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请自来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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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推销是什么呢？就是把手中的货物，以一个合适乃至超额的利润卖给需要它的顾客……或者以为自己需要这个货物的顾客。边陲岛上的人族未必需要维多克制作的潜水珠链，但他给海穆以及人族当中的潜在顾客描绘了一个可怕的未来，让对方以为他们真的需要这东西。
事实上潜水珠链对于边陲岛上的人族来说，确实相当于飞机上的降空伞、海船上的救生圈，平时摆着没用处，一旦出事的时候，有没有它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如果王国军队成功挫败了帝国军，那么自然没啥好说的，不过万一珊瑚王国不得不放弃边陲岛，继续往北方撤退呢？两国的战争状态已经持续上千年了，整体上珊瑚王国胜多输少，领土岛屿却不断丢失是个不争的事实。
贼来如梳，兵来如篦，官来如剃，这个谚语用在萨尔拉夫位面也同样是正确的。海精灵以及跟随珊瑚王国的海族可以随时撤离，大海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安全的坦途，可也不会比人族在陆地上闯入荒无人烟的森林更危险。而人族没有船只就走不了，甚至粮食淡水带少了都会在抵达陆地前饿死渴死在海上。指望占领边陲岛的帝国军秋毫无犯？那些家伙劫掠杀戮同胞起来都能心安理得，他们集体犯傻了才会对人族网开一面。
海穆深吸了几口气，脑子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确定自己以及自己的人族亲朋好友需要这种珍珠链子，现在她最关心的是眼前的魔法物品的定价：“那么，您准备这五件魔法物品定个什么样的价格呢？”
维多克答道：“戒指每一只十五枚金贝，电击锐匕三十五枚金贝，潜水珠链二十枚金贝。”
“先生，您的东西的确很好，不过要价未免过高了吧，这可是一级的魔法物品。”海穆指出五件小东西上面附加全是一级法术。
“是一级的魔法物品没错，但它们是恒法物品，上面的附魔效果起码要三年时间才会消失，换成触法物品，三年时间内找施法者充能的花费加起来，能够买多一件相同的了。而且你也是施法者，应该知道给同一件物品附加一个以上的法术时，附魔难度是会翻倍的。亲爱的海穆，如果我们无法达成共识，那么我只好去找‘六条’杜罗了，他或许会更慷慨一些。”维多克在据理力争之余，也告诉她自己有别的选择，反正借着玩游戏的经历让他知道镇南港内的黑市中间人不止海穆一个，来找她纯粹是因为自己对她了解得比较多罢了。
在战争年代，军火和粮食可是最坚挺的硬通货。
“好吧，您说服我了。”海穆选择了接受，又问道：“刚才您说它们是样品，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能够再做出这几种魔法物品？”
“没错，有充足材料的话，我一个星期可以制作五套。”虽然战利品号的修复换装、新兵们的训练以及行政上的文书工作要花去维多克不少时间，但是这些魔法物品的制作都相对简单，他可以直接买来戒指、匕首和珍珠链子，然后在晚上熄灯后的时间进行附魔，反正到时候不会有谁闯进船长室强迫他遵守上床睡觉的纪律问题。
“由我为先生提供原料的话，您的东西可以打个折吗？”
“可以，七折。”在交易中拥有定价权就是这么爽。
“成交。”海穆爽快地摸出一张汇票，在上面写下一百这个数字，交给维多克，并且把电击锐匕和潜水珠链戴到身上。
维多克看了一眼汇票上的戳记，上面同样有人族的形象文字和精灵的花体字两种文字，而精灵文字告诉他这是由一间叫作奥尔海贸的商会开具的汇票，领航员不禁莞尔一笑，因为在玩《萨尔拉夫》的时候，奥尔海贸可是他领地上的纳税大户，经营的范围从合法到非法的都有，还拥有与大陆沿海人族国家的走私渠道。
嘿，跟游戏里对得上的细节越来越多了，那么这次指挥帝国军入侵的会不会就是卡坦岛总督希洛斯?格?温布顿呢？
