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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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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仇怨

    大当家看着子杳不说话。

    两方人彻底僵持住了。

    子杳问大当家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他的仇怨,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将他已经愈合的伤疤再一次撕裂,让他去看那血淋淋的伤口同时,还将那丑陋的痕迹一同展示给所有人一起看。

    但这是不可避免的。

    子杳说,“我若是有千骑万骑,自可不必问大当家仇怨的具体始末,一概碾压过去便可。但大当家明白,现在我们什么没有。”

    没有铁骑,也没有兵马,只有一寨子的伤兵败将。

    那次针对晋王的失败劫持,让寨子损失惨重。

    “我家大人那里倒是有兵马,但……”

    子杳语音未尽。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大当家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联系外界的。

    若是当真联系上了外界,大当家不能确定,第一个被灭的究竟会是他的仇人,还是他自己。

    子杳笑,“大当家让我们帮忙报仇,但什么都不肯告知,连仇人的姓名都不说,莫非真将我们当做神仙,可以随心一念,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吗?”

    大当家硬朗的脸上没有表情,那是长年居于上位养成的习惯。

    最后,他终于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做到你所答应我的事。”

    他抽出腰上的长刀,将刀插在桌子上,是威胁,是恐吓。

    刀很长,长刀插进桌板,刀柄在不断颤动。

    子杳说,“自然,这是我答应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开始讲述他的过往。

    没有人生来就想做强盗,做土匪,大当家最开始也是良民。

    他的四个兄弟也是。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是兄弟,只是互不相识的普通人。

    是一个人将他们连在了一起。

    刺史杨青。

    大当家说,“我姓盛,单名尧。我父亲原是刺史下司马,盛鹊。”

    司马之子。

    司马职位不低,子杳倒是没想到,这位自立山头做土匪的大当家,竟然还是官宦人家之后。

    在朝在野,虽然官职不同,但所有的官位都是有统一品级的。就像子杳的父亲周清方,身为一部尚书,为正三品。

    太原府牧则是从二品,且手握实权,官职比周清方还要高上一等。

    至于刺史,则有上州刺史、中州刺史,和下州刺史三种。上州刺史是从三品,中州刺史为正四品上,下州刺史为正四品下。

    大当家的这位仇人官职不低,怪不得他盘踞一方多年,也无法报仇。

    但子杳仍旧不明白,刺史为何要杀大当家的父亲。

    之所以杀人,无非是有仇怨,或者是利益争端。盛鹊能够成功坐到司马的位子,那就不大可能是有仇怨。

    那就是盛鹊司马触及了能够伤害刺史利益的东西。

    大当家说,“我父亲发现了他的秘密。”

    子杳明了。

    刺史杀人,是为灭口。

    子杳问他,“什么秘密?”

    该说的不该说的,愿意说的不愿意说的,都已经到这里了,大当家的也没有再继续隐瞒,“刺史走私马匹。”

    “什么!”这边谁都没有反应,裴季昭先站了起来,年轻俊郎的脸绷紧了。

    他出身军中,比任何人都能明白马匹的重要性。

    他问大当家,“走私给谁?”

    大当家说,“不知道。”走私马匹并非小事,不是能和贪污了几两银子可以一概而论的。所有的东西。一旦与军中挂钩,就都不简单了。

    “父亲知道这件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信上书,但他的书信被刺史拦下,父亲也因此丢了性命。”

    不仅是父亲。

    他一家人都因这件事丢了性命。只有他自己,因为被母亲藏在水缸里,且将杀手引开,才活了下来。

    “后来我上了山,又因为种种原因做了山匪,我一直想给父母报仇,可我的人马冲不进刺史的府衙,我也出不了这个地方。”

    “出不了?”所有人都安静地听着看着,子杳问大当家,“为何出不了?”

    大当家回答,“刺史不知从哪里查出了我的身世,我在这里当土匪为所欲为他不会管,但我一旦要离开,他就会派兵来围。”

    “我试图出去过。我一个人没有办法,不是刺史的对手,但总有人能管的了他。我想过出去告发他。但这个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出去的盘查极为严格。我也试图让百姓看清他的真面貌,但我的名声坏透了。”

    大当家从始至终脸上都是没有表情,现在终于带了自己的情绪。他苦笑一声,“没人相信我。”

    想想也是。

    任谁会相信一个土匪?

    他满腹冤屈,他的父亲也满腹冤屈,他的母亲在最后还看着他,连咽气的时候都放心不下。

    他躲在水缸里,从缝隙看到了母亲放心不下的眼神。

    那样悲苦,那样的不舍。

    那时他还是个孩子。

    后来他结识了几个弟弟,他们都是可怜人,于是他们五个结拜为兄弟,创立了这个土匪寨。

    他发现,只要他不出去,哪怕打劫过往行商坏事做尽刺史也不会管他,只会发表檄文骂上几句。

    但一旦他有要离开的意思,刺史就会带人围了山寨。

    他们也不攻进来,就只围着,让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子杳听他讲述,忽然打断了他,“每一次?”

    大当家说,“每一次。”

    子杳半晌没说话。

    大当家也没说话。

    过了半晌,子杳才说,“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大当家道,“请讲。”

    子杳说,“大当家说,你每一次打算离开,都是广而告之的吗?”

    大当家摇头,“并非。”

    子杳说,“既然如此,那大概只有一个原因。”

    为什么每次要离开,就恰恰刺史会让人来围。似乎能够未卜先知,早早就知晓了一切。

    大当家也想到了什么。

    他拳头攥紧。

    也许他早就想到了。

    能在敌人虎视眈眈之下保全自身,还将寨子管理得井井有条,这样的人,他不应该想不到。

    也许他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也许他早就带暗中调查,但没有结果而已。还有可能,他早就已经将叛徒处决了也未可知。

    总之,他没告诉子杳。

    子杳将话说出来,“大当家的寨子里,有人心不在此。”

    有人里通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