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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曹昂入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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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公孙斗令回虎往去唤审配,回虎忙至审配府中。

    “检密府军士回虎,拜见主公!”

    审配淡淡的瞥了回虎一眼,指了指那边的一个位置,回虎一脸激动,只敢坐了半个屁股,时刻等待着审配召唤,便要起身。

    “事如何?”审配手上翻看着一卷书册,淡淡的道。

    回虎忙起身拱手道:“禀主公,属下已然按照主公所言献计于公孙斗,公孙斗果令属下来唤主公往去相见。”

    审配点了点头,“既如此,汝不可露怯,亦不可露出马脚,一切如常,若非公孙斗令汝当场斩杀于吾,汝不可妄动!”

    “诺!”

    一切计较完毕,审配遂往来见公孙斗。

    “见过公孙将军。”审配拱手一拜,示意见过公孙斗,审配心中冷笑,一介蠢笨莽夫罢了,他审配将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不是小事?

    公孙斗清了清嗓子,他不过一介武夫,以前也没接触过大权,一时之间让他做这种权利分配的事终究还是有些别扭。

    “审公,汝可知吾今日唤汝前来有何事。”公孙斗整了整思绪,开口道。

    审配心下一惊,公孙斗还有这般智才?知道出言相探?

    审配假做不解之相,“吾怎知将军唤吾前来何事?”

    公孙斗羞怒的瞪了回虎一眼,回虎忙上前道:“将军,此事事关重大,属下怎敢多言,恐坏将军大事也!”

    公孙斗面色这才缓和下来,审配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吾多虑也。

    公孙斗尴尬一笑,“手下人办事不利,倒是让审公见笑了。”

    审配拱手笑道:“无事也,不知将军唤吾前来究竟何事。”

    公孙斗被这么一打岔直接就泄了装腔作势的那股子气。

    “审公,如今主公昏沉,始终不见苏醒,如今权柄多为朝中大臣把握,一派乌烟瘴气,若是再这样持续数个月,吾中辽将败坏于此等乱臣贼子之手也!”

    审配心中冷笑,面上一副悲切之色,“吾与主公费尽万般谋划,方才谋得偌大一片土地,若是被这些权臣夺了,岂非糟蹋了主公一片心血?”

    公孙斗心中沉痛,他是真心忠于公孙恭。

    他本是一无名无姓空有一身蛮力,因失手打死了人四处奔逃,幸得公孙恭相助,他不光免去死罪,还成为了公孙恭的亲卫,最后更是一步步的爬到公孙恭亲卫队长的份上,如今自家主公昏迷未醒,他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公的地盘被这群人祸害!

    “审公,为今之计,如之奈何?”公孙斗一副愁眉苦脸得模样。

    审配见公孙斗的面色不似作假,试探着道:“公孙将军,吾有一计,只是......”

    “审公莫要迟疑,如今乃是紧要时刻,还有甚么不能说?”公孙斗连忙催道。

    “今主公昏沉,未曾苏醒,吾等却可假借主公诏令,除去......”

    “假借主公诏令?不可!”公孙斗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审配冷笑道:“不可?那审配无计也,将军便放任中辽之地为贼人祸乱便是!”

    公孙斗忙拉着审配,堆着笑,“审公,审公,且息怒,吾方才未思便脱口而出,审公饶吾这次便是。”公孙斗心中暗骂,待形式明朗,吾定杀汝这厮!

    审配知道不可逼迫公孙斗太甚,毕竟如今公孙斗是最合适的合作伙伴。

    审配遂长叹一声,然后拱手道:“吾知将军之意也,吾亦失言也,在此吾向将军赔礼致歉。”

    公孙斗忙扶着审配,示意审配无须施此重礼,审配又叹了一声,“然将军若不假借主公诏令,如何能夺权?”

    公孙斗挺了挺胸膛,“吾勇力......”

    审配摆摆手,“如今将军麾下不过三千余人,吾府中护卫尚有数十人,往搭了说吾等共四千军马,然辽东之兵如今近十万,以四千对十万,可有胜算?即便那曹昂在此,也只得落荒而逃也!”

    公孙斗大急,“那汝说究竟如何是好?”

    审配正色道:“夺权!”

    公孙斗喃喃道:“夺权?”

