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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镇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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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让自己的生命之光重新点亮,谁就拥有控制这个世界万物的规矩和法则。谁能指挥得动世界万物的旋转、跳跃,谁就拥有看到希望之光、看到这个世界缺点的力量。所谓“见鬼之才”就是这么来的,你不仅能够看到阳光、神仙,还能看到这个世界上黑暗的一面,能看到“鬼”,因为你的眼神太干净。当你连雪白的水壶、黑色的镂空笔筒、那些书籍、桌子都叫不醒,它们似乎沉睡了,失去万物神圣的光泽了的时候,也是你的心正在下沉、分裂,逐渐变得痛苦的时候。当你变得无比沮丧,觉得生命本身就是一个转折了,痛苦的果实的种子便已种下。

    你可曾还记得你能指挥方山上千军万马的郁郁葱葱的绿色树丛,如同指挥真正的千军万马,甚至真正的人群?你可还曾记得太阳的光辉照耀大地,从一层烟雾缭绕的带着湿气和厚厚雾气的云层中透射下来,虽然水汽蒙蒙的有一种忧伤的感觉,但再强的轻纱似的折射镜也掩盖不了那片橘红色伟大的写意山水诗。

    你可还曾记得街头肥硕的烤肠,雪白的似小丑的脸一般不真实的奶油蛋糕和那焦黄的泥土一般颜色芳香诱人的蛋糕坯,还有那果冻奶茶和千层饼?那殷巷小镇上肮脏和乱纷纷的街头。那走过路口低矮的灰黑色的小店棚子间,那片路口树木却异常高大茂密,如一把绿伞一样遮天蔽日的新绿?

    你可还曾记得那个肮脏、房屋又低矮陈旧的街头,偏偏被雨水冲刷的崭新的红色琉璃瓦在太阳底下泛着蓝光,从日上三竿的中午火烧火燎般的街角,到黄昏暮色四合,沉重的夜的幕布盖上大地的、天空的眼睛,露出一片散发着牲畜的气息,睡狮的呼吸般厚重、带着他的栖息地的粪便的气息的不算不舒服也不算舒服的感觉。就是在外面这样浓重的街头下,黄昏的浓重的气氛里,我坐在一个破旧的网吧里,可能身份证都要刷三遍才能登陆的网吧里,对着那破旧但屏幕却异常宽大的黑色电脑,在昏暗不清散发着烟草气息的空气中,打开那雪白的屏幕,正有雪花飘落下来,是一个水晶般透明,雕刻着镂空的类似欧式建筑的花纹的冰晶的窗子,浑厚的男中音抒情的歌唱下,缓缓地唱出“happiness”,并打上“happy”的字幕——这是迪士尼的动画片里的一个场景,我确定在那一时刻,我也遇到了“幸福”。

    我还曾记得我为了理发,上演的一幕幕。在我走出自己的心理魔障之初,我就意识到学校外边的理发店要比学校里面的理发店有更多的能量和“气质”。所以我频繁去学校外面的理发店理发。几乎一个月去一次。我是长发。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我走到小镇的街上,从几家挨着的理发店中要挑选一家“最顺眼的”,看着最好的理发店,我准确进行了判断,走进一家从艺术的眼光看,最美观,最有“气质”,最干净整洁,最舒朗正派的理发店,踏进这家理发店后,我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理发店的主人非常热情,而且非常谦逊,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同志,讲起话来亲切婉转。我向她详细叙述了我想要的发型是什么样子,长碎发,有点像动漫里小男生的发型,又有点像当时流行的一个日本偶像团体kattun里面赤西仁的发型,不过要更长一些。那个小姐姐当然不知道赤西仁,但经过我的描述,什么地方长,什么地方短,要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立即准确地明白了我的需求。稍微等了一会儿,她就把我要的发型给理出来了,我十分地满意。但是我当然并没有拍照留念,到几个月之后我为申请迪士尼实习生故事艺术家在附近的一个照相馆拍贴在简历上的头像照片时,头发已经长得相当长了,需要再次理一理了,可惜我当时没有时间,而且我还想留长发。

    我顶着这样一头“帅气”又飘逸端庄的发型回到学校时,得到了我室友的一致夸赞,这使我觉得好东西到哪儿都有市场,都不会过时。进一步验证了我选择的那个理发店是对的。

    我的室友有四个,来自天南海北。舒宁,安徽人,我们的寝室长,是个粗线条的女生,喜欢约翰尼德普和大话西游,我们在她电脑跟前一起观看了影片《查理和巧克力工厂》。江晓艳,山东人,是个贤淑温柔类型的女生,特别热爱学习,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有个形影不离的“好男人”式男朋友李木。杨莉,一个乐观开朗的类型的女孩,是艾薇儿的粉丝,喜欢西部男孩,喜欢化妆品和买包包,参加社团活动,有着十分活跃的性格。我是个可爱适宜型的女生,我的特点就是聪明,可大家都很聪明,所以我也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优点。。。大一大二的时候循规蹈矩,跟着大家做事情,其实内心潜藏着巨大的秘密。大三的时候

    经过大二下半学期的调整,变得内心坦白,特立独行而自信,不管别人的说三道四,只走自己的路,说的不好听点,就是自私和自我为中心。大三的时候,喜欢在校外活动,喜欢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生活,不太喜欢书本和学校里的生活。

    我觉得自己在大学一直遭遇了校园冷暴力。这个以后再说,这也是我回顾大学生活觉得并不怀念的原因。我毫不庆幸自己上了东南大学,而觉得上这个学校就是一场悲剧。可能是理想和现实差距太大了吧。由于在学校里有我非常惧怕的势力,我一直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在校外生活,算是一种逃避吧。如果我不是当时听了殊音的话,使自己向着困难(和南广学院的那个学生交往)出发,不再逃避恋爱方面的这个困难,我应该会在学校好好上课,每天规律地上课下课吧。我当时有极为微妙的心理,不管什么原因就是不愿意在学校里待。

