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大苍女帝 > 章十六 鲨帮枭主

章十六 鲨帮枭主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名字。”萧野侧头,盯住九韶嫣。他放下挡松胖子的手臂,却加重力道按在她手上,同时将已经拔出半身的九螭长刃也按回鞘中。整个过程不容置疑的从容,甚至带着些许隐约的侵略味道。

    九韶嫣面具上的狐狸眼笑的弯弯,她轻轻的,像是安抚一头正睥睨逼近的狮子。“少朔,名字是少朔。”

    她说的时候似乎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什么,但是太快了,快到她来不及辨认。少言是日后建帮崛起的名字,也是当初和铁木由萧野约好的名字,她眼下还不想和鲨帮生出间隙,索性报个更假的名字,以免太招人注意。

    他却松开了手,对她摊开手掌。

    “……呃?”九韶嫣想了想,摸出一颗铜铢放在他掌心,面具下的姑娘不好意思的打着哈哈。“今日囊中羞涩,阁下多多海涵海涵,尽可拿去。”

    臭丫头!松胖子额角突跳,汗擦的更猛了。想他家枭主什么没有,啊?!谁稀罕她一颗铜铢,啊?!当他们是要饭的欺负,啊?!啊呸,这个狡猾的丫头!他越看九韶嫣的狐狸面具越觉得这丫头狡猾狡诈。

    萧野狭眸垂落在掌心,端详了许久。

    九韶嫣往后退了退,再退了退。“先前既然都是误会,那我——”

    “就一颗么?”他淡淡,“你打伤了人。”

    啊咧?

    九韶嫣瞪向松胖子,松胖子正擦拭汗的手一顿,立即哎呦一声痛苦的抱住手,没有丝毫先前的雷霆气势。

    不是吧?九韶嫣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们两人,衣着怎么看也不像是需要讹人的样子,况且胖子先前分明是把她当作了什么人所以招招凶狠。

    “这个,咱们是误会,再说——”

    “姑且算是押金。”萧野神色不变,狭眸淡漠的像是不认识她的路人。“其他的你是眼下就付吗。”

    “喂,你这是——”

    “那就是付不起了。”萧野抬手,“请这位姑娘去海兰阁做客,直到三爷的手好了再做他论。”

    墨衫的鲨帮人围了上来,九韶嫣手扶刃鞘,“这么做不大好吧?我现下打扰未免太不识趣,不如——”

    “你是在挑衅鲨帮。”

    四下被围的水泄不通,就是不远处的百姓也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九韶嫣的手静了半响,缓缓收回,颇显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看来一定得走一趟了。各位,今夜可就打扰了。”

    海兰阁的夷女们见势立即乖巧的引路,九韶嫣轻叹口气,抬腿跟上,狐狸面具下的眼不动声色的转动。

    松胖子在萧野身后,忍了半路,还是悄悄的询问。“枭主,这丫头一定是那些家伙的重要人物吧?”

    萧野侧头古怪的看他一眼。“不是。”

    “那就是联系的关键!”

    “不是。”

    “那,那总是那些家伙的人吧!”

    “不是。”

    松胖子困惑了,“那您抓她做什么?”

    萧野狭眸半敛,平平淡淡的吐出两字。

    “做客。”

    松胖子瞪大眼,真的迷茫了。他家枭主说……要请人家姑娘做客?额角的汗滚的更夸张了,他皱着脸苦苦思索。不,不对,他家枭主才不是那么无聊的纨绔子弟呢!一定是在考验他老了没有,嗯,一定是……

    “这位……呃,”九韶嫣渐渐和萧野并行,面具下的声音还是哈哈的欢快。“怎么称呼?”

    走在前面的夷女回头,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她。“枭主的威名姑娘会不知道吗?”

    谁管你是枭主还是鸟主。

    九韶嫣眨眨眸,恍然的仰头。“原来是枭主,久仰久仰。”

    就在夷女要转回头的时候,她又道了声:“这个,枭主是做什么的?”

    松胖子哎呀的大叫一声,“臭丫头还装蒜!”

