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道友 请留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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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崖求生，我义无反顾，这便是李浩南的想法。
待到落水前一刻，他手捏法诀，施展水遁向东疾驰，眨眼间便一骑绝尘。
翌日凌晨，某个无名小岛南面，海水中霍然探出一颗湿漉漉的猴头。
那猴头四面张望，目光锐利，警惕。
打量半晌，李浩南只看到碧海、蓝天、白云，还有在天空中翱翔的海鸟，并没有申公豹的踪迹。
太好了，终于甩掉了。
李浩南跳出水面，落到沙滩上。
如果没有记错，申公豹似乎是被封为东海分水将军，想来他是来东海走马上任，怎么偏偏就让自己给撞上，真是出门不利，本来大好的心情让他给毁了。
李浩南吐槽过申公豹，拿出玉简辨认方位，确认没有迷路，便打坐恢复法力。
现如今十成的路刚走一成，就算是不停不歇，还得走个八九天才能到达金鳌岛。
只恨自己境界太低，不会那腾云驾雾的本事，否则哪至于这么费事。
休息了有两个时辰，李浩南腾身而起，再次扎入水中，施展水遁继续赶路。
又过了有近四个时辰，眼看着夕阳西下，茫茫大海又要被黑暗笼罩，李浩南正在水中疾驰，忽然轻咦一声，脸色骤变，一转身冲出水面，化为妖风向天空飞去。
飞出去不到五十丈高，正上方凭空出现一个五彩斑斓的泡泡，他躲闪不及，一头撞了进去。
那泡泡甚是奇怪，只许进，不许出。
李浩南张嘴吐出一根铁棍抄在手里，发疯般在泡泡内乱打一气，铁棍所到之处，却是软绵绵的不着力。
那泡泡带着李浩南落向海面，原本平静的海水此时波浪翻腾，白色的水花涌动，露出个七八丈大，遍体黄斑的章鱼头颅。
那章鱼头上两只大眼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盯着李浩南。
此时，泡泡忽然化为一团粘液，裹着李浩南直挺挺地坠入海面。
甫一落水，李浩南便看到一根满是吸盘的触手伸来，卷起他向章鱼精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塞去。
身体被吸盘吸住，根本用不上力，眼睁睁看着血盆大嘴越来越近，李浩南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最后所有的画面尽数归于空白。
想不到我李浩南在此界辛苦钻营近二百年，最后竟落得个葬身鱼腹，化为米田共的下场。
我究竟得罪哪位大佬了？
李浩南万念俱灰。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大喝传来。
“大胆妖孽，吃我一剑。”
一柄飞剑呼啸而至，瞬间斩断卷着李浩南的章鱼触手，接着急转，电光般扎入章鱼精左眼，跟着从脑后飞出。
顷刻间，大量血液喷射而出，漂浮在海面上。
飞剑杀死章鱼精，又急转飞回，变为独木舟大小，悬浮在李浩南头顶三尺高的空中。
一只白额虎从天而降，落到飞剑上，背上载着一名道士，正是李浩南之前见过的申公豹。
申公豹抬手一指，裹在李浩南身体上的粘液便融入海水。
李浩南重获自由，跳出海面落到飞剑上，喘着粗气对申公豹说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申公豹说道：“贫道申公豹，乃是东海分水将军，这东海水怪无数，以道友的境界，独自行走恐怕有性命之忧。你是要到金鳌岛去吧，贫道送你一程。”
李浩南扭头看向海面上章鱼精的浮尸，又想到未来还有数日的路程，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心里砰砰砰打鼓。
正要答应申公豹，李浩南忽然想起一件事，疑惑问道：“申道长，你为何会在这里？”
