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职第七联盟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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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是你入职的第一天，稍微画点淡妆可是基本的礼仪啊！”下午两点，干净整洁的女生宿舍中，闺蜜宁如如按着坐在梳妆台边不断挣扎的夏芷晴，一本正经地说道。
“宁如如小姐，我这是去实验室进行科研学习，不是参加舞会”夏芷晴看着镜子里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自己，一脸无奈地苦笑道。
在闺蜜的面前，她褪去了许多清冷和冷漠，更像是一个性子平淡的韶华少女。
“那可不行！”宁如如从她背后捏住了她光洁如玉的下巴，微微抬起了她的俏脸，很是无语地叹道，“你呀，就是太忽略自己的资本了，明明有这么一张美若天仙的容颜，却舍不得花一点时间！”
“哪像我，每次出去相亲都被那些臭男人挑三拣四的！”清秀甜美，绝对算得上千里挑一的宁如如故意做出了一副顾影自怜的模样，唉声叹气地摇头道。
夏芷晴轻轻拍开闺蜜的小手，竟是翻了个无奈的白眼，“谁叫你这么早就去相亲了？以你的天赋和成绩，不说高级实验室，知名的研究所总是能进去的！”
“大姐！”宁如如夸张地摊了摊手，“研究所的助理一个月才多少钱啊？还不如早早吊个金龟婿呢！”
夏芷晴被闺蜜的直白和拜金弄得有些无语，好气地掐了下宁如如的脸颊，“你呀”
宁如如嘻嘻一笑，娇俏地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脸蛋贴在夏芷晴宛若瓷器的俏脸上，“你别说我，我们讨论的可是你的妆容问题。”
夏芷晴一愣，“宁如如，你来真的？”
“不然呢？”宁如如没好气地回之以白眼，“你可别忘了，以第一名考入实验室的可是蕾芙尼雅那个骚兔子！”
夏芷晴身子一僵，美眸里不由浮起了一丝阴郁和无奈。
尽管心里不怎么服气，但夏芷晴也清楚，蕾芙尼雅的确比自己优秀，她能胜过自己也绝不是偶然，只是想到以后又要和这位磨人的学姐共事，她就心里犯堵。
“那只骚兔子，成天花枝招展的，人长得艳俗就算了，还总是画着艳俗的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三流歌星呢”宁如如毒舌地抱怨道，“芷晴，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和她一起工作，如果再这么清汤挂面下去，肯定没她会勾引男人！”
“宁如如，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呢？我夏芷晴干嘛要勾引男人啊！”夏芷晴哭笑不得，她简直要被闺蜜奇葩的说法弄疯。
宁如如倒是煞有其事地解释道：“你想想啊，萧风大师是个男的吧！只要是个男的，就免不了被女人吸引，而蕾芙尼雅明显要比你更有女人味，萧风大师这样的成熟男性肯定更喜欢这样的女人啊！以后有什么资源，实验的时候，就会更偏向蕾芙尼雅！到时候，你就是哭死都无济于事了！”
夏芷晴更加哭笑不得，敢情在这丫头眼里，地位尊崇的萧风大师就和一般的凡夫俗子没有两样！
“你别在这耍宝搞怪了！萧风大师要真想女人，三族里不知道有多少女性愿意自荐枕席了！”夏芷晴从位子上站起身，将校服换回了平时的便衣。
宁如如切了一声，坐回到自己床上，“反正我都已经跟你说了，接不接受取决于你。不过等会儿要是后悔了，可别甩锅给我！”
夏芷晴沉默地梳理着自己油亮乌黑的长直秀发，美眸直视着镜子里那张绝美清丽的俏脸，有点出神，过了好一会儿，这位高冷女神才吞吞吐吐地嘀咕了一句，“要不，你先给我试试，我看看效果…”
“得嘞！”宁如如嗖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兴高采烈地凑到了夏芷晴身边，拿起了梳妆台上清香四溢的粉底和化妆品，“有我化妆大师宁如如相助，你要不再美上一个新的高度，我的名字倒着写！”
“…”夏芷晴嘴角一抽，她觉得自己之所以对外清冷，很大原因就是被自家闺蜜消耗了太多情绪…
“你们快看，这不是冰山女神夏芷晴吗？”
“我的天！夏女神竟然化妆了！？”
“太美了！我早说夏女神才是我们书院第一美女吧！”
“是啊！夏女神不仅美得冒泡，身材更是没得说！”
当夏芷晴穿着浅蓝色的长裙和亮晶晶的水晶高跟出现在实验楼下的时候，无数人的目光就像聚光灯一般聚集在了她的身上，此时此刻，无论男女老少，都被夏芷晴钟灵毓秀的美丽和从未有过的风情所吸引。
尤其是和寻常时候截然不同的反差感，简直美的冒泡。
宁如如不愧是临岚好闺蜜，她知道精致的淡妆无法给少女完美的容貌再多添一分美丽，所以突出的重点都是设法给常年清冷的夏芷晴增添一份少女的柔美和风情。当那白玉般的俏脸微微洋溢着健康的晕红，当冷洌的明眸稍稍吐露着眼睫的魅惑，当淡色的红唇闪耀出粉色的光泽，夏芷晴的气质和风格陡然就发生了巨变。
“呵～没想到小晴晴也会化妆了！”有点受不了众人痴迷目光的夏芷晴赶紧快步走进了电梯，但不幸的是，电梯里还站着一位艳丽妩媚的少女蕾芙尼雅，只是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同，白玉般的俏脸上似乎格外素净。
“不管你的事！还有，你要再敢叫我小晴晴，我绝对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般红！”夏芷晴冷冷地看着她，就像遇到了天敌！
蕾芙尼雅撇了撇嘴，交叉着双手靠在电梯横栏上，胸前的巨茹显得更加惊心动魄。
她今年还只有十九岁啊，身材却已然熟透，增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她能够去任何一家泳装杂志当模特，那家杂志绝对会跃居联盟首位。
第二次来到实验楼的第八十七层，俯瞰了一眼古老厚重的书院和繁华的帝都北区，两女莫名有些感慨，年轻如她们，竟已踏上了三族最顶尖的科研圣地之一。
