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眷者，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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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能够重新看见东西，杜梓贤发现自己仍坐在那张靠背椅上，不过保持着被斩首后的瘫软姿势，颈脖处还隐隐作痛。
“凡人，死亡的滋味如何？”从海精灵少女的声音不难听出她余怒未消，砍下他头颅的冰剑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倒插在桌子上，证明刚才的一幕绝非幻觉，“把身首异处的死人救活，乃是神祗才能办到的奇迹。”
“嗯嗯……我差一点就相信了。你如何证明刚才我真的被你杀死了，而不是你让我感受到的幻觉呢？哪怕是之前我参与的船只保卫战，那些与我生死相搏的鱼人族，没准也是你一手制造的幻觉。”杜梓贤的声音略带调侃的意味。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总习惯以辩证的角度看待一切的新鲜事物，想令他们相信就必须拿出有足够说服力的证据。“就像刚才我证明了你哪怕是神明，也不是无所不知的那样。”
少女冷笑道：“凡人，你无惧死亡的勇气确实可敬，那么吾把你一次次杀死，再一次次复活如何？又或者将你放在这种绝对黑暗的地方关上几万年呢？正如你刚才说的，吾可以让你看到任何幻觉，那么吾也可以让你看到无限的黑暗，无限的惨剧，无限的精神污染，直至你崩溃求饶为止。”
无限期小黑屋禁闭？这个还真的有些可怕。杜梓贤记得漫威里有一位魔法师用时间循环法术，令自己不断被一位魔神杀死，最后把那位魔神逼疯的事例。
不得不说，海精灵少女这个威胁还真起到一些效果，但他强撑起冷笑的表情，再为自己争取一些主动：“假设你确实有让死者复活的威能，你当然可以那么干，不过有那个力气浪费在反复折磨我上面，你还不直接换下一个人去引诱，这个世界上的愚夫愚妇多得是，何必执着于我？我可不是以为星球离开了我就会停止自转的巨婴，存在着别人必须在乎我关注我的特质。那么，反过来推敲一下，你这么在乎我，应该是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对吧？”
海精灵少女一言不发，但她洁若冰霜的俏脸的表情越发难看，杜梓贤估计自己猜对了。
“承接上一个假设，你这么在乎我，甚至不惜不断折磨我来强迫我服从你，恐怕是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那么我们不如坦诚一些，建立一个合作关系吧，你支付我报酬，我为你办事，大家公平交易，你看怎样？”说完，杜梓贤翘起腿，换成一个更舒适的坐姿，等待海精灵少女还价了。
海精灵少女甜美的声音中掺杂了几分被压抑起来的愠怒：“凡人，我承认有些低估你的智慧，哪怕你只是一个卑微的生命，还有着与自身力量完全不成比例的傲慢。”
“谢谢你的称赞，好歹我也是个读过本科毕业的应试教育产物，还学过一点点商业谈判的技巧。”杜梓贤抱拳冲少女拱了拱手，那个笑容要多贱有多贱。
“凡人，吾只需要你活下来，然后为我宣传教义，募集信徒，越多越好，以及保卫吾之子民海精灵的种族延续。”
“活下来这个不需要你提醒，我没有自杀的欲望也不想英年早逝。但是宣传教义……这是推销员的工作耶，我可是工科狗，一个普通的高级钳工，专业完全不对口？”杜梓贤以前很喜欢看各种历史资料和古代历史剧，深知在一个愚蠢迷信的封建年代传教有多危险，例如当年欧洲的黑暗年代，可以为到底是用两只手指划十字还是用五只手指划十字而杀来杀去的话，传教的收益有多高不好说，但被当异端绑到木桩上烤的危险是绝对有保证的。
而昨晚他玩《萨尔拉夫》这游戏时了解到的背景设定，这世界里所有的智慧种族都有自己的守护神，其守护神又往往是这种族的祖先或创造者，使得萨尔拉夫世界里宗教不单纯是个意识信仰的问题，还关乎祖先崇拜与文化认同。叛教改宗意味着叛国叛族，不被族人所容，想从异种族当中吸纳新信徒，并不比在蓝星的中世纪干死亚伯拉罕一神教然后推广唯物主义容易多少。
“没有谁天生就会干某种事，你可以慢慢学习。这个世界虽然比不上你之前所处的世界那么物质富足又秩序稳定，但是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停一下，这位女神姐姐，请你先停一下。”杜梓贤抬起两只手掌摆出“T”字形的停止手势，“首先，在这个叫萨尔拉夫的世界里，热咖啡、巧克力、可乐、空调、互联网这些东西没了，我也不说什么，但是根据游戏设定，这个世界大部分的种族都将种族灭绝看成维护世界和平最好的手段，各个国家和种族之间的战乱不休，这都不叫糟糕，那么我认为有必要重新定义糟糕这个词的含义。”
