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入海口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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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陲岛东岸的南波湾波涛汹涌，浊浪滔天。上百艘悬挂着珊瑚与三叉戟旗的船舰组成连绵数里的纺缍阵由北往南航行，变幻无常的海风将每一面船帆吹得嘎嘎作响。航速较慢的战利品号位于这支舰队的后半部，跟那些被征用的商船一样满载着补给品和负责登陆作战的士兵。
维多克一边操纵着舵轮，一边吩咐道：“薇薇欧，再测量一下我们离目的地有多远。”
领航员小姐抿了抿唇，拿起工具对着海图又测算了一遍：“风力风向不变的话，再过一个小时就应该到了。”
“很好。”
“船长啊，如果舰队快到地方了，前面的军舰一定会升起信旗号告诉我们的。”薇薇欧抱怨道，潜台词就是说我们自己测量根本没意义，何苦白费劲呢。
“我知道，但是舰队已经快到提古雷河的入海口了，却连一艘帝国的军舰都没见到，你不觉得很奇怪么？”维多克说出心中的不安，虽然帝国打不赢海战，但也没理由放任
领航员香肩轻耸，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大概是帝国佬被我们的舰队打怕了吧。”
由柯蒂总督召集的那场“集思广益”的会议结束后仅过一天，边陲岛上的王国军队迅速行动起来，在欧斯森林防线一带与帝国军对峙的两万主力不断派出小股部队，昼夜不停地对帝国一方进行骚扰，而后方的各个城镇的防务也由刚刚征召的壮丁接手，只留下最低限度的正规军后，就往镇南港集结。
镇南港内所有军舰也在同一天内拼命补充弹药、药材、食品等补给品，而且数量远远超过了他们自身所需要的，每艘军舰的领航员还分到了五枚晶石炸弹——送货的军需官解释这是从那些魔法塔省下来的，帝国军入侵到现在已经有很多无人魔法塔被拆掉，魔晶石用不了这么多，干脆制作成晶石炸弹配发下来，用为防范帝国海兵的利器。而且滞留在港口内的几十艘商船被征用了，船坞的工匠为它们进行紧急改装，装上弩炮炮台和排弩等战争机械。
这些准备工作都让船员们都有一种山雨欲来的预感，而知道一些内情的船长们的感觉就要震撼多了：难道总督大人真要采用那个毛头小子的计划？
六天后，集结到镇南港的部队开始登船。所有船长也收接到命令书后，除了塔尔勃特
船长外，他们的眼珠子都要碎了一地——维多克在会议上提出的穿插反攻不仅被采用了，连登陆点和后续行动都一样。
维多克看到命令书上写明战利品号划入登陆舰队，负责抵达提古夫河后领带运载士兵的商船逆行而上协助陆军解放查夫镇的内容时，差点笑出声来——这是个能蹭战功的任务，只要清除了海面上可能存在的帝国舰队，那么登陆舰队的船上火力足以将河道上一切胆敢阻拦的敌人撕成碎片，而且他船上的新兵们开船还不太行，但使用船上的战争机械轰击敌人倒是没问题的。
次日，上百艘船舰涌出镇南港，驶向外海直至用望远镜和千里眼法术也看不到陆地，才调头往南方驶去，现在是舰队出发后的第三天。
忽然，一阵低沉的号音从前方的舰队中传来，维多克闻声抬头眺望前方，只见到前面的军舰相继升起信号旗，将“前方发现少量敌舰并进行交战”这条信息传到后面。
一艘艘船体修长的海精灵军舰纷纷挂上满帆加速，船艏劈了汹涌的蓝色水面，冲向前方的战场。大副奥沃见状便问道：“船长，我们要去帮忙吗？”