申公豹说道：“贫道之前在岐山封神台见过道友一面，道友义薄云天，不惧艰险，当面斥责那姜尚为乱臣贼子，贫道甚是钦佩。贫道被封为东海分水将军后，一路向东急行，在东海边等待道友许久，只想着与道友交个朋友，不成想倒是引起道友误会。道友跳崖疾走，不理会贫道，贫道只好隐身跟在道友身后，沿途保护道友安全。直到道友遇到这章鱼精，贫道这才现身相见。”
我这是被他盯上了，凭自己的境界，恐怕甩都甩不掉。
李浩南摸清自己状况，当下不再犹豫，躬身向申公豹再次行礼。
“是我误会道长了，我还以为道长是那姜尚老儿派来的杀手，如此还请道长送我一程。”
申公豹笑着说道：“李道友性情果然是爽快，咱们这便启程。”
申公豹跳下白额虎，走到李浩南身边，正要捏法诀让飞剑出发，李浩南忽然说道：“道长且慢。”
在申公豹疑惑的目光中，李浩南面向大海，张嘴吸动，那章鱼精的尸体飞离水面，迅速缩小，落入他的嘴里，藏于嗉囊中。
申公豹笑着摇摇头，捏动法诀，飞剑带着啸声向东疾飞而去。
飞剑上，李浩南张嘴吐出一个葫芦递给申公豹。
“申道长，这是我酿的猴儿酒，你尝尝，我先打坐运功，恢复些法力。”
申公豹也不客气，拿起葫芦，拔掉塞子尝了一口，眼睛灼灼放光，忍不住赞叹道：
“香而不腻，沁人心脾，好酒。”
申公豹在那品尝好酒，李浩南坐在飞剑上装作打坐运功，实则在思索该如何与申公豹这位拥有封神第一杀咒的坑王之王相处。
静下心来思忖半晌，李浩南认为，自己似乎是想多了，犯下了先入为主的毛病。
“道友，请留步”这句杀咒，最大的破坏力在于，先是让人头脑发热，然后头铁去找西岐大军的麻烦，最后被送上封神榜。
现如今封神大劫已然结束，这句杀咒威力锐减，还原为申公豹的一句口头语。
好歹他也是天庭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之一，若是有了交情，将来也算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更何况，申公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将来总不好装作不认识。
做人也好，作妖也罢，总之不能做翻脸无情的白眼狼。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还是和他谨慎接触的好。
尤其要注意，千万不能被申公豹忽悠的去和别人干架，嗯，此处要划重点。
至于打架之外的事情，倒是可以商量。
李浩南做出决断，便安下心来运功，直到法力完全恢复才睁开双眼，发现天已经黑了。
见他睁开双眼，申公豹说道：“道友酿的一手好酒，琼浆玉液不过如此，可惜只有这么一葫芦，恨少，恨少。”
李浩南张开嘴，又从嗉囊里吐出一个葫芦递给申公豹。
“申道长，这是最后半葫芦猴儿酒，都送给你吧。要想喝到新的猴儿酒，得等明年了。”
申公豹接过葫芦，一转手塞进右臂袍袖，反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飞剑递给李浩南。
“道友如此慷慨，贫道就不客气了。我这里有飞剑一把，便送与道友，算是我交的定金，新酒下来一定要给我留两葫芦。”
李浩南说道：“申道长与我有救命之恩，新酒全留给你都成，这飞剑我就不要了。”
申公豹将飞剑强塞到李浩南手里。
“我观道友手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宝贝，这飞剑乃是庚金属性，炼化之后，道友再遇到那章鱼精一般境界的水怪，好歹也有一战之力。”
李浩南把玩手里的飞剑，只见这飞剑三寸长短，遍体金黄色，在夜晚也是金光闪闪，有种晶莹剔透的半透明感，更像是黄玉制成。
申公豹见他只是把玩飞剑，却不炼化，略一思忖便恍然大悟。
“道友可是不知道如何炼化飞剑？我这有御剑术可供道友学习，这也算是我提前交的定金，道友拿去研习，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
申公豹慷慨大方，李浩南无法抗拒，也不婆婆妈妈，伸手接过内含御剑术的玉简。
