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忘了，以身为鞘，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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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是因为我能以我的角度感知我自己和世界。
而怀疑存在，也是因为我只能以我的角度去感知我自己和我的世界……
怀疑起自身存在意义，一旦开始，便似乎无法终止。
可就在同时，周不周好像听到了身后棺中人的呓语，她好像如同以往在人群中看着他，以最崇拜的目光看向他。
他仿佛看到了她再度以生命为他当下一切。
然后，他发现这不是错觉。
她哪怕死了，在这个时候，却还在以她的存在去为他挡住被抹灭的危机。
心中的愤怒爆发到了极致。
眼角有血泪沁出。
一开始是血泪，但慢慢的，眼角流出的不再是血红色，而是墨色。
与之同时，极道意志再一次被推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血红色的极道意志和极道之力，在瞬息间成为了漆黑如墨！
而后，这份极道意志的诞生，让周不周挣脱了那对自身存在的怀疑。
此时此刻，
周不周抬头，他眼角下有泪痕，但因为流出的墨色血泪，那两道泪痕便成了彻底的黑色。
这是……
自由女神在看见周不周的模样的时候，瞬息之间如遭雷击。
玄鸦者，黑也。
其眼下饵双玄蛇，其手执玄黑开天之剑，其怒，苍生泣血，其悲，万物冥！
这是远古历史对玄鸦的唯一记载！
但此刻，那眼下有着两道黑色泪痕，手中握着被渲染为玄黑之剑的周不周，瞬息间仿若与传说中的玄鸦融合唯一。
这……
自由女神暴怒。
无数时光过去了，纵然真的是玄鸦，这也不再是玄鸦的时代！
这是她菲爱伦拉泽德斯的时代！
自由女神身上的气息陡然爆发到了极致。
瞬息间，仿佛天崩。
地球上，无数天灾乱起，海啸，地震、火山爆发，龙卷风……种种升腾。
此时此刻，天地之外，无尽归墟之间，包括风中怒吼的十七位大尊者皆是脸色狂变。
“菲爱伦疯了！”
“人间界本就残破到只剩下了太阳域，菲爱伦这一疯……怕是要挡不住了！”
“速回！”
十七位大尊者再也不想去追踪龙山洛的踪迹，瞬息之间，全部离开了归墟。
同时，
在残破成渣的魔戒世界之中，易庸抱着怀中的见月，眼角同样有血泪落下。
那份血泪也同样化作了黑血，将他的面孔染得如同传说中的玄鸦。
易庸感觉到自身的气息的变化。
他能感觉到，此刻的他，或许有着一剑诛杀自由女神的机会，一剑诛杀任何一名大尊者的机会。
只是，
晚了啊！
他抱着毫无生气的见月，看着这个曾经任性刁蛮的、却因为他而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善良正义的女人。
不同于李雪珑的死。
李雪珑是死在自身透支生命的生命率对生机的消耗之下，其存在还在，所以可以服下寂灭丹，所以还可以去追寻那个缥缈难寻的仙域起死回生法。
见月的死，是被自由女神的世界率彻底蹦碎了存在。
见月连服下寂灭丹的机会都没有了。
此时此刻，易庸怀中的见月，正在一点一点的透明下去，等到彻底透明的时候，见月的存在就将彻底消逝。
忽然间，易庸迷茫了。
他曾一度以为，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赊刀人，就是为了赊刀人那份遗志。
尽管，赊刀人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那份遗志了，尽管，他易庸也根本不清楚赊刀人的遗志到底是什么。
他就是将自己的生命全部奉献给了那份未知的赊刀人遗志，他以为他或者就是为了那份未知的赊刀人遗志。
