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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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有事情发生了。

    风早小雪忙着向前跑去,挤开人群走了进去,日向久信抱着吃瓜的心态上前围观。

    看着店铺的招牌,日向久信想起早上路过时,店主还在钉招牌。

    现在招牌招牌钉得很牢。

    从拉面馆传来男人的争吵声,女人的哭泣声,桌椅倒地后碗盘摔碎的声音。

    没过多久,一个颓废的男子从门口被打得倒退出来,摔倒在地。紧随其后,一个穿着白色围裙看似店主的健壮男人走了出来,在他身边站着跟早风小雪面貌相似的妇人,眼角带着泪痕。

    “须乡,你到底想怎么样?”

    店主又气又无奈地吼道,须乡来店里闹了几次,弄得生意越来越差。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怕,简直就是泼皮无赖。

    “风早,你抢走我的老婆女儿,做出这种下作的事还怕人知道啊?。”

    须乡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各位,这家拉面馆的女主人就是我老婆,趁着我不在家就带着女儿和野男人跑了。”

    须乡朝着民众大喊,一点也不嫌丢人。

    围观的路人听到这话,鄙夷地看向风早纪子。

    “须乡,你真是太无耻了,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没看清你是这样的人。你自己沉迷赌博,把家里能输的东西都输光了,你还想怎么样?”

    风早纪子痛哭起来,为当年的任性后悔不已,只是这世间没后悔药,自己种的果,再苦也得咽下。

    只是可怜了小雪跟着自己受苦。

    当年不顾父母反对,选择了这个男人,沉迷在梦幻的爱情之中。

    结婚后须乡的本性逐渐显露出来,心比天高可志大才疏,创业失败后堕落放纵,酗酒赌博,一言不合拳脚相向,风早纪子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只身带着女儿从大阪来到了东京。

    风早纪子也想带着女儿回老家,可是自己已经没有脸面再回去了。

    来到陌生的东京举目无亲,在这个时候是曾经的高中同学风早壮马伸出援手,帮她度过了这个最艰难的时刻。

    纪子接受了风早壮马的帮助来到足立区,并且在拉面馆打工,而这个时候的风早壮马已经是这家拉面馆的店长。

    风早壮马开始追求纪子,经过半年的相处,两人日久生情,纪子接受了他,同时也成为这家面馆的女主人。

    风平浪静的经过七年,没想到须乡居然又出现在眼前。

    这个男人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也是想多赚一点钱,为了让你们过得更好,只是运气不好,你为什么不体谅我?为什么不能再多给我一些时间。”须乡十分委屈的说道。

    是个这个女人不理解他,自己没有做错!

    风早纪子冷眼看着他,对这个人她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须乡看着风早壮马道:“风早,我知道在高中的时候你就一直在打纪子的主意,可是纪子眼高看不上你这个体育系的,不过现在你已经得偿所愿了,抢了我的女人我不跟你计较,只要给我500万,我保证再也不来打扰你们。”

    风早纪子被这个金额吓了一跳,前两次被乡须闹得受不了妥协了,平静了一段时间又来了。

    “我们哪来这么多钱?上次你已经把店里所有的钱都拿走了。”

    面对早风纪子的反问,须乡笑着打量着这家拉面馆。

    “这店面还挺大的,虽然足立区的房价不高,但也能卖个1000万,我已经联系好了买家,只要签字就能马上拿到钱,我拿到钱以后保证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们。”

    风早壮马被须乡的无耻要求气得气喘吁吁,但生性木讷的他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就算足立区的房价便宜,自家面馆的价格也不会这么低廉。

    “你是痴心妄想,滚,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

    “你不给钱是吗?”须乡面露凶相。

    “妈妈。”

    一道声音同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风早小雪小心翼翼地避开着须乡,走到母亲身边。

    “不给钱就把女儿给我,女儿我也有份。”

    须乡突然抓住风早小雪的手腕,强行拖着她向外走。

    “妈妈……”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风早小雪吓了一跳,她本能的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但是她一个瘦弱的女孩又怎么可能从一个强壮男人手中挣脱。

    “须乡,你这个畜生!小雪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

    风早纪子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她奋力想要掰开须乡抓住女儿的手。

    要是女儿被这种人带走能有什么好事?