不想欠申公豹太多人情，李浩南说道：“申道长，明年新出的猴儿酒，我全都留给你，还有后年，总之，以后你只要想喝酒了，尽管来找我，我酿的酒全都给你。”
申公豹笑道：“如此甚好。”
李浩南专心学习御剑术，申公豹在旁指点，一夜时间，他便学会御剑术最基本的藏剑与放剑。
三寸长的飞剑剑随心转，在李浩南意念引导下绕着他飞来飞去。
申公豹见李浩南玩的不亦乐乎，捋着胡须面上微笑，心中却是暗自感叹。
这浩南道友心性上佳，资质却是差了些，自己当初不过一个时辰便学会的本事，他却用了整整一夜，真是可惜，可叹。
朝阳初升，天空大亮，正东方显露出一座海岛的踪迹。
申公豹说道：“前方便是金鳌岛，我送你上岸。”
李浩南大惊，心说自己原本要八九天才能走完的路程，申公豹只用了一夜便走完，这种差距·····
眨眼间飞剑便飞临金鳌岛的沙滩上空，等李浩南跳下飞剑，申公豹骑上白额虎，收起飞剑，说道：“浩南道友，我先去上任，明年我自会到梅山寻找道友，到时我们再叙。”
李浩南说道：“我必然准备美酒佳肴等待申道长前来做客。”
申公豹点点头，策转白额虎正要离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李浩南的声音。
“道友，请留步。”
申公豹疑惑转身，就见李浩南满脸为难神色。
“李道友唤我何事？”申公豹问道。
李浩南说道：“我有一个疑问，如有冒犯，还请申道长原谅。”
“但问无妨。”
“申道长你现在是死人，还是活人？”
“你这是何意？”申公豹不解问道。
李浩南揣着明白装糊涂，装傻问道：“我亲眼看到我家七位大王身死，又亲眼看到他们在封神台复活。申道长你说你在封神台被封为分水将军，难道也是像我家七位大王那般，被姜尚老儿害死了？”
申公豹脸上瞬间罩上一层黑气，点头闷声说道：“道友说的没错，我······我和姜尚势不两立。”
李浩南察觉申公豹话语中的停顿，心说申公豹明明是元始天尊派人把他塞到北海海眼中陨落，却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自己，若是别人，恐怕还真以为他是直接死在姜尚手里。
看破不说破，李浩南说道：“如此说来，姜尚老儿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有一事不明，申道长和我家七位大王似是没有肉身，将来该如何修行？”
听到一句扎心之语，申公豹脸色更黑，恨恨说道：“我和你家七位大王一样，没有肉身，将来只能转修香火金身之道。”
李浩南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香火金身之道可是需要人为你立像，然后祷告上香，贡献祭品，你才能收获香火愿力？”
“正是。”申公豹说道。
李浩南张嘴从嗉囊里吐出一截原木，又吐出一把刻刀，随后对申公豹说道：“申道长不要动，我给你刻一尊神像。将来回到梅山之后，我日夜给你上香，再帮你招揽些信徒，好叫你收获些香火愿力，也算是我一点心意。”
申公豹张口结舌，压根没想到李浩南会如此作为，一时间气血上涌，眼眶泛酸，止不住抬手揉揉眼睛，哽咽说道：
“李道友果然是实诚人，申某人没有看错，交下你这个朋友，是我今生最明智的抉择。”
李浩南说道：“申道长这是什么话，你与我有救命之恩，这点小事我都做不到的话，我有何面目活于世间？”
申公豹更是感动，喘着粗气平复心情。
李浩南手速甚快，用了约两炷香的时间便雕刻完毕。
雕像有一尺多高，正是申公豹骑着白额虎的形象，看起来有七分相像。
申公豹看过很是满意，抬手打出一道清光落到雕像上，随后说道：
“道友，我已然将一缕分神附着在雕像上，将来道友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只管对着雕像呼唤我便是。”
李浩南再看雕像，果然看到手里的雕像越发显得栩栩如生，似乎活了过来。
收起雕像和刻刀，李浩南拱手说道：“申道长，我送信去了，日后自有再见之日，就此别过。”
申公豹也不啰嗦，拱手说道：“后会有期。”
说罢，白额虎驮着申公豹腾空而起，踏空而去。