甚至于，见月也因为他的影响，而从一个完全不在乎赊刀人的刁蛮女孩儿成为了赊刀人最后的几个柱石之一。
可直到这一刻，易庸才明白，他活着的意义并不是为了什么赊刀人的遗志，也不是所谓的赊刀人那推翻九天十地的使命。
他活着的意义，从来都是因为见月。
只是……
功利蒙蔽内心，追求名利的男人，终于发现了名利的虚假，却再也找不到挚爱的存在……
易庸就这么默默的抱着见月，满脸的不舍和依恋。
直到见月彻底透明消失，直到易庸感觉到心痛，却再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心痛。
当存在彻底消失的时候，一个存在的所有曾经存在的痕迹，都会被彻底抹灭。
此时此刻，见月留在易庸心底的痕迹，也被随着一起抹灭掉了。
他痛苦。
他仿若失心。
他觉得活着似乎失去了理由。
他却忘了一切，他却不知道他为何痛苦，不知道他失去的心是谁，不知道他曾经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良久。
易庸虚空抓着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他也知道大尊者有着夷灭一个存在的存在的能力。
他知道，是有个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存在的存在被抹灭了。
但，他却再也无法知晓那个被夷灭的对他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是什么。
是人？是物？
或者是什么……
只有心间那奇怪的悲痛，一直持续的抽搐着，让得易庸惨笑起来。
“呵呵！”
“哈哈！”
“我记不起了。”
“我忘记了……”
但纵然关于见月的一切存在都被抹除，纵然易庸再也记不起见月的存在，只是如同一个神经病在心痛。
但仇恨不会不记得！
是自由女神，是菲爱伦拉泽德斯毁去了那个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存在的存在！
长剑染血！
此剑，名摇！
乃是当年天池之下……
是谁？
是谁？！
我到底忘记了谁！
是谁在当年天池之下采三界玄晶，七域灵丝为他打造的这柄摇光？
到底是谁？！
记不得了！
忘记了！
易庸双目通红，状若疯癫。
眼睑之下的黑色泪痕越发明显，越发漆黑。
“世人皆以为我易庸除流月、光寒便再无强手。”
“但，我还有一剑！”
易庸眼中带着一抹疯狂，右手手腕翻动，摇光剑冲天而起。
易庸闭上了双眼。
他心中死志已起，再难消散。
摇光剑在空中翻腾了七转之后，天空乌云汇聚，万千雷霆落在摇光之上。
而后，在雷击之下，摇光变得通体血红，直直的朝着下方栽去。
哧！
一声响。
摇光剑剑尖刺入易庸百会穴之中，紧接着，在易庸面露痛楚的时候，摇光剑整柄没入了他的身躯，连剑柄都没入了他的身躯。
这是当年与蜀山争雄之时，得益于蜀山丹剑秘术天剑的灵感。
但相比于蜀山天剑的威力……
此剑更甚！
诛我诛界！
先诛我，再诛界！
长剑整体没入了易庸体内。
流月的光芒从易庸的身体上散逸出来，无尽喷涌似泉水的月光在易庸体表流窜不休。
波光流转之间，易庸这是以自身为剑鞘，去刺出那毕生最强一剑！
流月之光汹涌而起。
紧接着，玄黄色泽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再加上易庸身上那无尽的死气……
剑势滔天。
光芒一闪而过。
已然破碎不堪的魔戒世界，在瞬息间彻底破碎湮灭。
与之同时，自由女神菲爱伦拉泽德斯留在魔戒世界监控易庸的第二存在体和第三存在体瞬息崩溃。
两个自由女神面色带着无尽的惊骇。
而易庸并没有停止在此地。
他在心中无尽的煎熬之下，朝着虚空异度冲去，朝着他能感受到的自由女神菲爱伦拉泽德斯的气息所在冲去。
惊鸿！
所谓惊鸿正是如此，瞬息之间极致的灿烂，永远抓不住的那一瞬息之间的摧残……
