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武道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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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唯吾细细看着碑上刻字，然后俯身一拜，这才毅然而然地踏上了九曲拜仙梯的首阶台阶。
然而就在踏上首阶台阶的那一瞬间，忽有一股厚重的威压自虚空倾泻而下，仿佛是踏进了岁月长河，厚重的威压自古往涌向今来，就如同自从九天刮向凡间的长风，吹得他衣袂荡荡，发丝飘扬。
但只是衣袂荡荡，发丝飘扬而已。
他的身体岿然不动，迎面而来的威压虽然厚重，却还不足以放在心上。
然后举步踏上九曲拜仙梯的第二阶台阶。
虽说是一阶一重山，但是对于他这个已经达到战仙水平的武林至尊而言，这第二阶台阶上的仙梯威压只是第一阶台阶稍微强烈了些，让衣袂荡荡的幅度及发丝飘扬的角度都稍稍增大了些而已。
第三阶台阶，第四阶台阶，第五阶台阶……第五十阶台阶……第五百阶台阶！
他逆风而行，任由仙梯威压在耳畔呼啸，很快便来到了第五百阶台阶。
这时迎面而来的威压已然排山倒海，直往五脏六腑里钻，使得他呼吸凝重，而且凛冽如刀，刀刀碾肉，那种痛楚是不言而喻的，以致于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但他面不改色，继续向上攀登。
第六百阶台阶，第七百阶台阶，第八百阶台阶！
此刻的仙梯威压比之五百阶时，不知强了多少倍。
五百到八百，这不仅是数字的累加，更是质的飞跃。
萧唯吾感觉快要窒息，磅礴的仙梯威压化成强风，通过口鼻不断涌入肺腑，犹如脱缰失控的马蹄，在肺腑里横冲直撞，那种痛楚是由内而外的，再加上呼吸的氧分急剧减少，所以脚步格外的沉重。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
佛理至上的龙汉皇朝宣扬人生而尊严，人生而自由，但是他的命不好，生而为谪，偏偏没有尊严和自由，从小面对的就是枷锁和桎梏，但这世上命不好的人何其多，没有尊严和自由的又何其多。
所以他从不怨命，却也从不认命。
五岁锻心智，六岁炼筋骨，踏进武学大潮，开始逆流而上，勇敢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
因为逆流，他前进的脚步从来都是沉重的。
因为沉重，他更懂得如何在逆流中前进，如何在痛苦中生存，如何在困境中坚守。
此刻他脸色有些胀红，就连呼吸也因为窒息而变得粗喘，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被威压吹散带走，他伸袖擦了擦额头，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迎着浩浩荡荡的仙梯威压踏出了他的第八百零一步。
这一步，双脚仿佛埋进了两座山里，动辄就是千斤万斤的力量。
他再次伸袖擦了擦额头，踏出了第八百零二步。
然后第八百零三步，第八百零四步，第八百零五步……最终站在了九曲拜仙梯第一千阶台阶上。
这是个极其缓慢的过程，更是个极其消耗的过程。
汗水不断浸透着衣服，却又不断被仙梯威压化作的强风吹干。
他的脸色更加胀红，红的就像此刻眼里的血丝。
他的喘息更加粗重，连带着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看来真武体魄已经到了极限。
“只能到这种程度了吗？”
萧唯吾低声沉吟，透着失望，透着无奈。
真武体魄坚韧异常，堪为九州世界里的至强体魄，没想到只能登得仙梯千阶而已。
“该用内力了。”
他挥袖抹掉额头上的汗珠，而挥袖的那一刹那，真气自丹田发，走奇经过八脉，然后通达全身。
这一瞬间，登临仙梯千阶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的脸色不再胀红，变得平静而自然。