    我当时对自己要走的路迷茫极了,对学校充满了厌倦和不信任。或许吧,如果我在学校混得好,我会安心一辈子呆在大学学校里,做个老师什么的,但是由于一些原因,我在学校里并不如意。这使我更加向往外面的世界。觉得做个歌手、演员、动画师什么的或许很不错。甚至觉得做个服装导购都比待在学校里强。我当时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觉得自己想做歌手,自己就一定能成为一个好歌手,自己想做迪士尼动画片的导演,自己就一定能为一个好导演。觉得我一定会一辈子无忧无虑,因为我大二下半学期已经从心里魔障中走出来,然后我就永远不会再得心理问题。我的一生会不会光辉灿烂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的一生肯定会无忧无虑。而无忧无虑是比光辉灿烂更好的一个评价标准。我觉得未来一定会比当时好。现在看起来都是一个笑话。

    曾经我觉得自己大一大二再为难也不应该放弃学习,不应该放弃社团活动。甚至,受欢迎,受喜爱应该成为自己的一个筹码,而不是禁锢自己的一道枷锁。

    我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是怎样,但我期待有一天我能看得清,不仅看得清未来的路,还看得清过去的路。

    下面说说我的学习吧。我大一大二的时候成绩似乎还不错,除了大二上半学期整天在宿舍里睡觉,成绩不算好,其他很多时候能拿八十分。但我大三的时候成绩下滑得很厉害,上下学期成绩平均只能拿到六十分。而我当时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到学习上。是放到恋爱上了吗?是的。而其实我又真正没有做什么,只是日复一日地出校门,去校外放松。我真得需要那么多放松吗?我不知道。我在大三上半学期投递迪士尼的实习生工作时不是也过过很紧张很沉重的生活吗?我至今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些灾难是你招引来的,还是降临到你身上的。

    我不知道这种生活方式形成的原因是什么,是外部环境对我的逼迫,还是我自己主动的选择。我记得当时看过一个访谈节目,是采访日本歌手平井坚的,说他在大学时候就是这样的人,每天都要出校门,每天都要去大众餐厅,购物的话即使买地摊货也无所谓。而我当时的生活方式也是这个样子的。平井坚是我当时认为的少有的心理健康的人士之一。

    当你走运的时候似乎什么都会围绕着你,而当你倒霉的时候什么都会离你远去。在我大三第二个学期我不是没有想过缺课太多,老师们会判定我考试不及格,但是当时我已不再把这个事放在心上。当时我觉得人都是势力的,我有我“男朋友”在,有在学校的那一部分势力在,我终能渡过难关。有时候人就是在不知不觉间失势的,又是在不知不觉间得势的。人只要不自己作,都不会死得太惨。向那天的自己说声对不起吧,一切发生得太快,我还来不及明白。回望过去,让我后悔的事情太多太多。

    大三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放弃学习,是后来我才逐渐放弃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去上课。我曾记得班主任的课堂上,他曾经让我们制作一个课文章节的幻灯片,我加了一些特效上去,又用的是迪士尼动画片《幻想曲》里的图片场景,配上一些文字,老师说我的课件很有印象派的风格。他当时点名第一的幻灯片制作者是我们的班长,我至今清楚地记得他当时由于失恋的影响,在课堂上耳机开着很小的声音。他当时制作的幻灯片才真正具有大学生的水平和风格,我只不过是讨巧而已。我想让他申请迪士尼的实习生的职位,通过的概率会比较高吧。又有一次,是班主任让我们演讲,介绍一部作品和它所用到的理论知识。我介绍的是香港老电影陈思思主演的《三笑》,并“大言不惭”(现在看来)地大谈笑容的意义,微笑的力量和快乐的含义。我高谈阔论它所运用到的理论知识,我所观察到的它所运用的理论知识,却被班主任评价为“只看到了表面的现象,没有深入挖掘”。我发现其他同学的思维都是很深刻的,而我只能观察到一些表面的东西。经过了几次的打击之后,我就觉得学术不是我爱的东西,也不是我所追求的东西。我还是爱广袤的大千世界,爱搞人际关系,爱谈恋爱,爱有能力的人,爱有气质的东西,爱简单而不是复杂的事务,我也没有想过要考硕士,所以我的心思并不在学习上或被称作学术研究上。

    比起当学生会主席来说,我更愿意当校花。而且是两个学校的校花。现在想起来,我是个极为平凡的人。而就当时的情况来说,我是个极为不平凡的人。校花这种事一个学校几年才有一个吧,而且要极有气质,行动适宜才能做到。我当时甚至认为自己是几百年难得一遇的美女。像“夏梦”那样的美女。我前面说过,南广学院的那个男生出现的时候像个学生会主席,因为他们是五个人一起出现的。而且后来带过很多人到山上,一波又一波的,到山上新生游玩,到山上吃烧烤,到山上集会,到山上见我。学生会主席一般是学校的校草吧,他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喜欢我,那我就是校花了。而且我在本校也可称得上一朵校花呢,出入频繁,展示在大众眼前频繁,虽然是自封的,也不算太差啦!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和他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所以我说我当时是两个学校的校花。我这么说,现在听起来有些狂妄。似乎有些自大狂,但在当时全是一些真实的感受。年轻的时候很美丽,现在有些年老色衰,加上抑郁症的折磨没有气质了,人家说,忧愁是美貌的大敌,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