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逐鹿天下从种田开始 > 第一百八十章 胜一人难,胜二人易

第一百八十章 胜一人难,胜二人易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案子还真是有趣啊。”头发花白的老者笑道。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只是眼下朱家的案子让我头疼啊,劫掠大户,又是十几人,之后消失的无踪影,肯定是熟悉情况的人做的,但是如今这帮恶少年都不招认,县衙又不能一直关押着这几十号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男子摇头叹息。

    “悯孝是心细如发之人,这案子不会一点眉目都没有吧?”老者笑眯眯地问道。

    “有是有,不过没多大用处,嫌疑最大那几个都是滚刀肉,就好像不挨板子不舒服一样,死不承认。而以往能撬开嘴又有嫌疑的,早就不知所踪。我现在是头疼啊,这案子虽然没涉及人命,但是涉案财货众多,牵扯嫌犯不少,要是不早处理好,几十口人在县衙面前哭,几十号人在监狱里喊,我这县令都做不下去了。”男子无奈。

    一个仆人走到门口,轻声说道:“主人,门外来了几个书生,说是您的晚辈,这是他们的拜帖。”

    “哦?拿过来。”老者吩咐。

    “是。”僮仆进屋,将名帖递给老者。

    “凤冀郡,孔家。”老者抬眼想了想,“是,确实和他家有旧。”

    一旁的县令说道:“桂先生要是见他们的话,那我就告辞了,这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县衙还有许多烦心事要处理。”

    “走什么呀,刚才不是还要说喝我新买回来的‘雀舌’吗?几个书生而已,说不定他们只是游学路过这里,你在这儿陪我见见他们,也看看这些年轻人,我呀,老了,没朝气了。”桂先生笑着说。

    “您可是老而弥坚啊。”县令也笑着回答。

    “把人请到这儿来。”桂先生吩咐道。

    僮仆行礼后下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三个人进来。

    “晚辈孔敦清拜见桂老先生。”中间的青年先行礼。

    两边的青年和少年也紧跟着行礼。

    “晚生周希夷拜见桂老先生!”

    “晚生高克明拜见桂老先生!“

    “客气了,你就是孔荣谷的儿子?当年见你还是牙牙学语,如今已经一表人才了。”桂木马上前扶住孔敦清,一边打量一边笑着说。

    “是,当时我还小,没能亲自聆听老先生教诲。所以这次出门,父亲特意嘱咐我前来拜访,还望老先生有所教诲。”孔敦清恭谨道。

    “哈哈,我都快老糊涂了,还能教你什么啊。来,先坐,这二位也请坐。”老爷子客气道。

    三人行礼后坐下,瞧了旁边县令一眼,虽然好奇,但没多问。孔敦清和桂木马问候了一下彼此的佳人,聊起了一些日常,而高克明、周希夷和县令,则是干坐着。

    大概是觉得这样不好,桂木马就把话题牵扯到高克明、周希夷身上。

    “……希夷是才俊,这位高克明也是位聪明人物,一路上发生了几件趣事,都是他帮忙解决的。”孔敦清说着就提起了前几天高克明断鸡归属,揭穿汪六耍无赖的事情。

    高克明本来对桂老先生投来赞许的目光挺受用,不过一旁沉默的那人灼热的眼光让高克明又有点难受,这人怎么了,怎么神态一下变这么多?听说我聪明也不至于这样吧。

    “哦?那高克明小友真称得上机敏聪慧啊。”桂老先生笑着赞许。

    “不敢不敢,只是个小聪明罢了。”高克明谦虚回答。

    “何必谦虚,正好老夫这里有个麻烦事情解决不了,不知高小友能不能帮忙?”桂木马问道。

    “哦,不知是何事情竟然困扰到老先生?”高克明好奇。

    桂老先生瞧向一边:“悯孝,那张契约呢,让这位小友瞧瞧。”

    县令一听,神色微变,而后从袖中取出一纸契约,起身要递给高克明,高克明也慌忙起身,小心接过。

    契约瞧着年代久远,里外发黄,边角有些卷,不过保存的还不错,上面没有污渍,字迹清楚。

    “今刘家庄村民田七因家中缘故急需钱财缘故,将刘家庄外清水溪东良田二十亩以银二十五两卖于同村刘二奎,为防日后反悔双方反悔,请同村刘老根为证人。口说无凭,特立字据为证。

    刘老根。

    田七。

    刘二奎。”

    最下边画得三个红圈瞧着高克明郁闷。周希夷、孔敦清也凑过来瞧。

    “这是个龌龊案子,按照被告的说法,他们根本没卖田,只是贪图方便让苦主代为交税服役;而苦主却说当时商量好了,没田一下断了生计不行,让他们多耕一年,算是佣耕,没想到他们就干脆占着不还了。契约上写着卖田这家,他们这十来年的田税都是由买主,也就是刘二奎交,这点县里的文书和文吏都能作证;但是,村里的人也都证明,这些年那些地确实是被告田七他们家在耕作,而刘二奎和田七也没因为田的事情吵过架。这契约,是村民私底下的契约,年代长了,本想找这个见证人刘老根,却没想到他去年就已经去世了。如今前因后果都说了,高小友可否替我解决?”