他的眼睛不再血丝，变得澄明而有神。
他的呼吸也不再粗重，变得均匀又富有节奏，就连身体也不再颤抖，又开始游刃有余起来。
而这只不过是动用了玄武境级别的内力而已，然后甩开大步，向上狂奔。
第一千零一阶台阶，第一千零二阶台阶，第一千零三阶台阶……
第两千阶台阶……第三千阶台阶……第四千阶台阶……第五千阶台阶！
仙梯五千阶以后，威压已如滔天浪潮。
层层叠叠的威压浪潮起于上层仙梯，落于下层仙梯，而起落之间，几如惊涛拍岸，势大雄浑！
这时候玄武境级别的内力已然无法为继，他果断把内力加至地武境级别，继续向上登攀。
第六千阶台阶……第七千阶台阶……第八千阶台阶……第九千阶台阶……
这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时间在古老的仙梯面前已经变得没有意义。
鱼跃龙门，过而为龙。
他就像一条过江的鱼儿，在仙梯的威压浪潮里逆流而上。
他不停的游，不倦的游，不悔的游。
不知过了多久，当前路峰回路转之时，他才稍稍停下身来，九曲拜仙梯第一曲已然走完！
此间为一曲尽头，而二曲未始，正是一处仙梯威压相对较弱的地方。
萧唯吾稍作休息，解开挂在腰间用牛皮缝制的水袋，狠狠灌了几口水，这些水是他踏进缥缈峰时装进的雪，然后又简单吃了些之前剩下的烤肉，待稍稍恢复了些气力，才起身踏上九曲拜仙梯第二曲。
然而刚刚转入第二曲时，他瞬间怔愣在原地！
因为前路茫茫，竟是满地白骨堆积，浩浩荡荡，铺天盖地覆压十余里，以致于他都不知道这脚步到底该落向何方才能避开这些白骨，他只能愕然无措地愣在原地，看着满地白骨，心情沉重至极。
武道坟墓，这绝对是武道坟墓！
他沉默的注视着满地白骨，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栗起来。
他努力克制，努力平静，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了，这才明白这颤栗竟是源自于灵魂深处。
他经历过从巅峰沦落到低谷的沧桑变化，更经历过从生到死而又由死转生的世事无常，甚至一度参破千卷佛经，他的心境早已被锤炼的无所畏惧，所以才敢向有仙鬼庇护的镇国府复仇，所以才敢向那位口衔龙玉而生的绝世仙杰发出挑战，所以此刻才会身在这座被称为武道坟墓的九曲拜仙梯里。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的。
但是没想到此刻面对眼前的茫茫十里白骨，竟然会让他生出源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
这个世上，或许只有神明，才会对这十里白骨漠然无视吧。
只是，他终究不是神明。
他的眉头渐渐深锁，突然觉得脚下的这条九曲拜仙梯或许就是个阴谋，静静地横在云天缥缈处，便只为了圈杀武道，让武道在九州偏安一隅，让武道自行束缚，自行消靡，直至自行毁灭。
但凡有跨越雷池者，都被轰杀在这条九曲拜仙梯里！
所以才有这十里白骨堆积。
这似乎是天要亡武！
所以才会断了武学的道统传承，让四境之武不敌一境之仙，让武学在仙法面前浑然蝼蚁！
可是即便如此，却依然改变不了武者的逐武之心！
就像眼前的这十里白骨，此刻虽然身死，但却不约而同的保持着同一个姿态。
那就是向上攀爬！
这便是武，威武的武，不屈的武！
许久以后，那深锁的眉头才渐渐舒缓开来。
他忽然懂了自己为何会产生那股子源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那不是对于仙梯威压的畏惧，更不是对于死亡的畏惧，而是源于十里白骨的那种纵然身死也要追逐武道的爬姿所带来的震撼！
更是源于武学本身所带来的震撼！
他原以为武道只是逆天改命的途径，以及获得自由和尊严的手段，更是达到目的和索求的利器，却从未发现武学本身竟然是如此的富有魅力，富有让人不惜化身枯骨也要苦苦追逐的魅力。
路漫漫兮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一刻，他心里突然有一丝明悟！
