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冒充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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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县城，没有八天、速7这样的经济型酒店，曹伟年熟门熟路地把黎渊和杜长风带到一个机关招待所住下，黎渊付足了一天的车钱，让曹伟年先走了。
“老原，咱们怎么进英威达啊“，杜胖子累得够呛，一进房间，立马瘫在床上，”你说扮调研人员进去，行不行？不行啊，那扮送快递的，混进去？也不行，那晚上摸进去？不行，那你说那个行！”
“扮记者”，黎渊从背包里翻出相机、录音笔、闪光灯、长短镜头等一些采访装备。
“咦！”，杜胖子从床上吱溜下来，拿起相机，对着镜头看了看，“嘉能Idx单反，AFS150mm的长焦镜头，专业啊，怎么平时没看你有这爱好啊！”
“都是二手货，翻新了，这次拿来装装样子的”，黎渊把一个胸卡挂在杜胖子脖子上。
杜胖子拿起来一看，胸卡里面是一个印刷精良的工作证，上写“新世纪经济网特约撰稿人杜长风。”
“这是小凡做的”，黎渊解释了一句，以简小凡的水平，她只在电脑上随便鼓捣几分钟，打印出来的工作证效果极佳。
“新世纪，这又是什么网站？有名吗？”，杜胖子心里纳闷，冒充记者怎么也不找家知名的媒体。
新世纪经济网，虽然不知名，但在一些上市公司里面名气可大了，这个网站专找上市公司的负面新闻，然后发表出来，当然啦，要是上市公司公关到位，那些负面新闻就不会出来，黎渊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才提前做好了准备。
“啊！”，杜胖子听完黎渊的解说后，说道：“老原，我怎么交到你这么个损友呢，以前咋不知道你这么阴险呢。”
“走吧，损友！”，黎渊带齐东西，推着杜胖子出门。
……
去到英葳达，黎渊一口京片子，把门卫震住了，两人很快就被当大爷似的迎到了会议室招待着。
坐下没五分钟，英威达就来了一个人接待，巧了，这人正是与赵肃东会面的中年人，从名片上看，是英威达的董事会办公室的副经理，叫孙正威。
“原记者、杜记者，请坐，请坐”，孙正威热情地招呼着，并没有因为黎渊和杜长风年轻，而有所轻慢，反而是极为客气，“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两位记者。”
“贵公司在化肥行业里面是排名前列的公司，我们是想来参观学习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杜胖子因为准备不足，穿得也不像个记者，因此被黎渊编入了助理行列，与英威达打交道的事就交给了黎渊。
“哈哈，原记者，您过奖了，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欢迎啊！”，孙正威爽朗大笑，心里却不以为然，作为董办一员，他对新世纪经济网有所耳闻，对黎渊和杜胖子的来意也约摸有了个底。
黎渊看了下时间，说道：“孙经理，要不我们现在到厂区里转转，中午我还约了人，我们顶多待半小时就走，免得太打扰你了。”
半个小时，能调查什么呢，完全是走马观花啊，孙正威心想，这两位果然不是来调查的，这就好办了，“行，那劳烦两位了！”
孙正威下了楼，找了两个安全帽和两个一次性口罩给黎渊和杜胖子，说这地方味道、粉尘有点大，戴口罩会好一些。
黎渊跟孙正威边走边聊，黎渊不时地提醒杜胖子这里拍一张，那里拍两张，孙正威见拍的地方也不是关键部位，也就没阻止。
