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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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际的草原，漆黑的时空里，无数的绿芒在叶凡鸣的眼中形成了一道横跨整个大地的绿色长带。
这场景，算得上壮观，只是他毫无心思感叹。
群狼的舞动在黑夜里掀起了一阵狂潮，奔腾不息，如海浪涌现而来的气势依旧猛烈，叶凡鸣只觉得迎面而来的风气中都夹杂着群狼的腥臭。
死亡似乎离自己愈来愈近。
然而，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他们无助的双眼里，出现了另一个少年的身影。
“我叫林云嵩。”这个神秘出现的少年居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呈现出握手的姿态。
叶凡鸣的心里还在踌躇，但他的右手却是不受身体控制般向着前者伸出，“叶凡鸣。”少年开口道。
两人的双手相握，他们更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
时间被定格，随风而动的衰草也陡然停止了摆动，刚才草丛间窜动的虫子，似乎也静止了。
叶凡鸣，林云嵩，他们的手握了许久，方才松开。
“姓林？”叶凡鸣听到这个姓氏的第一反应便是旭拙部落，“你可认识林海？”
“他是我的父亲。”林云嵩的声音很低，他被触及到了伤心处。
“我们是灵耀部落的人，本来是要前往明城参加你父亲葬礼的，却被困在了这里。”雪玉接过话，眨着她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这里是幻境。”林云嵩望着少女，取出一枚精致的五彩菱形玉石，“这是你的东西吧？”他递给雪玉。
自己的灵玉失而复得，少女顿时心花怒放，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转而，林云嵩的一句话却是在她的头上浇了盆冷水，“你们，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
“什么意思？”叶凡鸣眼睛一沉。
“你们跟我来。”林云嵩轻声道。
似是没有了密云的遮掩，那血月的红光更旺。他们穿越草丛的时候，叶凡鸣觉得那红光都快要穿透他的身体。
没有想到的是，这草原居然有尽头，只是，当他们到达这里，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这是妖狼的部落。”林云嵩走在最前面，向他们说道。
叶凡鸣走在中间，他望着两边俯卧在地的妖狼，一双双凶狠的目光瞪着他，似乎想要将他生生撕碎般。
那里还有一个巨大的暗黝身形半掩在草丛里，绵软而无生息，少年的脸上挂着不安。
赫然间，一团白色的东西跳进了他的双瞳，他看到了一只的小狼崽从那团绵软之物中露出了弱弱的目光。
这双目光与那些双眼散发着绿芒的成年妖狼形成鲜明的对比，它是那样的憨态可掬，叶凡鸣想象着如果可以伸出手，它会不会绕着你的胳膊转两圈，然后扑到你的怀里。
不，这是妖狼，绝非宠物，叶凡鸣惊醒。
不知走了多久，这一路而来，没有细数，但少年觉得这些妖狼至少可以组成一只庞大的队伍。
终于，林云嵩的步伐停了下来。
“我把他们带来了。”
两人望去，那物被六头老迈的妖狼围在中心，它的体型并不高大，憔悴得像是老骨头，肤色苍白如玉，身穿着白如新雪的铠甲，缀满深林中的灰绿色，手握一把银色的巨剑，剑缘在月光下渗透着刺入骨髓般的冰冷，一张骨瘦如柴的脸颊上镶嵌着两道发着绿光的眼球，披头散发，如妖魔。
他走了下来，向着叶凡鸣径直走去。