只要踏入武道，那么从来都不是寂寞的！
只要踏入武道，那么从来都是富有自由和尊严的！
朝闻道，夕可死矣。
于是，他笑了，笑的很平静，却又很灿烂。
然而就在这笑容绽放的一瞬间，忽然有一丝圣洁的光亮自灵魂深处出现，洗礼整个灵魂！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便是破境，悠然破境！
于是，他又笑了，笑的很灿烂，却又很平静。
这之前，他的实力的的确确达到了战仙的水平，但是境界却依然停留在真武境巅峰。
这之后，他的实力依然是战仙的水平，但是境界已经完全超越了真武境巅峰。
武学的道统传承已经崩塌了数千年，只在九州大地留下了四境，武道四境之上还有什么样的境界和层次，没有人知道，因为太古天下一分为九之后，还没听说有谁能超越武道四境。
可能世人寡闻，但至少九州史书上从未记载过，江湖武林也从未流传过。
所以此刻到底步入了什么样的境界，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稍稍平静了下思绪，再次望向十里白骨时，眼神里渐渐多了份坚定。
然后朝着十里白骨深深一拜：“冒犯了，诸位！”
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必须踩着前人的尸骨前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踏过通天之路。
他站直身子，抬脚，落步。
第二曲第一阶……第二曲第十阶……第二曲第一百阶……第二曲第一千阶！
萧唯吾就这么一阶一阶往上走，每踏上一阶，便有一具前人尸骨在脚下碎裂，“咔嚓”的骨碎声不绝于耳，在亘古的九曲拜仙梯上方回荡，他神情肃重，似乎每一声白骨碎裂的声音都是对他的鞭策。
第二曲第两千阶……第二曲第三千阶……第二曲第四千阶……第五千阶台阶！
当到达二曲五千阶的时候，地武境级别的内力已经无法支撑，他瞬间把内力提到天武境。
第二曲第六千阶……第二曲第七千阶……第二曲第八千阶……第二曲第九千阶……
不知过了多久，当前方再次峰回路转，九曲拜仙梯第二曲已经走完，只是这第二曲走得格外沉重。
萧唯吾没有回头，直接转入九曲拜仙梯第三曲。
萧唯吾细细看着碑上刻字，然后俯身一拜，这才毅然而然地踏上了九曲拜仙梯的首阶台阶。
然而就在踏上首阶台阶的那一瞬间，忽有一股厚重的威压自虚空倾泻而下，仿佛是踏进了岁月长河，厚重的威压自古往涌向今来，就如同自从九天刮向凡间的长风，吹得他衣袂荡荡，发丝飘扬。
但只是衣袂荡荡，发丝飘扬而已。
他的身体岿然不动，迎面而来的威压虽然厚重，却还不足以放在心上。
然后举步踏上九曲拜仙梯的第二阶台阶。
虽说是一阶一重山，但是对于他这个已经达到战仙水平的武林至尊而言，这第二阶台阶上的仙梯威压只是第一阶台阶稍微强烈了些，让衣袂荡荡的幅度及发丝飘扬的角度都稍稍增大了些而已。
第三阶台阶，第四阶台阶，第五阶台阶……第五十阶台阶……第五百阶台阶！
他逆风而行，任由仙梯威压在耳畔呼啸，很快便来到了第五百阶台阶。
这时迎面而来的威压已然排山倒海，直往五脏六腑里钻，使得他呼吸凝重，而且凛冽如刀，刀刀碾肉，那种痛楚是不言而喻的，以致于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但他面不改色，继续向上攀登。
第六百阶台阶，第七百阶台阶，第八百阶台阶！
此刻的仙梯威压比之五百阶时，不知强了多少倍。
五百到八百，这不仅是数字的累加，更是质的飞跃。
萧唯吾感觉快要窒息，磅礴的仙梯威压化成强风，通过口鼻不断涌入肺腑，犹如脱缰失控的马蹄，在肺腑里横冲直撞，那种痛楚是由内而外的，再加上呼吸的氧分急剧减少，所以脚步格外的沉重。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
佛理至上的龙汉皇朝宣扬人生而尊严，人生而自由，但是他的命不好，生而为谪，偏偏没有尊严和自由，从小面对的就是枷锁和桎梏，但这世上命不好的人何其多，没有尊严和自由的又何其多。
所以他从不怨命，却也从不认命。