虚空之中，无数混乱的异度蹦碎。
以身为鞘，以心魂神为意，从而养出的诛我诛界之剑，是真正的惊鸿一剑！
便是那足以让大尊者境都要小心三份的虚空异度，也在这一剑之下破碎避让。
…………
与之同时，
十七尊大尊者进入了太阳域地界，回到了地球之上，归墟之旅没有丝毫收获，没有人找到突然失踪的龙山洛。
但，十七个人却是面色凝重。
太阳神满脸嫌恶，似乎是想联手其余十六人一起干掉自由女神，当即开口道：“菲爱伦竟然在我等不知不觉之间偷了两份世界本源，造出了两份额外的存在体！”
风中怒吼却是满脸欣赏和悲壮的看向那在虚空异度之间一掠而过的剑芒：“易庸贤者，才是唯一配得上贤者二字的人！”
“那个小家伙也不差，是叫周不周？”
“似乎是！”
“易庸和周不周似乎都是赊刀人，也都是黑白学宫的校长，如今更都是出现了玄鸦的征象……”
“不会真的跟玄鸦有关吧？”
十七位大尊者集体沉默。
玄鸦。
人族始祖。
开天地之后，域外来袭……玄鸦不得不重新使世界回归混沌，并造出了九神……
狮身人面像的大尊者境开口道：“不管是否与玄鸦有关，我等还是出手帮他们一把吧，域外之战，用得上他们两个！”
“你没看出来易庸在求死吗？此时此刻，易庸的锋芒我们也没人能挡，呆在这儿看着吧，被出去被易庸一剑戳死了。”
“那那个周不周呢？”
“虽然也很强，但没必要！”
的确，能让他们都产生生死危机的易庸可以成为域外之战的助力，但周不周，还差了一些火候。
众人默然，
突然有人问道：“域外之战……那位会参与吧？他若不参与，我们没把握的。”
那位，代表的是昆仑道祖，代表的是人间界太阳域唯一的一位五阶巅峰。
风中怒吼等十七人皆是面色严肃：“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先夷灭华国，将他逼出来！”
“否则……”
“有理！”
“只不过，若那位怒了，谁去承担那位的怒火？”
“那位还会生气吗？我很怀疑那位走了那条路！”
“那条路……不可能吧？”
“有可能！远的不说，这两三百年以来，那位真的是绝情绝欲了，华国多次面临灭绝，那位都不出手……”
“可那条路，分明只是神路，并非正路，那位不会如此短视吧？”
神路，便是玄鸦造的九神所走的路，可以达到至强，理论上可以达到传说中的八阶巅峰，但九阶却是绝对无望。
走了神路之后，便永远失去了进入传说中九阶的高度。
可对于他们这些卡在五阶的人来说，似乎八阶巅峰也是足以拼上一切去争取的了。
但走了神路之后，一旦完成了自己给自己定下的名为宏愿的‘程序’之后，就会从此成为无情无欲无知无觉的石头一般的存在，或者说，真正成了跟机器人一般的神。
所以，地藏其实很聪明，发了一个永远无法达成的宏愿，既能快速获得八阶巅峰的实力，却也根本不用担心会在有招一日成为那石头一般的神。
可惜，那般惊才绝艳的地藏，却在数万年前失踪了，亦或是已经战死了……
“那位若是走了神路倒还无所谓，我等还可以继续为之效力，继续为了人间界而战，可若是那位另有图谋，我等才是真的危险！”
风中怒吼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也是华夏正统，是人间界的正统血脉，哪怕那位另有图谋，他风中怒吼都很安全。
可其余十六位血统混杂的大尊者却是犹豫了起来。
“这样，我等还是再度联手，将华夏逼向真正的灭亡之地，以此再度试探一番那位……若是他走了神路，我等自然无所畏惧，若是试探出他是另有图谋的话，我等不如投了域外算了！”
投域外？
虽然这很让人不齿。
但真到了那个时候，那或许是他们唯一的生路，而以他们五阶高段的实力，便是去了域外，也同样会成为掌控者。
人人心思动弹。
狮身人面像的大尊者却是笑道：“先把那些不听话的小家伙赶回去吧。”
十七人一同看向数个异界之中，那些来自百国联军的尊者境们，那些正在想要获取世界本源成为大尊者的尊者境们。
十七道身影一同离去。
但风中怒吼却是在半路就选择跑了。
