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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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问笑十分茫然地看着周围，他们本来就没有地图，只是沿着小路往东北方向去蜀中，现在却是小路也不见，官道也不见了，而那马更是一副“我已经走了一个晚上了你们不要再虐待我”了的眼神，虽然还是愿意走，但脚步却慢的出奇。
虽然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哪里，但往东北走总是没错的，他们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了大半天，终于慢慢瞧见了道路，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茶馆。
柳问笑如蒙大赦，拉着跟自己一样又渴又饿的秦修泽下了马车，这路边茶馆总是很贵的，柳问笑已经打定主意吃霸王餐，豪气地点了几碟小吃，两大壶茶水，一边问那小二这条路继续往上走是不是去蜀中，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更是松了口气。
秦修泽喝了口茶，拿了个小糕点咬了一口，道：“硫笙，你点这么多真的好吗？毕竟我们没有钱……”
柳问笑：“……”
一旁的小二：“什么？！你们没钱？！没钱来喝什么茶？！要吃霸王餐吗？！”
柳问笑也喝了口茶，道：“没有，你放心，钱都在我身上，他什么都不晓得。”
那小二颇为疑惑道：“你们是夫妻？看着不像啊。”
柳问笑顿时无言，这小二怎么想的，难道男女同行时，女方管钱，两人就一定是夫妻吗？不可以是因为那男人脑子不好使吗？
秦修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不是……不过钱的确是她在管。”
柳问笑翻了个白眼吃块糕点，她反正是没想通这人怎么容易脸红。
那小二更加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道：“无论如何，先付钱吧。”
原本就打算跑掉的柳问笑对秦修泽开始使眼色。
秦修泽睁着大眼睛看着柳问笑。
柳问笑：“……”
他们两个大概是永远无法用眼神沟通的吧……
如果是从前，柳问笑一定会转身就跑，但现在秦修泽在这儿看着她，如果她不付钱就跑，只怕第一个拦下她的人不是小二而是秦修泽。
于是柳问笑只能恨恨地掏出仅剩不多的钱，付了茶费，这一餐吃掉他们身上不少钱，之后只怕要更拮据了……
抱持着既然付了钱那就得全部吃完的心态，柳问笑硬是让小儿给他们了一个水囊，用水将水囊装满，然后将剩下的糕点打包，晚点饿了还可以继续吃……
等再次上马车的时候，抱着一堆残羹的柳问笑，看着慢慢行走的老马，还有旁边坐着的那个依然笑眯眯的秦修泽，真是瞬间头大如斗……
秦修泽这一下倒是很敏锐了，道：“硫笙，你不开心？”
柳问笑此刻应该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说没有啊我没有不开心，但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太过郁闷，导致柳问笑连假装也不想假装了，冷漠地看着秦修泽，道：“你觉得我应该开心吗。”
秦修泽不解地道：“可是我们刚吃饱喝足，当然应该开心了。”
“……”柳问笑在努力克制自己不打他，于是只好扯开话题，道，“继续赶路吧。”
马车悠悠前行了一段路，秦修泽道：“硫笙，你刚刚是不是想吃霸王餐？”
柳问笑也没装，道：“是啊。我们钱不多了。”
秦修泽道：“可是这是很不对的。那个小贩每天要在这人迹罕至的小道上开茶馆就为了等待可能经过的路人和镖局之类的，虽然定价的确很贵，但也是人家的辛苦钱。也许他家中有老有小，就等着他每天的这些钱回去救命呢？你武功高强，但是……”
“好了好了。”柳问笑见他又开始说个不停，立刻打断，“我知道了。你说的很对，我会改的，不过……”