    谁会不知道枭主是做什么的!

    九韶嫣无辜的举起手,无辜的闭嘴。这不怪她啊,她不过才出来几日的功夫,哪能如此迅速的搞清现下西疆是个什么局势。五年□□,她还能记得鲨帮都很不错了。

    要知道她听闻这个称呼还是在先前吃面的时候。鲨帮老大嘛,海上强盗的干活,叫这么有内涵的名字,长皇女腹诽了很久。

    不知多久,夷女终于停下,回身对萧野殷切拂礼。“枭主,您请。”

    庞大阁楼群院灯火通明,灯笼一排排挂的鲜艳,九韶嫣站在它面前,须得仰头才能看见这楼的顶檐。

    “恭迎枭主。”两侧排开延长的娇艳们齐身拂礼,声音无不娇柔缠绵。各种眸色排列开来,美人都齐全了!

    不怪这些姑娘目光含羞又火热。九韶嫣老实的跟在后边想,说起来这个枭主长得丝毫不比秦混球差,狭眸深沉,挺眉斜飞,一股清寒冷冽的味道也绝不是秦欢浅那般的风骚。

    啧。

    说到狭眸的话……当年的阿野可也是这么一双眸。九韶嫣再次打量他,费力的回想,却只能清晰的记住当年阿野淡漠的眼,其他一律模糊难辨。

    太久了,当年的黑夜奔杀,碎了的星光模糊了阿野的脸,她记不起来,拼命的想,却如何也记不起来。只记得那双冰凉的手带着她在月光中练习左右互搏,还有她昏睡中依靠的温暖肩头。

    是了,这个枭主虽然有那么些阿野的影子,却要比当年的阿野更加危险。她常年在深谷中和野兽打交道,她能嗅见这人骨子里的侵略强势……九韶嫣又苦恼的敲敲额,其实阿野若是长大了,也和这家伙相差不了多少吧?

    枭主啊。

    会不会和阿野有什么血缘联系?

    “臭丫头。”松胖子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你鬼鬼祟祟看什么呢,偷看枭主可不行。”

    九韶嫣也乐的和他聊天打发着漫长的时间。“怎么,你们枭主莫非还是明码标价,得掏钱才能看?”

    “说什么呢。”松胖子擦着汗,恨不得把帕子丢到她面具上。“我是想提醒你,枭主可是整个西疆女儿家的梦中人,就是将来要娶主夫人也一定是温柔似水的那种。至于你嘛,再看也只能哭了。”

    “呦(四声调)。”九韶嫣挑眉,“这么招蜂引蝶,谁嫁他了才倒霉吧。”

    松胖子哼了一声。这已经马上快半百的老头不知为何,一看见她就忍不住要上前抬杠,看着丫头蹦跳嘚瑟的欢快,一点都不怕他!

    “谁嫁了枭主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臭丫头等着看吧。”他说着又探寻在她面具下的脸。“不过你总戴个面具做什么?”

    九韶嫣抚着面具,冲他弯眸。“这不是一路娇媚吗,我长得太丑了,所以遮掩一二。怎么,你要看啊?”

    “是有多丑啊,还要掩着?”

    “看过的人大都死了。”她微笑,“你说丑不丑?”

    见过长皇女的人,的确大都死了。

    松胖子擦着汗,决意还是不要看了,以免等下自己吃不了饭。

    九韶嫣笑着颔首,不在意的继续四下打量。引路的夷女厌恶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畏惧萧野不敢多话,眼中却已经暴露出心思。

    看看,世人多是这般,厌恶丑陋附会美丽。九韶嫣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可谁他娘的知道皮囊之下装的到底是什么鬼魅魍魑,并非人人都会用慧眼去生存。

    脚下的地面越来越奢华,焰一般的火纹图案横铺开来,一直蔓延到主楼的阶下。一位深红稠裙的女子就站在阶下,含笑恰好,露出颊边浅浅的梨涡,甜美饱满的像是朵待摘的天香牡丹。萧野停下,她摇曳着不堪一握的腰肢,缓缓迎来。走动间裙侧隐约着雪白的长腿,胸口波涛汹涌,媚的不可方物。