不是跑去找昆仑道祖高密了，他也没法找得到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昆仑道祖。
存在是因为我能以我的角度感知我自己和世界。
而怀疑存在，也是因为我只能以我的角度去感知我自己和我的世界……
怀疑起自身存在意义，一旦开始，便似乎无法终止。
可就在同时，周不周好像听到了身后棺中人的呓语，她好像如同以往在人群中看着他，以最崇拜的目光看向他。
他仿佛看到了她再度以生命为他当下一切。
然后，他发现这不是错觉。
她哪怕死了，在这个时候，却还在以她的存在去为他挡住被抹灭的危机。
心中的愤怒爆发到了极致。
眼角有血泪沁出。
一开始是血泪，但慢慢的，眼角流出的不再是血红色，而是墨色。
与之同时，极道意志再一次被推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血红色的极道意志和极道之力，在瞬息间成为了漆黑如墨！
而后，这份极道意志的诞生，让周不周挣脱了那对自身存在的怀疑。
此时此刻，
周不周抬头，他眼角下有泪痕，但因为流出的墨色血泪，那两道泪痕便成了彻底的黑色。
这是……
自由女神在看见周不周的模样的时候，瞬息之间如遭雷击。
玄鸦者，黑也。
其眼下饵双玄蛇，其手执玄黑开天之剑，其怒，苍生泣血，其悲，万物冥！
这是远古历史对玄鸦的唯一记载！
但此刻，那眼下有着两道黑色泪痕，手中握着被渲染为玄黑之剑的周不周，瞬息间仿若与传说中的玄鸦融合唯一。
这……
自由女神暴怒。
无数时光过去了，纵然真的是玄鸦，这也不再是玄鸦的时代！
这是她菲爱伦拉泽德斯的时代！
自由女神身上的气息陡然爆发到了极致。
瞬息间，仿佛天崩。
地球上，无数天灾乱起，海啸，地震、火山爆发，龙卷风……种种升腾。
此时此刻，天地之外，无尽归墟之间，包括风中怒吼的十七位大尊者皆是脸色狂变。
“菲爱伦疯了！”
“人间界本就残破到只剩下了太阳域，菲爱伦这一疯……怕是要挡不住了！”
“速回！”
十七位大尊者再也不想去追踪龙山洛的踪迹，瞬息之间，全部离开了归墟。
同时，
在残破成渣的魔戒世界之中，易庸抱着怀中的见月，眼角同样有血泪落下。
那份血泪也同样化作了黑血，将他的面孔染得如同传说中的玄鸦。
易庸感觉到自身的气息的变化。
他能感觉到，此刻的他，或许有着一剑诛杀自由女神的机会，一剑诛杀任何一名大尊者的机会。
只是，
晚了啊！
他抱着毫无生气的见月，看着这个曾经任性刁蛮的、却因为他而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善良正义的女人。
不同于李雪珑的死。
李雪珑是死在自身透支生命的生命率对生机的消耗之下，其存在还在，所以可以服下寂灭丹，所以还可以去追寻那个缥缈难寻的仙域起死回生法。
见月的死，是被自由女神的世界率彻底蹦碎了存在。
见月连服下寂灭丹的机会都没有了。
此时此刻，易庸怀中的见月，正在一点一点的透明下去，等到彻底透明的时候，见月的存在就将彻底消逝。
忽然间，易庸迷茫了。
他曾一度以为，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赊刀人，就是为了赊刀人那份遗志。
尽管，赊刀人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那份遗志了，尽管，他易庸也根本不清楚赊刀人的遗志到底是什么。
他就是将自己的生命全部奉献给了那份未知的赊刀人遗志，他以为他或者就是为了那份未知的赊刀人遗志。
甚至于，见月也因为他的影响，而从一个完全不在乎赊刀人的刁蛮女孩儿成为了赊刀人最后的几个柱石之一。
可直到这一刻，易庸才明白，他活着的意义并不是为了什么赊刀人的遗志，也不是所谓的赊刀人那推翻九天十地的使命。
他活着的意义，从来都是因为见月。
只是……