这要是放在几天之前，她们想都不敢想。
站在自动门前，夏芷晴正想按响门铃，蕾芙尼雅却朝她摆了摆手，拿出了一枚紫荆花样式的徽章，在自动门的感应区轻轻滑了一下。
“请吧！”纤维玻璃门缓缓打开，蕾芙尼雅对有些僵硬的夏芷晴微微一笑，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得瑟”夏芷晴嘴角微抽，有点僵硬地跟在了后面。
两女刚走进去没几步，就都皱起了眉头，因为实验室里竟然散发出了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你们来了？“一声很磁性，很年轻的声音引得两女回首望去。
一名黑发少年正一身白袍地拿着试管，从两女背后的一间基因实验室走了出来，鸡窝一样的头发给人一种懒散邋遢的感觉。
蕾芙尼雅和夏芷晴先是一脸惊骇，旋即便皱紧了眉头，她们本来还以为这少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风大师呢，但一看他的体型和气质，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你不是”蕾芙尼雅看着少年，微微眯了眯狭长的凤眸，有点恍然的意思。
夏芷晴也仔细地看了两眼，不无讶异地说出了少年的名字，“风啸，你怎么在这里？”
蕾芙尼雅也挑了挑黛眉，只是没有夏芷晴那么惊讶，因为她早就怀疑风啸和萧风大师有一定联系。
“我？我是萧风大师的徒弟啊！不在这儿在哪？”风啸没有在意夏芷晴直呼他的名字，而是挠了挠头，语出惊人。
夏芷晴顿时露出了更加惊讶的神情，而蕾芙尼雅却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
“恕我失礼，你真是萧风大师的徒弟？”夏芷晴有点难以接受，她之前一直看轻的少年竟然有着如此超然的地位。
萧风大师的徒弟，说轻点就是顶级科研大师那个层次，说重点，以萧风大师堪比两大半圣的地位，他徒弟完全可以和三族十大首领平等对话。
“当然！”风啸拿出了一枚和蕾芙尼雅那紫荆花徽章一模一样的徽章，扔给了眼前的夏芷晴，后者则连忙小心翼翼地接住。
“除了和两位相互认识一下，我还要向你们说明一下今后的工作情况，首先，师傅他老人家突然有要事处理，今后一个月都不在帝都，这段时间的科研活动将由我主导，其次，我作为实验室的代理负责人，也会按规定对两位的工作进行评定。如果你们之中有人无法达到我们的标准，也是有可能被淘汰的。所以，还请两位同学做好心理准备。”
夏芷晴握着那枚徽章，白皙整齐的贝齿轻咬着唇彩迷人的嘴唇，心里情绪万千，有纠结，有惊讶，有惶恐，但更多的还是窘迫，因为眼前这个备受她轻视的人其实远超她的想象。
这世界上的天才多如星辰，而自傲的她明显有些坐井观天了。
“哦，对了。”风啸突然看向夏芷晴。
这一刻，夏芷晴能从他黑色的瞳孔中看到一抹惊艳。
很显然，风啸对她今天的妆容很是认可，但同时，她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因为她之前之所以轻视风啸，就是因为他曾用这种聚精会神的目光看她。
当时觉得他的目光充满欲望，此刻却觉得尽是欣赏。
“基因实验室有些高敏感物质，所以”风啸在自己脸上比划了几下，“夏同学，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请你把脸上的妆给卸一下。”
夏芷晴先是一愣，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有些泛白的脸颊一时间羞红了一片，恨不得有条地缝能让自己钻进去。
“扑哧！”一旁的蕾芙尼雅则突然笑出了声，但，很快又优雅地掩住了小嘴，“对不起，刚想起了一点好笑的事。”
风啸不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勾起的浅笑让羞耻感爆棚的夏芷晴终于忍不住粉脸滚烫地跑去了洗手间。
等她已经洗干净脸上的化妆品，神情尴尬地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就看到已经穿上白大褂的蕾芙尼雅在实验台边拿着微尺度显微镜观察切片。
“夏同学，这边的工作台是你的，你今天的任务是用激光仪和采压器分解观察犍牛兽的胆囊细胞群，并写一份应用报告给我，”风啸将一份散发着恶臭的玻璃皿递了过来。
夏芷晴皱着眉头接过玻璃皿，虽然她不嫌弃脏累的任务，但她毕竟是一名女生，这么臭的东西光是闻起来就让人有点反胃。
“工作台上有呼吸器。”风啸察觉到夏芷晴神情里的一丝恶心，微笑补充道。
“谢谢。”有点不敢直视风啸的夏芷晴拘谨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工作台。
另一边，蕾芙尼雅的任务也是分解观察犍牛兽的胆囊细胞群，本来，学习生物工程的她对于激光分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加上有研究所的工作经验，这类工作做起来肯定是驾轻就熟，但就在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胆囊外表面切片以后，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犍牛兽是一种很低级的魔兽，攻击性很弱，由于肉质鲜美，有时还被做成了菜肴，蕾芙尼雅在高等部二年级的时候就分解过它的脑部神经组织，但今天她才发现，犍牛兽这个胆囊细胞组织竟然和普通的细胞组织大有不同，它的致密和复杂程度甚至要远远超过神经组织，每个细胞核之间都有架通的细胞丝，如果强行用纳米激光刀分割，很有可能会把细胞切碎，或者破坏了细胞的某种生理属性。
开始工作的夏芷晴也很快陷入了同样的问题，她甚至开始怀疑，这种细胞组织真的有分解的可能性吗。
风啸倒是没有注意两女的工作情况，他现在正饶有兴趣地用纳米振荡器和微观滤液器澄清一种三色的三级基因药液，一旦成功，这种新的基因药液将不存在任何副作用，二级基因战士服用之后，晋级的成功率将由现在的1%~5%提升到20%~50%。10倍以上的成功率啊，若是传了出去，不是被所有人当作无稽之谈，就是震惊整片大陆！
