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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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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神仙也会生病啊?呜呜呜……”穆云枭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在医院走廊上磨磨蹭蹭地走,旁边跟着一脸嫌弃的小黑。

    “谁让你乱吃东西的。”小黑白了他一眼,“你根本用不着吃东西的好不好?非要和沁姐抢杂七杂八的零食吃。”

    “那她为什么没生病?”穆云枭问。

    “因为她天生就是个吃货啊。一张大嘴吃四方,她在地府时就这样,什么吃的都要尝尝,就差手撕恶鬼拌凉菜了。”

    “咳,可怜我玉树临风弱不禁风。”穆云枭把手里的小量杯递给小黑,“帮我拿一下,我的腰带松了。”

    小黑立刻捂着鼻子退后两步,“你放地上好了—这可是充满未知病菌的大便啊。”

    “切!真是没同情心。”穆云枭很委屈地把小量杯放地上,系紧腰带,“刚才那个美女医生多漂亮,还让我脱了裤子,帮我看有没有长痔疮呢?”

    小黑站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等他,迎面匆匆走来一个女病人,趿着拖鞋,披头散发,却走得飞快,一边走一边嚷嚷,“来不及了,黄金荣和杜月笙还等着我打麻将呢。三缺一,叫上福生一起去。”

    后面两个护工跑过来把她拉住,“刘茵兰,你又犯糊涂了,什么黄金荣杜月笙的,你怎么不认识张国荣梅艳芳啊。”

    一边把她拖回去,一边埋怨,“这个病人怎么老是犯糊涂,一会儿知道自己是谁,一会儿开始说胡话,神叨叨的。”

    两个护士一路走,一路嘀咕,“听说还是个CEO呢,现在根本是个神经病。不过这年头,女人太好强了,都有点儿心理扭曲。精神科的医生都说了,最好还是去精神专科医院做全方位的检查,但家属不同意,非要让医生再观察观察,说是怕诊断出精神病了,会丢掉百万年薪的工作。咳……”

    她们相互间说着话,渐渐觉得后背有一阵一阵的冷气吹来,凉飕飕的。不约而同回头一看,发现一个穿黑色中山装的青年男子悄无声息地跟着她们。

    两个护士吓了一跳,正要开口,青年男子却抢先发问了,

    “这个女病人,她怎么了?精神错乱吗?”

    “搞不清楚,反正经常说自己认识黄金荣杜月笙什么的。”护士回答,正疑惑这个男子是谁,他却撇了她们,走到那个刘茵兰的病房四周观察了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一走,那股凉气也就消失了。两个护士忙不过来,这件事也就立刻抛开不想了。

    小黑带着看完病的穆云枭回到了酒吧。穆云枭立刻倒了杯水,把医生给他配的药吃了下去。五分钟不到,他又开始频繁地跑厕所了,最后干脆待厕所不出来,在里面咬牙切齿地骂医生。

    “他怎么了?”孟晓沁问。

    小黑翻白眼,“那位神仙是吃太多食物才拉肚子的,吃药对他来说还不是一样。什么都不吃就没事了呀。笨死了。”

    毫无同情心的小黑完全不理会厕所里穆云枭的咒骂,反而和孟晓沁提起了医院里的刘茵兰。

    “干嘛?美女CEO神经错乱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孟晓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甚至对穆云枭在厕所里的咒骂都置若罔闻。

    “你不觉得很蹊跷么?”小黑循循善诱。

    “蹊跷什么?”孟晓沁反问,“有多少人都吹牛说自己认识王思聪,或者和他上过床。”

    “但她说她认识的是黄金荣和杜月笙哎—还有一个福生,不知道是什么人。”小黑说。

    “黄金荣和杜月笙?”孟晓沁想了想,“不就是旧上海滩的流氓大亨么?她多大年纪了—哦,难道鬼上身?”

    话题总算引导到专业相关了。但小黑摇摇头否定了,

    “我在她周围查探过了,没有鬼气。”

    “那么也许她双重人格分裂了。”孟晓沁继续把问题往其他方面扯。

    小黑微笑了,“就算是双重人格,一个人格是现代的,另外一个是旧上海滩的,是不是太奇怪了点。”

    “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她上辈子的孟婆汤没喝够量。”小黑揣测。

    果然话一出口,孟晓沁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

    “无凭无据的,可不能都算到我头上。量没喝够—这孟婆汤的分量,是规定的一大海碗,就算是姚明那种大个子,也是一大海碗,我怎么知道够不够量放倒他?”

    小黑不骄不躁,继续劝说,“但是的确是因人而异的嘛。比如厕所里那个,多吃颗药也拉肚子。再说,她可不是明济,她又不是自己主动不喝的,现在一会儿活在现代,一会儿活在过去,太可怜了吧。”

    孟晓沁泄了气,“那只好查喽—真有问题,我再炮制一份加强版的灌倒她。”

    夜幕降临,马路上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头顶上有高架和轻轨列车呼啸而过。四周的大部分商店都还开着,各种闪耀的灯光装饰。一切似乎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更闪亮、更豪华、更辉煌。

    茵兰披散着头发,穿着病号服,还是迷路了。

    “大世界往哪里走?”她一路问着人,却走了大半夜。她是从浦东的医院,一路走到了浦西的大世界去了。

    到了浦西的大世界,这里却一片黯淡,大门紧闭,只有一个保安闲散地在四处巡逻。

    茵兰走上前去,昂起头,让保安去通报,“告诉黄金荣,阿兰来白相了!”

