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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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愉悦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眨巴眼功夫又过了一个星期。该赚钱的赚钱，该上学的上学。
站在东昌小区门口，宝马车从我身边缓缓驶过。
驾驶位，和素萌她爸用冷漠的眼神瞟了我一眼。我一脸讨好的表情向他点了点头。
后排车窗摇下，和素萌探出头望着我。
好美的一张脸！好深情的笑容！
目送她消失在视线之外，我心里很暖，也慌。
街边的商铺小摊，林林总总。
两侧的建筑物，密密麻麻。
马路上的行人车辆，来来往往。
我身旁的电瓶车，脏脏兮兮。
看了下账户余额，凄凄惨惨。
不知日后生意如何，迷迷茫茫。
花了5块钱在路边买了张手抓饼，抠抠搜搜。
油然升起一种自卑感夹杂着责任感，慌慌张张。
一想起“莫欺少年穷”这五个字，激激昂昂。
奈何“现实”二字打在我脸上，刺刺挠挠。
情不自禁地点颗烟，猛吸一口。怀着热血奋勇好男儿，意气风发正当年，豪情壮志在我胸的念头，我的内心依然淡淡定定。
把剩下的最后一口手抓饼狠狠地塞进嘴里，潇洒地骑上电瓶车，扬长而去。
此时，我暗暗立下一个毒誓：“等有钱了必须亲手娶了和素萌。她爹别想再用瞧不起的眼神盯着我！我要告诉所有人我有实力配得上她！”
怎知，一个不留神，身子颤颤巍巍。Giao！差点撞在路灯杆上。
假如没有走上驱魔这条道儿，我可能是位诗人，起码是位有小学生水平的诗人。
...
在经过南街村两单丧事“保险”服务后，我的驱魔工作室特别推出了“驱魔保障业务”，业务详情是“解决丧事期间出现的任何‘麻烦’”。
另有两项收费标准：1、从葬礼开始直到过了“头七”，这7天全天候陪守。收费3500块。
2、由于开门营业原因，我不过去陪守。但不管丧事期间出现几次“麻烦”，随叫随到，随时解决。收费1500块。(只限方圆30公里以内)
虽然我们县城周边没有经常死人的事情发生，但出于村民们普遍有“随大溜”的习惯，他们见南街村的张权和张凤阳那两家都请我过去。因此，一般谁家办丧事的时候都会找上我，至少花钱买个省心。
往后基本每天都有找我解决小“麻烦”的顾客。找我算命看风水的倒是没了。
解决这些小“麻烦”，对于我来说简直轻而易举。收费价格一次200到1000块不等。
在我们老家也有不少神婆道长、出马仙之类的师傅。不过找他们解决小“麻烦”要比在我这儿贵很多。
原因是他们又是跳大神做法事，或用驱魔道具(罗盘红线等)，又要让人祭祀上香、烧纸钱元宝，这些杂七杂八的仪式和祭祀用品都要算上，再加上这门行业过于神秘化，有些师傅喜欢乱收费。此外，灵不灵还是另一回事儿。
我不喜欢玩虚的。比起那些师傅们，我只需问清楚具体情况，然后动动脑子，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麻烦”便可。
别看我做事风格轻描淡写、简简单单，甚至有些无厘头。但我有一点是普通人都做不到的。那就是在面对灵异类事件的时候，我的内心依然沉稳淡定，脑子灵活多变。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个多月，我发现自己的生活比以往充盈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心里一直装着那个她(和素萌)。
这天在楼下吃完午饭，回房间看见有位30岁上下的女士拉着一名5岁左右的小女孩儿在我工作室门口徘徊。我想她们应该等了我整整一顿饭的时间。
小女孩儿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本该是上幼儿园的年龄，却没有一点活泼可爱的样子。倒十分像个痴呆儿。一眼就能看出她有“问题”。
见我来了，女士哀愁的脸庞露出几分微笑，问道：“高师傅？”
“嗯，是我。”我边说边打开房门，将她们迎了进来。
“你贵姓？”
“我姓梁。”女士答道。
指了下小女孩儿，我问道：“这是你女儿吗？叫什么？”
把梁小姐请坐在椅子上，她说道：“嗯，我女儿。叫盈盈”
“好，说吧！遇上什么’麻烦’了？关于你女儿的一切情况，详细说给我听。”
梁小姐迟疑了下，说道：“大概一个星期前，盈盈在他爸那儿呆了几天，我领回来后第二天发现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有时候支支吾吾地嘴里含糊不清，有时候就跟丢了魂似的呆呆坐着。除了吃喝拉撒睡，我跟她说什么她都不懂。平时她不是这样的，她很活泼的。现在...现在变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梁小姐越说越是沮丧。顿了下又抽泣道：“一开始我没当回事儿，还以为是身子不舒服了。可一检查她也没发烧没感冒。我想着先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还是这样。”
“她还在上幼儿园，现在这个样子连学都上不成了...”