但对于此刻兴致勃勃的风啸而言，这种划时代的研究仅仅是兴趣使然，完全没有考虑别的。
什么青史留名，什么改变大陆格局，风啸从不主动把自己的研究牵扯到这上面去，除非魔族动用某些不光彩的手段，或者双方的平衡被打破。
当然，风啸也不可能完全脱离家国情怀之外，他的发明创造之中，起码有一半都是为了推动联盟的发展。
作为一名被入侵家园的幸存者，他也同样希望有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一天。
在科学的世界里，时间流逝仿佛斗中落沙，悄无声息，却快速无比。
下午四点，风啸终于完成了世界上第一管三色透明的三级基因药液，这名18岁的少年用2个小时完成了数百年来无数基因学家穷尽一生渴望完成的丰功伟绩。
这样的丰功伟绩，就是在如此悄无声息的过程中诞生了出来。
没有鲜花掌声，没有欢呼雀跃，甚至连一个观众都没有。
“还得找个时间制作一台脑电波机械操作仪才行”有些疲惫的风啸伸了伸懒腰，当目光掠过一旁的蕾芙尼雅和夏芷晴的时候，才恍然意识到实验室里还有其他人。
“也不知道她们做的怎么样了”风啸挠了挠脸颊，有点不好意思。
作为导师，他竟然忘了两女的存在，虽然布置的任务不难，但其中有几个知识点，她们还真未必能靠自己的力量挖掘出来。
想着，风啸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的工作台，可以放轻脚步走到黛眉紧锁，认真操作着激光仪的蕾芙尼雅的背后，安静地观察起了她的工作情况。
只一眼，风啸就不禁皱起了眉头，做过无数实验的他当然一下就明白了蕾芙尼雅的分解方法，他扭头看了眼另一边的夏芷晴，她的表情和动作几乎与蕾芙尼雅同出一辙。
“两位同学，请停一下。”风啸突然拍了拍手掌，突兀的掌声令此刻聚精会神的两女都是娇躯一颤，只是心细如发，应变能力极强的蕾芙尼雅并没有因此出现错漏，完美地停下了动作，反观夏芷晴，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悲鸣。
“风导师，你这是？”蕾芙尼雅一回头，就被站在自己身后的风啸吓了一跳，有点不理解地皱起了修眉。
夏芷晴则有些幽怨地看过来，因为风啸刚才弄出的声响，她一不小心割裂了很多细胞。
“你们的操作方法不对。”风啸咂了一下舌，摇头说道，“虽说科研需要耐心和细致，但也不是所有步骤，所有流程都值得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的，就像我指定给你们的这项实验，分解细胞组织绝不是重点，之后的物化观察和拓展性应用才是真正需要深入研讨的核心，那才值得花费大量时间。”
两女微微一愣，其实她们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方法有误，毕竟好不容易来一次联盟级实验室，没道理花一下午的时间练习激光仪的操作吧！但问题是，犍牛兽的胆囊细胞组织确实致密繁复，除了一个个小心分开，其他任何方法都有可能导致细胞破裂。
“风啸导师，”夏芷晴明显还不习惯叫一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导师，但心里的疑惑和质疑还是一让她忍不住率先开口，“我知道自己的方法有些死板，也耗时间，但这些细胞群真的有些不一般，不但膜间相连紧密，更是存在少见的胞间连丝，不一个个用激光针分开，很容易出现割裂的危险。”
蕾芙尼雅没说话，显然也赞同夏芷晴的说法。
“我不是说不能用这种方法，但你可以想象，仅仅是这么一小片胆囊切片，细胞数目就多达700个，一次分解下来，至少需要4个小时，对于科研来说，4小时可以做多少事？尤其在现在自动化设备普及率和效率极高的环境下，中级科研大师足以做出一支b等级的四级基因药液，而对于正式科研生涯刚刚起步的你们，如何压缩时间，提高效率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风啸说得很平淡，就像是一名老教授在指导自己的学生，一板一眼的考究模样让夏芷晴和蕾芙尼雅都看得一愣一愣的，显得特别呆萌可爱，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高冷模样。
这要是其他男人看到了，准得惊掉了下巴。
“是”夏芷晴知道风啸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总觉得浑身别扭，类似这样的话都是她父辈，甚至爷爷辈在和她谈心的时候才会说的，眼前黑发少年跟她说这些，总感觉有点怪异。
“请风导师指导！”相比于夏芷晴的迟疑不解和感觉不适，成熟聪慧的蕾芙尼雅则是干脆利落地朝风啸轻轻一揖，语气谦逊而坦诚。
风啸赞许地看了蕾芙尼雅一眼，这妮子不但智商很高，情商也不容小觑啊！
“差距啊差距”风啸不着痕迹地瞟了眼还在发愣的夏芷晴，心里叹了口气。
“现在是下午四点，还有时间”风啸看了下时间，自言自语着走到了蕾芙尼雅的实验台边。
“用激光仪切割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你们要擅长联系和延伸，我之前说的实验用具可还有采压器。”说着，风啸指了指台上的前置式金属仪器，微微一笑，“采压器这种东西，在生物领域多用于海拔模拟实验，给细胞创造一种低压或高压的环境，而对于犍牛兽这种生活在高海拔地区的魔兽，它们的胆囊生理压力要比大气压低了20%，且随着压力升高，大约是海平面下50米，就会逐渐出现胆囊破裂的现象，海平面下200米左右，甚至会出现胆囊组织水解”
说到这里，蕾芙尼雅妩媚的眸子里已经闪烁出了亮光，夏芷晴却仍在皱眉沉思，而她们的神情变化都没有逃过风啸的眼睛。
两女在生物科研上的天赋和资质确实存在很大差距啊！
“实验室里也是一样，用采压器调试压强，胆囊细胞群的不同部位将出现不同的变化，最先断裂的是相邻细胞之间的胞间连丝，然后单个细胞会出现排斥反应，最后获得独立活跃细胞。”风啸伸出一根食指，深入浅出地阐述了一种新的实验方法。
