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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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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祝易轩来到楼口阴影处的那颗柳树下,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有点忐忑,耳朵里由于头昏嗡嗡作响,看东西也不是很清楚。

    我模模糊糊的看见他握起我的手,手腕上多了个什么东西:

    “这是父亲在世的时候给我求的祈福镯,我现在送给你,希望它能带给你幸福。”

    我看着手上的镯子,没有光亮的色泽,但却像蛇一样盘在手腕处,摸起来很光滑。

    “不要脱下来。”我摸镯子的动作一定让祝易轩误会我想脱下来。

    “我没有想脱下来,我只是想摸摸它。”我知道,这不是普通意义的镯子,既然祝易轩决定给我,那就一定不会让我还给他。

    “这是对你来说意义很重的东西,你不应该送给我。”我尝试着还回去。

    “我怕你从我身边逃走,我要用我的镯子把你拴住。”我笑一笑说:“不想逃走的人根本不需要拴住,想逃走的人你也拴不住他的心。”

    “那你呢?你是想逃走还是不想。”

    “没有想不想,我不会逃走,我把云岸阁当成我事业的第一个孩子,我怎么离开我的孩子。”

    “如果我不是云岸阁的老板呢?”深夜的星光格外的漂亮,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也不会,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

    “茹雪。”祝易轩第一次亲密的称呼我,我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接受他了,他拉起我戴着祈福镯的手,深深的看着我。

    “我差点错过这么精彩的一幕。”衣展铭走过来,带着浓重的怒气,一把把我拽到他的身边,我一个趔瘸差点摔倒,他紧紧的把我的胳膊捏住,疼的我倒吸了一口气。

    “衣展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放开茹雪。”

    “茹雪,”他亲哼一声,“你们都可以这么亲密的称呼了吗?

    “衣展铭,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事你无权过问。”

    “是不是你早就和他在一起了,才故意设计了酒店的相遇,我早就知道了,那天集团的员工都看见你们一起去了海洋馆!”

    啪!我一个巴掌扇在衣展铭的脸上:“衣展铭,你不可以这么说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没做过哪怕一点对不起你的事,你听清楚了,那天只是单纯的工作,我们什么事也没有!”

    “是吗?”他看向祝易轩:“祝易轩,你说,是吗?”

    “是,那天真的是巧合,我想请安小姐吃饭感谢她花费时间陪我散心。”

    “说的真好听,你祝大老板身边还缺陪你散心的女人吗?”

    “展铭,是我的错,我承认,我已经爱上茹雪,但那也是你们分手以后我才表达自己的感情,之前我从未有过越矩的行为。”

    “你是不是盼着我们分手啊!说!酒店的相遇是不是你安排的!”衣展铭怒气冲天,被他拽着的胳膊真的很疼,头也昏昏沉沉的。我用力想要甩开他,他抓的更紧了。

    “衣展铭,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告诉你,那天我去你办公室找你无意间听到了你和董事长的谈话,我和夏小姐都是你们获取利益的工具,我一直等着你告诉我真相,等着你回头,可是你却屈服于你的父亲,屈服在利益脚下。你说你爱我,爱我就是利用我,爱我就是欺骗我,爱我就是伤害我吗?”

    “茹雪,我…我错了,真的,我错了,以后,我发誓,我绝对不再欺骗你。”他有点手足无措,他抓住我的肩膀不停的摇着我,我眼前他的脸更加模糊了,我想我要赶快回去躺一会,看着衣展铭的眼睛,有晶莹的泪水噙着,我怕自己会心软,一低头说:

    “一切都太晚了。”是的,太晚了,现在的我必须承认我的内心发生了变化。我挣脱他抓着的肩膀,这次没费力,他松开我,神情有点呆呆的,我看着一边的祝易轩说:“祝总也赶快回去吧,再见。”

    我朝公寓前的台阶走去,像是踩着棉花,头上冒出虚汗,刚迈上一个台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像是溺水了一样,我拼命的挣扎,有人扔下来一根绳子,可是我怎么也抓不住它,身体慢慢的沉到海底,却不闭上眼睛,我好像看见一个小女孩扶着栏杆哭,嘴里喊着爸爸妈妈,我流下了眼泪,融到海水里,似乎海水都是我的眼泪,又好像我从未曾流泪,有个声音渐渐的传到我耳朵里:“茹雪,茹雪”我看见那个小女孩倒在雨里,她嘴里说着,我是孟南缘,我要我的爸爸妈妈。“茹雪,茹雪,”那个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向海面看去,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像是小凤,我伸手想要去抓她却发现我怎么也抬不起手臂,“茹雪,茹雪”我看清了,就是小凤,一切在我的视线里清晰了起来,是我的房间,小凤正看着我,“太好了,茹雪,你醒了。”

    “我挣扎着坐起来,四处看着。”

    “你是在找衣展铭吗?”