    保安盯着她身上的病号服,“黄金荣?你不是来拍戏的吧?我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啊,我们这里早就闭门重修了。再说,现在拍戏都去车墩影视城了。”

    茵兰拉下脸,“小赤佬,你新来的吧。黄金荣自己约我来打麻将的呀。”说着就要往里面闯。

    后面却有人伸手拉住了她。

    茵兰回头一看,一个穿黑色中山装的青年男子站在她后面,拉住了她。

    “你是谁?”茵兰问。

    小黑微笑,“是黄金荣叫我来接你的。”

    “哦,你也是新来的小跟班吧。”茵兰大咧咧地说。

    “是啊。”小黑哄着她,一面拉她走,“黄金荣今天不在大世界,他在一个新开的酒吧里等你呢。”

    茵兰刚进酒吧的门,就被孟晓沁反手一掌劈在后脖颈上,两眼一翻,晕倒在了沙发上。

    孟晓沁二话不说,紧接着扑过去,骑到晕倒的茵兰身上,掰开她的嘴,就把一杯事先炮制好的“加强版”给她灌了进去。

    一炷香的时间刚过,茵兰就苏醒了,剧烈咳嗽了一会儿,把气管里的汤水咳干净了,才缓过气来。

    “我怎么在这里?你们是谁?”她抬头望见三个陌生人,茫然得很。

    “你是谁啊,你自己想的起来吗?”孟晓沁叉腰站在她面前。

    “我,我是谁?”茵兰迷惑地想了会儿,拍拍脑袋,有些费力,但好歹能思路清晰地回答,“我是刘茵兰啊。现在几点了,我今天怎么没在公司加班啊?”

    孟晓沁又问了几个关于她自己身份的问题,刘茵兰丝毫不差地说清楚了。孟晓沁松了口气,“看来加强版果然把余留记忆清除干净了。阿弥陀佛。”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难道不该在公司加班吗?”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我这是从医院出来?为什么?”

    “这个,你可能之前生病住院了。”小黑脑筋转得快,“然后大概想从医院出来散散步,但是走到我们这个酒吧的时候,你晕倒了。所以我们就把你抬进来了,给你喝了杯热水,然后你就醒了。就这样子。”

    “哦,那谢谢你们了。”恢复了现代记忆的刘茵兰整个人的气场都立刻回来了。在沙发上歇了会儿,就起身说要回医院去,还要给公司打个电话,问问工作情况有没有因病耽搁。总之一副女强人的姿态显露无疑。

    于是,孟晓沁和小黑十分放心地把她送走了。

    刘茵兰千辛万苦才回到了浦东的医院。

    医生、护士和家人都在到处找她。因为她走丢的时候,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身份证、手机、钱包全部都遗落在医院里。家人差点就要报警了。

    正在忙作一团,却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不仅如此,连神智都恢复了清醒,大家不禁喜出望外。精神科的医生给她再次做了鉴定,发现她口齿清晰,思路有条理,没有再神叨叨地提黄金荣和杜月笙。于是以为她只是短暂的创伤后遗症,现在已经恢复了。

    恢复理智后的刘茵兰果然不改一贯的工作狂风格。虽然已经是深夜了,她却毫无睡意,而是打电话给了助理,询问工作情况。

    助理接到她的电话,听她说话如此清楚,也暗暗吃惊,不敢怠慢,把自从她生病后的工作进展一一交托。

    刘茵兰听着有些焦虑,“原来因为我生病,造成了这么多的耽搁。”但她一向老成稳重,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工作上的事都追上去。

    于是这个不眠之夜,就在各种工作讨论中度过了。

    一直到次日凌晨四点钟,茵兰才感觉到了困意,挂了电话关了电脑,打算小睡一会儿补充精神。

    躺下没一会儿,清空工作后的大脑,渐渐回想起了一些别的事。

    她的记忆混乱过一阵子,对中间那段混乱完全没有印象了。清醒后的她,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在积水的过江隧道里差点溺水,然后获救,最终走出隧道的情形。之后她病倒后的事情,她就完全不记得了。

    此时,在黎明前最寂静的时分,她的思路由于长时间的工作商谈仍然无比敏捷,回想起隧道遇险的情况,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她记得自己被人推攘着,跌倒在了积水里。喝了几口脏水后,差点淹死在黑暗的隧道里。

    幸好,有个人及时伸出援手,救了她。

    这个人一直拉着她,把她带到了隧道出口,之后她就晕倒了,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回想起这些,茵兰心生感激,也觉得有点愧疚。她一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何况以她现在的财力和能力,也完全能用最丰厚的方式报答人家。但就这么不闻不问的,把救命恩人抛在脑后,不是她的作风。

    于是她趁着还没遗忘掉这些细节,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助理,要求他帮她寻找在隧道里的救命恩人。

    助理问她具体的特征,茵兰却说不上来,最后说,“但我记得他说他叫‘福生’。”

    放下电话,茵兰隐约还记得,这个叫“福生”的人还叫她“兰儿”。

    很熟吗?茵兰觉得略微有点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