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裹脚布楔子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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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璀璨夺目，当姐仨到达春芽茶楼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了，二楼斜角的八仙椅上，已经坐着一个半圆秃顶，肥肚腰粗的男人，在这六月初夏的时候，居然穿着西装衬衣，打着一条红格子的领带，身边坐着和他交头接耳的是。。。。。。居然是那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亲戚：罗建国。
妈呀，你说你胖就算了，那满脸的鸡皮褶子算咋回事儿？你说你身材不好也就算了，这么热的天，还穿成这样，敢情是故意显摆自己是成功人士啊？
“肖。。。。。。瑶，这个就是你的未来夫婿？”木头目瞪口呆，羊羔直接皱眉掉头。
“大概，也许，可能吧。姐俩，咋样啊？”自嘲的语气，让肖瑶顿时心生凄凉，原来，在别人的心目中，她的档次也就这样啊，除了这样的，吴彦祖那样的就真的是海市蜃楼？这一辈子咋就这么倒霉呢？
“肖瑶，走吧，有啥好看的，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还需相亲？再说，你这小模样，走在街上，那起码也是百分之九十的回头率啊，这样的男人，你瞧得上？”
“就是，走吧，肖瑶，咱仨散心去，不去相这门子配不上的亲！”木头拉着肖瑶的手臂一阵猛拽，火辣辣的生疼。
“指不定，俺可以靠着他去美利坚合众国呢，你们说呢？”
“出个屁国，咱这地儿，好得很，不去那高鼻子凹眼睛皮肤白惨惨的美国了，木头，你说，是不是？”羊羔的话，总是能暖心窝子，也不知道这小妮子，爸妈从小给她灌啥迷魂汤了，总是说的恰到好处。
“就是就是！走吧，咱们快活去喽！”木头趁机拽着俺的手，走下楼梯，三人，转眼消失于夜色之中。
三人商议，准备去钱柜KTV嚎叫一会，在路上，肖瑶还是给罗建国发一短信:单位加班很晚，未到，请见谅！下次再说。
下次，估计就没下次了，坐在羊羔的车上，她黯然不已，这次相亲，就又这么无疾而终了。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了人间的苦，找不到可以安慰的人。。。。。。”不知是谁的歌，突然冲进耳朵，凄婉哀诉，让人好不伤感。
肖瑶想：她的那个人，是谁都不清楚，哪来的伤痕，哪来的悔恨，又哪来的安慰呢？
三人，都不说话，细心品着歌里的意思，各自怀想。
还没进钱柜那金光晃眼的水晶灯大厅，便看见门口一拉门的小伙子正在低头挨训，小伙子的样子没瞧清楚，只看见那后颈窝子里那一条雪白的衣领，在灯光下，异样夺目。
“这里的服务员也真可怜，拿着那么一点工资，还要遭主管的谩骂，你说多没劲！”
“肖瑶，你啥时候这么有正义感了？哈哈。。。。。。我算瞧出来了，这小伙子长得不差，有点味道，你怜香惜玉了吧？”
“木头，你又大嘴巴了不是，那是因为肖瑶啊，现在正是老女怀春，想要洗眼呢！”
“嗯，也是，刚才那个和这个，根本就是两条道儿上的嘛，对不？肖瑶？”
“你们俩唱双簧吧？一唱一和，真默契啊，我说，郭德纲咋就没把你俩带进德云社呢，真是可惜了你们两个人才！”肖瑶扬起头，看见那小伙子的头放得更低了，就连腰背，也微微弯曲，手臂垂在两侧的裤缝间，一动也不敢动。
他面前的那大块头汉子，还在那唧唧歪歪地嚷着：“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记性，人家是年轻女孩，你就不要叫小姐了，现在，这称呼，是贬义词，你应该叫人家美女。还有，见人要微笑，不要板着脸，就像人家差你百八十万似的。。。。。。”