柳问笑有意要小小地报复回去，于是道：“不过，其实吃霸王餐这一招是你教我的。”
秦修泽果然变了脸色：“什么？！”
柳问笑一本正经地说：“当初我们在外面走的时候，经常会盘缠不够的，你就会带着我们四处吃霸王餐咯。无论是京城，南疆，甚至西域边疆，都有咱们吃霸王餐的踪迹！”
秦修泽傻傻地道：“怎么可能……”
柳问笑说：“真的啊。西域那边你很有名的，有个叫平安楼的地方，还是鼎鼎有名的胡若姬开的呢，你就是经常去吃霸王餐，久而久之，老板娘受不了，就开始想要反抗，结果被你全部镇压！然后你还留了一副字画在平安楼，警告他们以后咱们翻云宫的人去吃霸王餐都不准阻拦！”
秦修泽茫然道：“我怎么这样。”
“咳，也没什么啦。”柳问笑道，“咱们江湖人嘛，不拘小节。”
秦修泽道：“硫笙，以后绝对不能这样了。不管是小贩，巨贾，都是生意人，都不容易，我们即便武功高强可以随意抢劫，但也绝不能这么做，不然对不起天地，对不起良心。”
柳问笑真是哭笑不得，秦修泽这语气，有点像老学究，又有点像什么高僧之类的……
她只能道：“好好好，我会改的。你放心。”
其实柳问笑倒也不是经常吃霸王餐的人，毕竟画影宫不缺钱，她身上一般也会带够充足盘缠，这次打算吃霸王餐，她也是头一回，但是她从心底里来说，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好，但也不算太过分的。弱肉强食嘛，武功不如人家出来开店，被吃霸王餐了也只能自认倒霉咯。
但秦修泽这么一番说教，她也是略微听进去了的，仔细一想也是，虽然弱肉强食，但自己也不能仗着武功高就去对个非江湖人士做什么，虽然，虽然他们实在是没钱了……
原本柳问笑还打算入了蜀中之后去偷点银钱继续上路的，看情况秦修泽一定会仔细问钱的来历……真是麻烦死了。
两人就这样就着一点水，一点糕点，慢慢慢慢地走了足足五天才到蜀中繁华之处，原本是断不需要这么久的……
柳问笑先用身上仅剩下的一些钱找了个很破烂的客栈，为了省钱依然是用一间房，然后她又去买了两套很便宜的粗布衣裳，两人分别梳洗了换了衣服，洗去满身灰尘泥泞。
柳问笑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拨弄着那剩下的几个铜板，道：“十个铜板能干嘛……”
秦修泽也坐在旁边，深思：“可以买一点吃的。”
“那也撑不到去翻云宫。”柳问笑道，“翻云宫在鸦州以南，周围可不算繁华，蜀中到鸦州要起码七八天，鸦州去画影宫还要四天，到时候如果在翻云宫没找到宫众，我们还要折回鸦州，欧诺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添置八天以上的粮食，在鸦州还要添置八天以上的粮食，然后还有那马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如果继续用那匹马，我们需要的时间大概还远不止这么几天……”
秦修泽皱了皱眉头：“那是挺麻烦的。”
“其实也不算特别麻烦。”柳问笑眨了眨眼睛看着秦修泽，“蜀中有钱人还是有的，比如什么钱万三啊……我偷偷潜入他们家，然后偷一点金子出来，路费就完全足够啦。”
秦修泽还是摇头：“这不行。”
柳问笑说：“钱万三不缺这点钱的！大不了我留一张字据，说是将来你会还钱给他……”
秦修泽道：“硫笙，我们还是上街走走，看看能不能找点事情干吧。”
柳问笑不可置信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找事情做赚钱？！”
秦修泽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行！！！”柳问笑摇头，“你疯啦，你现在是被通缉的！虽然你现在脸上有易容，但都是我简易帮你做的，很容易就会被拆穿的……”
秦修泽说：“可是……”
“不行不行。”柳问笑不让他说话，“而且你想想，这得耽搁我们多少天啊，找玉玺这种事呢，当然是越快越好！”
秦修泽叹了口气：“好吧。但是，先出去吃点东西好吗？”