    只是凭她的力气做不到。

    但是免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护犊心切的母亲。

    啊~~

    一声惨叫响起,伴随着一道清脆的耳光声。

    须乡迅速放开了抓住风早小雪的手,手腕上血流如注,要是放手再晚点,连皮带肉都得被扯下来。

    “贱女人,你敢咬我。”须乡对着坐倒在地上的风早纪子吼道。

    “妈妈,你没事吧?”风早小雪哭泣着擦去母亲嘴角渗出的鲜血,慢慢将她扶了起来。

    绝望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就好像小时候一样孤立无援。

    须乡却不打算放过她,这女人居然敢咬他,非得让她知道厉害不可。

    须乡刚向前走出一步,突然感觉后领一紧,抬头一看,钵大的拳头近在眼前。

    风早壮马左手抓住他的衣领,右手握拳对着他,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出来。

    须乡却是笑了,转过头把脸对着风早壮马的拳头,同时挑衅着。

    “你打啊,打啊,打伤了你赔不起。”

    风早壮马愤怒地盯着他,但最后还是松了手。

    须乡得意地笑着,就知道风早壮马这个老实人不敢动手。

    不过,风早壮马拦在身前,须乡想要教训风早纪子也无法付诸行动。

    场上,只有风早一家人在无声哀鸣着。

    他们对须乡这个泼皮无赖毫无办法。

    日向久信目睹了这一切,在这个过程中也没人站出来帮助风早小雪。

    也对,她又不是小说中的女主,那会有哪么多英雄天降。

    哪自己要不要去帮她呢?

    日向久信开始梳理起与风早小雪的关系。

    “同班同学。”

    不过两人平时也没什么交际,毕竟被欺凌者几乎都是孤单一人。

    “今天早上风早小雪传递纸条,为自己担心。”

    “风早小雪因为一句话,在教室守了一上午。”

    “风早小雪担心自己在剑道部受欺负。”

    这么多年来,除了伯父会担心自己外,好像就只有风早小雪。

    基于这个原因,最后得出了答案。

    帮!

    日向久信朝着须乡走去,站在他身前。

    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生,须乡面带不悦。

    “你是什么人?”

    日向久信对这种人渣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

    抬腿,一脚踹出!直接将须乡踹到了十几米外的垃圾桶边,垃圾从桶入倾斜倒在须乡的身上。

    围观的民众也吃了一惊,这要是踹在自己身上那该多疼啊。

    日向久信走到风早小雪身边轻道:“你还好吧?”

    “我不要紧,可是妈妈受伤了。”日向久信看到风早纪子的嘴角血迹虽然擦干,但仍有残余。

    须乡捂着肚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怨毒地瞪着日向久信。

    “你这小杂种,居然敢打我。”

    日向久信看着须乡,刚才那一脚可能是踹轻了,居然还有力气站起来骂人。

    不过,没关系。

    日向久信迈步朝着须乡走去时,手臂被抓住了。

    “日向同学,不要…不要为了我的事惹上麻烦!”

    风早小雪不是担心生父,而是怕给日向久信添麻烦。

    日向久信突然看着风早小雪,嘴角不由自主浮现一抹笑意。

    “风早同学。”日向久信说得很郑重,风早小雪抬起头一脸认真的模样。

    “你的关东腔实在太可爱了!”

    “……”

    风早小雪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捂住嘴巴,小脸涨得通红。

    平时说话的时候有注意着,但一着急,就给忘了。

    须乡见到日向久信居然无视自己,还和风早小雪打情骂倩,更怒了,骂骂咧咧道:“你们母女就是下贱,大的找野男人,小的也找男人。”

    “还有你。”须乡看着日向久信:“你打伤我了,要赔钱,我知道你是八云高中的学生,要是不赔钱,我就去你们学校找你,给我一千万这件事就算了,不然我是不会罢休的。”

    “对不起,日向同学,是我连累你了。”

    这个女孩在这种处境还能替别人着想,心性不错,自己没帮错人。

    “风早同学不要自责,是我自己愿意帮你,不用担心,我能解决好。”

    日向久信站在风早小雪身前,他的背影有些瘦小,但仍然能替她遮挡风雨。在这一刻风早小雪有了被人保护的安全感。

    有人依靠,真好!

    须乡这种臭不要脸的无赖对普通人是来说挺麻烦,但日向久信是修真者,应付的手段多的是。

    傀儡纵魂术!