“我才来，不太懂，还需要慢慢学。”喃喃间，男孩的脖子都变得粗红粗红的。
“一个星期了，还才来啊，你别狡辩啊，再狡辩，我能让你今晚就下岗，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主管，您就原谅一次就原谅我这一次，可以吗？”
主管不理他，望着对街的小卖部道：“想抽烟了，今晚咋就这么犯困呢。”
“我马上去买，您等着！”小伙子哈哈腰，转身跑到了对面。
肖瑶刚想说：木头，你信不信，俺能弄得那个主管下不来台，你信不信？可是，还没等她开口，木头已经挺身而出：“瞧，白眼眼的敲诈啊，我去整整他！”木头理理身上的玲珑凸显的黑白格子衬衣，顺势将它扎进了牛仔裤，气冲冲的走了过去。
肖瑶和屠沐两人也跟在后面一步都没少。
“我说，主管大人，你们这里还有这一规矩，上班时间可以抽烟啊？咋就在这大堂之上还贴着禁止吸烟的牌牌呢？敢情这是针对客人，而不包括你们工作人员的啊？”
“典型的想当啥又立啥哦，你说呢，对不？羊羔？”肖瑶顺势接话。
“哟呵，你们两个小妮子就别为难主管大人啦，瞧瞧，主管大人，多大的官儿啊，小民们好害怕哦，要不，俺去叫俺叔叔来替咱们挡挡？不然啊，呆会说不定也有咱们姐仨受的。”羊羔的叔叔杨树才，是A市消防大队的大队长，她们姐儿仨，还经常和他一起吃饭，遇到啥为难的事，他都会出面帮忙搞定。
壮汉身边站着的人赶紧献媚，厉声道：“你叔叔是谁啊，能比主管大，对吧？主管大人？”
“也许就比他小那么一点点，消防大队大队长，也不知道能不能顶用？这里的消防检查，也不知道今年有没有过关？。。。。。。”羊羔斜眼瞅着，那主管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汗水，他一边媚笑着，一边不住的陪小心：“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哦，不，美女们，我是教训下属，没别的意思，别误会，别误会。。。。。。”
小伙子已经回来，见三人缠着那主管，他只得远远的站着，手里，还拿着一盒烟，那烟，肖瑶仔细一瞧，就知道价格不低，也许，这盒烟，是他一个星期工资。
“姐仨，走吧，不要因为这个小人影响我们的心情！”羊羔一甩手，木头跟着走，肖瑶望着那小伙子的背影，不尽感慨万千。
“小伙子，来，你过来！”羊羔从小坤包里掏出一张大红票。
“你们这服务还真好啊，知道有客人在包房爱抽烟，还提供香烟卖。这个地方，俺喜欢，说不定，俺叔叔也很喜欢。”故意加强的最后一句，让本就直起身来的主管，再次低下了头。
“烟给我，钱拿好，去买双鞋吧，你看你的皮鞋，都快泄底了！”羊羔接过烟，赶紧将钱塞进了小伙子那制服背心的小口袋。
“不用，给你们抽吧，我不收钱！”小伙子想拒绝，可惜，羊羔手更快，已经抽回来，放到了肖瑶的肩上。
木头笑着说：“你真以为我们仨是烟鬼啊，那是唬人的，你这主管不地道，以后，你多防着他！”
“你叫啥名儿？小弟弟。”俺问道。
“杨威，我叫杨威。”
“啥？阳痿？不会吧，你还算高大啊？”
“。。。杨。。。威。。。。。。和国家体操队的男队员一个名儿。杨树的杨，威武的威。”
“哦，吓死俺了，还以为是阳痿！幸亏不是！”木头突然鼓起的眼，慢慢平复下来。
“他是否阳痿，关你屁事，你管好你的一亩三分地就行！对吧，肖瑶？”
杨羔抓住机会，冲着屠沐一番嘲弄，然后对着肖瑶眨巴眨巴眼睛，引来肖瑶一阵大笑。
如果上天允许，肖瑶情愿从不认识这么一个腼腆的小屁孩，一个全国人民都能知道的俗名，可是，如果，只是如果，它永远都只是假设。
从黄土高坡到青藏高原，从小河弯弯到大浪淘沙，从小兔子乖乖到emeup,只要能唱的，都唱到了，甚至，就连不熟悉的韩剧主题曲，也没落下。
直到昏天黑地，嗓冒青烟才作罢。桌上东倒西歪的啤酒瓶，随着木头手里的响铃的敲击下，叮当作响，好不热闹。