两人这四五天没吃一顿饱的，那糕点后面也有些坏了，听秦修泽这么说，柳问笑也只能点头答应，两人整理了一下易容，柳问笑索性用之前绑在腰上的黑纱布挡住了脸，而后捏着那几个铜板就下了楼。
在楼下随便点了几个小菜，柳问笑秦修泽坐在角落里，吃的极为鬼祟，没吃一会儿，三个男人走了进来，而后坐在了离他们不远的一个桌子上，点了小菜便开始交谈起来。
“你今天居然不点酒，还带我们来这种东西吃饭，莫非又输光了？”一个高瘦的人笑着问那点菜的大汉。
大汉哼了一声，道：“怎么可能？只是今天我的银子要留着去翠盈阁呢。”
“翠盈阁有什么意思？”另外一个个子很矮的男人道，“那地方的姑娘，个赛个儿的假清高，从来不正眼看人！全是什么卖艺不卖身，在翠盈阁听一曲都可以包下隔壁姑娘几晚上了！要不是翠盈阁的姑娘们的确长的漂亮，又有不少脑子进水的有钱人喜欢故作风雅，听一曲一掷千金，我看这破青楼早倒闭了！”
那大汉听了，冷冷一笑，道：“翠盈阁的姑娘们的确没什么意思，但今天，琼羽姑娘可是来了翠盈阁！”
柳问笑一愣，下意识看向秦修泽，却见他正在低头吃饭，完全没在偷听那三人聊天。
柳问笑只能继续偷听。
另外两个男人都十分惊讶，道：“琼羽姑娘？可是扶香园那个琼羽？！”
“正是。”大汉道。
“她怎么会来蜀中？”另外两人道。
大汉道：“听说她和翠盈阁老板娘有私交，这次外出有事路过蜀中，便来翠盈阁一夜，说是免费跳一次舞！还说，会出一道题目，最后选一人，愿为他奏一晚上的曲呢。”
另外两人闻言，显然都十分心动，道：“那跳舞是免费，你还攒什么钱？”
“她是免费，但去的人只怕多如牛毛，到时候翠盈阁肯定会派人收钱，交了钱才可以进去看琼羽跳舞。再说了，若是可以，我也是想争一争那琼羽姑娘为我独奏一夜的机会的。只是这肯定也需要钱。哎，要说也怪翠盈阁，今天才放出消息，不然我可以多攒些钱了。”那大汉颇为遗憾地道。
另外两人赶紧安慰他：“没事儿没事儿，好歹咱们能见见那名气极大的琼羽姑娘啊。再说了，盛名之下，难副其实，也许琼羽并不值得咱们花那么多钱呢。”
那大汉一笑，点点头，三人又谈起了其他事情。
柳问笑偷听完毕，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了起来，这琼羽不会这么刚刚好就来了蜀中吧？还免费舞一曲……有古怪。
这琼羽是不是追着来的？
柳问笑十分茫然地看着周围，他们本来就没有地图，只是沿着小路往东北方向去蜀中，现在却是小路也不见，官道也不见了，而那马更是一副“我已经走了一个晚上了你们不要再虐待我”了的眼神，虽然还是愿意走，但脚步却慢的出奇。
虽然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哪里，但往东北走总是没错的，他们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了大半天，终于慢慢瞧见了道路，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茶馆。
柳问笑如蒙大赦，拉着跟自己一样又渴又饿的秦修泽下了马车，这路边茶馆总是很贵的，柳问笑已经打定主意吃霸王餐，豪气地点了几碟小吃，两大壶茶水，一边问那小二这条路继续往上走是不是去蜀中，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更是松了口气。
秦修泽喝了口茶，拿了个小糕点咬了一口，道：“硫笙，你点这么多真的好吗？毕竟我们没有钱……”
柳问笑：“……”
一旁的小二：“什么？！你们没钱？！没钱来喝什么茶？！要吃霸王餐吗？！”
柳问笑也喝了口茶，道：“没有，你放心，钱都在我身上，他什么都不晓得。”
那小二颇为疑惑道：“你们是夫妻？看着不像啊。”
柳问笑顿时无言，这小二怎么想的，难道男女同行时，女方管钱，两人就一定是夫妻吗？不可以是因为那男人脑子不好使吗？
秦修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不是……不过钱的确是她在管。”
柳问笑翻了个白眼吃块糕点，她反正是没想通这人怎么容易脸红。
那小二更加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道：“无论如何，先付钱吧。”