“你身上的感觉，我很熟悉。”那怪物在叶凡鸣身上嗅了嗅，开口道，“是谁送你来的？”
叶凡鸣听不懂他的意思，但只觉得这家伙在自己旁边转悠让他莫名地紧张，谁知道他会不会下一秒将他吞掉。
“你是妖狼还是人？”所有人都知道，妖狼是不可能直立行走的，但人类也不会有妖狼那样的眼睛，对于面前这怪物，叶凡鸣想象不出他是何物。
“我可以算是妖狼吧，毕竟我未能完全变成你们人类。我叫澜沧，是这妖狼幻镜中的执掌者。”
那怪物渐渐离开了叶凡鸣，再度回到六狼环绕的中心处。
“妖狼幻镜？”雪玉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叶凡鸣则更是不知。
“也难怪你们不知，对我而言，你们就像身旁的那个可怜虫一样，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不知道所有故事的起点与终点。”他指向林云嵩。
林云嵩一脸漠然，当他从那个无休止的循环中走出，才发现自己身处于这个永远也没办法离开的幻境里。
“你们或许没听说过妖狼幻镜，但应该听说过‘幻域’。”澜沧又盯住了叶凡鸣。
“幻域”叶凡鸣是觉得自己对这两个字很熟悉，他想起来了，他在休野给的那本《灵修之道》中见到过。
雪玉拉扯着叶凡鸣的衣角，唯唯诺诺地小声道，“那个我好像听过，师父说那是什么上古圣器？”
“那是上古三圣器之一。”叶凡鸣补充了一句，但他却不清楚三圣器究竟有什么作用，在书中所记，那是灵神鸿宇用来打败生命之子的武器。
“你们现在就身处于幻域中的妖狼幻镜内。”澜沧伸出双臂，抬头望向天空。
叶凡鸣等人的目光随他而望。
幻镜的执掌者念起了不知道什么样的咒语。
无垠的穹苍，血月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收敛，天际暗了下来。
少许，天际又再度恢复光亮，只是，这新的光亮并非血月，而是无尽的星辰。
澜沧的嘴角继续道着。
叶凡鸣瞪大了双眼，只见满天星辰逐渐在眼中放大，某一时刻，当其中一颗星辰覆盖了整个天空，朦胧之中，他们看到了许多移动的残影。
澜沧继续放大着众人眼中的画面，下一刻，一切更为清晰了。
山川，河流，浓郁的森林，缥缈虚无的幽光林地，那里有许多上身人形下体鹿身的动物，他们有的在低头踱步，有的跳跃，有的躺在地上午休。
“这是御灵的鹿人一族。”澜沧解释道。
叶凡鸣，林云嵩，雪玉三人凝视着天际，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鹿人一族，早在二十年前已经被玉恒部落所灭。
澜沧将双手放下，穹苍又逐渐地恢复了模样，最终，血月的红光再度笼罩了整个草原。
“幻域，是鸿宇大人赐予所有被消灭种族继续生存的场所，在这里，生命方可永生。”
从澜沧的身后，走出了那个刚才被叶凡鸣所伤的妖狼，此刻，它的天灵盖已经复原，脖子上也没有了伤痕。
澜沧将那那枚银针送回给两人。
少许，他跪了下来，再度托起他的双手，发出了妖狼的长鸣，而随声音传出。只见所有的妖狼全部站了起来，他们皆数向着永恒的血月唱诵。
“无际的寰宇，暗耀只是粒尘沙；漫长的历史，火雨只是簇烟花，我们甚至来不及留下自己的姓名，便被无情的命运之轮碾压，但我们确实存在过，你看，西域苍穹的龙骨，是我们强大的见证；南川的鹿鸣，叫嚣着他的长歌；长离草原的勇士，一直坚信着他的希望。”
当这熟悉的声音响起，林云嵩也跪了下来，他的双眼散发着妖狼的绿光，喉咙里发出和所有妖狼一样的声音。
被这魂牵梦绕的声音所惊，雪玉扑在了叶凡鸣的怀里，少年颔首，用双手捂住了少女的耳朵。
当妖狼的声音响彻天际，叶凡鸣感觉到左手上的指环在手指上颤抖，与此同时，口袋里的那枚紫色玉石居然也发出了光芒。他将紫玉从口袋中取出，指环与紫玉如相互吸引般融合在了一起。
原来，这指环外围缺口，居然便是这紫色玉石。
“你们妖狼也信仰灵神鸿宇？”少年抬起头，以另外一种声音道出了这句话，呈现在澜沧面前的，是一对的带着星状图案的紫色双眸。