可惜这想法在维多克的脑海中只停留了几秒就被驱散了，因为他玩过的《萨尔拉夫》是个即时战略游戏，没有固定的剧情也没有所谓的历史主线，哪怕入侵边陲岛的帝国军真的是由希洛斯总督指挥的，他也无法保证这位希洛斯总督会在游戏里做出做出相同的决策——除了派系阵营和英雄级的重要人物是固定的以外，每次开局之后世界变化的走向都不一样，几乎是不可复制的，堪称奇幻版《魔幻雄心》，经常弄出各种“未曾设想的道路”，导致他难以像其他穿越者前辈那样利用对“历史”的先知先觉。
把汇票收好后，维多克又问道：“下次交货也来这里吗？”
“到奥尔海贸的商馆吧。”
维多克点点头：“那么，方便一起吃顿饭吗？我请客。”
“那我就不客气了喔。”海穆眼波流转，粉面含春，轻启朱唇：“别人付钱的饭最好吃了。”
坐在旁边的梅丽丝看得桃腮鼓鼓，仿佛是被激怒而鼓胀起来的河豚鱼，八条触腕盘缩在小脑袋上，连颜色都转变成情绪激动的鲜红色，但她知道事情轻重，就这样保持着沉默。
侍女终于送来了维多克要的饭菜，丰盛得出乎他的预料：油汪汪的红烧肉在海碗里被棕红色的酱汁浸泡着，切好的烧鹅摆成好看的拼盘并浇上了酸梅汁，用卤水腌制入味的鸡肾、鹅肠和牛肚彼此堆叠交错，以蒜泥拌炒的绿叶菜碧绿好看又香味扑鼻，还有一盘混入了香葱和芝麻的烙饼。
面对这丰盛的午餐，维多克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在心里赞美了一句人族和做出这桌菜的厨师，终于可以暂时不用吃要么没腿要么有多过四条腿的东西。
另一名侍女随后跑了过来，端来了三大杯并不清澈、里面还漂浮着一些米粒的酒水。
维多克看着杯中飘出阵阵稻米香气的饮料，狐疑地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不把里面的米粒过滤掉？”
“大人，这是甜酒酿，我们店里最好的饮料。它是不滤掉酿酒的米的。”侍女自豪地向海精灵顾客介意这种由人族带来的饮料。
“呃、好吧。”维多克举起杯子喝上一口，甜甜的酒浆咽下喉咙后，仿佛五脏六腑都透凉了，而且本来就发出悲鸣的胃肠也似乎变得更加饥饿，渴望着填入更多的食物。于是他拿起刀叉开始狼天虎咽起来。
梅丽丝一口气灌下小半杯甜酒酿，也紧接着化醋意为食欲，低头猛吃。而海穆不急着开吃，她先是取出一条白毛巾系到脖子上，挡在胸前充当餐巾防止可能飞溅的汁水溅到身上，又向侍女要来了一个小盘子，把想吃的食物先扒拉到小盘子上，再用叉子戳起来吃掉。
这些做派都被维多克和梅丽丝看在眼中，萝莉护卫只觉得这个妖艳的人族女人造作，而领航者则加深了先前的判断，毕竟如此繁琐讲究的用餐习惯只有大贵族的家庭里才能找得到。
于是他尝试着不着痕迹地打听海穆她自己和奥尔海贸的信息，随即遭到可耻的失败，还被海穆十分礼貌的顶了回来：“先生，您既然是我的朋友，那您肯定知道从我这里获取消息是要付钱的喔。”
维多克闻言只好作罢。如今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家底，还从海穆这里赚到属于自己的第一桶金，但是跟把战利品号的魔法化改造和尽可能地把新兵们武装到牙齿的所需要的巨大开销相比，这点收益完全不值一提，减少不必要的开支，把资金投入到附魔工作中，继续扩大生产规模才是当务之急。
最后，三人酒足饭饱，宾主尽欢。维多克喝下杯里最后一口甜酒酿，对诗人少女道：“我的朋友，晚点见。”
“晚点见，还有谢谢您的款待。”
“梅丽丝，我们走吧。”维多克说完正想走人。
忽然，大厅的门口响起一片凌乱的脚步声，然后七八个身穿城镇巡逻队的灰色制服、腰带长剑的人族男子出现在门口。他们骂骂咧咧地堵住门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大厅内的顾客们。
“这个女戏子真的在这里吗？东城区的酒馆都快跑个遍了，我的腿都快跑不动了。”
“有人见到她常来这里，仔细找找。记得老大怎么说的吗，没找到她就别想回去，难道你想露宿街头吗？”
“真是的，不就是一个人族女人么，照我看啊老大干脆找个海族女人，不容易老又耐玩。”
“你懂个屁，你有机会看她一次跳的舞，你就明白老大为啥对她这么着迷了。”
“她在那！”随着这一声提醒，这伙人的的目光立刻往海穆这边望来，也看到跟她在一起的维多克和梅丽丝。