功利蒙蔽内心，追求名利的男人，终于发现了名利的虚假，却再也找不到挚爱的存在……
易庸就这么默默的抱着见月，满脸的不舍和依恋。
直到见月彻底透明消失，直到易庸感觉到心痛，却再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心痛。
当存在彻底消失的时候，一个存在的所有曾经存在的痕迹，都会被彻底抹灭。
此时此刻，见月留在易庸心底的痕迹，也被随着一起抹灭掉了。
他痛苦。
他仿若失心。
他觉得活着似乎失去了理由。
他却忘了一切，他却不知道他为何痛苦，不知道他失去的心是谁，不知道他曾经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良久。
易庸虚空抓着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他也知道大尊者有着夷灭一个存在的存在的能力。
他知道，是有个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存在的存在被抹灭了。
但，他却再也无法知晓那个被夷灭的对他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是什么。
是人？是物？
或者是什么……
只有心间那奇怪的悲痛，一直持续的抽搐着，让得易庸惨笑起来。
“呵呵！”
“哈哈！”
“我记不起了。”
“我忘记了……”
但纵然关于见月的一切存在都被抹除，纵然易庸再也记不起见月的存在，只是如同一个神经病在心痛。
但仇恨不会不记得！
是自由女神，是菲爱伦拉泽德斯毁去了那个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存在的存在！
长剑染血！
此剑，名摇！
乃是当年天池之下……
是谁？
是谁？！
我到底忘记了谁！
是谁在当年天池之下采三界玄晶，七域灵丝为他打造的这柄摇光？
到底是谁？！
记不得了！
忘记了！
易庸双目通红，状若疯癫。
眼睑之下的黑色泪痕越发明显，越发漆黑。
“世人皆以为我易庸除流月、光寒便再无强手。”
“但，我还有一剑！”
易庸眼中带着一抹疯狂，右手手腕翻动，摇光剑冲天而起。
易庸闭上了双眼。
他心中死志已起，再难消散。
摇光剑在空中翻腾了七转之后，天空乌云汇聚，万千雷霆落在摇光之上。
而后，在雷击之下，摇光变得通体血红，直直的朝着下方栽去。
哧！
一声响。
摇光剑剑尖刺入易庸百会穴之中，紧接着，在易庸面露痛楚的时候，摇光剑整柄没入了他的身躯，连剑柄都没入了他的身躯。
这是当年与蜀山争雄之时，得益于蜀山丹剑秘术天剑的灵感。
但相比于蜀山天剑的威力……
此剑更甚！
诛我诛界！
先诛我，再诛界！
长剑整体没入了易庸体内。
流月的光芒从易庸的身体上散逸出来，无尽喷涌似泉水的月光在易庸体表流窜不休。
波光流转之间，易庸这是以自身为剑鞘，去刺出那毕生最强一剑！
流月之光汹涌而起。
紧接着，玄黄色泽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再加上易庸身上那无尽的死气……
剑势滔天。
光芒一闪而过。
已然破碎不堪的魔戒世界，在瞬息间彻底破碎湮灭。
与之同时，自由女神菲爱伦拉泽德斯留在魔戒世界监控易庸的第二存在体和第三存在体瞬息崩溃。
两个自由女神面色带着无尽的惊骇。
而易庸并没有停止在此地。
他在心中无尽的煎熬之下，朝着虚空异度冲去，朝着他能感受到的自由女神菲爱伦拉泽德斯的气息所在冲去。
惊鸿！
所谓惊鸿正是如此，瞬息之间极致的灿烂，永远抓不住的那一瞬息之间的摧残……
虚空之中，无数混乱的异度蹦碎。
以身为鞘，以心魂神为意，从而养出的诛我诛界之剑，是真正的惊鸿一剑！
便是那足以让大尊者境都要小心三份的虚空异度，也在这一剑之下破碎避让。
…………
与之同时，
十七尊大尊者进入了太阳域地界，回到了地球之上，归墟之旅没有丝毫收获，没有人找到突然失踪的龙山洛。