梁小姐光顾着伤心发愁。一顿快言快语说了半天，没说我要了解的重点。
只好一句句问她了。无奈地点颗烟，“梁小姐，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等我把事情问明白先，好吧？”
梁小姐舒了口气，点头道：“好。”
“你说盈盈在她爸那儿住了几天，你们没住一起吗？”
“没，我们离婚了。”
“住了几天？期间去过哪里？带孩子做过什么？，碰上过什么？这些你知道吗？”
梁小姐想了下，说道：“住了三天。有一天在上学，上学那天她爸负责接送。其他两天是双休日。她爸带她去市里玩了两天，就去过商场和游乐园。晚上也不出去逛，吃过晚饭不久就睡了。我接回来当天还好好的，盈盈还说跟她爸玩的很开心。可第二天就开始出现异样了。”
“几点接回来的，回来当天的情况呢？”
“我早上8点钟就接过来了，回来当天就送学校去了。晚上跟我在一起，也没出去过。”
点颗烟，我的左手手指一边习惯性地敲打桌面(想事情时候的小动作)，一边思索梁小姐的话。
迟疑了一会，我问道：“那几天确定没去过别的地方吗？尤其在晚上，你再仔细想想？或者说跟陌生人有过接触吗？”
梁小姐沉吟半天，“没有，她跟她爸在一起的时候，我一下班就给他们打个电话。去过哪里，碰上过什么我都非常清楚。”
在人多的地方日常玩乐，遇上的事情比较琐碎。然而，“怪事”总在不经意间发生。
我还是感觉她说的不够详细，又或者说感觉不出有啥不对的地方。
于是，我又对梁小姐进行了一番极其细致的盘问。包括盈盈的年龄，哪个时间段在哪里，在干些什么。幼儿园地址，她爸妈住在哪儿，游乐场和商城地址，以及来往路上经过哪些路段，接触过哪些人...等等。
并且用纸和笔列出详情。
我感觉我有做罪案调查员的潜质，简直就是在录口供。
然而，过了半个小时。除了抽完五支烟外，还是没能让我神经系统“咻”的一下觉出嫌隙。
说白了，我没能查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眼前这位呆滞的盈盈同学，从哪里看都不会让人觉得她是个正常小姑娘。
看着我一脸想不通的表情，梁小姐不禁慌道：“怎么了高师傅？找到原因了吗？他们都说你跟别的师傅不一样。你千万要把我姑娘看好啊。”
奈何，一针见血的功夫是需要基于一定的逻辑基础，不像有些神棍不管有没有“毛病”，上来一通施法，看似天花乱坠实则屁用不当。
只有找到“病因”才能“对症下药”。
看着给梁小姐录的“口供单”，我锁着眉头又点了颗烟。长叹一口气，一不小心被烟呛得咳嗽了两声。突然想到了“医院”两个字。
我问道：“你说你还带孩子去过医院对吧？”
“嗯，孩子出现精神异常以后去的。”
须臾间我把脑回路重新清洗了一遍，过滤着梁小姐给我提供的每一个字眼。“之前没去过吗？就是跟她爸一起的那三天和回来当天没去过医院吗？”
梁小姐随口而出：“孩子那几天没去过，但我去过。”
我又随口问道：“你去医院干嘛去了？”
梁小姐忸怩道：“我几个月前打过一次胎。盈盈跟她爸在一起的那几天，我刚好抽空去检查了下身子。”
“跟打胎的医院是同一所吗？”
“嗯，是。”
我脑海中骤然显出灵光。明白了，是婴灵！
就在不经意间她多说了一句“但我去过”，我又多问了一句“你去医院干嘛了”？让我知道她女儿是被婴灵附身了。
激情愉悦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眨巴眼功夫又过了一个星期。该赚钱的赚钱，该上学的上学。
站在东昌小区门口，宝马车从我身边缓缓驶过。
驾驶位，和素萌她爸用冷漠的眼神瞟了我一眼。我一脸讨好的表情向他点了点头。
后排车窗摇下，和素萌探出头望着我。
好美的一张脸！好深情的笑容！
目送她消失在视线之外，我心里很暖，也慌。
街边的商铺小摊，林林总总。
两侧的建筑物，密密麻麻。
马路上的行人车辆，来来往往。
我身旁的电瓶车，脏脏兮兮。
看了下账户余额，凄凄惨惨。
不知日后生意如何，迷迷茫茫。
花了5块钱在路边买了张手抓饼，抠抠搜搜。
油然升起一种自卑感夹杂着责任感，慌慌张张。
一想起“莫欺少年穷”这五个字，激激昂昂。