    审配看着公孙斗道:“没错,就是夺权!”

    “如...如何夺?”公孙斗为审配气势所慑,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今中辽,文官领袖乃是‘陈宜’,武官乃是‘盖苏’,兵权不宜夺也,若是压的盖苏大怒,起兵反了,到那时万事皆休!”

    公孙斗点了点头,“却是如此。”

    审配笑道:“四千对十万虽不可,然四千精锐军士血洗陈宜一派,足矣!”

    公孙斗心下犹豫,他还是不太放心,他得不到军权,审配若是夺了政权,那时候可还能压得住他?

    审配见公孙斗犹豫,心下冷笑,拱手道:“公孙将军且自思,待来日深思熟虑确准之后再遣人来寻吾。”

    公孙斗留不住,只得放审配离去

    公孙斗,就是个武夫,权力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如何想的懂?

    苦思冥想数日,依旧难下论断。

    这日,回虎耷拉着脑袋从外面回来,公孙斗正心烦,看见回虎这般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回虎,为精锐虎士,精气神何在?怎地如此垂丧?汝如此岂不失了主公颜面?”

    回虎长叹一声:“将军,如今外界乱象已生,陈宜与盖苏争权,一个想在郡中安插文官,一个想在军中安排武官,上下皆乱,乌烟瘴气,中辽,将不保也!”

    公孙斗大怒,拔剑便欲砍杀回虎,然看到回虎那闭上眼睛等死的样子,公孙斗心中不由得有些悲切,长叹一声,将剑扔在地上,“汝所言不差,若是如此下去,中辽土地,将尽丧他人之手也!”

    回虎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藏在袖子中的短刃又收了收。

    “回虎!”

    回虎打了个冷战,差点将手中短刃扔了出去,“将军!”

    “汝这便去寻审配,将他唤至此处!”公孙斗终于下了决心,乱象需止也!

    “将军?”

    公孙斗大怒:“还不快去!”

    “诺!”回虎唯恐露怯,忙转身往审配府方向去。

    却说曹昂自使高顺引大船往倭岛去后,令石韬镇守沿江岸上一线同时屯兵。

    一日,曹昂收到曹操送来的加急书信。

    曹昂览毕,不由得皱眉,马超此獠,当真是个不安稳的家伙!

    马超自为张辽、张算计之后大败于雍州,这下却是不敢攻打雍州,却又奔着冀州去了。

    原来冀州是夏侯看守,只因夏侯被马超伤了,曹操使张辽替换,因夏侯伤势已好,所以张辽才会在许都,才会被曹操又派往雍州相助张。

    曹昂本以为夏侯渊、夏侯固守,马超也不能如何,但是曹操书信上说,马超每日挑战,每日攻城,对冀州的士气打压的太厉害,以至于多有损伤,战损让曹操心痛的很,因此曹操发书与曹昂,让曹昂暂且去镇守冀州一段时间。

    曹昂不由得皱眉,真是这样?

    要知道如今他镇守徐州,手中还捏着荆州的一半,曹操又想让他去镇守冀州,放权放的这么大?

    又打开第二封书信,上面言说令曹昂暂代冀州牧,令鲁肃暂归徐州领太守一职。

    曹昂的眉毛这才松开,自家老子这是想在这个位置上安排一个自己的人啊!

    也罢,曹昂其实早就想把鲁肃带回来了,冀州,是非之地,马超这厮的确难缠,若是鲁肃伤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曹昂发书一封与曹操,言说如今曹泽还小,受不得远程奔波,他又舍不得,请老爹你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宽限些日子。

    曹操收到书信,不由得笑骂,“奸诈小儿。”又回书一封与曹昂。

    曹昂收到曹操书信,终于放下心来,自家老爹这是真想让自己往冀州去斗一斗马超。

    曹昂遂发书一封与鲁肃,令鲁肃有了准备,遂带着众妻妾并自家小儿、大猫与麾下五千虎豹骑慢慢的往冀州赶来。

    却说鲁肃收到曹昂书信,居然有一种欣喜之意,冀州州牧权柄确实是不小,但是怀念起与曹昂共处政务的时光,却是比做这个冀州州牧开心的多。

    鲁肃对于权柄,确实无太多留恋之处。

    夏侯、夏侯渊闻说曹昂将至,心中有了依仗,将这个消息散布了下去,军心大振,皆知自家大公子能征善战,马超亦多败在大公子手下!

