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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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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岛刚刚的动作,让帽子脱了下来,露出了半张脸,当她把头转过去看着拿枪指着自己的那个人的时候,那人吓得手都抖成了筛子,枪也拿不住了,直接掉在了地上,像是见了鬼一样。

    “老老老大,”那人结巴了半天吐出了两个字,胳膊颤抖着把枪收了起来,广岛见他还算懂事,点了点头,然后进了葬礼的会场。

    这人腿都已经僵住了,扶了一下自己的帽子,然后把枪背在了身上,赶忙去扶刚刚被推倒了的那个守卫:“你没事吧。”

    那人也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身上都吓出了冷汗:“刚刚那是老大?”另一个人半跪在地上,挎着他的胳膊点了点头。

    临清和方流已经察觉到了广岛的不对劲,从两个守卫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自家老大醒了过来难道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会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我之前被带到她的房间里就感觉到不对了,她那屋子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家的屋子,里面简直就是一个屠宰场一样,血腥的很,墙上挂着的可都是人的骨头,瘆人的很。”

    方流描绘的声情并茂,手还不停的比划着,就好像那场景还在眼前,光是听描述,临清就已经觉得恶心了。

    上次遇见的那个万人坑,那不是人做出来的,而这次听见的这个广岛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令人发指,泯灭人性,就是动物也很少会对同类如此的残忍屠杀,更何况是人。

    或者说,广岛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人,临清有些后怕,幸好自己没有被广岛盯上,不然的话,现在可能已经不知道挂在哪里供人欣赏了。

    “临清,我突然想起来一个细节。”

    临清正盯着广岛呢:“什么细节?”

    “我不是被带到她的房间里了吗?她要杀我,然后我就跟她打了起来,然后不知怎的,广岛的眼睛就变了。”

    临清转头好奇地看着方流:“变了?”

    “对,她的整个眼球都变成黑色的了,就好像整个眼珠子,都是瞳仁,看不到一点点眼白,吓人的很。”

    “难道刚刚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那两个人被吓到了?”

    “可是不对啊。”

    “什么不对啊?”几句话的功夫,临清转过头再想观察广岛,发现已经找不到她了,索性放弃,开始认真跟方流讨论。

    “我记得上次她变成那样子的时候。”方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眼睛瞪得溜圆,生怕临清不能明白自己说的:“那个时候她好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了一样。”

    “可是”

    “可是刚刚她进去的时候”临清边说着便瞥了一眼入口的两个人:“还跟那两个人说话来着。”

    “对,所以说她现在应该是样子变得吓人,但是还有自己的意识。”

    “临清,我知道我说的你可能很难相信,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临清笑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有些事情真的是,科学解释不了的,就比如说,这次我跟筝筝会跟师诗一起来,不单单是为了救你,还有别的目的。”

    临清有些听不懂了:“什么目的?”

    “就是广岛这次的异常,她应该是中了什么邪术了,而这个邪术跟白筝家里好像有什么关系,这个东西想要报复白家,所以我们才会来。”

    临清第一次见到方流如此正经地叙述一件事,方流顿了顿看了一眼临清,不确定临清是不是真的相信自己,然后继续往下说。

    “其实这次你应该算是一个意外的因素吧,师诗会参与这件事是因为,广岛之前就杀了她的战友,而且她差点也没了命了,两个人算是死对头了,而且师诗这次是接受的任务的,就是要端了这里。”

    “我跟白筝会参与进来,是因为这里面不仅仅是广岛犯罪的原因,就是她身上的那个邪术,我们是来除掉后患的,筝筝爷爷说了,如果不这样的话,广岛身上那东西就会危及我们孩子的性命。”

    方流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很久没有这样对一个人吐露心事了,今天这样一说,就好像身上的担子卸了下来了。

    方流会把这些都告诉临清,是因为他觉得广岛好像变得更强了,上次的时候广岛像是个单细胞生物,只会机械的进攻,没有意识。

    可这次好像不一样了,敌人如此强大,自己的人还被分开了,连个商量对策的机会都没有。

    除了广岛之外,这安居镇上的人几乎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功夫,不仅如此,他们还有武器,再看看自己这里,多说不过四个人,实力相差如此悬殊,方流第一次觉得没了信心。

    方流心里还惦记着白筝,自从被泥鳅最后带出来之后,就再也没了白筝的消息,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见临清不说话,方流问道:“我说的那些,你相信吗?”

    临清觉得好气又好笑,自己已经把方流当成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了,方流还在问自己相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的话呢,再说了之前在我师父那里的时候,发生的一切就已经很离谱了,我觉得现在你就是告诉我如来要请我吃饭,我也会好好收拾一下出席的。”

    方流很感动,但是男人之间的感情永远都不是用言语能简单表达的出来的。

    “师诗的事情其实,我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了,所以也猜想到了,我觉得我会被卷进来可能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是个意外,一定都是命里注定好了的。”

    “其实在雀嘴山的事情之后,我也感觉到我的身体不一样了,就像刚刚广岛从那里路过,我能感觉得到那个人就是广岛,还有一次,广岛生日有人送来了一个炸弹,我居然一脚给它踢飞了。”

    临清看着自己的身上:“我感觉我身体好像不一样了,搁在之前我只是经常锻炼体格好,而现在就跟开了挂一样,就算是受了伤也会很快愈合,那感觉就像是有一股力量在默默帮助我。”

    关于身体的变化,临清还没有来得及跟方流说,这次提到了,就顺着话题告诉他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要放弃,你不是说你们身上是带了追踪器的吗?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人来支援我们。”临清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别人给听了去。

    方流叹了口气:“靠人不如靠己。”

    “就是他!”临清听到声音回头看,是钉子带着人来了。

    “糟了,被发现了。”临清和方流相视一眼。

    钉子带了几个人追了过来,如此声势,引来了葬礼周围的巡逻的人:“你们干什么的,吵吵闹闹!”