李浩南转身走向金鳌岛深处，步履轻快，心情也很是美丽。
刚刚在申公豹身上小试一把招魂之道，结果还算理想，自己将来为梅山七圣招魂的计划十有八九能够成功，到那个时候，就是真的咸鱼翻身了。
跳崖求生，我义无反顾，这便是李浩南的想法。
待到落水前一刻，他手捏法诀，施展水遁向东疾驰，眨眼间便一骑绝尘。
翌日凌晨，某个无名小岛南面，海水中霍然探出一颗湿漉漉的猴头。
那猴头四面张望，目光锐利，警惕。
打量半晌，李浩南只看到碧海、蓝天、白云，还有在天空中翱翔的海鸟，并没有申公豹的踪迹。
太好了，终于甩掉了。
李浩南跳出水面，落到沙滩上。
如果没有记错，申公豹似乎是被封为东海分水将军，想来他是来东海走马上任，怎么偏偏就让自己给撞上，真是出门不利，本来大好的心情让他给毁了。
李浩南吐槽过申公豹，拿出玉简辨认方位，确认没有迷路，便打坐恢复法力。
现如今十成的路刚走一成，就算是不停不歇，还得走个八九天才能到达金鳌岛。
只恨自己境界太低，不会那腾云驾雾的本事，否则哪至于这么费事。
休息了有两个时辰，李浩南腾身而起，再次扎入水中，施展水遁继续赶路。
又过了有近四个时辰，眼看着夕阳西下，茫茫大海又要被黑暗笼罩，李浩南正在水中疾驰，忽然轻咦一声，脸色骤变，一转身冲出水面，化为妖风向天空飞去。
飞出去不到五十丈高，正上方凭空出现一个五彩斑斓的泡泡，他躲闪不及，一头撞了进去。
那泡泡甚是奇怪，只许进，不许出。
李浩南张嘴吐出一根铁棍抄在手里，发疯般在泡泡内乱打一气，铁棍所到之处，却是软绵绵的不着力。
那泡泡带着李浩南落向海面，原本平静的海水此时波浪翻腾，白色的水花涌动，露出个七八丈大，遍体黄斑的章鱼头颅。
那章鱼头上两只大眼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盯着李浩南。
此时，泡泡忽然化为一团粘液，裹着李浩南直挺挺地坠入海面。
甫一落水，李浩南便看到一根满是吸盘的触手伸来，卷起他向章鱼精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塞去。
身体被吸盘吸住，根本用不上力，眼睁睁看着血盆大嘴越来越近，李浩南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最后所有的画面尽数归于空白。
想不到我李浩南在此界辛苦钻营近二百年，最后竟落得个葬身鱼腹，化为米田共的下场。
我究竟得罪哪位大佬了？
李浩南万念俱灰。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大喝传来。
“大胆妖孽，吃我一剑。”
一柄飞剑呼啸而至，瞬间斩断卷着李浩南的章鱼触手，接着急转，电光般扎入章鱼精左眼，跟着从脑后飞出。
顷刻间，大量血液喷射而出，漂浮在海面上。
飞剑杀死章鱼精，又急转飞回，变为独木舟大小，悬浮在李浩南头顶三尺高的空中。
一只白额虎从天而降，落到飞剑上，背上载着一名道士，正是李浩南之前见过的申公豹。
申公豹抬手一指，裹在李浩南身体上的粘液便融入海水。
李浩南重获自由，跳出海面落到飞剑上，喘着粗气对申公豹说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申公豹说道：“贫道申公豹，乃是东海分水将军，这东海水怪无数，以道友的境界，独自行走恐怕有性命之忧。你是要到金鳌岛去吧，贫道送你一程。”
李浩南扭头看向海面上章鱼精的浮尸，又想到未来还有数日的路程，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心里砰砰砰打鼓。
正要答应申公豹，李浩南忽然想起一件事，疑惑问道：“申道长，你为何会在这里？”
申公豹说道：“贫道之前在岐山封神台见过道友一面，道友义薄云天，不惧艰险，当面斥责那姜尚为乱臣贼子，贫道甚是钦佩。贫道被封为东海分水将军后，一路向东急行，在东海边等待道友许久，只想着与道友交个朋友，不成想倒是引起道友误会。道友跳崖疾走，不理会贫道，贫道只好隐身跟在道友身后，沿途保护道友安全。直到道友遇到这章鱼精，贫道这才现身相见。”