英葳达的厂区里开着一条生产线，工人不多，装货的车辆也不多，黎渊转了一会，问了一些问题，对英威达的生产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对车间、仓库的时间关注得不多，反而在员工宿舍、食堂等地呆得时间稍久了点，还对员工的文体生活、食堂饭菜可口程度等不着边际的问题地问了许多，让孙正威有点摸不着头脑。
孙正威心想，这两个小伙子，不会是工会的吧，记者怎么不关心生产销售，反倒关心起员工的吃喝玩乐起来，难道是刚入行的新手，这两人看起来真像是刚毕业的学生，孙正威的警惕程度降低了不少。
“哎，孙经理”，黎渊仿佛想起什么，随意地问道：“你们不是做人工智能吗？怎么转了半天，没看到一个机器人呢。”
“哦，我们做的是生产线上的智能机器人”，对于这个问题，孙正威早已记得滚瓜烂熟了，很快就答道：“我们在生产线上采用了自己研发的智能机器人，就是刚才跟你介绍过的，在生产线上封装化肥并打上激光LoGo的那台机器，有了这台机器，我们的生产效率提高了50%有多。”
“你们自己研发的啊？”，黎渊左右扭头看着厂区，说道：“刚才没看到有研究室啊？”
“哦”，孙正威笑道：“研究室不在这里，在另外一个地方，我们是跟一个大学联合建立了一个研究所，大学里派专家教授协助我们研究，快要取得关键成果了。”
黎渊问能不能去研究所看看，孙正威说开发正处于关键阶段，为了保密暂时不对外开放，黎渊又问合作大学在哪里，孙正威含糊过去，黎渊没有再追问下去，孙正威已经有所警惕了。
黎渊和孙正威东拉西扯了一番，黎渊朝杜胖子使了个眼色，杜胖子借口上厕所，而是让黎渊和孙正威独处谈事。
“孙经理，其实，我们今天来也没什么事，就是……”，黎渊掏出一张折成巴掌大小的A4纸交给了孙正威，说道：“我们领导收到了一些资料，让我们过来核实核实。”
孙正威打开一看，脸色微变，这纸上写的一些资料，是关于英威达财报的一些推测，有些推测理据还很充分，孙正威也难以反驳，这些资料要是公布出来，对英威达也是有一定的负面影响。
“这些，都是一些推测，与事实完全不符”，孙正威眼睛坚定地看着黎渊，“贵网站应该不会采用这些毫无根据的东西吧？”
“当然不会，不然领导怎么会要求我们来核实一下呢，不过——“，黎渊先派了一颗定心丸，但语气很快转折，“不过呢，领导说了，如果没调查出什么来，你们自己报销路费，你看，这个，我们今天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我们就不好回去交差了。”
黎渊对于路费这两字的语音稍重，其他字的语气就普通了，黎渊说完，双眼看看天，再看看其他地方，就是不与孙正威眼神接触，像是在等杜胖子出现。
而黎渊的这番作态，在孙正威眼中却是一个新手还不好意思伸手要好处的表现，要钱就好办了，“这个好办，你们先回会议室坐一会，我跟领导汇报一下。”
“你先忙，你先忙”，黎渊满脸堆笑地目送孙正威，杜胖子适时出现，黎渊和杜胖子先回到会议室呆着。
“有没有穿帮？”，杜胖子坐在黎渊旁边，低声问道，要是真的被发现，他们冒充记者，说不定会被堵在这里揍一顿，再扔到警察局叮上几晚蚊子。
“淡定”，黎渊神情镇定。
过了十几分钟，孙正威提了四箱土特产进来，说道：“两位，这是咱们溪安这边的一些土特产，小小意思！”
“孙经理，你太客气了”，黎渊嘴里说着客气，手却不客气地接了过来，转手让杜胖子提着。
“你多费心了”，孙正威往黎渊兜塞了两个红包，看那厚度，不低于一千元。
“那里话，孙经理，你放心”，黎渊胸脯打了包票，“那张纸，你留着，反正领导也就给了我这张，说是原件，我看也是。”
原件？糊弄小孩呢，这纸一复印，成千上万张就出来了，孙正威脸上满是笑容，心里也不在意，这事他处理得多了，他也不会管黎渊是不是真的记者，这材料会不会发出来，反正跟老板申请的封口费可是四千元，给了黎渊两千元，自己还赚了两千元，这事，跟花钱删贴一个道理，花钱消灾。
孙正威欢送黎渊和杜胖子出门，竟然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要是多几个像黎渊这样的人来，他也很容易迈入小康水平啊。