“战利品号可是登陆舰队的旗舰，保护好我们屁股后面的运兵商船才是头等大事。何况六十多艘军舰在前面呢，少我们一艘也没关系。”维多克吩咐道：“打信号询问总旗舰船长剑号，登陆舰队请求马上转向提古雷河，提前进行登陆行动。”
这时，甲板下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大群全副武装的陆军步兵和陆战骑士从楼梯口涌了上来，为首的军官正是曾经合作过的杉尼爵士。他径直走上舰桥，朝维多克行礼后就问道：“遇上敌人了？”
“是的，前面的诱敌舰队遇到帝国军的船，已经打起来了。”年轻的船长告诉骑士：“请你让登陆部队的人都准备好，也许一会就需要你们上场了。”
“明白了。”骑士退了下去，没过一会，更多的陆军士兵从楼梯口涌出，挤到船舷和炮台四周，个个背弓挎箭，严阵以待
随着信号旗升升降降，长剑号的答复终于传了回来：“批准，注意安全，祝好运。”
“通知所有武装商船，跟我来！右转！”维多克把舵轮猛地往右一边打，战利品号的船艏立刻偏向一边。大副和水手长扯着嗓子发号施令，让新兵们调整桅杆和船帆的角度。
而战利品号后面的几十艘满载登陆部队的武装商船也纷纷转向，在蓝色的海面上划出一道道圆弧状的尾流。若从天空俯视而下，便会看见原本纺缍状的海精灵舰队就此一分为二，前半截径直冲向前方五六艘想要调头逃窜的帝国军舰，后半截则拐弯朝陆地进发，如同先前制订的那样有序上演。
此时下起了小雨，海水在强风的作用下，狂暴的冲击着坚固的舰体，满帆状态的登陆舰队破开波涛滚滚的海面，宽阔的河口与两旁覆盖着葱郁植被的陆地渐渐从地平线升起，位于河流入海口前的几片洁白的帆影是如此的显眼。
“正前方出现三、不，是四艘单桅船，大小是护卫舰级……挂的是巨鲨跃海旗，是敌人！”瞭望台上传来了示警声。
“帝国军也不是全无防备嘛，知道要在大河的入海口放置一些兵力警戒。”维多克的嘴角微微翘起，命令道：“舰队进入战斗状态，所有弩炮排弩装填弹药，那让敌人逃了！”
大副紧张地道：“可是登陆舰队只有我们一艘军舰啊。”
“没关系，那些武装商船装上弩炮不是为了摆着好看的，我们几十艘船打他们四艘船，不会有多少损失。”维多克答道：“我担心的是他们的指挥官不战而逃，把我们的消息传递出去……”
话音刚落，瞭望台上的水兵又高声喊道：“敌人有两艘船要逃！一艘转向南面，还有一艘好像要沿着河逃进内陆！”
“靠，对方的指挥官有够果断的。”维多克望着远方风浪中那两艘不仅没逃、反而朝这边发起决死冲锋的敌舰苦笑起来。“薇薇欧，给船来个加速。”
“遵命……”领航员小姐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钻进了驾驶宁里。随着魔入的注入，战利品号上的自动魔法帆泛起红色的荧光，全部张开并且自行调整至最大迎风的角度，不再需要新手水兵们那笨拙的摆弄。
速度骤然提升的战利品号随即在舰队中一马当先地冲出，如此惊人的速度带来的代价是缆绳不堪重承的痛苦呻吟。让奥沃和水手长忙着指挥水兵们给缆绳泼水，好缓解缆绳上一部分的拉力。
迎面对冲的双方越来越近，直至彼此进入对方的射程……“开火！”精灵语与海族帝国语的号声几乎同样响起，八个黑影分别从三艘军舰上腾空而起，划过灰暗的天幕，在空中交会后飞向远方的敌舰。