说到这份上，夏芷晴自然是彻底明白过来了，清冷禁欲系的俏脸上满是恍然之色。
“导师，请问您是如何知道犍牛兽的胆囊细胞组织会出现高压水解的？”思维快人一步的蕾芙尼雅柔柔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自然而然，却又甜糯醉人的魅惑。
然而风啸却一脸寻常，完全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甚至没有察觉到蕾芙尼雅有意无意之间散发出来的这丝魅惑，只是笑着敲了敲工作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当你的研究方向牵涉到的知识和内容越来越多时，你只能不断看书，不断实践，最后得出一个在相对领域里普遍适用的理论。”
“不单单是犍牛兽，魔蛙，桂鹿等低级魔兽都有很多主流教材中没有的理论知识。”风啸直视着蕾芙尼雅的深红瞳孔，头头是道地补充道。
蕾芙尼雅有点发愣，既是因为风啸广博的知识体系，又是因为他非同一般的定力，放到平常，如果她以“魅灵之音”和十几二十岁的男孩说话。
那个男孩就是再铁石心肠，也会被她独特的魅力迷惑片刻，但风啸竟然像没事人似的，还一本正经地谈论着学问这让蕾芙尼雅对他的好奇又加深了几分。
“怎么？”看着蕾芙尼雅有些失神的样子，风啸不由挑了挑眉，疑惑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风导师说的很有道理！”蕾芙尼雅恢复了高贵素雅的模样，和煦的浅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呵呵，一些小的建议罢了，算不得什么”风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看向两女，温和说道，“现在离下班时间还有50多分钟，请两位同学赶紧按照我的方法完成今天的任务，迟了可能会耽误以后的工作进程。”
蕾芙尼雅和夏芷晴忙是点头，再次拾起了手边的实验任务，蕾芙尼雅很快进入状态，一脸认真地转动起了采压器，而之前不小心割裂切片的夏芷晴则尴尬地咬着粉唇，一脸左右为难地呆站着，看起来莫名有些呆萌。
“夏同学，这次可得小心了。”风啸从自己的工作台上拿了一份新的切片递给她，因为浅笑而露出的洁白牙齿与有些黑乎乎的脸庞形成了鲜明对比。
“谢谢。”夏芷晴有点僵硬地接过切片，美眸里闪过了一丝异色，也不知道是否是错觉，风啸觉得这位冰山女神似乎好接触了许多。
蕾芙尼雅的确是才貌俱佳的天才，不仅基础扎实，领悟力更是惊人，半个小时就完成了胆囊细胞组织的分解，并一眼抓住了这种细胞的突出特点和应用优势！
“导师，这是”蕾芙尼雅是真的震惊了，她没想到这么一种低级魔兽的细胞竟然能产生如此独特的物质。
风啸冲她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欣赏之色，“蕾芙尼雅同学，本次实验的结论请以报告的形式递交上来。”
蕾芙尼雅先是一愣，随即回之以甜甜一笑，美眸里闪动着兴奋和感激的光彩，无比真挚而火热，“好的，导师！“
常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但对于今日的蕾芙尼雅来说，这话却得反着说，再多的努力都未必比得上跟对一个真正的科研大牛，大师之风就是大师之风，就连萧大师的弟子也是神一般的人物！
早在进入实验室的那一刻起，蕾芙尼雅就知道自己的成就必定不凡，但她也没想到自己在联盟级实验室里进行的第一个实验就能得出如此惊人的研究成果，如果这个成果可以正式发表，就是申请联盟级的专利都绰绰有余。
如果能在其上署上她蕾芙尼雅的名字，其带来的影响足以令她强势崛起，迅速成为科研领域最闪耀的几颗新星之一！
然而，这项堪称卓越的研究却只不过是萧风大师门下的一个简单作业罢了，由此可见萧大师的底蕴之深，同样，作为他唯一弟子的风啸自然也是无比惊才绝艳的人物！
随手拿出来的个就是顶尖的研究课题，而且最令人惊叹的是它的应用领域将会极其广泛，具有非常理想的前景，同时很容易形成成熟的产业链。
“犍牛兽胆囊细胞在独立衰败过程中会产生一种少见的水解酶，这种酶的化学结构与如今人工合成的病毒杀手，零号杀毒酶的结构十分相似，也就是说，这种水解酶可能具有十分可观的杀毒能力，同时，相比于合成难度高，产量少，造价昂贵的零号杀毒酶，犍牛兽产生的水解酶适合大规模生产，并制成成品药液，这对那些前线作战，并因魔族的毒性利爪而备受煎熬的士兵而言，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同样，这项发现也将是医学领域这几年来最卓越的研究成果。”
才思敏捷的蕾芙尼雅甚至已经在自己脑海中打好了研究成果的腹稿，心里犹是激动不已。
在蕾芙尼雅整理好实验用具，并开始思考着如何纂写实验报告的时候，另一边的夏芷晴却仍在满头香汗地观察着独立细胞，显然，她并没有从中发现重要的结论，这样的差距，已不是后天可以弥补的了，完全是天赋的差异。
风啸看了看时间，拍了下手掌，淡淡道：“今日的实验到此结束，请两位回去后，在三天时间内写成一篇应用报告发给我。”
“好的，导师。“同样的回答，两女的状态却截然不同。
风啸看了眼俏脸泛白的夏芷晴，心里不由叹了口气，温和道：“蕾芙尼雅同学，你先回去吧，夏芷晴同学则留一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是！“两女点点头。
“对了，风导师！“在经过风啸身边时，蕾芙尼雅突然转过身看向风啸，收束的墨色长裙在嫩藕般的小腿边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下次您可别这么生分叫我蕾芙尼雅同学了，叫我尼雅就好了。“高挑的身高加上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蕾芙尼雅的视线几乎和一米八的风啸齐平，不同寻常的撒娇姿态和娇憨模样令一向老僧入定的风啸都是微微一愣，就像是入迷了一样。