杜胖子翻出红包，看到一千元时，也有点懵，没想到大摇大摆地进英威达调查，被当成领导一样带着参观，还带着红包、土特产出来，这简直就是满载而归啊。
黎渊淡淡一笑，“小意思！”
未央县城，没有八天、速7这样的经济型酒店，曹伟年熟门熟路地把黎渊和杜长风带到一个机关招待所住下，黎渊付足了一天的车钱，让曹伟年先走了。
“老原，咱们怎么进英威达啊“，杜胖子累得够呛，一进房间，立马瘫在床上，”你说扮调研人员进去，行不行？不行啊，那扮送快递的，混进去？也不行，那晚上摸进去？不行，那你说那个行！”
“扮记者”，黎渊从背包里翻出相机、录音笔、闪光灯、长短镜头等一些采访装备。
“咦！”，杜胖子从床上吱溜下来，拿起相机，对着镜头看了看，“嘉能Idx单反，AFS150mm的长焦镜头，专业啊，怎么平时没看你有这爱好啊！”
“都是二手货，翻新了，这次拿来装装样子的”，黎渊把一个胸卡挂在杜胖子脖子上。
杜胖子拿起来一看，胸卡里面是一个印刷精良的工作证，上写“新世纪经济网特约撰稿人杜长风。”
“这是小凡做的”，黎渊解释了一句，以简小凡的水平，她只在电脑上随便鼓捣几分钟，打印出来的工作证效果极佳。
“新世纪，这又是什么网站？有名吗？”，杜胖子心里纳闷，冒充记者怎么也不找家知名的媒体。
新世纪经济网，虽然不知名，但在一些上市公司里面名气可大了，这个网站专找上市公司的负面新闻，然后发表出来，当然啦，要是上市公司公关到位，那些负面新闻就不会出来，黎渊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才提前做好了准备。
“啊！”，杜胖子听完黎渊的解说后，说道：“老原，我怎么交到你这么个损友呢，以前咋不知道你这么阴险呢。”
“走吧，损友！”，黎渊带齐东西，推着杜胖子出门。
……
去到英葳达，黎渊一口京片子，把门卫震住了，两人很快就被当大爷似的迎到了会议室招待着。
坐下没五分钟，英威达就来了一个人接待，巧了，这人正是与赵肃东会面的中年人，从名片上看，是英威达的董事会办公室的副经理，叫孙正威。
“原记者、杜记者，请坐，请坐”，孙正威热情地招呼着，并没有因为黎渊和杜长风年轻，而有所轻慢，反而是极为客气，“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两位记者。”
“贵公司在化肥行业里面是排名前列的公司，我们是想来参观学习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杜胖子因为准备不足，穿得也不像个记者，因此被黎渊编入了助理行列，与英威达打交道的事就交给了黎渊。
“哈哈，原记者，您过奖了，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欢迎啊！”，孙正威爽朗大笑，心里却不以为然，作为董办一员，他对新世纪经济网有所耳闻，对黎渊和杜胖子的来意也约摸有了个底。
黎渊看了下时间，说道：“孙经理，要不我们现在到厂区里转转，中午我还约了人，我们顶多待半小时就走，免得太打扰你了。”
半个小时，能调查什么呢，完全是走马观花啊，孙正威心想，这两位果然不是来调查的，这就好办了，“行，那劳烦两位了！”
孙正威下了楼，找了两个安全帽和两个一次性口罩给黎渊和杜胖子，说这地方味道、粉尘有点大，戴口罩会好一些。
黎渊跟孙正威边走边聊，黎渊不时地提醒杜胖子这里拍一张，那里拍两张，孙正威见拍的地方也不是关键部位，也就没阻止。
英葳达的厂区里开着一条生产线，工人不多，装货的车辆也不多，黎渊转了一会，问了一些问题，对英威达的生产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对车间、仓库的时间关注得不多，反而在员工宿舍、食堂等地呆得时间稍久了点，还对员工的文体生活、食堂饭菜可口程度等不着边际的问题地问了许多，让孙正威有点摸不着头脑。