五岁锻心智，六岁炼筋骨，踏进武学大潮，开始逆流而上，勇敢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
因为逆流，他前进的脚步从来都是沉重的。
因为沉重，他更懂得如何在逆流中前进，如何在痛苦中生存，如何在困境中坚守。
此刻他脸色有些胀红，就连呼吸也因为窒息而变得粗喘，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被威压吹散带走，他伸袖擦了擦额头，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迎着浩浩荡荡的仙梯威压踏出了他的第八百零一步。
这一步，双脚仿佛埋进了两座山里，动辄就是千斤万斤的力量。
他再次伸袖擦了擦额头，踏出了第八百零二步。
然后第八百零三步，第八百零四步，第八百零五步……最终站在了九曲拜仙梯第一千阶台阶上。
这是个极其缓慢的过程，更是个极其消耗的过程。
汗水不断浸透着衣服，却又不断被仙梯威压化作的强风吹干。
他的脸色更加胀红，红的就像此刻眼里的血丝。
他的喘息更加粗重，连带着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看来真武体魄已经到了极限。
“只能到这种程度了吗？”
萧唯吾低声沉吟，透着失望，透着无奈。
真武体魄坚韧异常，堪为九州世界里的至强体魄，没想到只能登得仙梯千阶而已。
“该用内力了。”
他挥袖抹掉额头上的汗珠，而挥袖的那一刹那，真气自丹田发，走奇经过八脉，然后通达全身。
这一瞬间，登临仙梯千阶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的脸色不再胀红，变得平静而自然。
他的眼睛不再血丝，变得澄明而有神。
他的呼吸也不再粗重，变得均匀又富有节奏，就连身体也不再颤抖，又开始游刃有余起来。
而这只不过是动用了玄武境级别的内力而已，然后甩开大步，向上狂奔。
第一千零一阶台阶，第一千零二阶台阶，第一千零三阶台阶……
第两千阶台阶……第三千阶台阶……第四千阶台阶……第五千阶台阶！
仙梯五千阶以后，威压已如滔天浪潮。
层层叠叠的威压浪潮起于上层仙梯，落于下层仙梯，而起落之间，几如惊涛拍岸，势大雄浑！
这时候玄武境级别的内力已然无法为继，他果断把内力加至地武境级别，继续向上登攀。
第六千阶台阶……第七千阶台阶……第八千阶台阶……第九千阶台阶……
这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时间在古老的仙梯面前已经变得没有意义。
鱼跃龙门，过而为龙。
他就像一条过江的鱼儿，在仙梯的威压浪潮里逆流而上。
他不停的游，不倦的游，不悔的游。
不知过了多久，当前路峰回路转之时，他才稍稍停下身来，九曲拜仙梯第一曲已然走完！
此间为一曲尽头，而二曲未始，正是一处仙梯威压相对较弱的地方。
萧唯吾稍作休息，解开挂在腰间用牛皮缝制的水袋，狠狠灌了几口水，这些水是他踏进缥缈峰时装进的雪，然后又简单吃了些之前剩下的烤肉，待稍稍恢复了些气力，才起身踏上九曲拜仙梯第二曲。
然而刚刚转入第二曲时，他瞬间怔愣在原地！
因为前路茫茫，竟是满地白骨堆积，浩浩荡荡，铺天盖地覆压十余里，以致于他都不知道这脚步到底该落向何方才能避开这些白骨，他只能愕然无措地愣在原地，看着满地白骨，心情沉重至极。
武道坟墓，这绝对是武道坟墓！
他沉默的注视着满地白骨，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栗起来。
他努力克制，努力平静，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了，这才明白这颤栗竟是源自于灵魂深处。
他经历过从巅峰沦落到低谷的沧桑变化，更经历过从生到死而又由死转生的世事无常，甚至一度参破千卷佛经，他的心境早已被锤炼的无所畏惧，所以才敢向有仙鬼庇护的镇国府复仇，所以才敢向那位口衔龙玉而生的绝世仙杰发出挑战，所以此刻才会身在这座被称为武道坟墓的九曲拜仙梯里。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的。
