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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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大刘又约了孙应枝一起吃晚餐。
因了那天放学时，林栋华那意味深长的凝视，孙应枝这几天都心绪不宁的。饶是她再迟钝，总也从林栋华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暧昧。可，她能当真吗？他曾经邀请她一起看电影，她也一度误会过些许，可后来等来的却是一叠孤孤单单的电影代金券，到现在都无用地躺在抽屉里。
孙应枝想着想着，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好吃吗？”坐在对面的大刘疑惑地看着她。
孙应枝赶紧摇了摇头，自己正在和大刘先生约会，脑袋里却想着其他男人，真是太羞耻了！
“不，很好吃啊。”孙应枝笑着拨弄起盘子里的牛排来，“我只是牵挂着学校里的事情。”
“听你说过，班上又转来了一个小女孩，也很麻烦的模样。”
“那女孩儿的性格上还需要引导，总是有一些，怪怪的感觉。”
“做老师真是辛苦，管学业还要管品性。”
“职责所在啦。”
和大刘聊天总是这样的，你一言我一语，从来不至于冷场，却总也热络不起来。彼此平平淡淡地聊下去直到回家，难道，这就是一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
彼此吃得差不多了，大刘扬手叫买单，孙应枝起身起了盥洗室。等她从盥洗室回来时，远远地就瞧见了有人正在桌边和大刘打招呼。她靠近了些，恰好听见他们俩的对话，
“哟大刘啊！好久不见了，我刚就看见你和一女孩儿在吃饭了，没好意思打搅你们俩。约会呢？是女朋友？”那人明显是大刘的朋友，大刘也轻快地回答，
“还不算是。相亲认识的。”
“哎，你既然有了这个女孩儿，那上次我和你提到的那个小学老师，你还打算见吗？”
“嗯……”大刘只犹豫了一秒，就回答道，“见见吧！你给安排一下？”
“行，我看看时间啊……”那人说着，这才注意到身后站着的孙应枝，于是赶紧闭了嘴，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后跑开了。
^……
在送孙应枝回凤凰城的路上，连大刘也尴尬得沉默了起来。他瞥见孙应枝始终不语地看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在车子停在广场花园时，他终于整理了思路，开口道，
“孙小姐，在餐厅时可能让你有所不愉快了。我的确是回应了我的朋友，打算多见见其他女生，不过那也是因为我们彼此一直迟迟未定下的原因。我们也聊了好一阵子了，我对孙小姐其实，非常满意，如果……”
孙应枝却好似明白了他要说什么，慌慌张张地打断了他的如果，
“刘先生你误会了，我并没有生气。真的一点也没有。”
“可是你在车上始终一言不发。”
“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刘先生，我们果然不太适合呢。谢谢你这几个月来的照顾，我希望你可以找到更合适的女孩子。”
^…………
孙应枝提出要还给他那瓶护肤品，大刘却坚定地拒绝了。他直到最后都觉得，是自己在餐厅的行为搞砸了和孙应枝的关系。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当孙应枝无意中听到大刘打算去约见另一个姑娘时，她的心里没有一丝愤怒，甚至连一点点的伤心和遗憾都没有，甚至有一丁点儿的，解脱之感。
回家的车上，她的脑袋轻轻地靠着玻璃窗，她的耳边始终回响着那天林栋华对她所说的话，
“可是‘爱’的话，已经没有了。起码我现在能很平静地接受她交往了新男朋友，还能送上真心的祝福呢。”
是啊，就是这个！她一直没能理清自己对大刘的感觉，而现在她明白了。
林栋华对姜远夕已经没有爱情了，所以他能平静地接受她交往新男友，还能送上祝福。
而她对大刘约见新女孩儿也能毫无波澜地接受，不正是因为，她根本就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吗？
相亲的界限在哪里？要见多少次才会对对方有感觉？
当她对自己问出这么一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她早该明白了，她根本就不会喜欢上大刘。
………………
林栋华正在家里卖力地拖着地板，忽然手机里就传来了大刘的微信，
“我被孙老师甩了，居然有一种失恋的感觉，是哥们儿的就出来和我喝酒吃肉吧！”
他们约在附近的小月馆见面，因为林栋华说要早点回家，儿子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等林栋华推门进了小月馆时，就瞧见靠窗的位置上，大刘点了一瓶啤酒，两碟小菜，自饮自酌得很是有诗意。
他坐下后，大刘立刻给他倒了杯啤酒，
“就当给你赔罪了，孙老师的事儿我可能给搞砸啦。”
他淡定地举了举杯子，“所以我就是特地过来，听听你是如何搞糟的。”
大刘自顾自干了小半杯，絮絮道，“今晚本来约了孙老师吃晚餐的，餐厅也是一早就预约好。一切原本都十分顺利，就和之前的几次见面一样，只是今晚我的一个同事恰好也在那间餐厅，他趁着孙老师去上洗手间时跑来和我调侃，问我有了眼前这个对象，还要不要见见另一个也是小学老师的女生……”
“你同意了？然后被孙老师听到了？”
“全中了！其实那个同事一早就说过要给我介绍老师了，只是春节时那女孩儿去了韩国旅游，就没能见成。哎，起初被她恰好听到了，我就知道她会不高兴，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不高兴!送她回家之后，她直接就发了‘好人卡’给我，拒绝了我。老林啊，你说女人怎么就那么小心眼!”
