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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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鸢坐在沙发的一角，旁边是她好久不见的母亲。她有些不习惯这种感觉，这个五年不见的母亲，身上的味道已经陌生的让她认不出。平时在电话里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居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鸢鸢已经是大姑娘了。来，让妈妈抱抱。“于曼丽脸上带笑，精致的妆容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
柳鸢犹豫了一下，还是挪了过去。于曼丽右手环在柳鸢腰上，左手轻轻拍着柳鸢的肩，语气已经有些哽咽。
“鸢鸢长大了，妈妈以前一只手就能抱住你的。“
柳鸢闻着于曼丽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努力的适应这种感觉。她到现在还有点懵，从下午知道母亲回来，到现在甚至自己就在她怀里，她都觉得好像在云上一样，缥缈的踩不到实地，却又有些说不出的美妙。
“鸢鸢想妈妈了吗？”于曼丽抚着柳鸢的头，柳鸢的头发和她一样，柔而黑，高高扎起的马尾利落漂亮。
柳鸢的头发柳志国扎了两年，从开始的歪歪扭扭到后来的漂亮齐整，直到柳鸢学着自己扎，柳志国才放下了这个每天必修的事。
柳鸢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开始想，后来就不那么想了。但是看着于曼丽还盈满泪水的漂亮眼睛，柳鸢点了点头。
“是妈妈不好，这么久都没回来看你。”
“弟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别让孩子笑话，一直哭干什么。”陈霄看着于曼丽感情来了，过来宽慰道。
“是是是，是高兴的事。”于曼丽笑着说，擦干了泪，那漂亮的眼妆有些晕染开来。
柳鸢有点走神，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伍亦嘉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两人。柳鸢低着头，于曼丽亲昵环抱着她，好像在说什么悄悄话。
“阿姨好。”伍亦嘉本想悄悄挪到厨房去，无奈柳鸢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又让于曼丽注意到了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
“这是嘉嘉吧，已经这么大了，我还看过你的满月照，还是这么可爱。”于曼丽笑着说。
伍亦嘉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原来柳鸢长得这么像她妈妈，他抽空走神了一下。
“谢谢阿姨夸奖，我去看看我妈妈有什么要帮忙的。”
家里面的阿姨在厨房忙着，但是今天做的菜有点多又没有提前通知，有些忙不过来。陈霄就来厨房帮着做菜，也好让于曼丽和柳鸢说说话。
伍亦嘉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没见过这于阿姨，也没见过柳鸢和谁这么亲昵过，倒是生出了些外人的感觉，一时也不太好杵在那里，太电灯泡了。
“老妈，那个就是于阿姨啊？小鸢姐和于阿姨一样好看诶。“伍亦嘉不吝惜赞美之词，顺便从一边的盘子里抓了个鸡爪啃。
“吃吃吃，真当自己家了啊，你柳叔叔和爸爸去买东西了，你去楼下帮帮有什么可以拿的。“陈霄好笑的拍了拍伍亦嘉。
伍亦嘉笑嘻嘻的道好，还知道把嘴里的鸡爪吃完了才出去。
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重。柳志国很少说话，柳鸢更不必说，捧场王伍亦嘉今天也不大好意思说太多话。好容易两家人吃完饭，伍家寒暄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于曼丽想和柳鸢多待会，等着柳鸢睡着才打算离开。
柳志国送于曼丽下楼，两人停在一辆漂亮的宝马车前。他知道这些年她过得不错，柳志国也欣慰，当年的事他已经释怀，无论是对柳鸢，还是对他自己，更甚至于对面前的人，他们都是受害者，没有人能够逃脱。
于曼丽笑容清冷，从一盒精致的女士烟盒里抽出一支，在夜风中点上。
“这些年辛苦你了，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柳鸢。“没来由的一句话。柳志国皱了眉，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我没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鸢鸢当初选了你，我是不同意的，但除了血缘，我更没什么资格。现在这样，我不奢求谁的原谅，只不过还是想弥补点东西。”
听到这话柳志国笑了，心里涌起烦躁，顺手拿烟才想起戒烟好久了，还没放进口袋的手又放了下来。