    极品啊我去。

    九韶嫣面具下的眉一挑,暗自啧啧的打量。

    “枭主。”她拂礼,胸口的白皙沟谷深深,有些娇嗔。“让我好等。”

    萧野神色不动,丝毫没有九韶嫣和松胖子的口水横流。

    “带她去院子里,安排住处。三爷同去。”他冷肆的侧脸还是很赏心悦目的,要事说的不是她就更完美了。九韶嫣哈哈的跨出步子,头也不回,只冲身后的他挥挥手。

    “招待的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萧野看着她远去,身侧的美人也望了望,掩唇低笑。“这位姑娘是谁啊,怪招人疼的,瞧瞧我们小野,连眼睛都要转不开了。”

    她叫萧野为小野,除了老帮主松老,这是唯一一个。虽然亲昵,但却总透着些长辈对晚辈的亲厚。

    萧野淡淡收回目光,“姜姨还是这么爱说笑。”

    姜如抿嘴一笑,风情万种。“小野还是这么冷,当心美人也怕挨冻呢。”

    “这个不同。”萧野眉间桀骜一瞬,他道:“她是不同的。”

    “是真的不同,还是对你来说不同?”姜如和他一同往楼中走,打趣不断。“方才外边闹的吵人,我当是怎么了,原是你这小子,竟也学会拐弯抹角的要姑娘了。唉,当真是长大了呢,过去我身边那几个出挑的要送你,你可是宁可出海风吹日晒也不回来。”

    “所以她才是不同。”

    “哪里不同?”姜如眼角一挑,抚着自己的容,娇娇妖妖的转了个圈。裙摆华丽迤逦,“难不成比我还要美,还要媚?”

    “姜姨。”萧野坐下早已设好的座。“我不知她如今美不美。”

    姜如呀了一声,提起裙摆匆匆招手让下人都出去了。然后她直接踢掉了绣鞋,盘腿坐在萧野对面的绒榻上,兴奋又好奇。“你小子什么时候好这么一口?喜欢看不见脸的?比你老鬼义父还奇怪。”

    没错,这姜如正是老帮主松老的女人,确切的说,是过去唯一的女人,也是鲨帮过去唯一一个承认过的帮主夫人。可惜两人当年婚期将近时不知出了何事,松老退居鲨港不外出,她停在浦城亦不去。两个人不见面,却丝毫没影响她对萧野的看重和厚爱。

    萧野给姜如斟酒,早习惯她这幅真模样。“不是。”他推杯过去,“她手很软,也很暖。”

    甚至当年靠在他肩头的呼吸都是暖的。那是这些年他再未从别人身上感受到的。

    他以为当年玄云一别就是永远,他不会去找铁木由,也不会去找少言。可是如今她来了,认出是他教的招式的那一刻,萧野很难形容自己是什么感觉。

    就像平静的湖面扑通一声,有个声音对他说。不是你强迫,而是她来了,那就是注定的意思,留下她,直到他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为止。

    “手很软?”姜如捏了捏自己的手,纤柔匀称,怎么看也不硬的样子。“那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留下她?”

    萧野指尖推转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晃动,涟漪荡开他倒映的眼,他说。

    “您太操心了。”

    他自己都还未弄清楚,哪里给别人说什么打算?

    姜如立即敲桌,“臭小子,你也嫌我老是不是?”

    “义父觉得不老。”

    “呸。”她坐直身,哼了一声。“谁管他怎么想。”

    “义父让我带给姜姨的明珠还在下边,找人来清点入库。”

    “几颗破珠子,他当我是要饭的吗?你走的时候我给你装十匹帝都段织折纹锦,羞死他那张老脸。”

    萧野饮进杯中酒,狭眸半敛。

    这些年总是这样,打着气对方的嚎头让他在中间做送货郎,却都死硬着嘴不肯先低头。

    “小子,再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