是啥起烟了，咋闻到一股子焦糊味儿？谁又在喊叫拍门？反正，最后，肖瑶在晃见眼前的木头靠在沙发上，正在对面欢唱的羊羔倒地之后，她也就跟着啥都不知道，歪倒在沙发上，光荣地晕了过去。
华灯初上，璀璨夺目，当姐仨到达春芽茶楼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了，二楼斜角的八仙椅上，已经坐着一个半圆秃顶，肥肚腰粗的男人，在这六月初夏的时候，居然穿着西装衬衣，打着一条红格子的领带，身边坐着和他交头接耳的是。。。。。。居然是那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亲戚：罗建国。
妈呀，你说你胖就算了，那满脸的鸡皮褶子算咋回事儿？你说你身材不好也就算了，这么热的天，还穿成这样，敢情是故意显摆自己是成功人士啊？
“肖。。。。。。瑶，这个就是你的未来夫婿？”木头目瞪口呆，羊羔直接皱眉掉头。
“大概，也许，可能吧。姐俩，咋样啊？”自嘲的语气，让肖瑶顿时心生凄凉，原来，在别人的心目中，她的档次也就这样啊，除了这样的，吴彦祖那样的就真的是海市蜃楼？这一辈子咋就这么倒霉呢？
“肖瑶，走吧，有啥好看的，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还需相亲？再说，你这小模样，走在街上，那起码也是百分之九十的回头率啊，这样的男人，你瞧得上？”
“就是，走吧，肖瑶，咱仨散心去，不去相这门子配不上的亲！”木头拉着肖瑶的手臂一阵猛拽，火辣辣的生疼。
“指不定，俺可以靠着他去美利坚合众国呢，你们说呢？”
“出个屁国，咱这地儿，好得很，不去那高鼻子凹眼睛皮肤白惨惨的美国了，木头，你说，是不是？”羊羔的话，总是能暖心窝子，也不知道这小妮子，爸妈从小给她灌啥迷魂汤了，总是说的恰到好处。
“就是就是！走吧，咱们快活去喽！”木头趁机拽着俺的手，走下楼梯，三人，转眼消失于夜色之中。
三人商议，准备去钱柜KTV嚎叫一会，在路上，肖瑶还是给罗建国发一短信:单位加班很晚，未到，请见谅！下次再说。
下次，估计就没下次了，坐在羊羔的车上，她黯然不已，这次相亲，就又这么无疾而终了。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了人间的苦，找不到可以安慰的人。。。。。。”不知是谁的歌，突然冲进耳朵，凄婉哀诉，让人好不伤感。
肖瑶想：她的那个人，是谁都不清楚，哪来的伤痕，哪来的悔恨，又哪来的安慰呢？
三人，都不说话，细心品着歌里的意思，各自怀想。
还没进钱柜那金光晃眼的水晶灯大厅，便看见门口一拉门的小伙子正在低头挨训，小伙子的样子没瞧清楚，只看见那后颈窝子里那一条雪白的衣领，在灯光下，异样夺目。
“这里的服务员也真可怜，拿着那么一点工资，还要遭主管的谩骂，你说多没劲！”
“肖瑶，你啥时候这么有正义感了？哈哈。。。。。。我算瞧出来了，这小伙子长得不差，有点味道，你怜香惜玉了吧？”
“木头，你又大嘴巴了不是，那是因为肖瑶啊，现在正是老女怀春，想要洗眼呢！”
“嗯，也是，刚才那个和这个，根本就是两条道儿上的嘛，对不？肖瑶？”
“你们俩唱双簧吧？一唱一和，真默契啊，我说，郭德纲咋就没把你俩带进德云社呢，真是可惜了你们两个人才！”肖瑶扬起头，看见那小伙子的头放得更低了，就连腰背，也微微弯曲，手臂垂在两侧的裤缝间，一动也不敢动。
他面前的那大块头汉子，还在那唧唧歪歪地嚷着：“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记性，人家是年轻女孩，你就不要叫小姐了，现在，这称呼，是贬义词，你应该叫人家美女。还有，见人要微笑，不要板着脸，就像人家差你百八十万似的。。。。。。”
“我才来，不太懂，还需要慢慢学。”喃喃间，男孩的脖子都变得粗红粗红的。