但是没想到此刻面对眼前的茫茫十里白骨，竟然会让他生出源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
这个世上，或许只有神明，才会对这十里白骨漠然无视吧。
只是，他终究不是神明。
他的眉头渐渐深锁，突然觉得脚下的这条九曲拜仙梯或许就是个阴谋，静静地横在云天缥缈处，便只为了圈杀武道，让武道在九州偏安一隅，让武道自行束缚，自行消靡，直至自行毁灭。
但凡有跨越雷池者，都被轰杀在这条九曲拜仙梯里！
所以才有这十里白骨堆积。
这似乎是天要亡武！
所以才会断了武学的道统传承，让四境之武不敌一境之仙，让武学在仙法面前浑然蝼蚁！
可是即便如此，却依然改变不了武者的逐武之心！
就像眼前的这十里白骨，此刻虽然身死，但却不约而同的保持着同一个姿态。
那就是向上攀爬！
这便是武，威武的武，不屈的武！
许久以后，那深锁的眉头才渐渐舒缓开来。
他忽然懂了自己为何会产生那股子源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那不是对于仙梯威压的畏惧，更不是对于死亡的畏惧，而是源于十里白骨的那种纵然身死也要追逐武道的爬姿所带来的震撼！
更是源于武学本身所带来的震撼！
他原以为武道只是逆天改命的途径，以及获得自由和尊严的手段，更是达到目的和索求的利器，却从未发现武学本身竟然是如此的富有魅力，富有让人不惜化身枯骨也要苦苦追逐的魅力。
路漫漫兮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一刻，他心里突然有一丝明悟！
只要踏入武道，那么从来都不是寂寞的！
只要踏入武道，那么从来都是富有自由和尊严的！
朝闻道，夕可死矣。
于是，他笑了，笑的很平静，却又很灿烂。
然而就在这笑容绽放的一瞬间，忽然有一丝圣洁的光亮自灵魂深处出现，洗礼整个灵魂！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便是破境，悠然破境！
于是，他又笑了，笑的很灿烂，却又很平静。
这之前，他的实力的的确确达到了战仙的水平，但是境界却依然停留在真武境巅峰。
这之后，他的实力依然是战仙的水平，但是境界已经完全超越了真武境巅峰。
武学的道统传承已经崩塌了数千年，只在九州大地留下了四境，武道四境之上还有什么样的境界和层次，没有人知道，因为太古天下一分为九之后，还没听说有谁能超越武道四境。
可能世人寡闻，但至少九州史书上从未记载过，江湖武林也从未流传过。
所以此刻到底步入了什么样的境界，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稍稍平静了下思绪，再次望向十里白骨时，眼神里渐渐多了份坚定。
然后朝着十里白骨深深一拜：“冒犯了，诸位！”
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必须踩着前人的尸骨前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踏过通天之路。
他站直身子，抬脚，落步。
第二曲第一阶……第二曲第十阶……第二曲第一百阶……第二曲第一千阶！
萧唯吾就这么一阶一阶往上走，每踏上一阶，便有一具前人尸骨在脚下碎裂，“咔嚓”的骨碎声不绝于耳，在亘古的九曲拜仙梯上方回荡，他神情肃重，似乎每一声白骨碎裂的声音都是对他的鞭策。
第二曲第两千阶……第二曲第三千阶……第二曲第四千阶……第五千阶台阶！
当到达二曲五千阶的时候，地武境级别的内力已经无法支撑，他瞬间把内力提到天武境。
第二曲第六千阶……第二曲第七千阶……第二曲第八千阶……第二曲第九千阶……
不知过了多久，当前方再次峰回路转，九曲拜仙梯第二曲已经走完，只是这第二曲走得格外沉重。
萧唯吾没有回头，直接转入九曲拜仙梯第三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