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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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冉走回家的时候，家里正要开晚饭，沈欣兰见她一人回来，便问：“你那同学回去了？”
沈冉点头：“嗯。”
沈欣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责怪女儿：“天都黑了，你怎么不把她领回家里住一晚，也好吃个饭，这样回去多不安全。”
沈冉因为自己的撒的谎，只能默默接受，说道：“她爸妈也在家里等着她呢。”
“那你让她到家了给你打个电话，好歹报个平安。”
“知道了。”沈冉向房间走去，经过沈旭的房间，被他弟一把拉住。
沈旭苦兮兮地说道：“姐，大神今天一天都没在线，你帮我问问他去哪了？”
沈冉眼神躲闪，接着板起面孔问：“作业呢，写完了？”
沈旭提起这个就烦躁，“差不多了，我今天写了一天，连老妈都看不过去了。”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人家也有事情的，谁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地坐在电脑面前。”
沈旭眯着眼看他姐，“不对啊，你都不知道，那他要是跟别的女生一起约会去了呢？”
沈冉看了看客厅，回过头轻声训斥他：“你管别人干嘛？管好你自己。”
沈旭一副看透的样子，笑道：“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了，不然你不喜欢他，早就不让我跟他聊天了。”
沈冉拿手指点点他，“就你聪明，我还没问你呢，你让人家帮你练游戏等级是怎么回事啊？你当他那么闲吗？”
“这是他答应我的，我又没求他，姐，你怎么现在就维护起你男朋友了？我还是你弟呢。”
沈冉听他口中说起男朋友这个词，心中就紧张一分，捂住他嘴说道：“你故意的吧，小点声行不行？”
沈旭挣脱掉她手，感叹道：“其实他当我姐夫也挺好的，就是年纪比你小，老妈肯定不同意。”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年纪小怎么了，你年纪小也没见你多么单纯，鬼点子最多了。”
沈旭被他姐一说，也不还嘴，闷着头缩回自己房间。
晚饭过后，沈冉正吃着水果，收到陈尘的短信，表示已经到家。
她发了个笑脸过去，接着又聊了起来。
之后几天，过年的气氛开始浓厚起来，家里不时地迎来一些亲朋好友串门，多是些父母以前单位上有交情的同事，沈冉给对方添茶水的当口，被人问多大年纪，她心中一凛，只想立刻找个地方藏起来。礼貌性地回答后转身，背后那客人颇有深意地点头，接着直截了当地说起谁谁的亲戚家有个相配的男孩，爸妈陪坐在那里倒也是热络地堆笑回应。
越是长大，越是不想过年，这种体验也是越来越深刻。
估计只有沈旭这样的孩子，还会因为能收红包而期待过年，然后小孩心性大发，在楼下跟人疯狂地玩鞭炮。
临近年关，沈冉一家人收拾好行李带上过节礼品，开车去临区乡下过年，住的是爷爷奶奶在青山一小附近后来的新房子，几个人堪堪住下。
大年三十，沈冉的几位姨妈都携家眷一起回外婆家聚餐，沈欣兰是四姐妹中最小的，沈冉和沈旭自然也是表兄妹中还仍旧在读书的，几个表哥表姐有的已经结婚生子，有的则还在工作找对象，沈冉看着婷婷表姐在一群亲戚中难以脱身，不觉替她感到厌烦，走过去将她解围了出来。
婷婷走到电视前的沙发边找了位置坐下，脸色还有刚才被人说劝后厌烦的难堪，气怒仍是未消。
沈冉拿起一个芦柑递给她，“姐姐，消消火。”
婷婷接过来，鼻子里哼着气，“太烦了，每年过年都来这一出，大龄剩女怎么了，就不该活了吗？”
沈冉知道每当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起，热闹地都能编张网，这里头也有自己老妈的一份子，于是安慰道：“我们过自己的生活，不是别人能够决定的，不用理她们，或许你过完年就能找着对象了呢，我估计等我一毕业，我也要遭殃神烦了。”
“你不太会。”婷婷看着自家小妹，神色八卦起来，“你长得又不差，大学里有好多男生追你的吧。”她看沈冉的脸色不自然起来，靠过去追问，“是不是已经有对象了？姐姐不告诉别人，你就告诉我吧。”