“诚然这个世界目前缺乏稳定的法理，人们的生存并非理所当然，但同样人们只凭心中的信念或者现实利益的需求即可以武力掠夺乃致杀死非我族类。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或权势，就可以轻易赢得美女、威望和财富，不比你在原来的世界辛苦工作二十乃至三十年以上的时间，才存够购买一间房屋的金钱要好很多么？”自称是汪洋女神的海精灵少女循循善诱，杜梓贤觉得她仿佛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无数的推销员正与她站在一起并肩作战。
你不说我特么还不想提那分期偿还的三十年房贷……被兽耳少女提起来事，已经当上房奴的杜梓贤无理由地感到一阵肝疼。“也就是说只要我够强或者有足够的权势，把梅丽丝那种可爱的章鱼娘抓起来，关进地牢玩密室调/教也不会有人叫警察叔叔来逮捕我？”
“当然。在这个世界里，很多国家仍保留着蓄养奴隶的习惯，将异种族当作奴隶驱使而非赶尽杀绝，是可以编入史诗让吟游诗人传唱歌颂的仁政善举。强者可以做他们想做的事，弱者必须忍受他们需要忍受的事。”汪洋女神甜美的嗓音宛如魔鬼的诱惑，让面前的凡人一点点踏入出售灵魂的陷阱，“你不是喜欢风情迥异的美女么，在萨尔拉夫这个世界里多的是，狐耳的、鱼尾巴的、长翅膀的、有蹄子的、皮肤有鳞片的、半马身体的、有一堆触手的……只要你拥有足够的权势与力量后，就可以收纳起来当作情人，甚至豢养作宠物。”
“听起来真是不错，虽然你刚才的介绍中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你给我的.asxs.也太低了吧，就算不给我当个王子，起码给个有封地的领主或者治理一座城市的市长吧。”杜梓贤想了想，觉得这笔交易还能做的，不过开局资源和一些员工福利得多争取一下：“另外，本来我就是个用菜刀杀只鸡都做不好的宅男，在这样随时要拔剑厮杀的环境里，你怎么保证我是杀人的那个，而不是被其他强者杀死的无名杂兵？我刚醒来的时候，船上的海精灵哪一个不比我要舞刀弄棍子，可面对一群鱼人海盗都死了一堆。”
“知识可以学习，武技可以锻炼。凡人，吾亦赐予你礼物，使你有自保之力。”
“兑换系统吗？”若是生活所迫，杜梓贤不介意多花一些精力再学一两门手艺，可是好不容易才结束了学生生涯的他，比起费时费力学技能，对于“一键即会”的系统更感兴趣，也更有需求。因为在蓝星技能没学成，顶多是浪费一些时间白交了一些学费，可在这个世界里，武技练不好的下场就是在战斗中被人杀死了。
汪洋女神没有回答，竖起一根羊脂白玉雕琢而成似的玉指，对着杜梓贤轻轻一弹，一滴蓝色的水珠骤然飞出，打在他的额头上。
水珠穿过皮肤，渗进杜梓贤的体内，令他仿佛被一大桶冰水当头浇下，冻得猛打一个寒颤。随着寒冷感退去，他从头到脚打量了自己一遍，并未发生什么新的变化，闭上眼睛默默了几遍“系统”，眼前也没出现什么光幕。
于是他问道：“礼物在哪？”
汪洋女神呵呵笑道：“在你体内。凡人，按照吾说的做，在脑海里想象一件物品，你见过的，结构简单的，体格不太大的……”
杜梓贤集中精神，在脑海内勾勒出过去在家里耍过几个月的欧式单手剑。女神继续道：“现在想象你体内有一股水源，沿着你的神经流动，从你掌心涌出，最终生成了那个物品。”
他遵从着女神的讲解想象，顿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皮肤下流动并纷纷朝着自己的右手涌去，眨眼间一股淡蓝色的喷泉出现在右手心上，喷出的水花并未四处飞溅，反而违反物理定律在半空凝聚结冰。
最后，一把由蓝色的寒冰凝结而成的欧式单手剑就出现在他手中，跟他想象中的那一把一模一样。
“哗塞，这空想具现的能力好用啊。”杜梓贤宛如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那般，反复把玩着这把由自己想象并创造出来的冰剑，甚至幻想着能不能像反英雄土狼那样弄个无限剑制。
汪洋女神笑眯眯注视着杜梓贤一会，忽然拔起桌上那把她制造的冰剑，再次朝着对面的凡人劈去。
大吃一惊的杜梓贤听见耳朵传来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激动了，迎面斩来的冰剑在空气中挥动的速度变得无比缓慢，活像是电影调成十分之一速度播慢镜头似的。
起初杜梓贤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自己的动作变成了同样缓慢的速度，无言地说明这并非错觉，而是一切事物的运动都变得十分缓慢了。
尽管大家的运动速度都变得一样慢，但杜梓贤的思考速度却没变慢，他已经计算出女神那把冰剑的运动轨迹，脑袋向右边一偏，同时举起手中的冰剑挥挡，最终在女神差点又一次把自己斩首的前一刻，将对方的冰剑挡下，随后整个世界再次恢复正常。
“这特么不就是‘子弹时间’么？！”看着近在咫尺的冰剑，双手传来了两剑相击传来的震感，杜梓贤长长地吐出一口热气。
“凡人，你知道这个法术的作用？”汪洋女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