“不，我们和你一样，信仰《零序》的预言。”澜沧道。
无际的草原，漆黑的时空里，无数的绿芒在叶凡鸣的眼中形成了一道横跨整个大地的绿色长带。
这场景，算得上壮观，只是他毫无心思感叹。
群狼的舞动在黑夜里掀起了一阵狂潮，奔腾不息，如海浪涌现而来的气势依旧猛烈，叶凡鸣只觉得迎面而来的风气中都夹杂着群狼的腥臭。
死亡似乎离自己愈来愈近。
然而，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他们无助的双眼里，出现了另一个少年的身影。
“我叫林云嵩。”这个神秘出现的少年居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呈现出握手的姿态。
叶凡鸣的心里还在踌躇，但他的右手却是不受身体控制般向着前者伸出，“叶凡鸣。”少年开口道。
两人的双手相握，他们更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
时间被定格，随风而动的衰草也陡然停止了摆动，刚才草丛间窜动的虫子，似乎也静止了。
叶凡鸣，林云嵩，他们的手握了许久，方才松开。
“姓林？”叶凡鸣听到这个姓氏的第一反应便是旭拙部落，“你可认识林海？”
“他是我的父亲。”林云嵩的声音很低，他被触及到了伤心处。
“我们是灵耀部落的人，本来是要前往明城参加你父亲葬礼的，却被困在了这里。”雪玉接过话，眨着她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这里是幻境。”林云嵩望着少女，取出一枚精致的五彩菱形玉石，“这是你的东西吧？”他递给雪玉。
自己的灵玉失而复得，少女顿时心花怒放，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转而，林云嵩的一句话却是在她的头上浇了盆冷水，“你们，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
“什么意思？”叶凡鸣眼睛一沉。
“你们跟我来。”林云嵩轻声道。
似是没有了密云的遮掩，那血月的红光更旺。他们穿越草丛的时候，叶凡鸣觉得那红光都快要穿透他的身体。
没有想到的是，这草原居然有尽头，只是，当他们到达这里，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这是妖狼的部落。”林云嵩走在最前面，向他们说道。
叶凡鸣走在中间，他望着两边俯卧在地的妖狼，一双双凶狠的目光瞪着他，似乎想要将他生生撕碎般。
那里还有一个巨大的暗黝身形半掩在草丛里，绵软而无生息，少年的脸上挂着不安。
赫然间，一团白色的东西跳进了他的双瞳，他看到了一只的小狼崽从那团绵软之物中露出了弱弱的目光。
这双目光与那些双眼散发着绿芒的成年妖狼形成鲜明的对比，它是那样的憨态可掬，叶凡鸣想象着如果可以伸出手，它会不会绕着你的胳膊转两圈，然后扑到你的怀里。
不，这是妖狼，绝非宠物，叶凡鸣惊醒。
不知走了多久，这一路而来，没有细数，但少年觉得这些妖狼至少可以组成一只庞大的队伍。
终于，林云嵩的步伐停了下来。
“我把他们带来了。”
两人望去，那物被六头老迈的妖狼围在中心，它的体型并不高大，憔悴得像是老骨头，肤色苍白如玉，身穿着白如新雪的铠甲，缀满深林中的灰绿色，手握一把银色的巨剑，剑缘在月光下渗透着刺入骨髓般的冰冷，一张骨瘦如柴的脸颊上镶嵌着两道发着绿光的眼球，披头散发，如妖魔。
他走了下来，向着叶凡鸣径直走去。
“你身上的感觉，我很熟悉。”那怪物在叶凡鸣身上嗅了嗅，开口道，“是谁送你来的？”
叶凡鸣听不懂他的意思，但只觉得这家伙在自己旁边转悠让他莫名地紧张，谁知道他会不会下一秒将他吞掉。