“姐姐……”沈冉在她面前不会掩饰，为难地看着她，又看看餐桌上的那群人，小声地对她说，“是有一个，不过才刚刚开始。”
八卦恋情总是有一个合理的步骤的，果然婷婷下一句就问：“照片呢？让我看看长什么样。”
“照片？”沈冉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跟陈尘多次的接触下来，竟然都没有想到拍他的任何照片，于是装模做样地翻了翻相册说，“没有啊。”
婷婷是个精明人，拿过她的手机上下翻了翻，还真是没有，疑惑地问她：“你怎么都没人家照片，到底是不是你男友啊？”
沈冉挠了挠头，低头做自我反省。
“朋友圈也没有吗？”婷婷又问。
沈冉茫然地想着，不太确定，于是又去翻他自己发过的照片，基本上没啥自拍，只有一张足球队胜利后的合照，里面他站在最后面和人肩并肩，脸上洋溢着笑容。
婷婷接过去看，将里面的人都放大，然后指着陈尘说道：“这个人挺帅的，你男朋友是哪个呢？”
沈冉抬抬下巴，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他。”
婷婷不相信地又看了眼，羡慕地说道：“他就是你男朋友？眼光不错啊，他在这些人中挺扎眼的。”
沈冉心中满意，不由虚荣心起，补充了句：“他学习也挺好的。”
婷婷把手机还给她，语重心长地说：“听姐姐的建议，好好相处，毕业了就可以谈结婚了，这样一来你就省了很多事了，到时候也好让我见见你的帅哥男朋友。”
“姐姐，他要读五年，还是我先毕业。”沈冉避重就轻地先提了一个点，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那就是你先参加工作，没关系，一年有什么等不了的，你也才步入社会嘛。”
沈冉追问：“那如果两年呢？”
“两年？”婷婷的表情凝结。
沈冉解释道：“我是说，如果他要考研什么的，还要继续读书呢？”
“那得看你们之间的沟通了，不过最好还是别了。”婷婷说起来直摇头，“我前男友就是考研跟我分手，现在他跟一个研究生学妹在一起了，我呢，依旧是一个人呵呵。”
沈冉知道她说到痛处了，于是大胆地做出设问，“那你以后愿意接受一个比你小的男生吗？”
婷婷表情呆住，奇怪地问：“年纪小？”接着摇头，“怎么可能，现在老男人都要找你这样的小女孩了。”
“那如果他真心喜欢你呢？”
婷婷用过来人的语气说：“到了姐姐我这样的年纪，喜欢不喜欢已经没人看重了，都要看人家有房有车没，要三十多了还没经济条件我能指望人家什么，人长得寒碜点也没关系，性格和得来就凑合在一起过了，能够过得下去，也就不讨厌了。”
沈冉咽了咽口水，问：“那你的意思是，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去喜欢年轻的女人？”
“也不一定，有很多因素，就说我的一对高中同学，结婚两年后就离婚了，原因有很多，老婆没吸引力了，或者婆媳有矛盾，也或者是男人有钱变坏了。其实感情才是主要因素，没了感情就是一杯平淡的白开水，最后流干耗尽，早晚有一天要结束。”
沈冉听完觉得心情也不太好，她拿过自己的包，手摸出那颗“尘”字，始终不愿相信这样的结论适用在所有人身上，陈尘对她说过的很多话她都记得，他说的一辈子她也愿意相信，更愿意跟他闯荡一切未知，只要两人初心不变。
正月里又待了几天，沈冉才跟家人回家，准备放松度过寒假的最后一些日子。
那几天，陈尘借着想她的理由天天要求开视频，沈冉跟他约好，在睡前的那段时间才可以，他便果真准时地在她上床的那个点发来。
起初，她都在同意视频的时候及时锁门，以防家里父母一个不小心闯进来，让她尴尬露馅。
但她做贼心虚，还是被沈旭一个眼神就发现了，反正那家伙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沈冉也就跟他约法三章，后者保证不跟爸妈说。
这天，沈旭赖在她的房间里看动画，她则刚好爬上床点开视频，沈旭伸过头来跟屏幕上的陈尘打招呼，他恶作剧地一改以往的称呼，直接喊了声姐夫。
沈冉以为自个耳朵出问题了，待看见对面的人笑得开怀，她的脸红到脖子根，用力推她弟，“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旭嬉笑着闪开，但仍旧待在她房间。
陈尘还笑着停不下来，沈冉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尴尬过后，接着便是照例的聊天，他每天倒数着日子，这回提醒她说：“还有五天。”