奈何“现实”二字打在我脸上，刺刺挠挠。
情不自禁地点颗烟，猛吸一口。怀着热血奋勇好男儿，意气风发正当年，豪情壮志在我胸的念头，我的内心依然淡淡定定。
把剩下的最后一口手抓饼狠狠地塞进嘴里，潇洒地骑上电瓶车，扬长而去。
此时，我暗暗立下一个毒誓：“等有钱了必须亲手娶了和素萌。她爹别想再用瞧不起的眼神盯着我！我要告诉所有人我有实力配得上她！”
怎知，一个不留神，身子颤颤巍巍。Giao！差点撞在路灯杆上。
假如没有走上驱魔这条道儿，我可能是位诗人，起码是位有小学生水平的诗人。
...
在经过南街村两单丧事“保险”服务后，我的驱魔工作室特别推出了“驱魔保障业务”，业务详情是“解决丧事期间出现的任何‘麻烦’”。
另有两项收费标准：1、从葬礼开始直到过了“头七”，这7天全天候陪守。收费3500块。
2、由于开门营业原因，我不过去陪守。但不管丧事期间出现几次“麻烦”，随叫随到，随时解决。收费1500块。(只限方圆30公里以内)
虽然我们县城周边没有经常死人的事情发生，但出于村民们普遍有“随大溜”的习惯，他们见南街村的张权和张凤阳那两家都请我过去。因此，一般谁家办丧事的时候都会找上我，至少花钱买个省心。
往后基本每天都有找我解决小“麻烦”的顾客。找我算命看风水的倒是没了。
解决这些小“麻烦”，对于我来说简直轻而易举。收费价格一次200到1000块不等。
在我们老家也有不少神婆道长、出马仙之类的师傅。不过找他们解决小“麻烦”要比在我这儿贵很多。
原因是他们又是跳大神做法事，或用驱魔道具(罗盘红线等)，又要让人祭祀上香、烧纸钱元宝，这些杂七杂八的仪式和祭祀用品都要算上，再加上这门行业过于神秘化，有些师傅喜欢乱收费。此外，灵不灵还是另一回事儿。
我不喜欢玩虚的。比起那些师傅们，我只需问清楚具体情况，然后动动脑子，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麻烦”便可。
别看我做事风格轻描淡写、简简单单，甚至有些无厘头。但我有一点是普通人都做不到的。那就是在面对灵异类事件的时候，我的内心依然沉稳淡定，脑子灵活多变。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个多月，我发现自己的生活比以往充盈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心里一直装着那个她(和素萌)。
这天在楼下吃完午饭，回房间看见有位30岁上下的女士拉着一名5岁左右的小女孩儿在我工作室门口徘徊。我想她们应该等了我整整一顿饭的时间。
小女孩儿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本该是上幼儿园的年龄，却没有一点活泼可爱的样子。倒十分像个痴呆儿。一眼就能看出她有“问题”。
见我来了，女士哀愁的脸庞露出几分微笑，问道：“高师傅？”
“嗯，是我。”我边说边打开房门，将她们迎了进来。
“你贵姓？”
“我姓梁。”女士答道。
指了下小女孩儿，我问道：“这是你女儿吗？叫什么？”
把梁小姐请坐在椅子上，她说道：“嗯，我女儿。叫盈盈”
“好，说吧！遇上什么’麻烦’了？关于你女儿的一切情况，详细说给我听。”
梁小姐迟疑了下，说道：“大概一个星期前，盈盈在他爸那儿呆了几天，我领回来后第二天发现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有时候支支吾吾地嘴里含糊不清，有时候就跟丢了魂似的呆呆坐着。除了吃喝拉撒睡，我跟她说什么她都不懂。平时她不是这样的，她很活泼的。现在...现在变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梁小姐越说越是沮丧。顿了下又抽泣道：“一开始我没当回事儿，还以为是身子不舒服了。可一检查她也没发烧没感冒。我想着先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还是这样。”
“她还在上幼儿园，现在这个样子连学都上不成了...”
