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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保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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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日烈看着面前这个人,世人都言书生腐朽,可面前的这个书生老谋深算,更善于将锋芒隐藏,他早已将一切都算计好,只等他们这些愚昧之人来进他的算计!他若掌控宋军,恐金人再无出头之日了,故他只有一死!

    他将长剑拔出笑道:“宗大人早已将一切都算好了!”

    “你还有何话要说吗?”宗渊笑问。 ?·

    “我看你还有一事未算好!我力盖三军而宗大人却手无缚鸡,我取你性命若探囊取物!”金日烈笑道。

    “啊!这倒是忘了,将军勇猛无敌!而我已将这里所有的官兵都撤走了,这该如何是好!”宗渊大惊。

    “我会带着你的人头归金的!”金日烈大笑,猛地一剑刺出,那剑快若闪电,任武林高手都甚难防范,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可有一双手却夹住了他的剑,一双有着无比力量的手,那手做拜佛状将剑牢牢夹在掌心,而出手之人正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宗渊!

    “你,你会武功!”金日烈大惊,想抽出那剑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谁言书生皆手无缚鸡之力!金日烈,不,完颜烈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宗渊大吼,猛地放开那剑,双掌变爪疾向金日烈抓去。

    他的爪子出手如电,带着咆哮的力道而至,如蛟龙出水,更若饿虎捕食,爪子扫过之处扬起无数漩涡,“呼呼”空气中带着阵阵的吼声,无数力道都使火把暗淡了几分!他的爪子快,但他的身形更快!顷刻间便化作无数身影将金日烈紧紧罩住,任金日烈使出千般手段仍无法逃脱!

    “少林大力金刚爪!”金日烈大惊,手中却不敢有丝毫怠慢,长剑挥舞将身体舞成一个罩子抵住宗渊的爪子,左手变爪一股苍龙之力发出,分击他的头颅和胸口!

    “砰!”苍龙之力和大力金刚爪撞到了一起,金日烈被击退数步,待再寻宗渊竟已不见了踪影!

    他大惊忙翻身便向外跑去,突一股巨力直向他双脚击来,他忙飞身跳起,怎奈空中早已一双铁爪等候,他忙举起长剑挡开一爪,另一爪却牢牢的抓在了他的肩头!

    “咔”骨断筋折之声传来,宗渊的右爪将金日烈的左肩抓的脱了臼,带走一片带血的衣服和五道深深的血痕!

    金日烈吃痛,猛地飞出一脚将宗渊踢开,右手持剑紧捂左肩,面色蜡黄,肩头涌出无数的鲜血染满了左肩。? ? ·

    宗渊已抢先将门口挡住说道:“你的武艺我早已偷偷看了无数遍,无论你和谁交手,我都在一旁默记,你的每个招式每个纰漏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今天你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金日烈终于知道原来宗渊早已算计他好久了,他在他面前没有任何胜算!但他还是要博一次!

    他慢慢的将衣服脱下,露出身上健硕的筋肉,背上的大鸟也渐渐栩栩如生,那是一只雄壮的大鸟,像鹰却又比鹰稍小,有着尖利的喙和爪子,正展翅欲飞!

    “海东青!”宗渊说道。

    “正是,他是我们的神!雄库鲁永远与金人同在!”金日烈说罢,双膝跪地朝着东北的方向不断的叩着头,手在空中飞舞盘旋不断的做着手势,片刻他将肩膀上的鲜血抹于后背鹰的身上,又开始大念金文。

    宗渊默默的看着他的祈祷,却并未上前来打扰,他知道祭祀是神圣的,金人虽是他的敌人,但他亦会尊重他们的信仰。

    “唳”一声鹰鸣传来,宗渊大惊,“唳“无数鹰鸣又至,无数展翅之声由远及近,仿似一群东西要来了!

    “宗大人,战场上见!”金日烈起身大笑道。 ?·

    瞬无数白色的鹰隼而至几欲将天空笼罩,如电般齐齐向宗渊袭来,宗渊大惊,双爪用力猛向天空抓出,可那些鹰隼竟无比灵活,待爪子抓到立时在空中闪转,有无数的尖爪竟向他的手臂抓来,他忙收爪,无数尖利的喙又俯冲了下来,他忙身子一闪闪到一旁,待他回身时,早已不见了金日烈的身影!那群白色的鹰隼又呼啸而去,恰恰是金日烈背上大鸟的模样!

    宗渊无奈,只有仰天长叹。

    “李执事,冷啸云可否回来!”宗渊大吼道。

    然而并未有人回应他。

    快刀营中,受伤的李永福安坐,他被那穿黄衣服之人伤的不轻!此刻斩马刀静静躺在一旁,几个快刀营的官兵在给他的伤口撒着药粉,这里还是他的家他知道!