但，十七个人却是面色凝重。
太阳神满脸嫌恶，似乎是想联手其余十六人一起干掉自由女神，当即开口道：“菲爱伦竟然在我等不知不觉之间偷了两份世界本源，造出了两份额外的存在体！”
风中怒吼却是满脸欣赏和悲壮的看向那在虚空异度之间一掠而过的剑芒：“易庸贤者，才是唯一配得上贤者二字的人！”
“那个小家伙也不差，是叫周不周？”
“似乎是！”
“易庸和周不周似乎都是赊刀人，也都是黑白学宫的校长，如今更都是出现了玄鸦的征象……”
“不会真的跟玄鸦有关吧？”
十七位大尊者集体沉默。
玄鸦。
人族始祖。
开天地之后，域外来袭……玄鸦不得不重新使世界回归混沌，并造出了九神……
狮身人面像的大尊者境开口道：“不管是否与玄鸦有关，我等还是出手帮他们一把吧，域外之战，用得上他们两个！”
“你没看出来易庸在求死吗？此时此刻，易庸的锋芒我们也没人能挡，呆在这儿看着吧，被出去被易庸一剑戳死了。”
“那那个周不周呢？”
“虽然也很强，但没必要！”
的确，能让他们都产生生死危机的易庸可以成为域外之战的助力，但周不周，还差了一些火候。
众人默然，
突然有人问道：“域外之战……那位会参与吧？他若不参与，我们没把握的。”
那位，代表的是昆仑道祖，代表的是人间界太阳域唯一的一位五阶巅峰。
风中怒吼等十七人皆是面色严肃：“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先夷灭华国，将他逼出来！”
“否则……”
“有理！”
“只不过，若那位怒了，谁去承担那位的怒火？”
“那位还会生气吗？我很怀疑那位走了那条路！”
“那条路……不可能吧？”
“有可能！远的不说，这两三百年以来，那位真的是绝情绝欲了，华国多次面临灭绝，那位都不出手……”
“可那条路，分明只是神路，并非正路，那位不会如此短视吧？”
神路，便是玄鸦造的九神所走的路，可以达到至强，理论上可以达到传说中的八阶巅峰，但九阶却是绝对无望。
走了神路之后，便永远失去了进入传说中九阶的高度。
可对于他们这些卡在五阶的人来说，似乎八阶巅峰也是足以拼上一切去争取的了。
但走了神路之后，一旦完成了自己给自己定下的名为宏愿的‘程序’之后，就会从此成为无情无欲无知无觉的石头一般的存在，或者说，真正成了跟机器人一般的神。
所以，地藏其实很聪明，发了一个永远无法达成的宏愿，既能快速获得八阶巅峰的实力，却也根本不用担心会在有招一日成为那石头一般的神。
可惜，那般惊才绝艳的地藏，却在数万年前失踪了，亦或是已经战死了……
“那位若是走了神路倒还无所谓，我等还可以继续为之效力，继续为了人间界而战，可若是那位另有图谋，我等才是真的危险！”
风中怒吼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也是华夏正统，是人间界的正统血脉，哪怕那位另有图谋，他风中怒吼都很安全。
可其余十六位血统混杂的大尊者却是犹豫了起来。
“这样，我等还是再度联手，将华夏逼向真正的灭亡之地，以此再度试探一番那位……若是他走了神路，我等自然无所畏惧，若是试探出他是另有图谋的话，我等不如投了域外算了！”
投域外？
虽然这很让人不齿。
但真到了那个时候，那或许是他们唯一的生路，而以他们五阶高段的实力，便是去了域外，也同样会成为掌控者。
人人心思动弹。
狮身人面像的大尊者却是笑道：“先把那些不听话的小家伙赶回去吧。”
十七人一同看向数个异界之中，那些来自百国联军的尊者境们，那些正在想要获取世界本源成为大尊者的尊者境们。
十七道身影一同离去。
但风中怒吼却是在半路就选择跑了。
不是跑去找昆仑道祖高密了，他也没法找得到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昆仑道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