孙正威心想，这两个小伙子，不会是工会的吧，记者怎么不关心生产销售，反倒关心起员工的吃喝玩乐起来，难道是刚入行的新手，这两人看起来真像是刚毕业的学生，孙正威的警惕程度降低了不少。
“哎，孙经理”，黎渊仿佛想起什么，随意地问道：“你们不是做人工智能吗？怎么转了半天，没看到一个机器人呢。”
“哦，我们做的是生产线上的智能机器人”，对于这个问题，孙正威早已记得滚瓜烂熟了，很快就答道：“我们在生产线上采用了自己研发的智能机器人，就是刚才跟你介绍过的，在生产线上封装化肥并打上激光LoGo的那台机器，有了这台机器，我们的生产效率提高了50%有多。”
“你们自己研发的啊？”，黎渊左右扭头看着厂区，说道：“刚才没看到有研究室啊？”
“哦”，孙正威笑道：“研究室不在这里，在另外一个地方，我们是跟一个大学联合建立了一个研究所，大学里派专家教授协助我们研究，快要取得关键成果了。”
黎渊问能不能去研究所看看，孙正威说开发正处于关键阶段，为了保密暂时不对外开放，黎渊又问合作大学在哪里，孙正威含糊过去，黎渊没有再追问下去，孙正威已经有所警惕了。
黎渊和孙正威东拉西扯了一番，黎渊朝杜胖子使了个眼色，杜胖子借口上厕所，而是让黎渊和孙正威独处谈事。
“孙经理，其实，我们今天来也没什么事，就是……”，黎渊掏出一张折成巴掌大小的A4纸交给了孙正威，说道：“我们领导收到了一些资料，让我们过来核实核实。”
孙正威打开一看，脸色微变，这纸上写的一些资料，是关于英威达财报的一些推测，有些推测理据还很充分，孙正威也难以反驳，这些资料要是公布出来，对英威达也是有一定的负面影响。
“这些，都是一些推测，与事实完全不符”，孙正威眼睛坚定地看着黎渊，“贵网站应该不会采用这些毫无根据的东西吧？”
“当然不会，不然领导怎么会要求我们来核实一下呢，不过——“，黎渊先派了一颗定心丸，但语气很快转折，“不过呢，领导说了，如果没调查出什么来，你们自己报销路费，你看，这个，我们今天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我们就不好回去交差了。”
黎渊对于路费这两字的语音稍重，其他字的语气就普通了，黎渊说完，双眼看看天，再看看其他地方，就是不与孙正威眼神接触，像是在等杜胖子出现。
而黎渊的这番作态，在孙正威眼中却是一个新手还不好意思伸手要好处的表现，要钱就好办了，“这个好办，你们先回会议室坐一会，我跟领导汇报一下。”
“你先忙，你先忙”，黎渊满脸堆笑地目送孙正威，杜胖子适时出现，黎渊和杜胖子先回到会议室呆着。
“有没有穿帮？”，杜胖子坐在黎渊旁边，低声问道，要是真的被发现，他们冒充记者，说不定会被堵在这里揍一顿，再扔到警察局叮上几晚蚊子。
“淡定”，黎渊神情镇定。
过了十几分钟，孙正威提了四箱土特产进来，说道：“两位，这是咱们溪安这边的一些土特产，小小意思！”
“孙经理，你太客气了”，黎渊嘴里说着客气，手却不客气地接了过来，转手让杜胖子提着。
“你多费心了”，孙正威往黎渊兜塞了两个红包，看那厚度，不低于一千元。
“那里话，孙经理，你放心”，黎渊胸脯打了包票，“那张纸，你留着，反正领导也就给了我这张，说是原件，我看也是。”
原件？糊弄小孩呢，这纸一复印，成千上万张就出来了，孙正威脸上满是笑容，心里也不在意，这事他处理得多了，他也不会管黎渊是不是真的记者，这材料会不会发出来，反正跟老板申请的封口费可是四千元，给了黎渊两千元，自己还赚了两千元，这事，跟花钱删贴一个道理，花钱消灾。
孙正威欢送黎渊和杜胖子出门，竟然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要是多几个像黎渊这样的人来，他也很容易迈入小康水平啊。
杜胖子翻出红包，看到一千元时，也有点懵，没想到大摇大摆地进英威达调查，被当成领导一样带着参观，还带着红包、土特产出来，这简直就是满载而归啊。
黎渊淡淡一笑，“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