我这是被他盯上了，凭自己的境界，恐怕甩都甩不掉。
李浩南摸清自己状况，当下不再犹豫，躬身向申公豹再次行礼。
“是我误会道长了，我还以为道长是那姜尚老儿派来的杀手，如此还请道长送我一程。”
申公豹笑着说道：“李道友性情果然是爽快，咱们这便启程。”
申公豹跳下白额虎，走到李浩南身边，正要捏法诀让飞剑出发，李浩南忽然说道：“道长且慢。”
在申公豹疑惑的目光中，李浩南面向大海，张嘴吸动，那章鱼精的尸体飞离水面，迅速缩小，落入他的嘴里，藏于嗉囊中。
申公豹笑着摇摇头，捏动法诀，飞剑带着啸声向东疾飞而去。
飞剑上，李浩南张嘴吐出一个葫芦递给申公豹。
“申道长，这是我酿的猴儿酒，你尝尝，我先打坐运功，恢复些法力。”
申公豹也不客气，拿起葫芦，拔掉塞子尝了一口，眼睛灼灼放光，忍不住赞叹道：
“香而不腻，沁人心脾，好酒。”
申公豹在那品尝好酒，李浩南坐在飞剑上装作打坐运功，实则在思索该如何与申公豹这位拥有封神第一杀咒的坑王之王相处。
静下心来思忖半晌，李浩南认为，自己似乎是想多了，犯下了先入为主的毛病。
“道友，请留步”这句杀咒，最大的破坏力在于，先是让人头脑发热，然后头铁去找西岐大军的麻烦，最后被送上封神榜。
现如今封神大劫已然结束，这句杀咒威力锐减，还原为申公豹的一句口头语。
好歹他也是天庭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之一，若是有了交情，将来也算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更何况，申公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将来总不好装作不认识。
做人也好，作妖也罢，总之不能做翻脸无情的白眼狼。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还是和他谨慎接触的好。
尤其要注意，千万不能被申公豹忽悠的去和别人干架，嗯，此处要划重点。
至于打架之外的事情，倒是可以商量。
李浩南做出决断，便安下心来运功，直到法力完全恢复才睁开双眼，发现天已经黑了。
见他睁开双眼，申公豹说道：“道友酿的一手好酒，琼浆玉液不过如此，可惜只有这么一葫芦，恨少，恨少。”
李浩南张开嘴，又从嗉囊里吐出一个葫芦递给申公豹。
“申道长，这是最后半葫芦猴儿酒，都送给你吧。要想喝到新的猴儿酒，得等明年了。”
申公豹接过葫芦，一转手塞进右臂袍袖，反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飞剑递给李浩南。
“道友如此慷慨，贫道就不客气了。我这里有飞剑一把，便送与道友，算是我交的定金，新酒下来一定要给我留两葫芦。”
李浩南说道：“申道长与我有救命之恩，新酒全留给你都成，这飞剑我就不要了。”
申公豹将飞剑强塞到李浩南手里。
“我观道友手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宝贝，这飞剑乃是庚金属性，炼化之后，道友再遇到那章鱼精一般境界的水怪，好歹也有一战之力。”
李浩南把玩手里的飞剑，只见这飞剑三寸长短，遍体金黄色，在夜晚也是金光闪闪，有种晶莹剔透的半透明感，更像是黄玉制成。
申公豹见他只是把玩飞剑，却不炼化，略一思忖便恍然大悟。
“道友可是不知道如何炼化飞剑？我这有御剑术可供道友学习，这也算是我提前交的定金，道友拿去研习，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
申公豹慷慨大方，李浩南无法抗拒，也不婆婆妈妈，伸手接过内含御剑术的玉简。
不想欠申公豹太多人情，李浩南说道：“申道长，明年新出的猴儿酒，我全都留给你，还有后年，总之，以后你只要想喝酒了，尽管来找我，我酿的酒全都给你。”
申公豹笑道：“如此甚好。”
李浩南专心学习御剑术，申公豹在旁指点，一夜时间，他便学会御剑术最基本的藏剑与放剑。
三寸长的飞剑剑随心转，在李浩南意念引导下绕着他飞来飞去。