“赢了！“美人红唇微勾，眼睫浓密的眸子里水波荡漾，迷人无比。
“尼雅告辞。“如得胜将军般，蕾芙尼雅背着小手，轻快离去。
看了眼少女的背影，风啸不由眨了眨眼睛，心里头有些古怪。
“今天可是你入职的第一天，稍微画点淡妆可是基本的礼仪啊！”下午两点，干净整洁的女生宿舍中，闺蜜宁如如按着坐在梳妆台边不断挣扎的夏芷晴，一本正经地说道。
“宁如如小姐，我这是去实验室进行科研学习，不是参加舞会”夏芷晴看着镜子里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自己，一脸无奈地苦笑道。
在闺蜜的面前，她褪去了许多清冷和冷漠，更像是一个性子平淡的韶华少女。
“那可不行！”宁如如从她背后捏住了她光洁如玉的下巴，微微抬起了她的俏脸，很是无语地叹道，“你呀，就是太忽略自己的资本了，明明有这么一张美若天仙的容颜，却舍不得花一点时间！”
“哪像我，每次出去相亲都被那些臭男人挑三拣四的！”清秀甜美，绝对算得上千里挑一的宁如如故意做出了一副顾影自怜的模样，唉声叹气地摇头道。
夏芷晴轻轻拍开闺蜜的小手，竟是翻了个无奈的白眼，“谁叫你这么早就去相亲了？以你的天赋和成绩，不说高级实验室，知名的研究所总是能进去的！”
“大姐！”宁如如夸张地摊了摊手，“研究所的助理一个月才多少钱啊？还不如早早吊个金龟婿呢！”
夏芷晴被闺蜜的直白和拜金弄得有些无语，好气地掐了下宁如如的脸颊，“你呀”
宁如如嘻嘻一笑，娇俏地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脸蛋贴在夏芷晴宛若瓷器的俏脸上，“你别说我，我们讨论的可是你的妆容问题。”
夏芷晴一愣，“宁如如，你来真的？”
“不然呢？”宁如如没好气地回之以白眼，“你可别忘了，以第一名考入实验室的可是蕾芙尼雅那个骚兔子！”
夏芷晴身子一僵，美眸里不由浮起了一丝阴郁和无奈。
尽管心里不怎么服气，但夏芷晴也清楚，蕾芙尼雅的确比自己优秀，她能胜过自己也绝不是偶然，只是想到以后又要和这位磨人的学姐共事，她就心里犯堵。
“那只骚兔子，成天花枝招展的，人长得艳俗就算了，还总是画着艳俗的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三流歌星呢”宁如如毒舌地抱怨道，“芷晴，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和她一起工作，如果再这么清汤挂面下去，肯定没她会勾引男人！”
“宁如如，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呢？我夏芷晴干嘛要勾引男人啊！”夏芷晴哭笑不得，她简直要被闺蜜奇葩的说法弄疯。
宁如如倒是煞有其事地解释道：“你想想啊，萧风大师是个男的吧！只要是个男的，就免不了被女人吸引，而蕾芙尼雅明显要比你更有女人味，萧风大师这样的成熟男性肯定更喜欢这样的女人啊！以后有什么资源，实验的时候，就会更偏向蕾芙尼雅！到时候，你就是哭死都无济于事了！”
夏芷晴更加哭笑不得，敢情在这丫头眼里，地位尊崇的萧风大师就和一般的凡夫俗子没有两样！
“你别在这耍宝搞怪了！萧风大师要真想女人，三族里不知道有多少女性愿意自荐枕席了！”夏芷晴从位子上站起身，将校服换回了平时的便衣。
宁如如切了一声，坐回到自己床上，“反正我都已经跟你说了，接不接受取决于你。不过等会儿要是后悔了，可别甩锅给我！”
夏芷晴沉默地梳理着自己油亮乌黑的长直秀发，美眸直视着镜子里那张绝美清丽的俏脸，有点出神，过了好一会儿，这位高冷女神才吞吞吐吐地嘀咕了一句，“要不，你先给我试试，我看看效果…”
“得嘞！”宁如如嗖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兴高采烈地凑到了夏芷晴身边，拿起了梳妆台上清香四溢的粉底和化妆品，“有我化妆大师宁如如相助，你要不再美上一个新的高度，我的名字倒着写！”
“…”夏芷晴嘴角一抽，她觉得自己之所以对外清冷，很大原因就是被自家闺蜜消耗了太多情绪…
“你们快看，这不是冰山女神夏芷晴吗？”
“我的天！夏女神竟然化妆了！？”
“太美了！我早说夏女神才是我们书院第一美女吧！”
“是啊！夏女神不仅美得冒泡，身材更是没得说！”
当夏芷晴穿着浅蓝色的长裙和亮晶晶的水晶高跟出现在实验楼下的时候，无数人的目光就像聚光灯一般聚集在了她的身上，此时此刻，无论男女老少，都被夏芷晴钟灵毓秀的美丽和从未有过的风情所吸引。
尤其是和寻常时候截然不同的反差感，简直美的冒泡。
宁如如不愧是临岚好闺蜜，她知道精致的淡妆无法给少女完美的容貌再多添一分美丽，所以突出的重点都是设法给常年清冷的夏芷晴增添一份少女的柔美和风情。当那白玉般的俏脸微微洋溢着健康的晕红，当冷洌的明眸稍稍吐露着眼睫的魅惑，当淡色的红唇闪耀出粉色的光泽，夏芷晴的气质和风格陡然就发生了巨变。
“呵～没想到小晴晴也会化妆了！”有点受不了众人痴迷目光的夏芷晴赶紧快步走进了电梯，但不幸的是，电梯里还站着一位艳丽妩媚的少女蕾芙尼雅，只是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同，白玉般的俏脸上似乎格外素净。
“不管你的事！还有，你要再敢叫我小晴晴，我绝对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般红！”夏芷晴冷冷地看着她，就像遇到了天敌！
蕾芙尼雅撇了撇嘴，交叉着双手靠在电梯横栏上，胸前的巨茹显得更加惊心动魄。
她今年还只有十九岁啊，身材却已然熟透，增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她能够去任何一家泳装杂志当模特，那家杂志绝对会跃居联盟首位。
第二次来到实验楼的第八十七层，俯瞰了一眼古老厚重的书院和繁华的帝都北区，两女莫名有些感慨，年轻如她们，竟已踏上了三族最顶尖的科研圣地之一。
这要是放在几天之前，她们想都不敢想。
站在自动门前，夏芷晴正想按响门铃，蕾芙尼雅却朝她摆了摆手，拿出了一枚紫荆花样式的徽章，在自动门的感应区轻轻滑了一下。