“一个星期了，还才来啊，你别狡辩啊，再狡辩，我能让你今晚就下岗，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主管，您就原谅一次就原谅我这一次，可以吗？”
主管不理他，望着对街的小卖部道：“想抽烟了，今晚咋就这么犯困呢。”
“我马上去买，您等着！”小伙子哈哈腰，转身跑到了对面。
肖瑶刚想说：木头，你信不信，俺能弄得那个主管下不来台，你信不信？可是，还没等她开口，木头已经挺身而出：“瞧，白眼眼的敲诈啊，我去整整他！”木头理理身上的玲珑凸显的黑白格子衬衣，顺势将它扎进了牛仔裤，气冲冲的走了过去。
肖瑶和屠沐两人也跟在后面一步都没少。
“我说，主管大人，你们这里还有这一规矩，上班时间可以抽烟啊？咋就在这大堂之上还贴着禁止吸烟的牌牌呢？敢情这是针对客人，而不包括你们工作人员的啊？”
“典型的想当啥又立啥哦，你说呢，对不？羊羔？”肖瑶顺势接话。
“哟呵，你们两个小妮子就别为难主管大人啦，瞧瞧，主管大人，多大的官儿啊，小民们好害怕哦，要不，俺去叫俺叔叔来替咱们挡挡？不然啊，呆会说不定也有咱们姐仨受的。”羊羔的叔叔杨树才，是A市消防大队的大队长，她们姐儿仨，还经常和他一起吃饭，遇到啥为难的事，他都会出面帮忙搞定。
壮汉身边站着的人赶紧献媚，厉声道：“你叔叔是谁啊，能比主管大，对吧？主管大人？”
“也许就比他小那么一点点，消防大队大队长，也不知道能不能顶用？这里的消防检查，也不知道今年有没有过关？。。。。。。”羊羔斜眼瞅着，那主管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汗水，他一边媚笑着，一边不住的陪小心：“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哦，不，美女们，我是教训下属，没别的意思，别误会，别误会。。。。。。”
小伙子已经回来，见三人缠着那主管，他只得远远的站着，手里，还拿着一盒烟，那烟，肖瑶仔细一瞧，就知道价格不低，也许，这盒烟，是他一个星期工资。
“姐仨，走吧，不要因为这个小人影响我们的心情！”羊羔一甩手，木头跟着走，肖瑶望着那小伙子的背影，不尽感慨万千。
“小伙子，来，你过来！”羊羔从小坤包里掏出一张大红票。
“你们这服务还真好啊，知道有客人在包房爱抽烟，还提供香烟卖。这个地方，俺喜欢，说不定，俺叔叔也很喜欢。”故意加强的最后一句，让本就直起身来的主管，再次低下了头。
“烟给我，钱拿好，去买双鞋吧，你看你的皮鞋，都快泄底了！”羊羔接过烟，赶紧将钱塞进了小伙子那制服背心的小口袋。
“不用，给你们抽吧，我不收钱！”小伙子想拒绝，可惜，羊羔手更快，已经抽回来，放到了肖瑶的肩上。
木头笑着说：“你真以为我们仨是烟鬼啊，那是唬人的，你这主管不地道，以后，你多防着他！”
“你叫啥名儿？小弟弟。”俺问道。
“杨威，我叫杨威。”
“啥？阳痿？不会吧，你还算高大啊？”
“。。。杨。。。威。。。。。。和国家体操队的男队员一个名儿。杨树的杨，威武的威。”
“哦，吓死俺了，还以为是阳痿！幸亏不是！”木头突然鼓起的眼，慢慢平复下来。
“他是否阳痿，关你屁事，你管好你的一亩三分地就行！对吧，肖瑶？”
杨羔抓住机会，冲着屠沐一番嘲弄，然后对着肖瑶眨巴眨巴眼睛，引来肖瑶一阵大笑。
如果上天允许，肖瑶情愿从不认识这么一个腼腆的小屁孩，一个全国人民都能知道的俗名，可是，如果，只是如果，它永远都只是假设。
从黄土高坡到青藏高原，从小河弯弯到大浪淘沙，从小兔子乖乖到emeup,只要能唱的，都唱到了，甚至，就连不熟悉的韩剧主题曲，也没落下。
直到昏天黑地，嗓冒青烟才作罢。桌上东倒西歪的啤酒瓶，随着木头手里的响铃的敲击下，叮当作响，好不热闹。
是啥起烟了，咋闻到一股子焦糊味儿？谁又在喊叫拍门？反正，最后，肖瑶在晃见眼前的木头靠在沙发上，正在对面欢唱的羊羔倒地之后，她也就跟着啥都不知道，歪倒在沙发上，光荣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