“废话，很多射击游戏都有这个技能设定的好不好，工科狗有个游戏宅的副身份很奇怪么？再说我要是没玩《萨尔拉夫》会被你拉了壮丁？”
“那么吾不多作解释，这个叫作‘英雄时间’的法术有时间限制的，同时不要在起效时间内用力猛，否则以你目前的身体强度是会弄成肌肉拉伤甚至骨折。”
看着汪洋女神想要结束对话，杜梓贤追问道：“没了？”
“凡人，吾之寻常侍仆亦仅有吾之神力赐予，你已有两样超凡异能在身，毫无感激之意，还妄求索取更多？”汪洋女神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我有自知之明啊，多几件礼物我才能更好地活下来，然后为你工作对不对？”事关自己的生死，杜梓贤也厚着脸皮试图再从女神手中榨取点东西，“如果我有你一半能打，还要担心这担心那。”
汪洋女神桃腮鼓鼓地盯着杜梓贤，吓得他握紧了手中的冰剑，生怕对方一时激动又想砍死自己。虽说被砍死肯定会救回来，仍会很痛的啊。
“凡人，好好工作，别让吾失望。”伴随着汪洋女神的声音，杜梓贤眼前一黑，等到眼前的漆黑如雪般融化，发现自己重新置身于那艘受到鱼人海盗袭击的军舰上，被静止的一切都重新活过了，时间似乎没有停止过，那场谈判仿佛只是一场梦。
好不容易能够重新看见东西，杜梓贤发现自己仍坐在那张靠背椅上，不过保持着被斩首后的瘫软姿势，颈脖处还隐隐作痛。
“凡人，死亡的滋味如何？”从海精灵少女的声音不难听出她余怒未消，砍下他头颅的冰剑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倒插在桌子上，证明刚才的一幕绝非幻觉，“把身首异处的死人救活，乃是神祗才能办到的奇迹。”
“嗯嗯……我差一点就相信了。你如何证明刚才我真的被你杀死了，而不是你让我感受到的幻觉呢？哪怕是之前我参与的船只保卫战，那些与我生死相搏的鱼人族，没准也是你一手制造的幻觉。”杜梓贤的声音略带调侃的意味。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总习惯以辩证的角度看待一切的新鲜事物，想令他们相信就必须拿出有足够说服力的证据。“就像刚才我证明了你哪怕是神明，也不是无所不知的那样。”
少女冷笑道：“凡人，你无惧死亡的勇气确实可敬，那么吾把你一次次杀死，再一次次复活如何？又或者将你放在这种绝对黑暗的地方关上几万年呢？正如你刚才说的，吾可以让你看到任何幻觉，那么吾也可以让你看到无限的黑暗，无限的惨剧，无限的精神污染，直至你崩溃求饶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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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精灵少女一言不发，但她洁若冰霜的俏脸的表情越发难看，杜梓贤估计自己猜对了。
“承接上一个假设，你这么在乎我，甚至不惜不断折磨我来强迫我服从你，恐怕是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那么我们不如坦诚一些，建立一个合作关系吧，你支付我报酬，我为你办事，大家公平交易，你看怎样？”说完，杜梓贤翘起腿，换成一个更舒适的坐姿，等待海精灵少女还价了。
海精灵少女甜美的声音中掺杂了几分被压抑起来的愠怒：“凡人，我承认有些低估你的智慧，哪怕你只是一个卑微的生命，还有着与自身力量完全不成比例的傲慢。”
“谢谢你的称赞，好歹我也是个读过本科毕业的应试教育产物，还学过一点点商业谈判的技巧。”杜梓贤抱拳冲少女拱了拱手，那个笑容要多贱有多贱。
“凡人，吾只需要你活下来，然后为我宣传教义，募集信徒，越多越好，以及保卫吾之子民海精灵的种族延续。”
“活下来这个不需要你提醒，我没有自杀的欲望也不想英年早逝。但是宣传教义……这是推销员的工作耶，我可是工科狗，一个普通的高级钳工，专业完全不对口？”杜梓贤以前很喜欢看各种历史资料和古代历史剧，深知在一个愚蠢迷信的封建年代传教有多危险，例如当年欧洲的黑暗年代，可以为到底是用两只手指划十字还是用五只手指划十字而杀来杀去的话，传教的收益有多高不好说，但被当异端绑到木桩上烤的危险是绝对有保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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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天生就会干某种事，你可以慢慢学习。这个世界虽然比不上你之前所处的世界那么物质富足又秩序稳定，但是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停一下，这位女神姐姐，请你先停一下。”杜梓贤抬起两只手掌摆出“T”字形的停止手势，“首先，在这个叫萨尔拉夫的世界里，热咖啡、巧克力、可乐、空调、互联网这些东西没了，我也不说什么，但是根据游戏设定，这个世界大部分的种族都将种族灭绝看成维护世界和平最好的手段，各个国家和种族之间的战乱不休，这都不叫糟糕，那么我认为有必要重新定义糟糕这个词的含义。”