林栋华听了，沉思了片刻，又问，“孙老师看上去，非常生气的样子？”
“不……”大刘回忆了一番，犹犹豫豫地说，“好像也看不出有多生气，很平静的模样，所以一开始我都没察觉到她生气了！只是在回去的车上，她一直没说话，一副思索着什么的模样。”
“看上去并不生气，其实却很生气，生气到直接拒绝了你？”
“差不多就是如此了。所以我才觉得女人很恐怖啊。”
“以我对孙老师的了解，她应该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生气或者高兴，她都会写在脸上，总而言之是个很简单的女孩子。”林栋华这么说。
“你的意思是……”大刘的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了。
“我的意思是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性，她今天比较反常，把愤怒深深地藏了起来。第二种可能性，她看上去没有生气，其实她是真的没有生气。”
“她并没有生气，却果断拒绝了我？”大刘楞道，“这是什么逻辑啊？”
“正是因为知道你去见别的女孩子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所以她才会拒绝了你。这就是女人的逻辑！”
大刘胖乎乎的脑袋挣扎了好久，才渐渐地明白了过来，随后几乎要把自己的小肥脸儿整个儿给埋进烤香肠里了。
^…………
林栋华拿出手机帮大刘叫了代驾师傅，搀扶着他上了车后，转身快步回家去。喝了一杯啤酒的他胃里暖呼呼的，迎着微凉的夜风走到广场花园。忽而停住脚步，他远远望着二期小区的方向，忽然很有一种冲动，很想问问孙应枝，自己究竟猜对了没有。
显然，他的猜测对大刘而言是一种深深的打击，那时的大刘紧接着又灌了自己几杯不甘心的啤酒，在上车时还晕乎乎地抓着林栋华的袖子，
“喂喂我说老林啊，你这么了解孙应枝，该不是你也喜欢她吧？”
林栋华淡定地抽回自己的衣袖，帮他细心地关上了车门，隔着窗户微微笑着对他说，
“你说对了。我的确就是喜欢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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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大刘又约了孙应枝一起吃晚餐。
因了那天放学时，林栋华那意味深长的凝视，孙应枝这几天都心绪不宁的。饶是她再迟钝，总也从林栋华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暧昧。可，她能当真吗？他曾经邀请她一起看电影，她也一度误会过些许，可后来等来的却是一叠孤孤单单的电影代金券，到现在都无用地躺在抽屉里。
孙应枝想着想着，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好吃吗？”坐在对面的大刘疑惑地看着她。
孙应枝赶紧摇了摇头，自己正在和大刘先生约会，脑袋里却想着其他男人，真是太羞耻了！
“不，很好吃啊。”孙应枝笑着拨弄起盘子里的牛排来，“我只是牵挂着学校里的事情。”
“听你说过，班上又转来了一个小女孩，也很麻烦的模样。”
“那女孩儿的性格上还需要引导，总是有一些，怪怪的感觉。”
“做老师真是辛苦，管学业还要管品性。”
“职责所在啦。”
和大刘聊天总是这样的，你一言我一语，从来不至于冷场，却总也热络不起来。彼此平平淡淡地聊下去直到回家，难道，这就是一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
彼此吃得差不多了，大刘扬手叫买单，孙应枝起身起了盥洗室。等她从盥洗室回来时，远远地就瞧见了有人正在桌边和大刘打招呼。她靠近了些，恰好听见他们俩的对话，
“哟大刘啊！好久不见了，我刚就看见你和一女孩儿在吃饭了，没好意思打搅你们俩。约会呢？是女朋友？”那人明显是大刘的朋友，大刘也轻快地回答，
“还不算是。相亲认识的。”
“哎，你既然有了这个女孩儿，那上次我和你提到的那个小学老师，你还打算见吗？”
“嗯……”大刘只犹豫了一秒，就回答道，“见见吧！你给安排一下？”
“行，我看看时间啊……”那人说着，这才注意到身后站着的孙应枝，于是赶紧闭了嘴，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后跑开了。
^……
在送孙应枝回凤凰城的路上，连大刘也尴尬得沉默了起来。他瞥见孙应枝始终不语地看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在车子停在广场花园时，他终于整理了思路，开口道，
“孙小姐，在餐厅时可能让你有所不愉快了。我的确是回应了我的朋友，打算多见见其他女生，不过那也是因为我们彼此一直迟迟未定下的原因。我们也聊了好一阵子了，我对孙小姐其实，非常满意，如果……”
孙应枝却好似明白了他要说什么，慌慌张张地打断了他的如果，
“刘先生你误会了，我并没有生气。真的一点也没有。”
“可是你在车上始终一言不发。”