她则宽心着说：“五天也不长了，我还想在家多睡几天，回校又是一堆事情。”
“你难道不想早点见我吗？”他受伤似的问道。
沈冉刚想说“想”，却见屏幕一闪，跳到了来电通话页面，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严文浩的名字和一串号码在上面。
手不知道该怎么点，有些犹豫不决，他打来做什么呢，沈冉想着陈尘可能还在等着她，便按了挂机键。
几乎是挂掉的同时，陈尘发来了视频通话，她点击接通，他在那边问：“怎么回事？”
她说：“有电话进来，不认识的。”
陈尘点点头，想再说些什么，沈冉只见他才张了张嘴，屏幕又跳转了，视频被再次强制挂断，又是严文浩打来的电话。
沈冉快被这连续性的交替弄晕了，不知道该先跟哪个人说，沈旭却凑了脑袋过来，看了看问：“这个人是谁啊？”
沈冉用手捂住屏幕，有些心烦意乱，铃声刺耳持续地进入耳朵，过了会才决定接起来，问：“你好，有事吗？”
严文浩在那头静默了会，然后唤了声：“沈冉。”
沈冉不答，听他顿了会说下去，“你在家是吧，你记不记得，再过一个月，咱俩就认识一年了。”
不管记不记得，沈冉都要说：“对不起，我已经忘记了。”
严文浩似乎知道她这个态度，也不卖关子直说：“我知道你现在……沈冉，我想重新追你，这一次我一定尊重你所有的想法，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以前说过的话，是我的错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的语气难得的诚恳，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也不愿去想如果当时分手那刻他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会不会回头。
此刻听着他在那头无奈地叹息，自己却想着陈尘会不会正不停地拨着视频，又或者无聊地等待着她回拨。
她痴痴地想着，被对方的再一次询问与恳切打断。
她决绝道：“不可能也不太现实了，我现在喜欢的是别人。”
正竖起耳朵看动画的沈旭突然奇怪地望了过来，想凑过来偷听却被沈冉挡开。
严文浩在那边沉默了一会，接着道：“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喜欢我的。”
...
沈冉走回家的时候，家里正要开晚饭，沈欣兰见她一人回来，便问：“你那同学回去了？”
沈冉点头：“嗯。”
沈欣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责怪女儿：“天都黑了，你怎么不把她领回家里住一晚，也好吃个饭，这样回去多不安全。”
沈冉因为自己的撒的谎，只能默默接受，说道：“她爸妈也在家里等着她呢。”
“那你让她到家了给你打个电话，好歹报个平安。”
“知道了。”沈冉向房间走去，经过沈旭的房间，被他弟一把拉住。
沈旭苦兮兮地说道：“姐，大神今天一天都没在线，你帮我问问他去哪了？”
沈冉眼神躲闪，接着板起面孔问：“作业呢，写完了？”
沈旭提起这个就烦躁，“差不多了，我今天写了一天，连老妈都看不过去了。”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人家也有事情的，谁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地坐在电脑面前。”
沈旭眯着眼看他姐，“不对啊，你都不知道，那他要是跟别的女生一起约会去了呢？”
沈冉看了看客厅，回过头轻声训斥他：“你管别人干嘛？管好你自己。”
沈旭一副看透的样子，笑道：“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了，不然你不喜欢他，早就不让我跟他聊天了。”
沈冉拿手指点点他，“就你聪明，我还没问你呢，你让人家帮你练游戏等级是怎么回事啊？你当他那么闲吗？”
“这是他答应我的，我又没求他，姐，你怎么现在就维护起你男朋友了？我还是你弟呢。”
沈冉听他口中说起男朋友这个词，心中就紧张一分，捂住他嘴说道：“你故意的吧，小点声行不行？”
沈旭挣脱掉她手，感叹道：“其实他当我姐夫也挺好的，就是年纪比你小，老妈肯定不同意。”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年纪小怎么了，你年纪小也没见你多么单纯，鬼点子最多了。”