“请吧！”纤维玻璃门缓缓打开，蕾芙尼雅对有些僵硬的夏芷晴微微一笑，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得瑟”夏芷晴嘴角微抽，有点僵硬地跟在了后面。
两女刚走进去没几步，就都皱起了眉头，因为实验室里竟然散发出了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你们来了？“一声很磁性，很年轻的声音引得两女回首望去。
一名黑发少年正一身白袍地拿着试管，从两女背后的一间基因实验室走了出来，鸡窝一样的头发给人一种懒散邋遢的感觉。
蕾芙尼雅和夏芷晴先是一脸惊骇，旋即便皱紧了眉头，她们本来还以为这少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风大师呢，但一看他的体型和气质，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你不是”蕾芙尼雅看着少年，微微眯了眯狭长的凤眸，有点恍然的意思。
夏芷晴也仔细地看了两眼，不无讶异地说出了少年的名字，“风啸，你怎么在这里？”
蕾芙尼雅也挑了挑黛眉，只是没有夏芷晴那么惊讶，因为她早就怀疑风啸和萧风大师有一定联系。
“我？我是萧风大师的徒弟啊！不在这儿在哪？”风啸没有在意夏芷晴直呼他的名字，而是挠了挠头，语出惊人。
夏芷晴顿时露出了更加惊讶的神情，而蕾芙尼雅却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
“恕我失礼，你真是萧风大师的徒弟？”夏芷晴有点难以接受，她之前一直看轻的少年竟然有着如此超然的地位。
萧风大师的徒弟，说轻点就是顶级科研大师那个层次，说重点，以萧风大师堪比两大半圣的地位，他徒弟完全可以和三族十大首领平等对话。
“当然！”风啸拿出了一枚和蕾芙尼雅那紫荆花徽章一模一样的徽章，扔给了眼前的夏芷晴，后者则连忙小心翼翼地接住。
“除了和两位相互认识一下，我还要向你们说明一下今后的工作情况，首先，师傅他老人家突然有要事处理，今后一个月都不在帝都，这段时间的科研活动将由我主导，其次，我作为实验室的代理负责人，也会按规定对两位的工作进行评定。如果你们之中有人无法达到我们的标准，也是有可能被淘汰的。所以，还请两位同学做好心理准备。”
夏芷晴握着那枚徽章，白皙整齐的贝齿轻咬着唇彩迷人的嘴唇，心里情绪万千，有纠结，有惊讶，有惶恐，但更多的还是窘迫，因为眼前这个备受她轻视的人其实远超她的想象。
这世界上的天才多如星辰，而自傲的她明显有些坐井观天了。
“哦，对了。”风啸突然看向夏芷晴。
这一刻，夏芷晴能从他黑色的瞳孔中看到一抹惊艳。
很显然，风啸对她今天的妆容很是认可，但同时，她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因为她之前之所以轻视风啸，就是因为他曾用这种聚精会神的目光看她。
当时觉得他的目光充满欲望，此刻却觉得尽是欣赏。
“基因实验室有些高敏感物质，所以”风啸在自己脸上比划了几下，“夏同学，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请你把脸上的妆给卸一下。”
夏芷晴先是一愣，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有些泛白的脸颊一时间羞红了一片，恨不得有条地缝能让自己钻进去。
“扑哧！”一旁的蕾芙尼雅则突然笑出了声，但，很快又优雅地掩住了小嘴，“对不起，刚想起了一点好笑的事。”
风啸不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勾起的浅笑让羞耻感爆棚的夏芷晴终于忍不住粉脸滚烫地跑去了洗手间。
等她已经洗干净脸上的化妆品，神情尴尬地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就看到已经穿上白大褂的蕾芙尼雅在实验台边拿着微尺度显微镜观察切片。
“夏同学，这边的工作台是你的，你今天的任务是用激光仪和采压器分解观察犍牛兽的胆囊细胞群，并写一份应用报告给我，”风啸将一份散发着恶臭的玻璃皿递了过来。
夏芷晴皱着眉头接过玻璃皿，虽然她不嫌弃脏累的任务，但她毕竟是一名女生，这么臭的东西光是闻起来就让人有点反胃。
“工作台上有呼吸器。”风啸察觉到夏芷晴神情里的一丝恶心，微笑补充道。
“谢谢。”有点不敢直视风啸的夏芷晴拘谨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工作台。
另一边，蕾芙尼雅的任务也是分解观察犍牛兽的胆囊细胞群，本来，学习生物工程的她对于激光分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加上有研究所的工作经验，这类工作做起来肯定是驾轻就熟，但就在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胆囊外表面切片以后，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犍牛兽是一种很低级的魔兽，攻击性很弱，由于肉质鲜美，有时还被做成了菜肴，蕾芙尼雅在高等部二年级的时候就分解过它的脑部神经组织，但今天她才发现，犍牛兽这个胆囊细胞组织竟然和普通的细胞组织大有不同，它的致密和复杂程度甚至要远远超过神经组织，每个细胞核之间都有架通的细胞丝，如果强行用纳米激光刀分割，很有可能会把细胞切碎，或者破坏了细胞的某种生理属性。
开始工作的夏芷晴也很快陷入了同样的问题，她甚至开始怀疑，这种细胞组织真的有分解的可能性吗。
风啸倒是没有注意两女的工作情况，他现在正饶有兴趣地用纳米振荡器和微观滤液器澄清一种三色的三级基因药液，一旦成功，这种新的基因药液将不存在任何副作用，二级基因战士服用之后，晋级的成功率将由现在的1%~5%提升到20%~50%。10倍以上的成功率啊，若是传了出去，不是被所有人当作无稽之谈，就是震惊整片大陆！
但对于此刻兴致勃勃的风啸而言，这种划时代的研究仅仅是兴趣使然，完全没有考虑别的。