    “这是原来的契约?”高克明看着县令问道。

    县令点点头。

    “这契约原来是怎么保存的?”

    “就像我刚才拿出来的那样,折叠起来,很小心保存。”县令回答,随后补了一句,“苦主是这么说。”

    “那八成是假的没错了。”高克明直接说。

    “哦,何以见得?”

    周希夷和孔敦清正拿着契约看,闻言也抬头。

    “纸张年代久远会发黄,不过不是全黄,而是暴露的地方发黄。如果说这张契约真的是十几年前的,又小心保管放了这么多年的话,里边折叠的地方要比外边白,哪能这样浑然一色。这契约,绝对是伪造的。”高克明指着周希夷手里的契约道。

    孔敦清听着直点头。

    桂木马和县令也是面带笑容,互相瞧了一眼。

    “如今我已经通过了考验,老先生可以把让我帮忙的事情说出来了吧。”高克明看着桂木马说道。

    周希夷、孔敦清闻言惊讶地看着高克明,桂木马也有些惊奇地看着高克明:“高小友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刚才您说了,为了验证这件事情,县里边查阅了多年前的文书。如果单独拿一张纸还看不出问题的话,翻了那么多页十多年的纸再看这张,怎么可能瞧不出问题呢?”高克明微笑道。

    “哈哈,小友真是心细如发啊。”桂木马笑得开怀。

    “我若是猜得不错,这必定是另一宗大案。”高克明说着瞧向县令。

    “不错,是一件案子,不过不算大案,只是牵扯的人有些多。”县令坦率。

    “这位大人,晚生丑话说在前边,晚生智力有限,靠得也不过是一些小聪明和心细。如果帮不了你,还请不要失望。”高克明提前给对方提个醒。

    “无妨,天下没有全知全能的人,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不过小友如此心细又如此聪慧,哪怕是提一两个意见都是好的。”县令很爽快。

    “那请讲。”高克明也痛快。

    周希夷和孔敦清也在心里盘算,能直接拿出县衙里边的证据,还为案件担忧的,八成是县里边的主官了,只是不知道是惟一的那位主官,还是名义上是副官,也有主官大权的那二位。

    “案子发生于上月二十三,是本县大户朱家被盗,这朱家上下一共三十多口,大部分都没觉察,而小部分觉察到的都被贼人制服而不敢出声,据这小部分人说,贼人手脚极快,而且似乎很清楚家中房舍构建,甚至提前药倒了家里的几只狗,事后极短时间内逃得不见踪影。朱家这次丢失的金银玉器和丝绸锦缎不在少数,他们甚至还把朱家藏于床底的铜钱都翻找出来带走。这种情况,我怀疑是熟悉朱家的人干的,于是在朱家四邻里查找搜捕,同时也抓了一些城里的惯犯,可是监狱都快满了,审了他们十多天都没结果,实在是无奈啊。”县令叹息道。

    “那有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们逃脱的路线呢?”高克明询问。

    “他们别说留下痕迹了,差点没把朱家给搬空了。出了门还有脚印,可到了巷子口就什么踪迹也没了,更不用说县衙的大队捕快赶过去,早把路上的痕迹给破坏了。”县令苦笑道。

    “那财货呢?有没有再犯人身上搜到,或者是在他们家里查出?”高克明又问道。

    “这倒是有一两个人,但是他们都是那种常年混迹江湖的,寻常手段撬不开嘴,只说是别人栽赃陷害,而他们又是小头目,他们不说,有牵扯的那些人也不说。这案子没法办。”县令苦着脸。

    “哦?他们是一些贼人的小头目?那有牵扯的其他贼人都抓了吗?”周希夷在一旁插嘴。

    “抓了一部分,剩下的听到风声都跑了,可抓住这些人都不开口,我没办法啊。总不能所有有嫌疑的人都大刑伺候吧,容易屈打成招啊。”县令不甘心地说。

    “哈哈,大人您还是心太好了。”高克明大笑。

    “怎么,你让我把他们挨个水火棍伺候一遍?那是酷吏的做法,我不屑也不能。”县令一脸正色拒绝。

    “大人,您误会了。”高克明摆摆手,“人心险恶这句话您听过吧。”

    县令点点头。

    “人心如镜子,映照的不是世界,而是自己。自己的心是如何,他们瞧着世界就是如何。这些恶人,他们是不会有一颗善心的,所以,您只需要以毒攻毒即可。”高克明朗声说。

    “哦?何为以毒攻毒?”县令好奇道。

    “胜一人难,胜二人易,自古已然。如今这都是一帮心术不正之人,您正好可以利用他们的心术不正来离间分化。”高克明带着坏笑说道,“我有两策,一策对内一策对外,正好让这帮人不打自招。”

    “愿闻其详。”县令非常客气地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