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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争端最终以路渊‘血的代价’画上终点,余情扶着他往酒吧外走,嘴里忍不住说,“你慢点,现在去医院。”

    “不用。”路渊疼得深吸一口气,心里一边咒骂姜远找的人怎么他妈的这么不靠谱,一边还在思索不能让老爷子知道自己受伤,“伤得不重。”

    余情扶着他咬牙,平日那清冷的眼神蒙上一层担忧,“你都这样了…”

    “你穿成这样送我去医院,咱俩明天会不会上新闻?”

    余情皱眉拉开车门,扶路渊上车之后拿包到后座换衣服。月色皎洁,照进车里将余情脸上的妆容映到路渊的眼睛里,显出几分动人心魄的冷艳华美。路渊的目光没有因为受伤而收敛半分,反而可谓更加张狂。到这一刻路渊觉得整件事有些‘疯狂’,从第一眼见到余情开始自己便陷入了失控的想念,想念他与花蝴蝶的相似,同时也想念他带给自己极尽窒息的欲火。前者源于曾经的感情,逝去已久;而后者又源于什么呢?路渊不明白。

    余情将背后的拉链解开,抬起眼睛便与路渊四目相对,“怎么?”

    路渊吞咽口水,手掌捂着后颈的伤口,指缝间缓缓流血。伤口刺痛,失血让他微微恍惚。这浓稠的夜晚,在车厢这封闭狭小的空间里,竟徒生出几分劫后余生、患难夫妻的‘浪漫’情调。“就想看着你。”路渊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划过余情的后背和肩膀,那处正巧有一个暴力造成的红印,“这是我弄伤的吗?”

    “…”余情的身体因路渊的触碰如触电般一颤,他很快反应过来,挪开视线移动肩膀,“你转过去,我换了衣服带你去医院。”

    “我问你这是我弄伤的吗?”

    余情清了清嗓子避开问题,“快转过去。”

    不回答那便是了…路渊一点不消停,“抱歉我弄伤了你,但我一点也不后悔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痕迹。”路渊说着又伸手摸了一下,故意耍赖道,“你就这么换,我就这么看着。”

    “你…”余情皱眉怼了他一句,神情又投了些担忧,“你都受伤了,怎么还这么无赖。”

    “我怎么无赖了?你在我的车里换衣服,我还不能看了?”伤口疼得路渊嘴唇发抖,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我这伤可是为了保护你,看你换个衣服怎么了?”

    余情瞧他嘴角带着坏笑却还在忍耐疼痛,只得笑笑不再辩解。

    将路渊送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医院只剩下急诊还在上班。路渊领口被血染红,看着狰狞狼狈,如一朵红透了的玫瑰,一瓣一瓣勾勒出炫丽的形状,娇艳动人。

    “你别走。”路渊脱掉上衣坐在急诊凳子上,他伸手抓住余情的手腕,“在这儿陪我。”

    急诊外科医生手里拿着缝合伤口的工具,站在路渊旁边准备给伤口消毒,“你让他去给你缴费,顺便拿点消炎药,你这皮外伤处理之后…”

    “我要他在这里陪着我。”路渊瞥了医生一眼,帅气的脸上瞬间挂起可怜的笑容,语气中的强硬却不少半分,“我怕疼。”

    “你这个情况会用麻药,不会有强烈疼痛的感觉。”医生带上口罩走到路渊旁边,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你把脸趴过去,我看看你的伤口。”

    路渊不撒手,“我就要他在这儿…”说着,路渊伸手搂住余情的腰,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直接将脸颊埋在余情的胸口,“你看吧。”

    余情的视线正巧落在后颈的伤口处,看那皮开肉绽的样子便觉心有余悸,被路渊搂在怀里虽觉不适却也不好挣扎,怕弄疼、弄伤他。

    大半夜,急诊医

    生不想和受伤的人一般见识,他看了看路渊后又瞅向余情,隔着口罩都能看出面上的无奈,“那你别动,我现在给你处理。”

    路渊这姿势甚好,自然不会乱动,他恨不得这伤口可以处理到明天早晨,到天荒地老。冰冷的剪刀顺着脖颈向上,到了麻药处没了感觉,有些痒、有些麻…路渊深吸一口气,脸颊感觉到的则是余情身上的暖意。他闭上眼睛声音透出些疲惫和慵懒,低声说,“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余情被他搂着,大气不敢喘一口,听到这话微微侧开头。

    “你心跳怎么这么快?害怕跟我靠这么近,还是紧张?”路渊絮絮叨叨的说话,不知是麻药让他有些眩晕,还是因为折腾一晚终是累了。

    余情自觉这登徒子怕是真‘赖’上自己了,冷不丁吐槽一句,“你不应该先动手,当时的情况你直接离开他们不会为难你。”

    “我是怕他们伤了你。”

    “他们找老板的麻烦,伤我干什么?”

    “他们…”他们就是专门找你的…路渊差点嘴瓢脱口而出,及时刹车调转话音道,“那酒瓶子都到了你脚边上了,还不会伤了你?”

    余情犹豫片刻说了一句,“你刚才先动手,我还以为那些人是你安排的。”他的语气夹杂忐忑与内敛,谨慎自持的同时似乎也有一分不安的歉意,“结果你自己伤成这样…以后别冲动,遇到…”

    路渊一个激灵,“什么?”他连余情的后半句话都来不及听完,果断辩解、添油加醋,“我都因为你不要命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医生停下手里的动作,“你别乱动,否则我就让他出去。”

    路渊重新趴进余情的怀里,故意遮挡自己的表情,又道,“你快给我道歉,好好给我赔不是…”

    “…”

    “你不说话就把你自己赔给我…”

    医生一直站在旁边处理伤口,而余情听了这话都替路渊害臊,清冷的脸颊上蒙起一层微红,“行了,你少说两句休息一下。”

    路渊从他的声音中闻出无措与不安,放心了些后不禁想,还好姜远找的人不靠谱。路渊恢复以往的语气,带着鼻音低声说,“你不道歉也行,那你答应我另一件事,你得原谅我之前…呜…”

    余情听出话音赶紧抬手捂住路渊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词汇,“出去再说。”

    路渊嗯了一声,勾着嘴角笑,还不忘故意使坏舔余情的手心。

    夜深了,离开医院的时候路上一片寂静。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得修长,余情扶着路渊,叠在一起看起来有些亲密。

    路渊的车上有备用衣服,余情帮他取来。套上之后路渊将那带血的衣服拿在手里,“这衣服我得留着,这可是我为了你流血的证据。”

    那朵‘玫瑰’随时间沉淀变的更为暗淡,在浓郁洁白的月色下透出些清冷,正如余情给人的感觉,‘野玫瑰’三个字最为合适。

    “路渊,你到底想怎么样?”余情扶着他上车,折腾了一晚上后在眼底也沉淀了些疲惫。

    “我说过了,我想让你跟我,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只能跟着你。”路渊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合了眼睛靠在椅背上。他缓缓张开嘴,轻轻呼气真有些累了,“我要的人,一定会得到。”

    “…”

    “你原谅我一次,往后你跟着我,我好好对你。”

    收了声,路渊想:像对他那样,好好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