维多克回头问答：“你的朋友？”
“才不是呢。”海穆怒嗔道：“只是一群讨厌的苍蝇。”
在他们交谈之间，那伙城镇巡逻队往这边靠了过来。
成功的推销是什么呢？就是把手中的货物，以一个合适乃至超额的利润卖给需要它的顾客……或者以为自己需要这个货物的顾客。边陲岛上的人族未必需要维多克制作的潜水珠链，但他给海穆以及人族当中的潜在顾客描绘了一个可怕的未来，让对方以为他们真的需要这东西。
事实上潜水珠链对于边陲岛上的人族来说，确实相当于飞机上的降空伞、海船上的救生圈，平时摆着没用处，一旦出事的时候，有没有它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如果王国军队成功挫败了帝国军，那么自然没啥好说的，不过万一珊瑚王国不得不放弃边陲岛，继续往北方撤退呢？两国的战争状态已经持续上千年了，整体上珊瑚王国胜多输少，领土岛屿却不断丢失是个不争的事实。
贼来如梳，兵来如篦，官来如剃，这个谚语用在萨尔拉夫位面也同样是正确的。海精灵以及跟随珊瑚王国的海族可以随时撤离，大海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安全的坦途，可也不会比人族在陆地上闯入荒无人烟的森林更危险。而人族没有船只就走不了，甚至粮食淡水带少了都会在抵达陆地前饿死渴死在海上。指望占领边陲岛的帝国军秋毫无犯？那些家伙劫掠杀戮同胞起来都能心安理得，他们集体犯傻了才会对人族网开一面。
海穆深吸了几口气，脑子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确定自己以及自己的人族亲朋好友需要这种珍珠链子，现在她最关心的是眼前的魔法物品的定价：“那么，您准备这五件魔法物品定个什么样的价格呢？”
维多克答道：“戒指每一只十五枚金贝，电击锐匕三十五枚金贝，潜水珠链二十枚金贝。”
“先生，您的东西的确很好，不过要价未免过高了吧，这可是一级的魔法物品。”海穆指出五件小东西上面附加全是一级法术。
“是一级的魔法物品没错，但它们是恒法物品，上面的附魔效果起码要三年时间才会消失，换成触法物品，三年时间内找施法者充能的花费加起来，能够买多一件相同的了。而且你也是施法者，应该知道给同一件物品附加一个以上的法术时，附魔难度是会翻倍的。亲爱的海穆，如果我们无法达成共识，那么我只好去找‘六条’杜罗了，他或许会更慷慨一些。”维多克在据理力争之余，也告诉她自己有别的选择，反正借着玩游戏的经历让他知道镇南港内的黑市中间人不止海穆一个，来找她纯粹是因为自己对她了解得比较多罢了。
在战争年代，军火和粮食可是最坚挺的硬通货。
“好吧，您说服我了。”海穆选择了接受，又问道：“刚才您说它们是样品，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能够再做出这几种魔法物品？”
“没错，有充足材料的话，我一个星期可以制作五套。”虽然战利品号的修复换装、新兵们的训练以及行政上的文书工作要花去维多克不少时间，但是这些魔法物品的制作都相对简单，他可以直接买来戒指、匕首和珍珠链子，然后在晚上熄灯后的时间进行附魔，反正到时候不会有谁闯进船长室强迫他遵守上床睡觉的纪律问题。
“由我为先生提供原料的话，您的东西可以打个折吗？”
“可以，七折。”在交易中拥有定价权就是这么爽。
“成交。”海穆爽快地摸出一张汇票，在上面写下一百这个数字，交给维多克，并且把电击锐匕和潜水珠链戴到身上。
维多克看了一眼汇票上的戳记，上面同样有人族的形象文字和精灵的花体字两种文字，而精灵文字告诉他这是由一间叫作奥尔海贸的商会开具的汇票，领航员不禁莞尔一笑，因为在玩《萨尔拉夫》的时候，奥尔海贸可是他领地上的纳税大户，经营的范围从合法到非法的都有，还拥有与大陆沿海人族国家的走私渠道。
嘿，跟游戏里对得上的细节越来越多了，那么这次指挥帝国军入侵的会不会就是卡坦岛总督希洛斯?格?温布顿呢？
可惜这想法在维多克的脑海中只停留了几秒就被驱散了，因为他玩过的《萨尔拉夫》是个即时战略游戏，没有固定的剧情也没有所谓的历史主线，哪怕入侵边陲岛的帝国军真的是由希洛斯总督指挥的，他也无法保证这位希洛斯总督会在游戏里做出做出相同的决策——除了派系阵营和英雄级的重要人物是固定的以外，每次开局之后世界变化的走向都不一样，几乎是不可复制的，堪称奇幻版《魔幻雄心》，经常弄出各种“未曾设想的道路”，导致他难以像其他穿越者前辈那样利用对“历史”的先知先觉。
