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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二子不同路 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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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家有孪生两子,长子范仁佐,是个落草为王的贼寇,手下,养着一大帮子小喽啰,其中,有三个最得力的干将:大山,小树,岩儿。

    而范家老二,却和兄长十分不同: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还参加了科举考试,当上了秀才。

    老大,整天抢劫掳虐,老二成天的之乎者也,这样的范家,可谓是五百里皆无,一千里少有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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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家祖训曾言:自古诗书之家多及第,一直以来都是代代相传,可是,到了范任佐的老爷子这辈儿,这条祖训却不灵了,范老爷子自小不爱诗书爱玩闹,不到

    弱冠之年,已经是当地方圆百里的有名的纨绔子弟,将祖辈留下的一点家业败得所剩无几,偏偏找了个老实木讷的老婆马氏,刚开始新婚的时候,还能因新鲜劲缠住老婆过了半年还算正常的日子,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新鲜味渐渐变成了索然无味,到了后来,范老爷子依然花街柳巷,好不快活。

    马氏的肚子也还算争气,在范老爷子对她渐无感觉的时候,偏巧肚子里种下了种子,她有了孩子,也懒得去搭理那不成器的丈夫,一门心思的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安心养胎,到了次年端阳,她临盆产下一子,这位出生就爱哭哭啼啼的小子,便是范家兄弟的老子—范大成。

    范大成胆儿小怕事,全然没有他爹年轻时的光荣风采,气的他爹总是拿脚板儿抽他,他也不敢恼怒,只是在院子里撒了欢儿的跑,范马氏见儿子这般不争气,她也没辙,只是总在棉纱帐里,唉声叹气到天亮。

    等到范老爷子断气儿的时候,范大成也长大成人了。

    范马氏也跟着撒手人寰,范家,就剩下范大成一人了。

    范大成继承了母亲的呆板木讷,在临近而立之年,才结上一门亲,也就是范家兄弟的母上大人—范舒氏。

    范舒氏原是官宦之家的小姐,因父亲和当朝宰相政见偏左,被陷害入狱,家也被抄了,家人也遣散流落不知所踪,唯一的女儿,还算幸运,没被卖至酒肆茶楼,而是被家里的幕僚偷偷带出,辗转五百里,带到了他的老家安顿隐匿起来。

    女大难留,幕僚无法,只好寻着心思给她找门婆家,也算是对舒大人的一个交代。

    思来想去,老实巴交,孤身一人的范大成进入了他的视线。

    这等家徒四壁的条件,按说离舒家小姐的身世太远,可是,在保命还是择婿的选择中,幕僚很英明地选择了前者。

    豆蔻年华的她下嫁给而立之年的范大成,加上四壁空空的家,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从一个天上,瞬间落在了深渊。

    开始的她,也怨天尤人过,洞房夜开始嘤嘤哭泣,直到第二年的春上,对待范大成都是冷眉冷眼,不曾有过好脸色。

    好在范大成勤劳肯干,不多言语:她不洗衣做饭,范大成在干完农活儿以后,就自己亲自干,从不埋怨半句,遇到她头疼脑热,他端茶送水,从不嫌弃。就这样慢慢的,范舒氏的心门慢慢打开,到了第三年的秋天,她忽然就有喜了,而且,还一次就俩儿。

    待到第二年仲夏,范家俩子落地,早些出来的便是老大范仁佐,晚出生半盏茶的就是范仁佑,范舒氏希望两位儿子长大之后,都能考取功名,担当大任,辅佐君主左右。

    范大成的干劲更足了,不只上山砍柴下河摸鱼,他还跟着贵州来的一过路客,做起来盐巴贩运生意。

    就这样辛苦了十年光景,家里渐渐殷实了起来,范舒氏乃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深知学问的重要性和功名的好处,她请来了先生,专门给俩儿子教课解惑,争取功名。

    可事与愿违,范家两子完全的不是一个路数:老大好武,调皮捣蛋,上树掏鸟儿,下河摸鱼没少干,老二却异常的心性聪慧,爱书嗜字,文静秀气。所以,老大没少挨父母的竹棍木棒,外加鞋帮子簪子尖儿,有时候父母气急,还饿肚子关黑屋,老二呢却总是鸡鸭鱼肉蛋任由他挑,大屋亮房随他选。

    尽管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在范舒氏的心里,还是有个高低差别的,显然:老大不讨她喜,老二深得她心。

    就这样,在家庭的压迫下,在母上大人的特殊‘关怀’下,范仁佐反倒像掉入肥田地的小苗,嘭噌噌地往上冒,还在束发之年,已经长得和弱冠之年的身材相差无几,加上相貌英俊,在百里之内,无人不知。