“没带烟？“于曼丽熟悉他的小动作，淡淡道。
“戒了，鸢鸢闻不得烟味。“
于曼丽的笑一瞬间有些僵硬，吐出口烟来，又道：“你这个父亲做的还真是称职。“
柳志国苦笑，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后，于曼丽道：”我想接鸢鸢到美国一段时间。“
“没必要去那么远，你想陪她可以在国内多留一阵子。”柳志国皱眉，想也没想的拒绝。
“带鸢鸢去国外我自有自己的打算，你也不用担心，我是她的母亲。”于曼丽淡笑。
“这事我们说的都不算，鸢鸢现在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去不去还要看她，她若是想去那我也没办法，但是她要不愿意，你也别勉强。”柳志国思忖后才道。
“呵，”于曼丽轻笑，柳志国扫了眼她，那张艳丽的脸庞上是略带嘲讽的笑，“志国，你当我是什么人？鸢鸢是我的女儿，我做的都是为她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柳志国语塞，于曼丽已经上了车发动起来，只淡淡说了句明天再过来，车子就如箭离弦。
柳志国心里烦躁，这种感觉很久没有出现过。他们离婚前已经很少有交流，或者说他们本来就很少有交流，这种隔膜从结婚起就一直存在，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能够改变，最后才明白他是错了，勉强的终究只是勉强。
柳鸢站在冰箱前，听到玄关的声音打开了灯。柳志国被突然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爸。”柳鸢拿着一杯果汁浅浅喝了一口。
“鸢鸢怎么还没睡？”柳志国看清柳鸢，换了鞋进来，有些疲累的坐在沙发上。
“口渴了。”
柳鸢想了想，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说出口，“妈妈说让我这个暑假和她去美国住一段时间。“说出那两个字柳鸢松了口气，唇齿间的生涩一下子消失了。
柳志国一愣，没想到于曼丽已经和鸢鸢谈过，沉默了一会，嗓音有些喑哑道：“鸢鸢想去吗？”
柳鸢心里也不清楚，她不喜欢出远门，不想离开家，可是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下午妈妈问她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还是乱成一团。
“鸢鸢先想想吧，爸爸尊重你的决定，”柳志国想起刚才的对话，又加了句：“你妈妈也会尊重你。“
“嗯，我去睡了。”柳鸢点点头，上了楼。
柳志国闭上眼，这个女儿，和她太像，冷清的性子，拿着谁也改变不了的主意。
柳鸢坐在沙发的一角，旁边是她好久不见的母亲。她有些不习惯这种感觉，这个五年不见的母亲，身上的味道已经陌生的让她认不出。平时在电话里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居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鸢鸢已经是大姑娘了。来，让妈妈抱抱。“于曼丽脸上带笑，精致的妆容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
柳鸢犹豫了一下，还是挪了过去。于曼丽右手环在柳鸢腰上，左手轻轻拍着柳鸢的肩，语气已经有些哽咽。
“鸢鸢长大了，妈妈以前一只手就能抱住你的。“
柳鸢闻着于曼丽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努力的适应这种感觉。她到现在还有点懵，从下午知道母亲回来，到现在甚至自己就在她怀里，她都觉得好像在云上一样，缥缈的踩不到实地，却又有些说不出的美妙。
“鸢鸢想妈妈了吗？”于曼丽抚着柳鸢的头，柳鸢的头发和她一样，柔而黑，高高扎起的马尾利落漂亮。
柳鸢的头发柳志国扎了两年，从开始的歪歪扭扭到后来的漂亮齐整，直到柳鸢学着自己扎，柳志国才放下了这个每天必修的事。
柳鸢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开始想，后来就不那么想了。但是看着于曼丽还盈满泪水的漂亮眼睛，柳鸢点了点头。
“是妈妈不好，这么久都没回来看你。”
“弟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别让孩子笑话，一直哭干什么。”陈霄看着于曼丽感情来了，过来宽慰道。
“是是是，是高兴的事。”于曼丽笑着说，擦干了泪，那漂亮的眼妆有些晕染开来。
柳鸢有点走神，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伍亦嘉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两人。柳鸢低着头，于曼丽亲昵环抱着她，好像在说什么悄悄话。
“阿姨好。”伍亦嘉本想悄悄挪到厨房去，无奈柳鸢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又让于曼丽注意到了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