把汇票收好后，维多克又问道：“下次交货也来这里吗？”
“到奥尔海贸的商馆吧。”
维多克点点头：“那么，方便一起吃顿饭吗？我请客。”
“那我就不客气了喔。”海穆眼波流转，粉面含春，轻启朱唇：“别人付钱的饭最好吃了。”
坐在旁边的梅丽丝看得桃腮鼓鼓，仿佛是被激怒而鼓胀起来的河豚鱼，八条触腕盘缩在小脑袋上，连颜色都转变成情绪激动的鲜红色，但她知道事情轻重，就这样保持着沉默。
侍女终于送来了维多克要的饭菜，丰盛得出乎他的预料：油汪汪的红烧肉在海碗里被棕红色的酱汁浸泡着，切好的烧鹅摆成好看的拼盘并浇上了酸梅汁，用卤水腌制入味的鸡肾、鹅肠和牛肚彼此堆叠交错，以蒜泥拌炒的绿叶菜碧绿好看又香味扑鼻，还有一盘混入了香葱和芝麻的烙饼。
面对这丰盛的午餐，维多克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在心里赞美了一句人族和做出这桌菜的厨师，终于可以暂时不用吃要么没腿要么有多过四条腿的东西。
另一名侍女随后跑了过来，端来了三大杯并不清澈、里面还漂浮着一些米粒的酒水。
维多克看着杯中飘出阵阵稻米香气的饮料，狐疑地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不把里面的米粒过滤掉？”
“大人，这是甜酒酿，我们店里最好的饮料。它是不滤掉酿酒的米的。”侍女自豪地向海精灵顾客介意这种由人族带来的饮料。
“呃、好吧。”维多克举起杯子喝上一口，甜甜的酒浆咽下喉咙后，仿佛五脏六腑都透凉了，而且本来就发出悲鸣的胃肠也似乎变得更加饥饿，渴望着填入更多的食物。于是他拿起刀叉开始狼天虎咽起来。
梅丽丝一口气灌下小半杯甜酒酿，也紧接着化醋意为食欲，低头猛吃。而海穆不急着开吃，她先是取出一条白毛巾系到脖子上，挡在胸前充当餐巾防止可能飞溅的汁水溅到身上，又向侍女要来了一个小盘子，把想吃的食物先扒拉到小盘子上，再用叉子戳起来吃掉。
这些做派都被维多克和梅丽丝看在眼中，萝莉护卫只觉得这个妖艳的人族女人造作，而领航者则加深了先前的判断，毕竟如此繁琐讲究的用餐习惯只有大贵族的家庭里才能找得到。
于是他尝试着不着痕迹地打听海穆她自己和奥尔海贸的信息，随即遭到可耻的失败，还被海穆十分礼貌的顶了回来：“先生，您既然是我的朋友，那您肯定知道从我这里获取消息是要付钱的喔。”
维多克闻言只好作罢。如今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家底，还从海穆这里赚到属于自己的第一桶金，但是跟把战利品号的魔法化改造和尽可能地把新兵们武装到牙齿的所需要的巨大开销相比，这点收益完全不值一提，减少不必要的开支，把资金投入到附魔工作中，继续扩大生产规模才是当务之急。
最后，三人酒足饭饱，宾主尽欢。维多克喝下杯里最后一口甜酒酿，对诗人少女道：“我的朋友，晚点见。”
“晚点见，还有谢谢您的款待。”
“梅丽丝，我们走吧。”维多克说完正想走人。
忽然，大厅的门口响起一片凌乱的脚步声，然后七八个身穿城镇巡逻队的灰色制服、腰带长剑的人族男子出现在门口。他们骂骂咧咧地堵住门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大厅内的顾客们。
“这个女戏子真的在这里吗？东城区的酒馆都快跑个遍了，我的腿都快跑不动了。”
“有人见到她常来这里，仔细找找。记得老大怎么说的吗，没找到她就别想回去，难道你想露宿街头吗？”
“真是的，不就是一个人族女人么，照我看啊老大干脆找个海族女人，不容易老又耐玩。”
“你懂个屁，你有机会看她一次跳的舞，你就明白老大为啥对她这么着迷了。”
“她在那！”随着这一声提醒，这伙人的的目光立刻往海穆这边望来，也看到跟她在一起的维多克和梅丽丝。
维多克回头问答：“你的朋友？”
“才不是呢。”海穆怒嗔道：“只是一群讨厌的苍蝇。”
在他们交谈之间，那伙城镇巡逻队往这边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