原本就打算跑掉的柳问笑对秦修泽开始使眼色。
秦修泽睁着大眼睛看着柳问笑。
柳问笑：“……”
他们两个大概是永远无法用眼神沟通的吧……
如果是从前，柳问笑一定会转身就跑，但现在秦修泽在这儿看着她，如果她不付钱就跑，只怕第一个拦下她的人不是小二而是秦修泽。
于是柳问笑只能恨恨地掏出仅剩不多的钱，付了茶费，这一餐吃掉他们身上不少钱，之后只怕要更拮据了……
抱持着既然付了钱那就得全部吃完的心态，柳问笑硬是让小儿给他们了一个水囊，用水将水囊装满，然后将剩下的糕点打包，晚点饿了还可以继续吃……
等再次上马车的时候，抱着一堆残羹的柳问笑，看着慢慢行走的老马，还有旁边坐着的那个依然笑眯眯的秦修泽，真是瞬间头大如斗……
秦修泽这一下倒是很敏锐了，道：“硫笙，你不开心？”
柳问笑此刻应该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说没有啊我没有不开心，但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太过郁闷，导致柳问笑连假装也不想假装了，冷漠地看着秦修泽，道：“你觉得我应该开心吗。”
秦修泽不解地道：“可是我们刚吃饱喝足，当然应该开心了。”
“……”柳问笑在努力克制自己不打他，于是只好扯开话题，道，“继续赶路吧。”
马车悠悠前行了一段路，秦修泽道：“硫笙，你刚刚是不是想吃霸王餐？”
柳问笑也没装，道：“是啊。我们钱不多了。”
秦修泽道：“可是这是很不对的。那个小贩每天要在这人迹罕至的小道上开茶馆就为了等待可能经过的路人和镖局之类的，虽然定价的确很贵，但也是人家的辛苦钱。也许他家中有老有小，就等着他每天的这些钱回去救命呢？你武功高强，但是……”
“好了好了。”柳问笑见他又开始说个不停，立刻打断，“我知道了。你说的很对，我会改的，不过……”
柳问笑有意要小小地报复回去，于是道：“不过，其实吃霸王餐这一招是你教我的。”
秦修泽果然变了脸色：“什么？！”
柳问笑一本正经地说：“当初我们在外面走的时候，经常会盘缠不够的，你就会带着我们四处吃霸王餐咯。无论是京城，南疆，甚至西域边疆，都有咱们吃霸王餐的踪迹！”
秦修泽傻傻地道：“怎么可能……”
柳问笑说：“真的啊。西域那边你很有名的，有个叫平安楼的地方，还是鼎鼎有名的胡若姬开的呢，你就是经常去吃霸王餐，久而久之，老板娘受不了，就开始想要反抗，结果被你全部镇压！然后你还留了一副字画在平安楼，警告他们以后咱们翻云宫的人去吃霸王餐都不准阻拦！”
秦修泽茫然道：“我怎么这样。”
“咳，也没什么啦。”柳问笑道，“咱们江湖人嘛，不拘小节。”
秦修泽道：“硫笙，以后绝对不能这样了。不管是小贩，巨贾，都是生意人，都不容易，我们即便武功高强可以随意抢劫，但也绝不能这么做，不然对不起天地，对不起良心。”
柳问笑真是哭笑不得，秦修泽这语气，有点像老学究，又有点像什么高僧之类的……
她只能道：“好好好，我会改的。你放心。”
其实柳问笑倒也不是经常吃霸王餐的人，毕竟画影宫不缺钱，她身上一般也会带够充足盘缠，这次打算吃霸王餐，她也是头一回，但是她从心底里来说，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好，但也不算太过分的。弱肉强食嘛，武功不如人家出来开店，被吃霸王餐了也只能自认倒霉咯。
但秦修泽这么一番说教，她也是略微听进去了的，仔细一想也是，虽然弱肉强食，但自己也不能仗着武功高就去对个非江湖人士做什么，虽然，虽然他们实在是没钱了……
原本柳问笑还打算入了蜀中之后去偷点银钱继续上路的，看情况秦修泽一定会仔细问钱的来历……真是麻烦死了。
两人就这样就着一点水，一点糕点，慢慢慢慢地走了足足五天才到蜀中繁华之处，原本是断不需要这么久的……
柳问笑先用身上仅剩下的一些钱找了个很破烂的客栈，为了省钱依然是用一间房，然后她又去买了两套很便宜的粗布衣裳，两人分别梳洗了换了衣服，洗去满身灰尘泥泞。
柳问笑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拨弄着那剩下的几个铜板，道：“十个铜板能干嘛……”