“这是嘉嘉吧，已经这么大了，我还看过你的满月照，还是这么可爱。”于曼丽笑着说。
伍亦嘉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原来柳鸢长得这么像她妈妈，他抽空走神了一下。
“谢谢阿姨夸奖，我去看看我妈妈有什么要帮忙的。”
家里面的阿姨在厨房忙着，但是今天做的菜有点多又没有提前通知，有些忙不过来。陈霄就来厨房帮着做菜，也好让于曼丽和柳鸢说说话。
伍亦嘉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没见过这于阿姨，也没见过柳鸢和谁这么亲昵过，倒是生出了些外人的感觉，一时也不太好杵在那里，太电灯泡了。
“老妈，那个就是于阿姨啊？小鸢姐和于阿姨一样好看诶。“伍亦嘉不吝惜赞美之词，顺便从一边的盘子里抓了个鸡爪啃。
“吃吃吃，真当自己家了啊，你柳叔叔和爸爸去买东西了，你去楼下帮帮有什么可以拿的。“陈霄好笑的拍了拍伍亦嘉。
伍亦嘉笑嘻嘻的道好，还知道把嘴里的鸡爪吃完了才出去。
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重。柳志国很少说话，柳鸢更不必说，捧场王伍亦嘉今天也不大好意思说太多话。好容易两家人吃完饭，伍家寒暄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于曼丽想和柳鸢多待会，等着柳鸢睡着才打算离开。
柳志国送于曼丽下楼，两人停在一辆漂亮的宝马车前。他知道这些年她过得不错，柳志国也欣慰，当年的事他已经释怀，无论是对柳鸢，还是对他自己，更甚至于对面前的人，他们都是受害者，没有人能够逃脱。
于曼丽笑容清冷，从一盒精致的女士烟盒里抽出一支，在夜风中点上。
“这些年辛苦你了，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柳鸢。“没来由的一句话。柳志国皱了眉，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我没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鸢鸢当初选了你，我是不同意的，但除了血缘，我更没什么资格。现在这样，我不奢求谁的原谅，只不过还是想弥补点东西。”
听到这话柳志国笑了，心里涌起烦躁，顺手拿烟才想起戒烟好久了，还没放进口袋的手又放了下来。
“没带烟？“于曼丽熟悉他的小动作，淡淡道。
“戒了，鸢鸢闻不得烟味。“
于曼丽的笑一瞬间有些僵硬，吐出口烟来，又道：“你这个父亲做的还真是称职。“
柳志国苦笑，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后，于曼丽道：”我想接鸢鸢到美国一段时间。“
“没必要去那么远，你想陪她可以在国内多留一阵子。”柳志国皱眉，想也没想的拒绝。
“带鸢鸢去国外我自有自己的打算，你也不用担心，我是她的母亲。”于曼丽淡笑。
“这事我们说的都不算，鸢鸢现在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去不去还要看她，她若是想去那我也没办法，但是她要不愿意，你也别勉强。”柳志国思忖后才道。
“呵，”于曼丽轻笑，柳志国扫了眼她，那张艳丽的脸庞上是略带嘲讽的笑，“志国，你当我是什么人？鸢鸢是我的女儿，我做的都是为她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柳志国语塞，于曼丽已经上了车发动起来，只淡淡说了句明天再过来，车子就如箭离弦。
柳志国心里烦躁，这种感觉很久没有出现过。他们离婚前已经很少有交流，或者说他们本来就很少有交流，这种隔膜从结婚起就一直存在，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能够改变，最后才明白他是错了，勉强的终究只是勉强。
柳鸢站在冰箱前，听到玄关的声音打开了灯。柳志国被突然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爸。”柳鸢拿着一杯果汁浅浅喝了一口。
“鸢鸢怎么还没睡？”柳志国看清柳鸢，换了鞋进来，有些疲累的坐在沙发上。
“口渴了。”
柳鸢想了想，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说出口，“妈妈说让我这个暑假和她去美国住一段时间。“说出那两个字柳鸢松了口气，唇齿间的生涩一下子消失了。
柳志国一愣，没想到于曼丽已经和鸢鸢谈过，沉默了一会，嗓音有些喑哑道：“鸢鸢想去吗？”
柳鸢心里也不清楚，她不喜欢出远门，不想离开家，可是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下午妈妈问她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还是乱成一团。
“鸢鸢先想想吧，爸爸尊重你的决定，”柳志国想起刚才的对话，又加了句：“你妈妈也会尊重你。“
“嗯，我去睡了。”柳鸢点点头，上了楼。
柳志国闭上眼，这个女儿，和她太像，冷清的性子，拿着谁也改变不了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