“你是妖狼还是人？”所有人都知道，妖狼是不可能直立行走的，但人类也不会有妖狼那样的眼睛，对于面前这怪物，叶凡鸣想象不出他是何物。
“我可以算是妖狼吧，毕竟我未能完全变成你们人类。我叫澜沧，是这妖狼幻镜中的执掌者。”
那怪物渐渐离开了叶凡鸣，再度回到六狼环绕的中心处。
“妖狼幻镜？”雪玉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叶凡鸣则更是不知。
“也难怪你们不知，对我而言，你们就像身旁的那个可怜虫一样，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不知道所有故事的起点与终点。”他指向林云嵩。
林云嵩一脸漠然，当他从那个无休止的循环中走出，才发现自己身处于这个永远也没办法离开的幻境里。
“你们或许没听说过妖狼幻镜，但应该听说过‘幻域’。”澜沧又盯住了叶凡鸣。
“幻域”叶凡鸣是觉得自己对这两个字很熟悉，他想起来了，他在休野给的那本《灵修之道》中见到过。
雪玉拉扯着叶凡鸣的衣角，唯唯诺诺地小声道，“那个我好像听过，师父说那是什么上古圣器？”
“那是上古三圣器之一。”叶凡鸣补充了一句，但他却不清楚三圣器究竟有什么作用，在书中所记，那是灵神鸿宇用来打败生命之子的武器。
“你们现在就身处于幻域中的妖狼幻镜内。”澜沧伸出双臂，抬头望向天空。
叶凡鸣等人的目光随他而望。
幻镜的执掌者念起了不知道什么样的咒语。
无垠的穹苍，血月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收敛，天际暗了下来。
少许，天际又再度恢复光亮，只是，这新的光亮并非血月，而是无尽的星辰。
澜沧的嘴角继续道着。
叶凡鸣瞪大了双眼，只见满天星辰逐渐在眼中放大，某一时刻，当其中一颗星辰覆盖了整个天空，朦胧之中，他们看到了许多移动的残影。
澜沧继续放大着众人眼中的画面，下一刻，一切更为清晰了。
山川，河流，浓郁的森林，缥缈虚无的幽光林地，那里有许多上身人形下体鹿身的动物，他们有的在低头踱步，有的跳跃，有的躺在地上午休。
“这是御灵的鹿人一族。”澜沧解释道。
叶凡鸣，林云嵩，雪玉三人凝视着天际，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鹿人一族，早在二十年前已经被玉恒部落所灭。
澜沧将双手放下，穹苍又逐渐地恢复了模样，最终，血月的红光再度笼罩了整个草原。
“幻域，是鸿宇大人赐予所有被消灭种族继续生存的场所，在这里，生命方可永生。”
从澜沧的身后，走出了那个刚才被叶凡鸣所伤的妖狼，此刻，它的天灵盖已经复原，脖子上也没有了伤痕。
澜沧将那那枚银针送回给两人。
少许，他跪了下来，再度托起他的双手，发出了妖狼的长鸣，而随声音传出。只见所有的妖狼全部站了起来，他们皆数向着永恒的血月唱诵。
“无际的寰宇，暗耀只是粒尘沙；漫长的历史，火雨只是簇烟花，我们甚至来不及留下自己的姓名，便被无情的命运之轮碾压，但我们确实存在过，你看，西域苍穹的龙骨，是我们强大的见证；南川的鹿鸣，叫嚣着他的长歌；长离草原的勇士，一直坚信着他的希望。”
当这熟悉的声音响起，林云嵩也跪了下来，他的双眼散发着妖狼的绿光，喉咙里发出和所有妖狼一样的声音。
被这魂牵梦绕的声音所惊，雪玉扑在了叶凡鸣的怀里，少年颔首，用双手捂住了少女的耳朵。
当妖狼的声音响彻天际，叶凡鸣感觉到左手上的指环在手指上颤抖，与此同时，口袋里的那枚紫色玉石居然也发出了光芒。他将紫玉从口袋中取出，指环与紫玉如相互吸引般融合在了一起。
原来，这指环外围缺口，居然便是这紫色玉石。
“你们妖狼也信仰灵神鸿宇？”少年抬起头，以另外一种声音道出了这句话，呈现在澜沧面前的，是一对的带着星状图案的紫色双眸。
“不，我们和你一样，信仰《零序》的预言。”澜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