    如果不是其个性张扬跋扈,野性十足,寻常人家父母,不愿女儿上门受罪挨打,范家的门槛,估计早就让媒婆给踩踏了。

    而范仁佑呢,天天坐在窗前,有母上大人三餐送饭,叮嘱寒暑,他只需读着之乎者也,和书卷作伴,望着云卷云舒,惬意自在。

    夜深时,范家二老也会为不成器的长子唉声叹气,为一心读书的次子欣慰微笑。

    读书,除了可以光宗耀祖,光耀门楣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做官,至于最后能做到哪一步,那就在于他的政治才学了,反正,范家二老就只指望着范仁佑的大好前途了。

    至于老大范仁佐,只要不被抓进官府入大狱,丢进范家的脸就菩萨保佑了。

    丁酉年的大年三十,十里百村的人们都要团聚在一起,跨篝火钻山洞的仪式,算是除去一年的晦气和霉运,可巧的是,乡亲们必须要经过一道乳母沟,乳母沟后背的,就是范仁佐占据的马蹄岭,沟底宽阔,能走千军万马,但是,因马蹄岭是范仁佐的地盘,村民们不敢贸然行进,惹怒了范家老大,那可是六亲不认的。

    为此,乡长特意来找范大成,木讷的范大成只有点头的份,最后,乡长问了句:如果他实在不让我们乡亲经过的话,那你说该如何办?范大成憋足了劲儿,半天蹦出来一句:他老子也敢拦?我不杀了那狗崽子!”

    “好,行,有你这句话就成!”拍拍范大成的粗布衣裳,笑哈哈的便走了。

    范大成夜深和范舒氏提起借道的事,范舒氏只说了一句:“我儿再不成器,也不至于如此为难乡亲吧?如若那样,你就当众打他一顿,也好堵住一些爱挑拨是非的乡亲的嘴巴。”

    “所言甚是,不然以后他还了得?等老二进入官府,我定要让他将他大哥拿下,一来为民除害,而来可以立一大功,光宗耀祖。”

    “二子都是儿,你如果这么想可是不对的,老二能做大官固然好,只要清廉正直,何愁不光耀门楣?至于老大,只要不干太过伤天害理之事,我们也算对得起祖宗。”

    “也是,现在,只能指望老二了,老大的话,就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我眼不见心不烦。”

    相对再无言,夫妻二老的叹气声却一声接着一声。

    第二日,范大成将乡长的意思和范仁佑提了提,范仁佑对于这个给他拖后腿的大哥本来就不感冒,讨厌至极,当场他就冷眼表示:大哥是坏人,官府会抓他,如果这次不给乡亲们行方便的话,他定会写控告信,来个大义灭亲,兴许还能在来年的会试中,争取到一些关注,以便能够更快地进入官场,他的这番话,正中范大成下怀,小儿子如果能够当官,那么,不成器的老大,给祖宗抹黑的儿子,不要也罢!

    想到这,范大成表现出不同于以往的豪迈和气概:“还是读书的儿子中用!那个不成器的,这次如果丢我面子的话,看老子不马上和他断绝关系!”

    范仁佑眼见着自己计谋成功,他狡黠地笑了笑,思忖了会,他阴沉下脸,,对范大成意味深长地说:“爹爹休要操心,我书写帛书一张,你让乡长找人将它举过头顶就成。保管大哥不会为难乡亲们。不然,以后这张帛书就是他不讲情面的罪证一份。”

    “嗯,也是!那臭小子身边好像也有会识字的人。他见到我,如果还是挡道的话,我就亲自打死他!”

    “爹爹这话只是纸老虎,算不得数,如果大哥真犯浑,自有官府管他,拉他下大狱,无需爹爹动手。如果他受到官府惩戒的话,范家的名声也可稍稍保全一些。”

    “小儿句句在理,只盼着那兔崽子能够惹上一桩官司,让他进入监牢,改过自新,老实做事才好。”

    从这句感概里,范仁佑明白:看来大哥在父母的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比上他的存在来的重要。

    想到这,他很骄傲仰起头,望着堂屋里祖宗的排位暗暗盘算:以后如果踏入官场,如果有机会,第一个便是拿自己的亲哥哥开刀,拿出自己在官场,给上司的第一次漂亮见面礼。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公正不阿,大义灭亲。

    不入官场,深谙官道,范仁佑才不会让范仁佐的身份而深陷泥沼,他自有一套摆脱的计谋,只是现在,时机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