“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刘先生，我们果然不太适合呢。谢谢你这几个月来的照顾，我希望你可以找到更合适的女孩子。”
^…………
孙应枝提出要还给他那瓶护肤品，大刘却坚定地拒绝了。他直到最后都觉得，是自己在餐厅的行为搞砸了和孙应枝的关系。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当孙应枝无意中听到大刘打算去约见另一个姑娘时，她的心里没有一丝愤怒，甚至连一点点的伤心和遗憾都没有，甚至有一丁点儿的，解脱之感。
回家的车上，她的脑袋轻轻地靠着玻璃窗，她的耳边始终回响着那天林栋华对她所说的话，
“可是‘爱’的话，已经没有了。起码我现在能很平静地接受她交往了新男朋友，还能送上真心的祝福呢。”
是啊，就是这个！她一直没能理清自己对大刘的感觉，而现在她明白了。
林栋华对姜远夕已经没有爱情了，所以他能平静地接受她交往新男友，还能送上祝福。
而她对大刘约见新女孩儿也能毫无波澜地接受，不正是因为，她根本就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吗？
相亲的界限在哪里？要见多少次才会对对方有感觉？
当她对自己问出这么一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她早该明白了，她根本就不会喜欢上大刘。
………………
林栋华正在家里卖力地拖着地板，忽然手机里就传来了大刘的微信，
“我被孙老师甩了，居然有一种失恋的感觉，是哥们儿的就出来和我喝酒吃肉吧！”
他们约在附近的小月馆见面，因为林栋华说要早点回家，儿子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等林栋华推门进了小月馆时，就瞧见靠窗的位置上，大刘点了一瓶啤酒，两碟小菜，自饮自酌得很是有诗意。
他坐下后，大刘立刻给他倒了杯啤酒，
“就当给你赔罪了，孙老师的事儿我可能给搞砸啦。”
他淡定地举了举杯子，“所以我就是特地过来，听听你是如何搞糟的。”
大刘自顾自干了小半杯，絮絮道，“今晚本来约了孙老师吃晚餐的，餐厅也是一早就预约好。一切原本都十分顺利，就和之前的几次见面一样，只是今晚我的一个同事恰好也在那间餐厅，他趁着孙老师去上洗手间时跑来和我调侃，问我有了眼前这个对象，还要不要见见另一个也是小学老师的女生……”
“你同意了？然后被孙老师听到了？”
“全中了！其实那个同事一早就说过要给我介绍老师了，只是春节时那女孩儿去了韩国旅游，就没能见成。哎，起初被她恰好听到了，我就知道她会不高兴，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不高兴!送她回家之后，她直接就发了‘好人卡’给我，拒绝了我。老林啊，你说女人怎么就那么小心眼!”
林栋华听了，沉思了片刻，又问，“孙老师看上去，非常生气的样子？”
“不……”大刘回忆了一番，犹犹豫豫地说，“好像也看不出有多生气，很平静的模样，所以一开始我都没察觉到她生气了！只是在回去的车上，她一直没说话，一副思索着什么的模样。”
“看上去并不生气，其实却很生气，生气到直接拒绝了你？”
“差不多就是如此了。所以我才觉得女人很恐怖啊。”
“以我对孙老师的了解，她应该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生气或者高兴，她都会写在脸上，总而言之是个很简单的女孩子。”林栋华这么说。
“你的意思是……”大刘的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了。
“我的意思是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性，她今天比较反常，把愤怒深深地藏了起来。第二种可能性，她看上去没有生气，其实她是真的没有生气。”
“她并没有生气，却果断拒绝了我？”大刘楞道，“这是什么逻辑啊？”
“正是因为知道你去见别的女孩子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所以她才会拒绝了你。这就是女人的逻辑！”
大刘胖乎乎的脑袋挣扎了好久，才渐渐地明白了过来，随后几乎要把自己的小肥脸儿整个儿给埋进烤香肠里了。
^…………
林栋华拿出手机帮大刘叫了代驾师傅，搀扶着他上了车后，转身快步回家去。喝了一杯啤酒的他胃里暖呼呼的，迎着微凉的夜风走到广场花园。忽而停住脚步，他远远望着二期小区的方向，忽然很有一种冲动，很想问问孙应枝，自己究竟猜对了没有。
显然，他的猜测对大刘而言是一种深深的打击，那时的大刘紧接着又灌了自己几杯不甘心的啤酒，在上车时还晕乎乎地抓着林栋华的袖子，
“喂喂我说老林啊，你这么了解孙应枝，该不是你也喜欢她吧？”
林栋华淡定地抽回自己的衣袖，帮他细心地关上了车门，隔着窗户微微笑着对他说，
“你说对了。我的确就是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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