“这精度不行呢。”维多克看着左边的那艘敌舰上只破了个洞的主帆，摇了摇头。另外射出去的三个火油罐头直接落进了海里，弹起了三道水柱。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天空下着小雨又吹起狂风，对飞行物的影响比平时大了不少，而且海况也不，船舰的摇摆严重，这使得船体作为弩炮平台稳定性下降，船体横摇幅度稍微大一点，火油罐落点可就差出了老远。
敌人首轮射击的精度也不行，只让战利品号右侧船身外壳挨了一发。陶罐内的火油刚燃起几秒，就被船上的陆军施法者用一阵霜雾扑灭了——此时战利品号上一共有七位施法者，其中四位是船上登陆部队的成员，不过在这当下自然被维多克拉到甲板上帮助法术对抗。
“靠上去，贴近后全部火力清扫甲板上的敌人！”维多克拔动船舵，让战利品舰朝着左边的敌舰靠过去。
看见战利品号的逼近，那艘被选作目标的护卫舰不仅没有逃开，还主动收起船帆减慢速度，等对方过来。而另一艘帝国护卫舰则拐起弯，试图往战利品号的屁股绕去。
想爆菊么，想法不错，不过我没想过要跟你们打啊……维多克见状不禁笑了，然后他听见炮术官的喊声：“全部炮台和排弩都完成填装！”
“开火！”年轻的船长抬手一挥，战利品号上弩炮和排弩不约而同发出弓弦复位的震鸣，致命的火油罐和锐利的矛箭织成一张大网向敌舰罩下。而此时，被近身的护卫舰上的两座炮台也射出了火油罐。
一息之后，护卫舰上出现了三起爆炸，黑烟伴随着橘黄色的火焰升起，将烧焦的木板碎片和人体零体抛上半空，而聚集在甲板张弓待射的帝国水兵齐刷刷地倒下一片，排弩射出的矛箭将他们连同身后一条直线上的同伴一起扎成肉串。
战利品号也结结实实地挨上两发火油罐，它的外壳和一台排弩点着了，操纵那台排弩的水兵连附近好几个陆军弓箭手在火里挣扎了几秒，就被随军法师施放的霜雾喷到身上，随后伤员们被迅速抬起送往医务室抢救，实际造成的损失只有一台排弩。而护卫舰上的施法者也努力进行损管，不过只有他一人“孤军奋战”远不如战利品号这边有效率。
站在船舷边的杉尼爵士眯起眼睛，觉得两舰的距离快进入弓箭够得着的范围后，下令道：“酸水箭准备！”
陆战骑士和陆军弓箭手纷纷从箭壶内打出一种箭杆被故意涂成黄色的羽箭出来，然后搭到复合长弓的弓台上，这种羽箭的箭簇是一根约一指长宽的陶瓶，里面装着腐蚀性极强的液体，在下着雨不方便纵火的时候用于破坏风帆和木材的代替品。
杉尼爵士同样取出一支酸水箭搭到弓台上。“目标，帝国军舰的所有船帆，射击！”
随着一声令下，上百支酸水箭朝着护卫舰的船帆飞去，几乎同一时刻，护卫舰上也响起了放箭的号令声，但腾空而起的箭矢只有少得可怜的十来支——大部分弓箭手已经被排弩发射的矛箭扎成人串了。
羽箭在空中交错然后奔向各自的目标。大部分酸水箭都落到护卫舰上面，陶瓶随即撞碎，里面的腐蚀液体飞溅开来，无论是人体、盔甲、木材还是船帆，凡是被沾上了都滋滋声和升腾的白雾中迅速变黑朽杯，随后缆绳断裂飞舞、船帆化作黑色的片片布絮、甲板塌陷出现破洞，而帝国水兵则在惨叫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盔甲和肉体相继融化、露出狰狞的白骨。
很快的，护卫舰甲板上已是大片浓厚的白雾，液体腐蚀物质的滋滋声甚至盖过了雨水落下的声音，不愿意看着自己活生生变成白骨的帝国水兵要么举刀自刎，要么跳进海里希望海水能冲去沾在身上的腐蚀液。
维多克透过白雾望去，那艘护卫舰中间甲板已经被彻底腐蚀掉，变成了一个大空洞，还未消耗完的腐蚀液已经滴到下一层甲板，去腐蚀一切可以腐蚀的东西。
“弄成这样子，缴获了也只能当柴劈了烧掉。”旁边的奥沃遗憾地摇摇头。