    冀州军军心大振,战斗力直接提升了一截,弄的马超攻势受挫,马超遂使人去探,人报说曹昂将至,马超不由得大惊。

    曹昂之猛,他是见识过了,勇力他比不过,排兵他更比不过,若是打起来,那还能有好?

    况且如今冀州兵闻说曹昂将至,军心大振,士气大增,攻伐本就困难,如今更是困难,只得恨恨退兵。

    庞德问马超因何退兵,马超自然不会说是因为他怕了曹昂,冷冷的看了庞德一眼:“近日斥候探得曹昂将至,且带着数万精锐,今吾军马疲惫,若是硬攻,必损失过重,当然是退守为上,待来日曹昂至冀州,吾再与他正面一绝死战!”

    庞德不疑有他,反心中暗赞马超越战越勇。

    却说因为曹泽的原因,曹昂不敢令虎豹骑跑起来,以免颠簸过甚,一路上只是慢行,幸而能行水路,内陆湖水路行船平缓,因此不用半个月,曹昂便到了冀州。

    如今马超已退,冀州虽遭猛攻,却因固守之故,只是城墙损伤不少,兵士死伤不少,其余倒无大碍。

    因此曹昂将至之时,夏侯与鲁肃同来相迎。

    曹昂忙下马接着,“昂拜见叔父!”

    夏侯哈哈大笑,“子修,吾闻说汝如今已为人父,且将小儿带来了,可否让吾这叔爷一抱?”

    曹昂不好拒绝,只好把曹泽抱来,但是夏侯这个模样在孩子眼里估计忒吓人了些,每次想伸手,曹泽都气的去踹。

    夏侯哈哈大笑,“不抱了,不抱了,果真如大兄说的那般,这小儿颇有吾家祖上勇力,甚善,甚善!”

    众皆大笑,曹昂将孩子让众夫人照看,带着车队与军马入城安置。

    看着多有破损的城墙,曹昂不由得长叹一声。

    夏侯亦叹道:“叔父无能,不敌那马超小儿,以至冀州兵士损伤四千有余,损伤儿郎如此之众,吾之过也!”

    曹昂安慰道:“叔父不必如此,大军攻守,岂有不死人之理?非叔父之过也。”

    鲁肃忙缓和气氛,“公子,府中已然备下酒宴,还请公子入席,吾等边吃边言可好?”

    夏侯整了整精神,亦笑道:“正是如此,子修前者打败马超小儿,为吾出气,吾尚未谢子修,今日正好把酒言欢!”

    曹昂亦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众人入州牧府中共饮。

    摆好了杯盘,四下起了歌舞,宴是好宴。

    夏侯端起酒,“子修,今吾敬汝!”

    曹昂忙端着酒站起身来,“叔父不必如此,皆是侄儿应当为之。”

    夏侯满饮,以杯底示众人,“既然如此,吾叔侄二人便同心协力将马超斩在冀州,夺了并州,直捣西凉!”

    曹昂大笑,亦满饮一杯,“好,便从叔父所言,吾与叔父定攻破西凉,取了马腾项上头颅!”

    “好,干!”

    众人共饮。

    却说张夫人闻说曹昂至,心下发凉,甄杨出海之事她已然使人探知,曹丕前者失利之事她亦使人探知,如今曹昂带大军前至,且闻说要督军冀州,她不由得有些发慌。

    俗话说得好,不怕官,就怕管,就怕在地头上压着。

    前者曹昂在徐州、荆州,离着冀州太远,还有些女儿甄宓吹枕边风,曹昂不会将她如何,但是这次,倭岛之事,她真有些闹不准。

    闻说女儿亦至冀州,且女儿还生了曹昂的第一个儿子,张夫人心下稍安,曹昂,应当不会如此凶狠,杀了孩儿外祖母吧?

    张夫人想起曹昂那冰冷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真不好说!

    张夫人使人去打探一众女眷安置在何处,忙准备好礼物,准备前去探看,同时准备让甄宓为她说些好话。

    时曹昂一众女眷方收拾完毕,张夫人便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