“诚然这个世界目前缺乏稳定的法理，人们的生存并非理所当然，但同样人们只凭心中的信念或者现实利益的需求即可以武力掠夺乃致杀死非我族类。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或权势，就可以轻易赢得美女、威望和财富，不比你在原来的世界辛苦工作二十乃至三十年以上的时间，才存够购买一间房屋的金钱要好很多么？”自称是汪洋女神的海精灵少女循循善诱，杜梓贤觉得她仿佛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无数的推销员正与她站在一起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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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穿过皮肤，渗进杜梓贤的体内，令他仿佛被一大桶冰水当头浇下，冻得猛打一个寒颤。随着寒冷感退去，他从头到脚打量了自己一遍，并未发生什么新的变化，闭上眼睛默默了几遍“系统”，眼前也没出现什么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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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女神呵呵笑道：“在你体内。凡人，按照吾说的做，在脑海里想象一件物品，你见过的，结构简单的，体格不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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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杜梓贤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自己的动作变成了同样缓慢的速度，无言地说明这并非错觉，而是一切事物的运动都变得十分缓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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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特么不就是‘子弹时间’么？！”看着近在咫尺的冰剑，双手传来了两剑相击传来的震感，杜梓贤长长地吐出一口热气。
“凡人，你知道这个法术的作用？”汪洋女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
“废话，很多射击游戏都有这个技能设定的好不好，工科狗有个游戏宅的副身份很奇怪么？再说我要是没玩《萨尔拉夫》会被你拉了壮丁？”
“那么吾不多作解释，这个叫作‘英雄时间’的法术有时间限制的，同时不要在起效时间内用力猛，否则以你目前的身体强度是会弄成肌肉拉伤甚至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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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吾之寻常侍仆亦仅有吾之神力赐予，你已有两样超凡异能在身，毫无感激之意，还妄求索取更多？”汪洋女神有些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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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女神桃腮鼓鼓地盯着杜梓贤，吓得他握紧了手中的冰剑，生怕对方一时激动又想砍死自己。虽说被砍死肯定会救回来，仍会很痛的啊。
“凡人，好好工作，别让吾失望。”伴随着汪洋女神的声音，杜梓贤眼前一黑，等到眼前的漆黑如雪般融化，发现自己重新置身于那艘受到鱼人海盗袭击的军舰上，被静止的一切都重新活过了，时间似乎没有停止过，那场谈判仿佛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