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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犯贱也是一种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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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认,这凶大个的组织和领导能力还是很强大的,不到晚饭时间,杨糕和杨威就成功和肖瑶屠沐会合了;不到半天时间,促膝相聚已经成为事实,住上好房已经不是幻想,人逢喜事精神爽,杨糕在经过擦洗身体、喝热开水排毒、加上小树送来的特殊汤药后,到了天黑,已经和她原来的状态差不离了。

    重逢后的相聚,显得弥足珍贵,可是,隔壁住的是凶大个,即使想要说点什么,也只能轻声悄语地进行,就连杨威,也只能坐在对面,看看她的嘴,又看看另一个的表情,从中去揣测她们姐三的谈话内容。她们笑他就跟着笑,她们叹气他就跟着低头。

    在临近吃晚饭的时候,范仁佐出其意料的让小树来告诉她们:可以允许一到两个人出门打水,但是,不许到处闲晃,刺探这里秘密。

    屠沐脖子有伤,杨糕发烧还未完全康复,这两人自然不能出门去,这打水沐浴的体力活当仁不让地自落在了肖瑶和杨威的身上。

    一天没见到外面的雪花漫天,再加上新环境带给她的种种新鲜,肖瑶便将还需继续装可怜的主意,暂时给忘到了脑后,一路上老远见人就微笑,见到年长的叫大哥,感觉年小的叫弟弟,一张嘴,甜腻无比。

    “肖瑶姐,你还真行!脸皮可够厚的。”杨威对于她的这种自来熟,所表现的出来的热情,嗤之以鼻,他认为:女孩子就应该微笑矜持,含蓄文雅。像杨糕姐那样,或者像屠沐姐那样。

    可惜,肖瑶完全和他理想中的女孩表现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明明知道杨威的调侃,丝毫不影响肖瑶继续发扬她的处事态度,当下就替自己辩驳:“傻弟弟,在这个鬼不拉屎的地方,想活下来就得脸皮厚,厚黑学你不知道啊?”

    杨威当然不懂什么叫厚黑学,不过见肖瑶言辞振振的样子,他觉得一定是高深莫测的一门学问,当下,他就谦逊起来:“不懂,读书不多,姐姐多担待!”

    “你这小嘴儿也不赖嘛!”肖瑶自然地伸出手,将杨威冻的通红的脸蛋宠溺地揉搓起来。

    杨威就那么站着,任凭肖瑶的肆意玩弄,脸上还带着憨厚纯真的笑意。

    一阵寒风刮过,将树枝上的雪花吹落下来,有一坨正好落在杨威的后颈窝,他自然地将脖子缩了缩,想要将那坨雪给掸落掉,还没等他伸手,肖瑶就已经将他的脖子压低,用手将那坨雪给扫落下来。

    “谁让你长的比我高,也不知道小时候吃什么饲料啦!”

    “好啊,肖瑶姐骂我!一点都没姐姐的样!”

    “我就没样了,你能咋地?”

    “耍赖!”

    。。。。。。。

    两人互相斗嘴,温情感人的画面,被准备往外散步的范仁佐偶然瞧见,在一片白茫茫中,两个亲密的男女,在那毫无顾忌地打闹嬉戏,这样的场景,他有多久没有见过了?

    除了自己的母亲,在他小的时候这么对他亲密之外,他还真没和谁这么嬉笑玩闹过。

    在和杨威拧着热气腾腾的开水准备掀门而入的时候,肖瑶盯着满满一桶热水,忽然眉头大展,计上心来。

    她对杨威急促地说:“你先将这热水拿进去,我去再打一桶。”

    “肖瑶姐,他们说了,一人就一桶水,你再去,人家也不会给你啊?”

    肖瑶听罢立刻叉着腰,趾高气扬:“他们敢!我给他们老大亲自打洗脚水,还会不给?”

    “那我陪你去!”

    肖瑶胸有成竹,一脸佞笑:“不必,弟弟,这水呀,还得我亲自去打才有效!知道不?”

    杨威可不懂肖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他将水提进去的时候,把肖瑶的动向告诉她们的时候,他就听见杨糕骂了句:贱人耍贱求放过的话,然后她和屠沐在那相对着捂嘴傻笑。

    当范仁佐从外面进到走廊的时候,还没等他抹去身上的雪花,就看见一直等在走廊里的肖瑶撒开小碎步跑来,边跑边对范仁佐说:“老大,我给您打好洗脚水啦,在你门口放着呢,这天冷凉的快,我还给您用一个木盆子扣着呢。”

    对于她的忽然大献殷勤,范仁佐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下意思地埋怨起来:“小树呢?这些不是他做的吗?这兔崽子,又给老子偷懒!”

