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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真情呼唤生命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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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有自己懦弱的低谷与坚强的高潮时候,问题是每个人在选择人生的生活方式不一样,那么其结果也往往是不一样的。陈秀芳她已经没有了自己的选择余地。没有人知道她将扮演怎么样的角色,实际她自己也不知道将扮演怎么样的角色,是躲避,还是逃避这个现实,不管伤者情况怎么样,都会给带来前所未有的打击与伤害,她都无法去面对。然而现实的残酷的,不管你是躲避还是逃避,最终你都得面对,解决所有的问题。

    “伤者醒来时刻,这个时刻是一个关键点,你作为伤者的未婚妻,妻子吧,我希望你——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医生!”

    邱医生随后给陈秀芳作了些特殊情况的应急常识简略说明,才放心离开病室。这时护士接着对陈秀芳说:“有什么情况,你按床边的呼助铃声,我们有值班医护人员在办公。”

    “谢谢!”

    护士指了指病室里的墙柜,说:“里面有一床席子,你实在困泛了,你可以在这边的空床稍作休息,不过你最好不要睡着了。”

    “谢谢护士关心。”

    陈秀芳望着护士离开了病房后,回头望着床上的病人,想着今晚是别想睡了,此时此刻心里最担心的是伤员醒来后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这不比自己在广播电台的演播室里面,与不相识的人隔空说话,可以海阔天空地聊天儿,讨论任何问题,谈吐任何事情。然而现在要面对是一个责任,这个责任不是用语言所能解决的。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自己的一个不小心给撞伤成这样个样子,如果他失去了记忆力,他的脑子里将是一片空白,将意味着什么——罪与罚。

    陈秀芳她想着从身上掏出手机,按入姐姐陈秀文的电话号码,刚刚要拨通她的电话,又即刻挂断电话,她想着这件事情还是暂时不要她,除哥陈秀兵外,还是不能让家里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特别是母亲宋丽菁,她真的是年纪大了,情感脆弱,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否则自己的一切真正的完蛋了。

    她又想到哥哥陈秀兵,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她相信哥哥陈秀兵在自己的叮嘱下,他不会轻易告诉他人,但是这件事情万一让大嫂闻叙知道了,并不代表她会象哥哥一样,保密这件事情不让其他人知道,或者大嫂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的人,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情,陈家人对她再不好,应该不会落井下石。现在自己只能是能躲尽量躲,实在是不能躲,也只能是没有办法的面对,至少自己并不是有意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哥,记得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大嫂在内。”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那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毕竟我们的关系还没有明确公开,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影响不好。”

    “行,我听你的。不过你要切切真真地告诉哥,这个人到底是你什么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陈秀芳沉默好久,她为了掩饰事情的真相,只有向哥哥陈秀兵撒谎:“你一定要知道么?哥。”

    “看得出来,这个人确实对你很重要。”

    “是的,哥,他是我的男朋友,你未来的妹夫,我们已经……”

    “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答应你就是。”

    “哥,钱,我以后还给你。”

    “傻妹妹,跟哥计较起来了,哥会在乎这几万块钱么,只要人没事就好。有困难,别忘记还有哥哥呢。”

    “谢谢哥哥。”

    陈秀芳坐在病床边上,想着跟陈秀兵的那一番说话,相信哥哥一定会保守这个“谎言”的秘密。她抬头望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零晨五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病床上他就会醒来,醒来的时候,他将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形,是个傻瓜,是个疯子,还是一个弱智的孩子,现在还无法预料。

    陈秀芳努力在挣扎自己,不让自己睡觉。

    天将亮白的时间里,陈秀芳又想到要尽快把车子还给姐姐陈秀文,要不然她问起车子的事情,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给她知道。她此时有些害怕没有直接将车子开回家里,停放在楼下的停车库里,她更后悔昨晚姐姐陈秀文上了车子后,还把她赶下车,如果是她开着车子送自己到电台上班,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要在这里提心吊胆,那每一秒的“叽喳”抖动声,都如针尖儿扎在心窝上,不休止地刺痛着心灵。一旦天亮,自己又将如何去面对那些认识自己的朋友、同事、亲人,特别是当医院里的人认出自己是生活七彩——午夜航班二小时的节日主持人时,自己该怎么办?