“尤达帝国的护卫舰就别抢，当军舰太慢，当商船又运不了多少货。”维多克刚安慰完大副，就听见瞭望台传来的示警：“敌人绕到我们后面啦！”
舰桥上的众人齐齐转头一望，那艘护卫舰发射的两发火油罐已经迎面飞来……
边陲岛东岸的南波湾波涛汹涌，浊浪滔天。上百艘悬挂着珊瑚与三叉戟旗的船舰组成连绵数里的纺缍阵由北往南航行，变幻无常的海风将每一面船帆吹得嘎嘎作响。航速较慢的战利品号位于这支舰队的后半部，跟那些被征用的商船一样满载着补给品和负责登陆作战的士兵。
维多克一边操纵着舵轮，一边吩咐道：“薇薇欧，再测量一下我们离目的地有多远。”
领航员小姐抿了抿唇，拿起工具对着海图又测算了一遍：“风力风向不变的话，再过一个小时就应该到了。”
“很好。”
“船长啊，如果舰队快到地方了，前面的军舰一定会升起信旗号告诉我们的。”薇薇欧抱怨道，潜台词就是说我们自己测量根本没意义，何苦白费劲呢。
“我知道，但是舰队已经快到提古雷河的入海口了，却连一艘帝国的军舰都没见到，你不觉得很奇怪么？”维多克说出心中的不安，虽然帝国打不赢海战，但也没理由放任
领航员香肩轻耸，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大概是帝国佬被我们的舰队打怕了吧。”
由柯蒂总督召集的那场“集思广益”的会议结束后仅过一天，边陲岛上的王国军队迅速行动起来，在欧斯森林防线一带与帝国军对峙的两万主力不断派出小股部队，昼夜不停地对帝国一方进行骚扰，而后方的各个城镇的防务也由刚刚征召的壮丁接手，只留下最低限度的正规军后，就往镇南港集结。
镇南港内所有军舰也在同一天内拼命补充弹药、药材、食品等补给品，而且数量远远超过了他们自身所需要的，每艘军舰的领航员还分到了五枚晶石炸弹——送货的军需官解释这是从那些魔法塔省下来的，帝国军入侵到现在已经有很多无人魔法塔被拆掉，魔晶石用不了这么多，干脆制作成晶石炸弹配发下来，用为防范帝国海兵的利器。而且滞留在港口内的几十艘商船被征用了，船坞的工匠为它们进行紧急改装，装上弩炮炮台和排弩等战争机械。
这些准备工作都让船员们都有一种山雨欲来的预感，而知道一些内情的船长们的感觉就要震撼多了：难道总督大人真要采用那个毛头小子的计划？
六天后，集结到镇南港的部队开始登船。所有船长也收接到命令书后，除了塔尔勃特
船长外，他们的眼珠子都要碎了一地——维多克在会议上提出的穿插反攻不仅被采用了，连登陆点和后续行动都一样。
维多克看到命令书上写明战利品号划入登陆舰队，负责抵达提古夫河后领带运载士兵的商船逆行而上协助陆军解放查夫镇的内容时，差点笑出声来——这是个能蹭战功的任务，只要清除了海面上可能存在的帝国舰队，那么登陆舰队的船上火力足以将河道上一切胆敢阻拦的敌人撕成碎片，而且他船上的新兵们开船还不太行，但使用船上的战争机械轰击敌人倒是没问题的。
次日，上百艘船舰涌出镇南港，驶向外海直至用望远镜和千里眼法术也看不到陆地，才调头往南方驶去，现在是舰队出发后的第三天。
忽然，一阵低沉的号音从前方的舰队中传来，维多克闻声抬头眺望前方，只见到前面的军舰相继升起信号旗，将“前方发现少量敌舰并进行交战”这条信息传到后面。
一艘艘船体修长的海精灵军舰纷纷挂上满帆加速，船艏劈了汹涌的蓝色水面，冲向前方的战场。大副奥沃见状便问道：“船长，我们要去帮忙吗？”
“战利品号可是登陆舰队的旗舰，保护好我们屁股后面的运兵商船才是头等大事。何况六十多艘军舰在前面呢，少我们一艘也没关系。”维多克吩咐道：“打信号询问总旗舰船长剑号，登陆舰队请求马上转向提古雷河，提前进行登陆行动。”