什么青史留名，什么改变大陆格局，风啸从不主动把自己的研究牵扯到这上面去，除非魔族动用某些不光彩的手段，或者双方的平衡被打破。
当然，风啸也不可能完全脱离家国情怀之外，他的发明创造之中，起码有一半都是为了推动联盟的发展。
作为一名被入侵家园的幸存者，他也同样希望有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一天。
在科学的世界里，时间流逝仿佛斗中落沙，悄无声息，却快速无比。
下午四点，风啸终于完成了世界上第一管三色透明的三级基因药液，这名18岁的少年用2个小时完成了数百年来无数基因学家穷尽一生渴望完成的丰功伟绩。
这样的丰功伟绩，就是在如此悄无声息的过程中诞生了出来。
没有鲜花掌声，没有欢呼雀跃，甚至连一个观众都没有。
“还得找个时间制作一台脑电波机械操作仪才行”有些疲惫的风啸伸了伸懒腰，当目光掠过一旁的蕾芙尼雅和夏芷晴的时候，才恍然意识到实验室里还有其他人。
“也不知道她们做的怎么样了”风啸挠了挠脸颊，有点不好意思。
作为导师，他竟然忘了两女的存在，虽然布置的任务不难，但其中有几个知识点，她们还真未必能靠自己的力量挖掘出来。
想着，风啸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的工作台，可以放轻脚步走到黛眉紧锁，认真操作着激光仪的蕾芙尼雅的背后，安静地观察起了她的工作情况。
只一眼，风啸就不禁皱起了眉头，做过无数实验的他当然一下就明白了蕾芙尼雅的分解方法，他扭头看了眼另一边的夏芷晴，她的表情和动作几乎与蕾芙尼雅同出一辙。
“两位同学，请停一下。”风啸突然拍了拍手掌，突兀的掌声令此刻聚精会神的两女都是娇躯一颤，只是心细如发，应变能力极强的蕾芙尼雅并没有因此出现错漏，完美地停下了动作，反观夏芷晴，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悲鸣。
“风导师，你这是？”蕾芙尼雅一回头，就被站在自己身后的风啸吓了一跳，有点不理解地皱起了修眉。
夏芷晴则有些幽怨地看过来，因为风啸刚才弄出的声响，她一不小心割裂了很多细胞。
“你们的操作方法不对。”风啸咂了一下舌，摇头说道，“虽说科研需要耐心和细致，但也不是所有步骤，所有流程都值得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的，就像我指定给你们的这项实验，分解细胞组织绝不是重点，之后的物化观察和拓展性应用才是真正需要深入研讨的核心，那才值得花费大量时间。”
两女微微一愣，其实她们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方法有误，毕竟好不容易来一次联盟级实验室，没道理花一下午的时间练习激光仪的操作吧！但问题是，犍牛兽的胆囊细胞组织确实致密繁复，除了一个个小心分开，其他任何方法都有可能导致细胞破裂。
“风啸导师，”夏芷晴明显还不习惯叫一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导师，但心里的疑惑和质疑还是一让她忍不住率先开口，“我知道自己的方法有些死板，也耗时间，但这些细胞群真的有些不一般，不但膜间相连紧密，更是存在少见的胞间连丝，不一个个用激光针分开，很容易出现割裂的危险。”
蕾芙尼雅没说话，显然也赞同夏芷晴的说法。
“我不是说不能用这种方法，但你可以想象，仅仅是这么一小片胆囊切片，细胞数目就多达700个，一次分解下来，至少需要4个小时，对于科研来说，4小时可以做多少事？尤其在现在自动化设备普及率和效率极高的环境下，中级科研大师足以做出一支b等级的四级基因药液，而对于正式科研生涯刚刚起步的你们，如何压缩时间，提高效率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风啸说得很平淡，就像是一名老教授在指导自己的学生，一板一眼的考究模样让夏芷晴和蕾芙尼雅都看得一愣一愣的，显得特别呆萌可爱，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高冷模样。
这要是其他男人看到了，准得惊掉了下巴。
“是”夏芷晴知道风啸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总觉得浑身别扭，类似这样的话都是她父辈，甚至爷爷辈在和她谈心的时候才会说的，眼前黑发少年跟她说这些，总感觉有点怪异。
“请风导师指导！”相比于夏芷晴的迟疑不解和感觉不适，成熟聪慧的蕾芙尼雅则是干脆利落地朝风啸轻轻一揖，语气谦逊而坦诚。
风啸赞许地看了蕾芙尼雅一眼，这妮子不但智商很高，情商也不容小觑啊！
“差距啊差距”风啸不着痕迹地瞟了眼还在发愣的夏芷晴，心里叹了口气。
“现在是下午四点，还有时间”风啸看了下时间，自言自语着走到了蕾芙尼雅的实验台边。
“用激光仪切割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你们要擅长联系和延伸，我之前说的实验用具可还有采压器。”说着，风啸指了指台上的前置式金属仪器，微微一笑，“采压器这种东西，在生物领域多用于海拔模拟实验，给细胞创造一种低压或高压的环境，而对于犍牛兽这种生活在高海拔地区的魔兽，它们的胆囊生理压力要比大气压低了20%，且随着压力升高，大约是海平面下50米，就会逐渐出现胆囊破裂的现象，海平面下200米左右，甚至会出现胆囊组织水解”
说到这里，蕾芙尼雅妩媚的眸子里已经闪烁出了亮光，夏芷晴却仍在皱眉沉思，而她们的神情变化都没有逃过风啸的眼睛。
两女在生物科研上的天赋和资质确实存在很大差距啊！
“实验室里也是一样，用采压器调试压强，胆囊细胞群的不同部位将出现不同的变化，最先断裂的是相邻细胞之间的胞间连丝，然后单个细胞会出现排斥反应，最后获得独立活跃细胞。”风啸伸出一根食指，深入浅出地阐述了一种新的实验方法。
说到这份上，夏芷晴自然是彻底明白过来了，清冷禁欲系的俏脸上满是恍然之色。
“导师，请问您是如何知道犍牛兽的胆囊细胞组织会出现高压水解的？”思维快人一步的蕾芙尼雅柔柔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自然而然，却又甜糯醉人的魅惑。
