
一个小女孩大声反驳：“我爸爸才是最好的。”
“我爸才是！”
“我爸爸……”
几个小孩针对谁爸爸是最厉害最帅气最强壮的而争论不休。
直到差点要打起来，不知谁问了一嘴：“黎曜，你爸爸呢？”
“爸爸？”
黎曜歪歪脑袋，用最无辜的语气笑着反问：“那是个什么东西？”
“爸爸才不是东西。”
小胖眼神闪了闪，抬起下巴哼了声，斩钉截铁道：“你一直不说话，你肯定没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