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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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千世界三千界,纵然脱离凡尘,以一己之力逆天而行,妄图修得那长生之道,也唯有情字难解。

    “什么是情?”

    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响起。

    南宫妃雪逐渐恢复了意识,意识朦胧间,她感觉自己似乎漂浮在空中,双脚无法触及地面,微微睁眼,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漆黑。

    这种无所依靠,无所触碰,无所可见的情况,让她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刚才是谁在说话?”

    南宫妃雪试探性说着,可是周围漆黑一片,可想而知,自然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她又尝试着伸手去触碰到一些东西,却也是枉然。

    在这一片虚无中,南宫妃雪慢慢的从开始的紧张中平缓了过来,为什么会身处在这儿,记得自己阴阴在修仙大陆北方的斗鸠山,然后……

    片刻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悲痛的神情,莫名的一丝痛意从心底蔓延,渐渐传遍全身,她不禁缩成一团,想抑制自己内心的悲伤,可是悲痛却如潮涌般袭来,让她全身都跟着颤抖起来。

    原来,自己已经死了。

    还记得灵力溃散,被身后的剑刺中了胸口,无力倒地时回头看到的那张脸,熟悉的脸上依旧挂满了浓浓的爱意,眼神眷恋,跟平常呼唤她的名字时一样。

    当时不阴白他为什么这么做?诧异的看着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血液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出来,浸润进泥土中,让泥土变得有些暗暗的血色,意识开始涣散,视线朦胧的仰望着站立一旁的他,倾长身形,玉面束冠,如往常那般的清润淡然,只是现在,他乌黑深邃的眼眸始终注视着自己,不曾转移。

    许久,仍没有给她最后一击,而是倾身蹲下将她拥入怀中,拂过她因为倒地而凌乱的发丝,将它挽在耳后,就像那日她在花丛里抱着一捧鸢尾花,朝他走来时一样,他含笑为她整理鬓间的乱发。

    “阿雪。”柔情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咳,”想要说话却吐出了一些血沫,沾染了他俩的云锦白衣。

    他宠溺的低声轻笑,“又在调皮了。”痴迷的捧起她的小脸,用唇舔舐她嘴角的血迹,将血迹吞咽下去,满口的腥甜,但是他却像小孩吃糖一样,念念不舍。

    没有任何抵抗的力气,任由他啃食自己的唇。

    “为什么?”好不容易咬牙从两人紧扣的唇中说完了这句话,这是她现在脑海里唯一的疑问。

    听到这句话,他终于停下了动作,手抚摸她的脸颊,亲昵道:“因为我想你死呀,阿雪。”

    这是什么理由,她眼睑微垂,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还没有来得及恨,泪珠就不争气的掉了出来。

    他看着那绝美的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泪珠如破碎的珠帘般一滴滴的划过脸庞,不由的心疼,安慰道:“乖,阿雪,别怕,我陪着你。”

    低头又开始轻吻她眼角不停掉落的泪珠,当轻吻到耳旁时,“别怕,我会看着你咽下最后一口气,”语声轻柔,生怕打扰了她。

    “放心,我会让你神——形——俱——灭——”

    这是她最后的记忆定格,直到现在南宫妃雪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恨他,紧咬牙齿,脑海里面反复出现的是他低语的那句话,不管怎么样抛洒也挥之不去。

    “神——形——俱——灭——”

    这句话如同映在脑海里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出现。

    “不。”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吼叫过后,南宫妃雪呆滞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在这个黑暗中,也许不容易发现,她的眉心隐约开始出现些黑紫色的花纹,居然是入魔的征兆。

    如果在这么沉迷下去,必定会陷入自己的魔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