    陈秀芳在激烈的思想争斗的矛盾里,仍旧找不到自己这次事故的处理的最好的方法,终天熬到了天边慢慢地吐出鱼腩白漾。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滔声依旧???”正如歌手毛宁清爽的喉咙所唱白,“这一张旧船票,是否能搭上今夜的客船???”,而陈秀芳此时的一句谎言,是否能改变今天的命运。

    山脚下的阴影开始渐渐地淡薄,被光明抢夺的阴影,消失在大地上,天边的霞光,在海洋的水平面上荡漾,画在退潮的海滩上,那些镶嵌在细软的泥沙里的海螺,如色彩斑斓的油画,点缀着整个海滩,表达着昨晚的记忆;躲在岩石缝里螃蟹,偷偷地探出两把锋利的虎爪般的威势钳子,吓跑着前来侵犯他们的海鸟。

    多么美丽的一幅海上日出图,水天一线,牵动着天与地的情感,波光随风而动,如碧玉润般润滑,在肌肤里漫游,令人想入非非。

    在608病房里,陈秀芳佝偻着身子,紧紧地抱着两膝坐在床上,如一个流浪在街头上的乞讨儿,等待着人们的施舍。她在等待着那一刻——决定着她的命运的那一刻。

    病人醒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个时刻对于她来说,也许是一个结论,也许是一个结局,这个结论与这个结局,要么在人们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就被彻底抹煞了,甚至于被毁灭,要么永远纠缠着她的灵魂,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秒针“咔嚓、咔嚓”地颤抖。早上七点一分、二分、三分,七点三分一秒、二秒、三秒……墙上的时钟在仍旧在前行,没有随着人们意志作出任何让步而停留。邱医生的话又在她的耳边萦绕:“两个小时后,伤员可能会醒过来,陈小姐,你要作好一切思想准备。”

    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怎么床铺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陈秀芳想起父亲去世的情景,就在那刹那间,脚一伸,手一放,眼睛上翻几下,随后慢慢地闭上,就永远也不会睁开双眼,丢下了一切生活,去了他的理想世界,而撒手不管人间的是非曲直。原来人生就这样,在眼睛一睁一闭之后,再没有了牵挂,再没有了身影,再也没有音讯,再也没有一切生活的气息,留下的是亲人们的思念。

    陈秀芳静静地望着病床上的人,又望了望那几个悬挂的药瓶,那一滴一嘀药液,仿佛注入在自己的心田里,是那样越来越沉重,压抑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又望上了那个记录他心电图的仪器上,那条波浪状的曲线,那个亮点一上一下的波动,发出嘀嘟的声音,象一根刺在心窝的针头,每一个嘀嘟声,都是一点点地往内面插进去,令人说不出来的,却不是痛也不是痒滋味促口而来。

    她的眼睛又润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而流泪。

    “大哥,你醒醒好不好。我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没有仇恨的人,一个大度的人,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一个聪明勇敢的人。大哥,我叫陈秀芳,我还是一个姑娘,在市广播电台工作。我从小就最胆小怕事,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么的善良,有多么的聪明,但是昨天晚上,我真是无意的,我没有半点要害你的心。大哥,你醒醒吧,你看我多可怜,我这么漂亮,你也不希望漂亮女孩子在你面前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为你担心,为你伤怀,为你害怕。大哥,你放心,只要你能够醒来,好端端的,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好不好。只要你能够醒来,我对天发誓,就算要我照顾你一辈子,我也愿意,只要你能醒过来。大哥,我求你了,你快点醒过来吧,我求求你,你快点醒过来,好吗。”

    心田深处突然滋长的勇敢正气,令小人般的思想度量里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消失在泥土里,萌芽着青春靓丽的枝叶,在阳光明媚洗礼下,接受风雨雷电的考验,与岁月分享力量。陈秀芳望着病床上因受伤而一直昏迷不醒的男人说着心理话,她的真情愿望,令她的眼泪哗啦啦开始往下流,这回她真的是害怕,这种害怕源自她那颗善良的心,害怕伤害一个无辜的男人,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粉碎了自私自利的一切无耻邪念,敢于担当的优秀心理素质与做人基本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