这时，甲板下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大群全副武装的陆军步兵和陆战骑士从楼梯口涌了上来，为首的军官正是曾经合作过的杉尼爵士。他径直走上舰桥，朝维多克行礼后就问道：“遇上敌人了？”
“是的，前面的诱敌舰队遇到帝国军的船，已经打起来了。”年轻的船长告诉骑士：“请你让登陆部队的人都准备好，也许一会就需要你们上场了。”
“明白了。”骑士退了下去，没过一会，更多的陆军士兵从楼梯口涌出，挤到船舷和炮台四周，个个背弓挎箭，严阵以待
随着信号旗升升降降，长剑号的答复终于传了回来：“批准，注意安全，祝好运。”
“通知所有武装商船，跟我来！右转！”维多克把舵轮猛地往右一边打，战利品号的船艏立刻偏向一边。大副和水手长扯着嗓子发号施令，让新兵们调整桅杆和船帆的角度。
而战利品号后面的几十艘满载登陆部队的武装商船也纷纷转向，在蓝色的海面上划出一道道圆弧状的尾流。若从天空俯视而下，便会看见原本纺缍状的海精灵舰队就此一分为二，前半截径直冲向前方五六艘想要调头逃窜的帝国军舰，后半截则拐弯朝陆地进发，如同先前制订的那样有序上演。
此时下起了小雨，海水在强风的作用下，狂暴的冲击着坚固的舰体，满帆状态的登陆舰队破开波涛滚滚的海面，宽阔的河口与两旁覆盖着葱郁植被的陆地渐渐从地平线升起，位于河流入海口前的几片洁白的帆影是如此的显眼。
“正前方出现三、不，是四艘单桅船，大小是护卫舰级……挂的是巨鲨跃海旗，是敌人！”瞭望台上传来了示警声。
“帝国军也不是全无防备嘛，知道要在大河的入海口放置一些兵力警戒。”维多克的嘴角微微翘起，命令道：“舰队进入战斗状态，所有弩炮排弩装填弹药，那让敌人逃了！”
大副紧张地道：“可是登陆舰队只有我们一艘军舰啊。”
“没关系，那些武装商船装上弩炮不是为了摆着好看的，我们几十艘船打他们四艘船，不会有多少损失。”维多克答道：“我担心的是他们的指挥官不战而逃，把我们的消息传递出去……”
话音刚落，瞭望台上的水兵又高声喊道：“敌人有两艘船要逃！一艘转向南面，还有一艘好像要沿着河逃进内陆！”
“靠，对方的指挥官有够果断的。”维多克望着远方风浪中那两艘不仅没逃、反而朝这边发起决死冲锋的敌舰苦笑起来。“薇薇欧，给船来个加速。”
“遵命……”领航员小姐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钻进了驾驶宁里。随着魔入的注入，战利品号上的自动魔法帆泛起红色的荧光，全部张开并且自行调整至最大迎风的角度，不再需要新手水兵们那笨拙的摆弄。
速度骤然提升的战利品号随即在舰队中一马当先地冲出，如此惊人的速度带来的代价是缆绳不堪重承的痛苦呻吟。让奥沃和水手长忙着指挥水兵们给缆绳泼水，好缓解缆绳上一部分的拉力。
迎面对冲的双方越来越近，直至彼此进入对方的射程……“开火！”精灵语与海族帝国语的号声几乎同样响起，八个黑影分别从三艘军舰上腾空而起，划过灰暗的天幕，在空中交会后飞向远方的敌舰。
“这精度不行呢。”维多克看着左边的那艘敌舰上只破了个洞的主帆，摇了摇头。另外射出去的三个火油罐头直接落进了海里，弹起了三道水柱。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天空下着小雨又吹起狂风，对飞行物的影响比平时大了不少，而且海况也不，船舰的摇摆严重，这使得船体作为弩炮平台稳定性下降，船体横摇幅度稍微大一点，火油罐落点可就差出了老远。