沈旭被他姐一说，也不还嘴，闷着头缩回自己房间。
晚饭过后，沈冉正吃着水果，收到陈尘的短信，表示已经到家。
她发了个笑脸过去，接着又聊了起来。
之后几天，过年的气氛开始浓厚起来，家里不时地迎来一些亲朋好友串门，多是些父母以前单位上有交情的同事，沈冉给对方添茶水的当口，被人问多大年纪，她心中一凛，只想立刻找个地方藏起来。礼貌性地回答后转身，背后那客人颇有深意地点头，接着直截了当地说起谁谁的亲戚家有个相配的男孩，爸妈陪坐在那里倒也是热络地堆笑回应。
越是长大，越是不想过年，这种体验也是越来越深刻。
估计只有沈旭这样的孩子，还会因为能收红包而期待过年，然后小孩心性大发，在楼下跟人疯狂地玩鞭炮。
临近年关，沈冉一家人收拾好行李带上过节礼品，开车去临区乡下过年，住的是爷爷奶奶在青山一小附近后来的新房子，几个人堪堪住下。
大年三十，沈冉的几位姨妈都携家眷一起回外婆家聚餐，沈欣兰是四姐妹中最小的，沈冉和沈旭自然也是表兄妹中还仍旧在读书的，几个表哥表姐有的已经结婚生子，有的则还在工作找对象，沈冉看着婷婷表姐在一群亲戚中难以脱身，不觉替她感到厌烦，走过去将她解围了出来。
婷婷走到电视前的沙发边找了位置坐下，脸色还有刚才被人说劝后厌烦的难堪，气怒仍是未消。
沈冉拿起一个芦柑递给她，“姐姐，消消火。”
婷婷接过来，鼻子里哼着气，“太烦了，每年过年都来这一出，大龄剩女怎么了，就不该活了吗？”
沈冉知道每当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起，热闹地都能编张网，这里头也有自己老妈的一份子，于是安慰道：“我们过自己的生活，不是别人能够决定的，不用理她们，或许你过完年就能找着对象了呢，我估计等我一毕业，我也要遭殃神烦了。”
“你不太会。”婷婷看着自家小妹，神色八卦起来，“你长得又不差，大学里有好多男生追你的吧。”她看沈冉的脸色不自然起来，靠过去追问，“是不是已经有对象了？姐姐不告诉别人，你就告诉我吧。”
“姐姐……”沈冉在她面前不会掩饰，为难地看着她，又看看餐桌上的那群人，小声地对她说，“是有一个，不过才刚刚开始。”
八卦恋情总是有一个合理的步骤的，果然婷婷下一句就问：“照片呢？让我看看长什么样。”
“照片？”沈冉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跟陈尘多次的接触下来，竟然都没有想到拍他的任何照片，于是装模做样地翻了翻相册说，“没有啊。”
婷婷是个精明人，拿过她的手机上下翻了翻，还真是没有，疑惑地问她：“你怎么都没人家照片，到底是不是你男友啊？”
沈冉挠了挠头，低头做自我反省。
“朋友圈也没有吗？”婷婷又问。
沈冉茫然地想着，不太确定，于是又去翻他自己发过的照片，基本上没啥自拍，只有一张足球队胜利后的合照，里面他站在最后面和人肩并肩，脸上洋溢着笑容。
婷婷接过去看，将里面的人都放大，然后指着陈尘说道：“这个人挺帅的，你男朋友是哪个呢？”
沈冉抬抬下巴，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他。”
婷婷不相信地又看了眼，羡慕地说道：“他就是你男朋友？眼光不错啊，他在这些人中挺扎眼的。”
沈冉心中满意，不由虚荣心起，补充了句：“他学习也挺好的。”
婷婷把手机还给她，语重心长地说：“听姐姐的建议，好好相处，毕业了就可以谈结婚了，这样一来你就省了很多事了，到时候也好让我见见你的帅哥男朋友。”
“姐姐，他要读五年，还是我先毕业。”沈冉避重就轻地先提了一个点，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那就是你先参加工作，没关系，一年有什么等不了的，你也才步入社会嘛。”
沈冉追问：“那如果两年呢？”
“两年？”婷婷的表情凝结。
沈冉解释道：“我是说，如果他要考研什么的，还要继续读书呢？”
“那得看你们之间的沟通了，不过最好还是别了。”婷婷说起来直摇头，“我前男友就是考研跟我分手，现在他跟一个研究生学妹在一起了，我呢，依旧是一个人呵呵。”
沈冉知道她说到痛处了，于是大胆地做出设问，“那你以后愿意接受一个比你小的男生吗？”
婷婷表情呆住，奇怪地问：“年纪小？”接着摇头，“怎么可能，现在老男人都要找你这样的小女孩了。”
“那如果他真心喜欢你呢？”
婷婷用过来人的语气说：“到了姐姐我这样的年纪，喜欢不喜欢已经没人看重了，都要看人家有房有车没，要三十多了还没经济条件我能指望人家什么，人长得寒碜点也没关系，性格和得来就凑合在一起过了，能够过得下去，也就不讨厌了。”