秦修泽也坐在旁边，深思：“可以买一点吃的。”
“那也撑不到去翻云宫。”柳问笑道，“翻云宫在鸦州以南，周围可不算繁华，蜀中到鸦州要起码七八天，鸦州去画影宫还要四天，到时候如果在翻云宫没找到宫众，我们还要折回鸦州，欧诺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添置八天以上的粮食，在鸦州还要添置八天以上的粮食，然后还有那马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如果继续用那匹马，我们需要的时间大概还远不止这么几天……”
秦修泽皱了皱眉头：“那是挺麻烦的。”
“其实也不算特别麻烦。”柳问笑眨了眨眼睛看着秦修泽，“蜀中有钱人还是有的，比如什么钱万三啊……我偷偷潜入他们家，然后偷一点金子出来，路费就完全足够啦。”
秦修泽还是摇头：“这不行。”
柳问笑说：“钱万三不缺这点钱的！大不了我留一张字据，说是将来你会还钱给他……”
秦修泽道：“硫笙，我们还是上街走走，看看能不能找点事情干吧。”
柳问笑不可置信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找事情做赚钱？！”
秦修泽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行！！！”柳问笑摇头，“你疯啦，你现在是被通缉的！虽然你现在脸上有易容，但都是我简易帮你做的，很容易就会被拆穿的……”
秦修泽说：“可是……”
“不行不行。”柳问笑不让他说话，“而且你想想，这得耽搁我们多少天啊，找玉玺这种事呢，当然是越快越好！”
秦修泽叹了口气：“好吧。但是，先出去吃点东西好吗？”
两人这四五天没吃一顿饱的，那糕点后面也有些坏了，听秦修泽这么说，柳问笑也只能点头答应，两人整理了一下易容，柳问笑索性用之前绑在腰上的黑纱布挡住了脸，而后捏着那几个铜板就下了楼。
在楼下随便点了几个小菜，柳问笑秦修泽坐在角落里，吃的极为鬼祟，没吃一会儿，三个男人走了进来，而后坐在了离他们不远的一个桌子上，点了小菜便开始交谈起来。
“你今天居然不点酒，还带我们来这种东西吃饭，莫非又输光了？”一个高瘦的人笑着问那点菜的大汉。
大汉哼了一声，道：“怎么可能？只是今天我的银子要留着去翠盈阁呢。”
“翠盈阁有什么意思？”另外一个个子很矮的男人道，“那地方的姑娘，个赛个儿的假清高，从来不正眼看人！全是什么卖艺不卖身，在翠盈阁听一曲都可以包下隔壁姑娘几晚上了！要不是翠盈阁的姑娘们的确长的漂亮，又有不少脑子进水的有钱人喜欢故作风雅，听一曲一掷千金，我看这破青楼早倒闭了！”
那大汉听了，冷冷一笑，道：“翠盈阁的姑娘们的确没什么意思，但今天，琼羽姑娘可是来了翠盈阁！”
柳问笑一愣，下意识看向秦修泽，却见他正在低头吃饭，完全没在偷听那三人聊天。
柳问笑只能继续偷听。
另外两个男人都十分惊讶，道：“琼羽姑娘？可是扶香园那个琼羽？！”
“正是。”大汉道。
“她怎么会来蜀中？”另外两人道。
大汉道：“听说她和翠盈阁老板娘有私交，这次外出有事路过蜀中，便来翠盈阁一夜，说是免费跳一次舞！还说，会出一道题目，最后选一人，愿为他奏一晚上的曲呢。”
另外两人闻言，显然都十分心动，道：“那跳舞是免费，你还攒什么钱？”
“她是免费，但去的人只怕多如牛毛，到时候翠盈阁肯定会派人收钱，交了钱才可以进去看琼羽跳舞。再说了，若是可以，我也是想争一争那琼羽姑娘为我独奏一夜的机会的。只是这肯定也需要钱。哎，要说也怪翠盈阁，今天才放出消息，不然我可以多攒些钱了。”那大汉颇为遗憾地道。
另外两人赶紧安慰他：“没事儿没事儿，好歹咱们能见见那名气极大的琼羽姑娘啊。再说了，盛名之下，难副其实，也许琼羽并不值得咱们花那么多钱呢。”
那大汉一笑，点点头，三人又谈起了其他事情。
柳问笑偷听完毕，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了起来，这琼羽不会这么刚刚好就来了蜀中吧？还免费舞一曲……有古怪。
这琼羽是不是追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