然而风啸却一脸寻常，完全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甚至没有察觉到蕾芙尼雅有意无意之间散发出来的这丝魅惑，只是笑着敲了敲工作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当你的研究方向牵涉到的知识和内容越来越多时，你只能不断看书，不断实践，最后得出一个在相对领域里普遍适用的理论。”
“不单单是犍牛兽，魔蛙，桂鹿等低级魔兽都有很多主流教材中没有的理论知识。”风啸直视着蕾芙尼雅的深红瞳孔，头头是道地补充道。
蕾芙尼雅有点发愣，既是因为风啸广博的知识体系，又是因为他非同一般的定力，放到平常，如果她以“魅灵之音”和十几二十岁的男孩说话。
那个男孩就是再铁石心肠，也会被她独特的魅力迷惑片刻，但风啸竟然像没事人似的，还一本正经地谈论着学问这让蕾芙尼雅对他的好奇又加深了几分。
“怎么？”看着蕾芙尼雅有些失神的样子，风啸不由挑了挑眉，疑惑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风导师说的很有道理！”蕾芙尼雅恢复了高贵素雅的模样，和煦的浅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呵呵，一些小的建议罢了，算不得什么”风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看向两女，温和说道，“现在离下班时间还有50多分钟，请两位同学赶紧按照我的方法完成今天的任务，迟了可能会耽误以后的工作进程。”
蕾芙尼雅和夏芷晴忙是点头，再次拾起了手边的实验任务，蕾芙尼雅很快进入状态，一脸认真地转动起了采压器，而之前不小心割裂切片的夏芷晴则尴尬地咬着粉唇，一脸左右为难地呆站着，看起来莫名有些呆萌。
“夏同学，这次可得小心了。”风啸从自己的工作台上拿了一份新的切片递给她，因为浅笑而露出的洁白牙齿与有些黑乎乎的脸庞形成了鲜明对比。
“谢谢。”夏芷晴有点僵硬地接过切片，美眸里闪过了一丝异色，也不知道是否是错觉，风啸觉得这位冰山女神似乎好接触了许多。
蕾芙尼雅的确是才貌俱佳的天才，不仅基础扎实，领悟力更是惊人，半个小时就完成了胆囊细胞组织的分解，并一眼抓住了这种细胞的突出特点和应用优势！
“导师，这是”蕾芙尼雅是真的震惊了，她没想到这么一种低级魔兽的细胞竟然能产生如此独特的物质。
风啸冲她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欣赏之色，“蕾芙尼雅同学，本次实验的结论请以报告的形式递交上来。”
蕾芙尼雅先是一愣，随即回之以甜甜一笑，美眸里闪动着兴奋和感激的光彩，无比真挚而火热，“好的，导师！“
常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但对于今日的蕾芙尼雅来说，这话却得反着说，再多的努力都未必比得上跟对一个真正的科研大牛，大师之风就是大师之风，就连萧大师的弟子也是神一般的人物！
早在进入实验室的那一刻起，蕾芙尼雅就知道自己的成就必定不凡，但她也没想到自己在联盟级实验室里进行的第一个实验就能得出如此惊人的研究成果，如果这个成果可以正式发表，就是申请联盟级的专利都绰绰有余。
如果能在其上署上她蕾芙尼雅的名字，其带来的影响足以令她强势崛起，迅速成为科研领域最闪耀的几颗新星之一！
然而，这项堪称卓越的研究却只不过是萧风大师门下的一个简单作业罢了，由此可见萧大师的底蕴之深，同样，作为他唯一弟子的风啸自然也是无比惊才绝艳的人物！
随手拿出来的个就是顶尖的研究课题，而且最令人惊叹的是它的应用领域将会极其广泛，具有非常理想的前景，同时很容易形成成熟的产业链。
“犍牛兽胆囊细胞在独立衰败过程中会产生一种少见的水解酶，这种酶的化学结构与如今人工合成的病毒杀手，零号杀毒酶的结构十分相似，也就是说，这种水解酶可能具有十分可观的杀毒能力，同时，相比于合成难度高，产量少，造价昂贵的零号杀毒酶，犍牛兽产生的水解酶适合大规模生产，并制成成品药液，这对那些前线作战，并因魔族的毒性利爪而备受煎熬的士兵而言，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同样，这项发现也将是医学领域这几年来最卓越的研究成果。”
才思敏捷的蕾芙尼雅甚至已经在自己脑海中打好了研究成果的腹稿，心里犹是激动不已。
在蕾芙尼雅整理好实验用具，并开始思考着如何纂写实验报告的时候，另一边的夏芷晴却仍在满头香汗地观察着独立细胞，显然，她并没有从中发现重要的结论，这样的差距，已不是后天可以弥补的了，完全是天赋的差异。
风啸看了看时间，拍了下手掌，淡淡道：“今日的实验到此结束，请两位回去后，在三天时间内写成一篇应用报告发给我。”
“好的，导师。“同样的回答，两女的状态却截然不同。
风啸看了眼俏脸泛白的夏芷晴，心里不由叹了口气，温和道：“蕾芙尼雅同学，你先回去吧，夏芷晴同学则留一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是！“两女点点头。
“对了，风导师！“在经过风啸身边时，蕾芙尼雅突然转过身看向风啸，收束的墨色长裙在嫩藕般的小腿边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下次您可别这么生分叫我蕾芙尼雅同学了，叫我尼雅就好了。“高挑的身高加上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蕾芙尼雅的视线几乎和一米八的风啸齐平，不同寻常的撒娇姿态和娇憨模样令一向老僧入定的风啸都是微微一愣，就像是入迷了一样。
“赢了！“美人红唇微勾，眼睫浓密的眸子里水波荡漾，迷人无比。
“尼雅告辞。“如得胜将军般，蕾芙尼雅背着小手，轻快离去。
看了眼少女的背影，风啸不由眨了眨眼睛，心里头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