    能操控修为比自己低的对象,操控的程度依对象修为的强弱,意志有关。对没有修为的普通人,除了思想无法操控之外,其余一切可控。

    须乡被日向久信一脚踹飞,心里有些发怵,但依旧没有示弱,因为普通人顾忌太多。

    须乡骂骂咧咧着,突然感到喉咙被双手卡住,而且还是自己的双手,他不断地向后退,直到墙角无路可退。

    从双手传递的力道仿佛要置自己于死地,这种感觉只有在斗殴的时候被对手奋力卡住。

    可这是自己的双手,但不听使唤。

    现场的气氛诡异,围观的民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须乡只感觉双手越掐越紧,室息感让大脑一片空白,双脚在地上下意识乱瞪着。

    时间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消逝,在须乡眼睛泛白时,双手突然松开了,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虽然旁边的垃圾味恶臭难闻,但在这个时候能呼吸空气就已经是无比幸福。

    “风早。”日向久信指着瘫坐在墙角的须乡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啊,怎么自己掐自己?”

    风早小雪也是一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我九岁的时候就跟着妈妈来到东京,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会不会他自己在演戏,然后再趁机敲诈我们?”

    “有可能?”风早小雪想了一会回答道。

    须乡行事毫无底线很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没有须乡的骂骂咧咧,这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至于墙角的须乡,就像垃圾一样被人遗忘了。

    “这位同学,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了。”风早纪子对着日向久信表示感谢。

    “我是日向久信,是风早同学的同班同学。”

    “小女平时承蒙您关照了。”风早纪子客气着。

    “我才是。”日向久信笑着回复。

    “真是非常抱歉,本想答谢日向桑,但店内不方便,还请见谅。”

    店内现在一片狼藉,等会还会花时候去收拾。

    “我和风早是朋友,朋友间帮点忙不算什么,答谢就不用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在路过面馆时,店主风早壮马憨厚的笑了笑。

    依日向久信的浅见,风早壮马也是一只舔狗。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风早壮马是一匹天选之狗。

    经过一段时间后,墙角边的须乡终于恢复力气,从地上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垃圾。

    他目光恨恨地盯着拉面馆看了一会后,捂着肚子慢慢离开。

    须乡离开商店街后,走在公路旁,小腹传来隐隐的疼感。

    “那个小杂种,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今天的事情如果没有那个小杂种搅局,只要再来闹几次就能够拿到钱,可恶!”

    须乡将脚前的一颗小石子狠狠踢飞,渲泄着心中的怒气。

    “死亡的滋味怎么样?须乡先生。”

    突然在脑海里出现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须乡停下脚步大声嚷嚷,这让不少路人停下脚步好奇看着他。

    “我是日向久信,是风早小雪的同班同学,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还有,说话的时候在心里说就可,不用讲出来。”

    “你、你刚才对我做什么?”须乡开始心虚起来,如果刚才的事情是对方使怪,那是不是随便可以要他的命。

    “呵呵!一点小戏法而已,让您见笑了。”

    从脑海中传来的声音平淡如水,但却更吓人。

    “你这是谋杀,我要去警察局,我……”

    朝着打工便利店而去的日向久信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言法禁制!

    “我……”

    须乡突然跪倒在地,他仿佛看到了一只黑雾形成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心脏。

    在黑色大手抓住的瞬间,一股痛彻心扉的疼痛感从心中传来,让他双手不由自主地捂在胸口。

    “你刚才的念头让我很不高兴,所以决定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

    “你要对做我什么?”

    在心脏的疼痛感消失后,须乡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离开了路边朝着河堤走去,来到河边。

    河面平静,微风一吹波光粼粼,是个欣赏风景的地方,但也是个寻死的好去处。

    须乡害怕了,对象控制着他显然不是来看风景的。

    “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须乡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开始低头求饶。

    没有人回答他,须乡搬了块沉重的大石头,慢慢朝着深水区走去。

    “求求你放过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找小雪麻烦,……。”

    须乡慢慢向深山区走去,当水漫过胸前位置便不在前进,他身体向后一躺,整个人沉入水中。

    水瞬间流入鼻腔内,须乡立即屏住了呼吸,石头压在身上让他慢慢下沉。

    没多过久,须乡便到了极限,冰冷的水吸入肺中,千刀万剐般的疼痛让他感到痛不欲生。

    手脚被完全禁锢,无法挣扎。

    每一次呼吸都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有飞鸟贴着水面飞行,突然飞鸟改变了轨迹,向高空飞去。

    平静的水面上激起浪花,须乡探出头,剧烈的咳嗽着,他朝着岸边走去,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痛苦才能让人记忆教训,这是第二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要是还敢来找麻烦,你就直接去见天照大神吧。”

    脑海内的声音消失了便没再出现,须乡仰躺着看着天空,仍然在剧烈的呼吸着。

    天空真蓝,活着真好!

    至于报复什么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不想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