沈冉咽了咽口水，问：“那你的意思是，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去喜欢年轻的女人？”
“也不一定，有很多因素，就说我的一对高中同学，结婚两年后就离婚了，原因有很多，老婆没吸引力了，或者婆媳有矛盾，也或者是男人有钱变坏了。其实感情才是主要因素，没了感情就是一杯平淡的白开水，最后流干耗尽，早晚有一天要结束。”
沈冉听完觉得心情也不太好，她拿过自己的包，手摸出那颗“尘”字，始终不愿相信这样的结论适用在所有人身上，陈尘对她说过的很多话她都记得，他说的一辈子她也愿意相信，更愿意跟他闯荡一切未知，只要两人初心不变。
正月里又待了几天，沈冉才跟家人回家，准备放松度过寒假的最后一些日子。
那几天，陈尘借着想她的理由天天要求开视频，沈冉跟他约好，在睡前的那段时间才可以，他便果真准时地在她上床的那个点发来。
起初，她都在同意视频的时候及时锁门，以防家里父母一个不小心闯进来，让她尴尬露馅。
但她做贼心虚，还是被沈旭一个眼神就发现了，反正那家伙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沈冉也就跟他约法三章，后者保证不跟爸妈说。
这天，沈旭赖在她的房间里看动画，她则刚好爬上床点开视频，沈旭伸过头来跟屏幕上的陈尘打招呼，他恶作剧地一改以往的称呼，直接喊了声姐夫。
沈冉以为自个耳朵出问题了，待看见对面的人笑得开怀，她的脸红到脖子根，用力推她弟，“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旭嬉笑着闪开，但仍旧待在她房间。
陈尘还笑着停不下来，沈冉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尴尬过后，接着便是照例的聊天，他每天倒数着日子，这回提醒她说：“还有五天。”
她则宽心着说：“五天也不长了，我还想在家多睡几天，回校又是一堆事情。”
“你难道不想早点见我吗？”他受伤似的问道。
沈冉刚想说“想”，却见屏幕一闪，跳到了来电通话页面，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严文浩的名字和一串号码在上面。
手不知道该怎么点，有些犹豫不决，他打来做什么呢，沈冉想着陈尘可能还在等着她，便按了挂机键。
几乎是挂掉的同时，陈尘发来了视频通话，她点击接通，他在那边问：“怎么回事？”
她说：“有电话进来，不认识的。”
陈尘点点头，想再说些什么，沈冉只见他才张了张嘴，屏幕又跳转了，视频被再次强制挂断，又是严文浩打来的电话。
沈冉快被这连续性的交替弄晕了，不知道该先跟哪个人说，沈旭却凑了脑袋过来，看了看问：“这个人是谁啊？”
沈冉用手捂住屏幕，有些心烦意乱，铃声刺耳持续地进入耳朵，过了会才决定接起来，问：“你好，有事吗？”
严文浩在那头静默了会，然后唤了声：“沈冉。”
沈冉不答，听他顿了会说下去，“你在家是吧，你记不记得，再过一个月，咱俩就认识一年了。”
不管记不记得，沈冉都要说：“对不起，我已经忘记了。”
严文浩似乎知道她这个态度，也不卖关子直说：“我知道你现在……沈冉，我想重新追你，这一次我一定尊重你所有的想法，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以前说过的话，是我的错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的语气难得的诚恳，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也不愿去想如果当时分手那刻他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会不会回头。
此刻听着他在那头无奈地叹息，自己却想着陈尘会不会正不停地拨着视频，又或者无聊地等待着她回拨。
她痴痴地想着，被对方的再一次询问与恳切打断。
她决绝道：“不可能也不太现实了，我现在喜欢的是别人。”
正竖起耳朵看动画的沈旭突然奇怪地望了过来，想凑过来偷听却被沈冉挡开。
严文浩在那边沉默了一会，接着道：“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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