梁小姐光顾着伤心发愁。一顿快言快语说了半天，没说我要了解的重点。
只好一句句问她了。无奈地点颗烟，“梁小姐，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等我把事情问明白先，好吧？”
梁小姐舒了口气，点头道：“好。”
“你说盈盈在她爸那儿住了几天，你们没住一起吗？”
“没，我们离婚了。”
“住了几天？期间去过哪里？带孩子做过什么？，碰上过什么？这些你知道吗？”
梁小姐想了下，说道：“住了三天。有一天在上学，上学那天她爸负责接送。其他两天是双休日。她爸带她去市里玩了两天，就去过商场和游乐园。晚上也不出去逛，吃过晚饭不久就睡了。我接回来当天还好好的，盈盈还说跟她爸玩的很开心。可第二天就开始出现异样了。”
“几点接回来的，回来当天的情况呢？”
“我早上8点钟就接过来了，回来当天就送学校去了。晚上跟我在一起，也没出去过。”
点颗烟，我的左手手指一边习惯性地敲打桌面(想事情时候的小动作)，一边思索梁小姐的话。
迟疑了一会，我问道：“那几天确定没去过别的地方吗？尤其在晚上，你再仔细想想？或者说跟陌生人有过接触吗？”
梁小姐沉吟半天，“没有，她跟她爸在一起的时候，我一下班就给他们打个电话。去过哪里，碰上过什么我都非常清楚。”
在人多的地方日常玩乐，遇上的事情比较琐碎。然而，“怪事”总在不经意间发生。
我还是感觉她说的不够详细，又或者说感觉不出有啥不对的地方。
于是，我又对梁小姐进行了一番极其细致的盘问。包括盈盈的年龄，哪个时间段在哪里，在干些什么。幼儿园地址，她爸妈住在哪儿，游乐场和商城地址，以及来往路上经过哪些路段，接触过哪些人...等等。
并且用纸和笔列出详情。
我感觉我有做罪案调查员的潜质，简直就是在录口供。
然而，过了半个小时。除了抽完五支烟外，还是没能让我神经系统“咻”的一下觉出嫌隙。
说白了，我没能查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眼前这位呆滞的盈盈同学，从哪里看都不会让人觉得她是个正常小姑娘。
看着我一脸想不通的表情，梁小姐不禁慌道：“怎么了高师傅？找到原因了吗？他们都说你跟别的师傅不一样。你千万要把我姑娘看好啊。”
奈何，一针见血的功夫是需要基于一定的逻辑基础，不像有些神棍不管有没有“毛病”，上来一通施法，看似天花乱坠实则屁用不当。
只有找到“病因”才能“对症下药”。
看着给梁小姐录的“口供单”，我锁着眉头又点了颗烟。长叹一口气，一不小心被烟呛得咳嗽了两声。突然想到了“医院”两个字。
我问道：“你说你还带孩子去过医院对吧？”
“嗯，孩子出现精神异常以后去的。”
须臾间我把脑回路重新清洗了一遍，过滤着梁小姐给我提供的每一个字眼。“之前没去过吗？就是跟她爸一起的那三天和回来当天没去过医院吗？”
梁小姐随口而出：“孩子那几天没去过，但我去过。”
我又随口问道：“你去医院干嘛去了？”
梁小姐忸怩道：“我几个月前打过一次胎。盈盈跟她爸在一起的那几天，我刚好抽空去检查了下身子。”
“跟打胎的医院是同一所吗？”
“嗯，是。”
我脑海中骤然显出灵光。明白了，是婴灵！
就在不经意间她多说了一句“但我去过”，我又多问了一句“你去医院干嘛了”？让我知道她女儿是被婴灵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