    我看着小凤淡淡的说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我就说刚才好奇怪,祝易轩怎么会不让衣展铭看你,我还骂了祝易轩,最后怕他们吵你,干脆都推出房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小凤,我以后再说给你听,现在时间很晚了吧,你也赶快去休息,明天还要去医院看小然。”

    小凤示意我躺下,给我盖上被子说:“估计这两天你太累了又没好好吃东西和休息,刚伯父打过电话了,说小然已经醒了,让我们不要担心,明天你好好休息,我去就行了。”

    “不行,我不放心小然。”

    小凤摇摇头说:“你们俩姐弟若说不是亲的这感情还真有点让人怀疑呢。”

    “小凤,你别多心,我对小然看得比自己还重要,那只是因为我已经把他当成亲弟弟,是我的亲人,你在我心里也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小凤对我安慰的一笑:“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何尝不是把你和小然看的如同我的生命一般呢。”

    “小凤。”我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喊出她的名字。遇见她我知道自己真的很幸运。

    “对了,客厅里衣展铭和祝易轩还没走,你打算见见他们吗?”

    我摇摇头,“你告诉他们我已经睡着了,让他们回去吧。”

    “茹雪,你和祝易轩又是怎么回事?”

    “明天看过小然,我会一一告诉你的。”

    小凤点点头,走到门边轻柔的说:“晚安。”关上了房门。

    我想我真的累了,一直睡到手机铃声把我吵醒,

    “茹雪,听宋承志说你家里出了点事,现在怎么样了?”

    “经理,已经处理完了,我早上再去趟医院就过来上班。”

    “是谁病了?”

    “我弟弟。”

    “准你两天假照看他,不用急着上班,有小宋帮我,你就别操心了。”

    “谢谢经理,下午我还是过来吧,还有云岸阁的案子我想尽快完成。”那边沉默了一会说:“听说衣董和卓越的夏小姐准备订婚了,你没事吧。”董事长还真是动作快,知道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不如直接拉拢卓越。

    “我已经和衣展铭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他要和谁订婚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茹雪...”

    “经理,要是没其他的事我就先去医院了。”我打断了王佳虹的话,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是安慰,现在我不需要安慰。

    “好的。”

    走进病房,小然不在,小然的母亲坐在病床上默默的流眼泪,看到这一幕我一下子慌了神,

    “伯母,小然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我只是,只是想起了一些伤心事。”她的言辞闪烁,我知道她想对我隐瞒着什么,也就没有多问。

    “伯母,小然呢?”

    “他说今天天气好,想出去散散步,你伯父和小凤陪他去花园了。”

    “哦,那我去找他们。”

    “嗯。”

    走出病房我并没有去花园找小然,而是去了小然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我忐忑的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心里默默向老天爷祈求希望我听到的不是残忍的话。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背对着门,手里拿着一张片子正在窗口的阳光下认真看着。

    “请问是张医生吗?”

    那个白大褂慢慢转过身,一张中年男人沉稳的脸看着我送出一个职业的微笑,把手里的片子放到身后的办公桌上,坐下对我说:

    “你好,我是张顺医生,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孟然的姐姐,我想了解小然的病情。”

    他低下头皱眉想了一会说:“孟总还有一个女儿吗?”我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不是小然法律意义上的姐姐,也不是被大家所认为血缘意义上的姐姐,说到底我们只是在外人看来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你是安小姐?”

    “嗯,你知道我?”

    “当然,早上查房的时候小然还提到你,说他当你是亲姐姐。”

    “那,张医生,我可不可以知道小然的病情?”

    “不好意思,小然的病情我已经告知了他的父母,况且他的父母让我不要再对其他人提起,尤其是不能告诉小然本人。”不告诉本人,说明父亲不想让小然自己知道病情,也就是小然的病情并不乐观。不行,我一定要知道。

    “张医生,我绝对不会告诉小然,也不会再对任何人提起,你就告诉我吧。”

    “既然有家属的嘱托我们就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思。”

    “医生,我…”

    “好了,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张医生,我也是家属,既然小然把我当亲姐姐,我也把他当作亲弟弟,那亲姐姐知道亲弟弟的病情合情合理啊,如果真的很严重,我也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我甚至比小然的父母更能理解小然,更明白怎么带给小然快乐。”眼泪随着话语流下来,我心急如焚,我已经能肯定小然的情况并不好,那我就更要知道到底有多严重。

    “这,姑娘,你不要为难我。”

    “医生,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对我说过小然的病情,不论是怎样的情况我都不会表现出来,求你了。”我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拽住他的胳膊,不停的说着求求你的话。

    “姑娘,你别这样,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他一把打掉拉着他胳膊的手,站起来说:“你马上给我出去!”

    “医生!”我声泪俱下,他仍不为所动。

    “告诉给安小姐吧。”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和张医生齐齐回头,父亲正站在门口,两鬓的白发越加明显,苍老的面容凸显着疲惫和伤痛。这一刻,我突然害怕听到事实,因为那是我所拒绝接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