敌人首轮射击的精度也不行，只让战利品号右侧船身外壳挨了一发。陶罐内的火油刚燃起几秒，就被船上的陆军施法者用一阵霜雾扑灭了——此时战利品号上一共有七位施法者，其中四位是船上登陆部队的成员，不过在这当下自然被维多克拉到甲板上帮助法术对抗。
“靠上去，贴近后全部火力清扫甲板上的敌人！”维多克拔动船舵，让战利品舰朝着左边的敌舰靠过去。
看见战利品号的逼近，那艘被选作目标的护卫舰不仅没有逃开，还主动收起船帆减慢速度，等对方过来。而另一艘帝国护卫舰则拐起弯，试图往战利品号的屁股绕去。
想爆菊么，想法不错，不过我没想过要跟你们打啊……维多克见状不禁笑了，然后他听见炮术官的喊声：“全部炮台和排弩都完成填装！”
“开火！”年轻的船长抬手一挥，战利品号上弩炮和排弩不约而同发出弓弦复位的震鸣，致命的火油罐和锐利的矛箭织成一张大网向敌舰罩下。而此时，被近身的护卫舰上的两座炮台也射出了火油罐。
一息之后，护卫舰上出现了三起爆炸，黑烟伴随着橘黄色的火焰升起，将烧焦的木板碎片和人体零体抛上半空，而聚集在甲板张弓待射的帝国水兵齐刷刷地倒下一片，排弩射出的矛箭将他们连同身后一条直线上的同伴一起扎成肉串。
战利品号也结结实实地挨上两发火油罐，它的外壳和一台排弩点着了，操纵那台排弩的水兵连附近好几个陆军弓箭手在火里挣扎了几秒，就被随军法师施放的霜雾喷到身上，随后伤员们被迅速抬起送往医务室抢救，实际造成的损失只有一台排弩。而护卫舰上的施法者也努力进行损管，不过只有他一人“孤军奋战”远不如战利品号这边有效率。
站在船舷边的杉尼爵士眯起眼睛，觉得两舰的距离快进入弓箭够得着的范围后，下令道：“酸水箭准备！”
陆战骑士和陆军弓箭手纷纷从箭壶内打出一种箭杆被故意涂成黄色的羽箭出来，然后搭到复合长弓的弓台上，这种羽箭的箭簇是一根约一指长宽的陶瓶，里面装着腐蚀性极强的液体，在下着雨不方便纵火的时候用于破坏风帆和木材的代替品。
杉尼爵士同样取出一支酸水箭搭到弓台上。“目标，帝国军舰的所有船帆，射击！”
随着一声令下，上百支酸水箭朝着护卫舰的船帆飞去，几乎同一时刻，护卫舰上也响起了放箭的号令声，但腾空而起的箭矢只有少得可怜的十来支——大部分弓箭手已经被排弩发射的矛箭扎成人串了。
羽箭在空中交错然后奔向各自的目标。大部分酸水箭都落到护卫舰上面，陶瓶随即撞碎，里面的腐蚀液体飞溅开来，无论是人体、盔甲、木材还是船帆，凡是被沾上了都滋滋声和升腾的白雾中迅速变黑朽杯，随后缆绳断裂飞舞、船帆化作黑色的片片布絮、甲板塌陷出现破洞，而帝国水兵则在惨叫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盔甲和肉体相继融化、露出狰狞的白骨。
很快的，护卫舰甲板上已是大片浓厚的白雾，液体腐蚀物质的滋滋声甚至盖过了雨水落下的声音，不愿意看着自己活生生变成白骨的帝国水兵要么举刀自刎，要么跳进海里希望海水能冲去沾在身上的腐蚀液。
维多克透过白雾望去，那艘护卫舰中间甲板已经被彻底腐蚀掉，变成了一个大空洞，还未消耗完的腐蚀液已经滴到下一层甲板，去腐蚀一切可以腐蚀的东西。
“弄成这样子，缴获了也只能当柴劈了烧掉。”旁边的奥沃遗憾地摇摇头。
“尤达帝国的护卫舰就别抢，当军舰太慢，当商船又运不了多少货。”维多克刚安慰完大副，就听见瞭望台传来的示警：“敌人绕到我们后面啦！”
舰桥上的众人齐齐转头一望，那艘护卫舰发射的两发火油罐已经迎面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