    可他也不能在此停留许久了,待伤好些他只能离开这里了,因为这里不再是他的营地,故他必须走。

    “大人,你伤的不轻啊!”几个快刀营的官兵说道。

    “无碍,上阵杀敌没有不受伤的!养养就会好了!”李永福笑道。

    待几个官兵给他细细的裹好了伤口,他便起身提刀要走,可无数只手将他拦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永福大吼。

    “大人为何要走!难道不要我们快刀营了吗?”众官兵急问。

    “你们永远是我李永福的兄弟!可你们现在的将军是王破虏!你们要好好听他的命令!”李永福说道。

    “我们自建营便随着大人,和大人一起出生入死!大人和我们同赴沙场,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大人身上有几处伤我们都能记得!大人英勇,身先士卒;可那王破虏又是何东西!胆小怕事,只会龟缩于后!他如何和大人相比!”众快刀营官兵齐说道。

    “人家那是运筹帷幄!你们以后要好好听王将军的命令!”李永福转身说道。

    “看到那个缩头乌龟便是气!没有大人冲锋在前,我们打仗便丢了魂,再没有力气握刀了!”众快刀营官兵又喊道。

    李永福大怒道:“怎么,没了我李永福还打不了仗了!你们要清楚你们是在为被那些金人害死的兄弟姐妹报仇,并不是为我李永福!”

    “散了,散了!”李永福大吼,可他心里知道够了,他们还是他的兄弟,他们给他的情足够了!

    众快刀营的官兵依旧依依不舍,李永福挨个将他们推出营帐他们才走开,李永福回营帐里拿起斩马刀向外走去。他骑上他的乌骏马又复眺望了一遍营地,大笑,正若临死之人欲复刑场一般!

    “李将军,金将军送一张字条给你!”一名官兵急匆匆将一张字条递到李永福手里。

    李永福忙拆开那纸条查看,几个字赫然入目,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敲在了他的心上:宗渊小人,欲取吾命!勾奸金贼,屠汝献城!

    李永福的手在抖,若真如此那襄阳便危险至极!他复又看了一刀营的营地,他知他再不能多做停留了,他取出腰间的圣旨,拉开缰绳飞速向城门疾驰!

    突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一身黑色的衣服,手中一柄短剑。

    乌骏马受了那剑的惊吓,立时竖起前蹄几欲使李永福摔落,李永福忙飞身下马,待他细看,面前之人他却是认识的!

    “你为何挡我路!”李永福问道。

    “为了救人!”那人说道。

    “救谁!”李永福又问。

    “救襄阳城所有的官兵!”那人说道。

    “我有何本事救襄阳城所有的官兵!”李永福问道。

    那人大笑却不回答他的问题,片刻方说道:“因你手中有圣旨!你要去见当今圣上!”

    “我是要去见当今圣上,我要向他诉说!诉说这襄阳的数败,诉说节度使宗渊的无能,并怒斥宗渊这个人面兽心的奸细!”李永福说道。

    “他有何罪!”那人笑问。

    “第一指挥不力,和金人大小数百战尽皆失败,他有指挥不力之罪!第二贪图享受,在襄阳城大造府邸,生活极尽奢华!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投靠金人欲献襄阳城!”李永福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有证据!”那人又问。

    “指挥不力乃我等亲眼所见,还需何证据!贪图享受,只派监察御史一查便知!至于献城投金,有金日烈的书信为证!”李永福说道。

    “这些都是出自将军的主观臆断吧!兵权握于诸位将军之手,他即便有退敌之策但需要众将军来执行!但问将军可否真依他之计行事?”那人又问。

    李永福不语。

    “那再问将军,他既贪图享受可否用军饷来为自己谋私,为自己建造府邸?或是克扣众军士的军粮!”那人又问。

    “这,若真是如此!襄阳之军早就将他赶出去了!”李永福说道。

    “那再问将军只凭一张纸条便可判断他通金,是否过于武断!”那人又问。

    “他屡败于金军,若不是他通金,怎会有如此战绩!”李永福怒道。

    “这又是将军的臆断!他若真的通金恐襄阳早已不保,便没有我们再此议论的机会了!”那人说道。

    “反正我认定了他是通金!你虽巧言令色仍不能动我之心,我定要将此事禀明圣上,请圣上给予公道!”李永福怒道。

    “将军!”那人大吼复又说道:“你可知这样的后果吗?若是如此只会逼他,逼他通金!”

    “那时金人施兵讨伐,圣上又加罪于他!他走投无路也只有通金一条路了!”那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