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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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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越俎代庖

    雨下来了。

    雨中有脚步声。

    几名黑衣人在雨里前行。

    打头的黑衣人说,“快些,他们就在前面,主子要他们的人头。”

    只见他们前面不远处,停了量马车。

    他们将马车围起来。

    马车里,裴苒也看到了外面围着的黑衣人,就想下车。

    结果她刚出来个头,人还没出来,就被拦住了。

    秦默说,“小姐,您稍等便好。”

    “我不。”裴苒生得好看,是一种有活力的娇俏可爱,一双眼水灵灵的,看人的时候含了三分澄澈与懵懂,还有些许灵动。

    此刻她睁着眼睛看秦默,眉头皱起来。

    秦默说,“您稍等片刻,片刻便好。”

    雨下得越发大了,黑衣人围着他们还没有发起进攻,雨水已经打湿了秦默的衣裳。

    他一身黑衣紧贴在身上,哪怕被淋湿也依然英武,身上肌体线条流畅而有力量。

    裴苒不听他的,就要下来。

    秦默一伸胳膊,拦住她,“小姐,下雨了。”

    裴苒说,“我不怕。”

    她哪一次练武不是冬三寒夏三九,雨里也不是没站过,哪里会怕这些。

    可秦默就是拦着她不让她下来。

    裴苒就要强闯。

    结果被秦默在身上点了两下。

    她就再不能动了。

    裴苒几乎要被气炸,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这样的气。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掌心上长大的。

    她之所以习武,都是因为她自己喜欢,而不是裴怀安觉得武将的女儿必须要习武。

    对她更不像对裴长卿一样的严苛。

    如果说裴怀安对谁最是严苛,裴季昭都拍不上号,裴苒就更不用说了。

    她不喜欢读书,裴怀安虽然要她读,可她有时候偷懒偷偷跑出去,裴怀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被人点了穴道定住这种事更是从没发生过。

    裴苒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两颊却鼓了起来。

    她要被气死了。

    秦默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将车帘放下,对子杳点点头,“麻烦周姑娘照顾一下我家小姐。”

    子杳瞥了他一眼。

    他这样,裴苒怕是要生气。

    裴苒这个人,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非要来硬的,她就非要逆着来,旁人若是软化一点,她也就冷硬不起来了。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子杳就对他点头。

    给裴苒放了个舒服的姿势。

    秦默回头说了一句,“看好两位小姐。”人就出去了。

    裴苒气鼓鼓地瞪了帘子一眼,似乎是要将帘子瞪出一个洞来。

    而后她又看向子杳,似乎是在给她使眼色。

    子杳倒是能看懂她的意思,只是无奈道,“我不会解穴。”

    裴苒气闷。

    外面的打杀声已经十分明显,裴苒只能听到,却看不到,心里焦急的厉害,就给子杳眼神示意。

    子杳掀开了车窗上的帘子。

    能够看到雨中搏杀的身影。

    其实这场战斗并不艰难。

    一开始,子杳并不知秦默到底带了多少人来,而且是在高陵城内,总不可光明正大地对官兵动手。

    现在在高陵城外,秦默放开了手脚。

    子杳又抿了口茶。晋王的人手还真是快,他们才刚出了城,人就已经追上来了。

    很快,这场单方面的杀戮就结束了。

    秦默与裴季昭都回来。

    裴季昭手上还受了伤,如今下着雨,再加上他与人打斗,手上的包扎早就污染了,子杳叫他上车重新包扎。

    秦默也回来车上。

    他进来的第一件事是给裴苒解穴。

    第二件事就是跪在地上,将裴苒放在边上的鞭子扔起来,“请小姐责罚。”

    裴苒拿过鞭子,直接将他踢出了马车。

    秦默在外面,没有再上来,而是直接在外面跪下了。

    裴苒掀开帘子看他。

    他说,“属下知错,请小姐责罚。”

    明明他是跪着的,说的也是认错的话,可他的脊梁仍旧笔直。

    黑色的衣服贴在他的身上。

    裴苒一鞭子甩在他的胳膊上,“为什么不让我去?”

    秦默被打了一鞭子,连声音都没有起伏。

    他说,“属下怕小姐受伤。”

    裴苒听了他的话,心里更气了。

    她是个人,她不是个物件。不是为了避免受伤,就装进盒子里的瓷器。

    更不是他完成任务的标准。

    她应该是一把钢刀,会受伤也会前行。

    裴苒说,“你若是怕我受伤不好同我父亲交代,那以后就不要接保护我的任务。”

    秦默立刻就抬起了头,“属下并非这个意思。”

    他膝行几步,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说,“请小姐责罚。”

    “并非这个意思?”裴苒没有再动鞭子,而是说道,“秦默,我姓裴,我身体里流着裴家先人的血,身体里流着父亲的血,我裴家儿女,从不怕死,更不会受伤。”

    她长这么大,父亲并非只一味的疼惜与纵容。

    他还教过她,前行的力量。

    与挺直的脊梁。

    她非家中长子,但也是裴家的一员。父母的教诲,早都一点一滴地渗透进她的骨子里。

    她从来都不是被保护,被束缚的金丝雀儿。

    当被秦默点穴定住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努力与挣扎都仿佛一个笑话。

    她想像父兄一样,想向姑母一样,也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可在他的眼里,这一切都仿若儿戏。

    她的坚持被人抹杀,被视作儿戏。

    仿佛她用尽所有的努力,仍旧逃不过命运的牢笼。

    像个笑话。

    这些年,她受到的异样冷眼太多了。

    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不甘。

    秦默半晌没说话。

    裴苒不再理他,回了马车。

    车外,秦默还在地上跪着。

    他羽卫中的属下来扶他,“统领您起来吧,小姐她爱胡闹,您不要当真。”

    秦默却说,“她没胡闹。”

    他推开手下。

    是他错了。

    她是裴苒,是裴家的姑娘,怎么会和别人一样呢。

    裴家人皆是生来就有不屈的傲骨。

    他跪在地上,裴苒没说起,他便没起。

    外面的雨越发大了。

    终于还是马车里的裴苒软下心来,“你起来。”

    秦默这才从地上起来。

    裴苒又说,“你进来。”

    秦默掀开帘子,跪在裴苒身边。

    裴苒说,“不用跪着。”她时常一派天真懵懂的样子,此刻正色起来,“秦统领,你是我父亲的人,我借了父亲的光,算是半个主,你却不是仆人,父亲将你养在裴家,你应当算我半个兄长。”

    但终归不是她的兄长。

    秦默从未见过她如此郑重的模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裴苒说,“秦家兄长,我谢你这些时日的关怀,但若是你再罔顾我的意愿,就请不要再跟着我,我会和父亲讲明,是我无理取闹,父亲不会怪罪你。”

    秦默半晌无话,最后才说道,“属下……明白了。”

    说得有些艰难干涩。

    “是属下越俎代庖。”

    他没有资格约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