    “没有没有,您老别责怪他,是我自己愿意的,就当我给您赔罪好了,明早儿,您先别起,我继续为您服务!今晚,您晚安!”说完,又是小碎步,赶紧迅速闪开。

    范仁佐留在原地,怔楞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坐在粗大的椅凳上,范仁佐将脚泡在雾气氤氲中,他的脑海里,闪过和肖瑶见过的所有画面,他苦苦琢磨着:这个叫肖瑶的娘们,太多变,太精怪,就像一本书,咋就让人看不明白呢?

    若有所思的范仁佐,当然不会明白,睡在隔壁的娘们儿,正躲在被子里偷笑不已呢。

    彼此太过熟悉,所有的心思和目的,无需明言,皆能清楚。

    杨糕有时候挺佩服肖瑶的这一套油嘴滑舌的处事哲学,有时候又很鄙视她的这种放下架子的低贱和圆滑。

    “你妮子的屁股只要抬一下,我就知道你会拉什么屎。”

    “说明你了解我嘛,那有什么不好,是不是,屠沐?”

    “你们两个就窝里斗吧,不要扯上我,我可不当炮灰。”

    “拉倒吧你,你就喜欢躲在后面看笑话,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啊?”

    “知道就好。。。。。。不过,肖瑶,今天这招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嘘。。。。。。”肖瑶谨慎地指指隔壁,轻声说:“小心隔墙有耳。”

    “我才不相信堂堂的老大会来偷听我们的说话呢,再说了,他那相貌和身材,如果不是做土匪的话,在我们那边,起码做个平面模特应该没问题。”

    “花痴了吧,要不把你留下来当个压寨夫人啊?”肖瑶打趣她,屠沐不以为然地说:“我还是希望回去做我的小职员和小老婆。”

    “唉。。。。。。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才能回去?也许这一辈子都回不去了吧?”

    提到这一话题,大家稍稍轻松的心又再次沉重起来,谁也没有心思再继续调侃,大家翻个身,心事漫上心头,一阵惆怅。

    魂不守舍的除了她们,还有隔壁的范仁佐,那一颗红痣,总是毫无预知地闪进脑海,闭眼它在,睁眼它还在,还有那一张圆圆的脸,圆圆的眼,还有在寒风中圆圆的鼻头,身上裹着不合身长棉袍那圆圆的身子,一切,拼在她身上,都是圆圆的,像个汤圆。

    这个娘们,甜起来能腻死人;耍起疯来会气死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如果不是奸细,早点送走才是正经,不然,就凭这娘们,就能把这马蹄岭掀个底儿朝天。是不是因为自己从没近过女色,才会将这母夜叉当成小绵羊呢?如果接门亲事,是不是不会去想这么个糟心的娘们?

    可是,自己是在刀尖上讨生活,有了今天,说不定就没有明天,如果成家立业的话,岂不是会害了善良纯洁的女子呢?

    一晚上,范仁佐都没睡得踏实,直到寅时,才算是睡着了,可是,还没等他睡足,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哒哒哒的敲门声。

    故意装出细细软软的嗓音,带着十足的忐忑:“老大,老大,洗脸水给您打来啦,就在门口,您可别出门绊着了。。。。。。”

    还没睡醒的人,最讨厌的是被吵醒,范仁佐即是如此,他本想暴怒地跳将起来,将门外的人一顿暴揍,可是,在听到那特有的声音后,他的那股脾气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相反,他内心甚至还渴望这个声音能够喊他喊得更久一点,可是,他耐着性子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外面已经消无声息,他才意识到她已经离开。

    老大有了专门的佣人,而且还是个娘们儿!这个消息,还没到晌午,已经传遍了马蹄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么做是有足够目的的,你们不懂也就罢了,还这么讥讽我!我是为了我一个人吗?我还不是为了大家才这么下作?你们以为我愿意伺候他呀?”

    “你是英勇献身的□□行了吧,要不,你去以身相许,这老大或许更愿意?”

    “切。。。。。。凶大个不是姐姐我的菜!姐姐我卖艺不卖身!”

    一阵调笑,一天结束。

    下午大山和范仁佐一起喝酒的时候,问起范大鼻子的下落,大山只是有点为难地说:“这大过年的,到处是雪路不好走,找个人还真不是很容易,我已经让岩儿亲自带人下山去了,岩儿说只要范大鼻子敢冒头,立马逮住,毫不含糊。”

    “还是慢慢来吧,那个叫屠沐的娘们脖子的伤还得些天才能好呢,确定不是奸细后,等伤好了再送下山吧。不急。。。。。。”

    在抓她们回来的路上,老大还清楚地对他说过:是奸细马上按老规矩办,如果查实不是奸细的话,立刻撵走,免得夜长梦多,这还没过几天,老大的态度居然发生了变化,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可,他又不知该怎么问,他也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应和。

    也许是因为屠沐被糟蹋,而伤害者是他的远房堂叔,而更加心怀歉疚吧?想了好一会,大山心里也只想到了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