    钉子揉着自己的头,指着走远的两个人:“就是他们两个,把我给打晕了,还脱了我的衣服,我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没了。”

    临清拽着方流往远处跑:“糟了,钉子这么一闹,我的身份也暴露了,葬礼上的人太多了,我们把他们带的远一些才好解决。”

    临清已经熟悉了这边的地形,带着方流很快便消失在了小路中。

    “那两个人到底是谁?”查多一边带人追,一边气喘吁吁地问钉子。

    钉子小跑跟在后面:“是叶临清和另一个人,那个人我也没见过,但是跟临清好像是一起的,他们好像之前就是认识的。”很短的一段话,钉子好像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完,也不知道前面的查多有没有听进去。

    临清和方流站在一条小路的拐角处,两个人后背都紧紧贴着墙壁,刚刚跑过,两个人都十分的喘,生怕自己的气息会被追上来的人发现。

    两的人专挑那种难走的路走,将查多的人甩开了一段距离,后面的人彻底跟丢了,站在不远处的岔路。

    “查老大,这怎么办啊?”

    查多十分生气,打了问话那人的脑袋一下:“笨呐,还能怎么办,给我分开搜!”

    查多下了命令之后,几个骨干带了人分别进了不同的岔路,有的手下十分的不走心,在后面跟着,一副寻找东西的样子,时不时地跟在后面扒拉一下草丛,就好像那里可以藏的住人。

    “干什么呢你,草丛里藏的住人吗?”刚刚被查多打了脑袋的人,效仿查多刚刚的动作,在这个手下的头上也拍了一下。

    临清远远地听见了这群人的声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给方流看,然后轻轻地把身子转了一个方向,变成面对着墙壁的角度,然后慢慢地把头往外偏,直到一只眼睛露了出来。

    这里的位置能看到前面的木丛,不得不说广岛真的把这里建设的很好,在安居镇上种了许多的树,说这里是一片人工的小绿洲也不为过分。

    这个角度远远地看过去,追上来的人几乎都被树木遮住了,但是看不见上身,只能看清这些人的腿。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在葬礼的现场,跑了这么远都没有遇见什么人,只是这雨下的有些烦人了,不过还好,这里的地都不是泥土的,而是铺的砖,走在上面不会留下痕迹。

    临清和方流的身上已经都湿了,方流的头发有些长,被雨淋湿之后,帽子外边的贴在了脖子上,临清依然是寸头,虽然头发不会被压趴下,可是已经开始打柳了,像刺猬身上的刺一样。

    临清看着那群人接近的脚步,大约么了一下,为首的人就要从树的后面走出来了,一条腿刚迈了出来,临清立刻把身子一翻,又恢复了之前背部贴近墙壁的姿势,仰头闭着眼睛长吁一口气。

    “大概有六个人。”

    方流把帽子后面的松紧带拉了一下,调的更紧了,然后用手轻轻转了一下自己的帽子,确定不会轻易被甩掉。

    “你解决两个,我解决两个。”方流平淡分工道。

    方流一副不要命的架势,临清之前也打过架,但是从来都没有拼命过,也不想自己丧命。

    这是临清第一次这样埋伏别人,紧张得很,方流曾经就是个小混混,打过别人,也被打过,那个时候年轻气盛,就是觉得面子比什么都重要,打起架来都是不要命的。

    有一次浑身是血,方流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后来被送到医院检查,才知道其实没有什么大碍,都是些皮外伤,身上的血有很多都是别人的,只要有司南在,方流都是没有吃过亏的。

    司南这个时候已经悬浮在了方流的耳侧。

    “另外的两个交给他吗?”

    “没错。”方流笃定道。

    两个人神经都绷得很紧,蓄势待发,临清将拳头握的死死地,两个人屏住呼吸静静地听正在靠近的脚步声。

    临清一直在注意墙后面的情况,感觉到了好像有人盯着自己,然后转过头,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一个小男孩手中拿着棒棒糖正在看着自己,一脸的天真无邪。

    临清和方流对视了一眼,方流眼里没有半点波澜,瞪着眼前的小孩儿,临清把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摆口型说了一个字:“嘘”

    “哥哥是在玩捉迷藏吗?”小孩稚嫩的声音。

    临清立刻摆了摆手,脸上不知道到底是想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一脸的生无可恋,心想:这下完蛋了,本来想偷袭,说不定还能较量一下,这样一来,只能正面交手,来硬的了。

    “要被抓到了哦。”小孩继续童言无忌道。

    “小屁孩儿,你说什么呢?”这时查多手下那个管事的出声了:“你是谁家的?”

    为首的男人又向前走了几步,身子完全露了出来,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临清和方流。

    男人的注意力完全在小男孩的身上,蹲了下来,跟小孩的个头一边高,临清和方流瞪大了眼睛,看着斜前方的这个人。

    方流手微微一动,电光火石间,司南直接从男人脖子穿了过去,血溅了小男孩一脸。

    男孩反过劲来之后,“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棒棒糖吓得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