申公豹见李浩南玩的不亦乐乎，捋着胡须面上微笑，心中却是暗自感叹。
这浩南道友心性上佳，资质却是差了些，自己当初不过一个时辰便学会的本事，他却用了整整一夜，真是可惜，可叹。
朝阳初升，天空大亮，正东方显露出一座海岛的踪迹。
申公豹说道：“前方便是金鳌岛，我送你上岸。”
李浩南大惊，心说自己原本要八九天才能走完的路程，申公豹只用了一夜便走完，这种差距·····
眨眼间飞剑便飞临金鳌岛的沙滩上空，等李浩南跳下飞剑，申公豹骑上白额虎，收起飞剑，说道：“浩南道友，我先去上任，明年我自会到梅山寻找道友，到时我们再叙。”
李浩南说道：“我必然准备美酒佳肴等待申道长前来做客。”
申公豹点点头，策转白额虎正要离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李浩南的声音。
“道友，请留步。”
申公豹疑惑转身，就见李浩南满脸为难神色。
“李道友唤我何事？”申公豹问道。
李浩南说道：“我有一个疑问，如有冒犯，还请申道长原谅。”
“但问无妨。”
“申道长你现在是死人，还是活人？”
“你这是何意？”申公豹不解问道。
李浩南揣着明白装糊涂，装傻问道：“我亲眼看到我家七位大王身死，又亲眼看到他们在封神台复活。申道长你说你在封神台被封为分水将军，难道也是像我家七位大王那般，被姜尚老儿害死了？”
申公豹脸上瞬间罩上一层黑气，点头闷声说道：“道友说的没错，我······我和姜尚势不两立。”
李浩南察觉申公豹话语中的停顿，心说申公豹明明是元始天尊派人把他塞到北海海眼中陨落，却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自己，若是别人，恐怕还真以为他是直接死在姜尚手里。
看破不说破，李浩南说道：“如此说来，姜尚老儿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有一事不明，申道长和我家七位大王似是没有肉身，将来该如何修行？”
听到一句扎心之语，申公豹脸色更黑，恨恨说道：“我和你家七位大王一样，没有肉身，将来只能转修香火金身之道。”
李浩南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香火金身之道可是需要人为你立像，然后祷告上香，贡献祭品，你才能收获香火愿力？”
“正是。”申公豹说道。
李浩南张嘴从嗉囊里吐出一截原木，又吐出一把刻刀，随后对申公豹说道：“申道长不要动，我给你刻一尊神像。将来回到梅山之后，我日夜给你上香，再帮你招揽些信徒，好叫你收获些香火愿力，也算是我一点心意。”
申公豹张口结舌，压根没想到李浩南会如此作为，一时间气血上涌，眼眶泛酸，止不住抬手揉揉眼睛，哽咽说道：
“李道友果然是实诚人，申某人没有看错，交下你这个朋友，是我今生最明智的抉择。”
李浩南说道：“申道长这是什么话，你与我有救命之恩，这点小事我都做不到的话，我有何面目活于世间？”
申公豹更是感动，喘着粗气平复心情。
李浩南手速甚快，用了约两炷香的时间便雕刻完毕。
雕像有一尺多高，正是申公豹骑着白额虎的形象，看起来有七分相像。
申公豹看过很是满意，抬手打出一道清光落到雕像上，随后说道：
“道友，我已然将一缕分神附着在雕像上，将来道友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只管对着雕像呼唤我便是。”
李浩南再看雕像，果然看到手里的雕像越发显得栩栩如生，似乎活了过来。
收起雕像和刻刀，李浩南拱手说道：“申道长，我送信去了，日后自有再见之日，就此别过。”
申公豹也不啰嗦，拱手说道：“后会有期。”
说罢，白额虎驮着申公豹腾空而起，踏空而去。
李浩南转身走向金鳌岛深处，步履轻快，心情也很是美丽。
刚刚在申公豹身上小试一把招魂之道，结果还算理想，自己将来为梅山七圣招魂的计划十有八九能够成功，到那个时候，就是真的咸鱼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