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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凌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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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儿,今日可是萧山派的灵根测试,还不快随我去!”

    远处,一道中年男子的身影掠来,对着那个坐在石头上看着远方发呆,神色黯然的少年说道。

    少年转过俊逸的脸庞,然而此时的他,愈发的黯然。“灵根测试”这几个曾经带给他无尽屈辱的字,一直都是犹如阴影将他笼罩。

    “对不起,爹爹,孩儿无能……”凌炎低下头去,小脸略有些狰狞。

    “如果你就这么绝望,还算是我凌胜的儿子吗?”看着神色黯然的凌炎,凌胜身体背了过去,沉默片刻后冷声问道。

    “我想成为修士。”凌炎神色坚定的说道。

    “呵呵……”忽然间发笑,凌炎小脸再次的阴暗下来,这笑声,竟不知是苦笑,还是自嘲。

    “十五岁,未入道,还有成为修士的可能吗?”凌炎声音有些妖异的说道,绝望透到了心底,语气之中也尽是颓气。

    凌胜看着原本阳光的小男孩,随着年龄的增长却迟迟未曾入道,竟是变得如此消沉,心中也是绞痛的惋惜着。

    "苍天不公呐……”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能的无力感,令得这个少年,对天地都是产生出一种恨意,甚至对整个世界,都是有了一种浓浓的恨。

    “炎废物!”

    一个令得少年死都不能够忘却的声音突地在耳边浮现,刹那间,凌炎那张脸便是冰寒起来,一双黑色眸子中闪动着凝重而冷冽的杀意。

    呵呵,族人!所谓族人,不过就是在你实力不济时给予几声嘲笑罢了,他日,若得道,我必本息一同收回。

    既然如此,那便再去测试一次又有何妨,认清楚那些个脸面,方便以后好算账。

    深深的吸了口气,将那有些失控的情绪调整过来,凌炎轻抿嘴唇,“爹爹,我跟你去参加测试。”

    ……

    白阳城,凌家府邸之内,有着阵阵喝彩声传出。

    在那大院之中,一位年龄稍大的少年走上搭建的木台,双手触及台上摆放的那颗水晶装球体,下一刻,那水晶球便是光华绽放,有着一股炽热的气息散发出来。

    “凌傲,初级力象!上等灵根!先天火属性!”

    听得测试结果,顿时台下一片哗然,而那少年却是轻蔑的撇了撇嘴,在那一道道羡慕的火热目光中,略有些得意的走下木台。

    在院落广场的一角,凌炎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这一切,他早已厌倦。眼前的这些人,除了锦上添花与落井下石,还会什么呢……

    凌炎那两道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视着人群,突然间,有着一些暖暖的意味浮现出来,在那广场的一端,一位紫衣少女静静的立着,脸颊精致,一双漂亮的眸子,长长的睫毛,一头柔顺的黑发犹如瀑布般的垂到腰间,披在那不堪盈盈一握的柳腰之上。

    “冰月。”

    负责测试之人高喊道。此时,紫衣少女莲步微移,玉足轻点,便是翩然掠上高台,少女那精致的面容还有些青涩,修长的身姿,略微发育的胸脯,以及那股宁静的气质,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台上那气质宁静的少女一出现,场地顿时安静下来,不少炽热的目光汇聚过来,使之刹那间成为全场焦点。

    少女优雅的抬起雪白皓腕,轻轻触碰那水晶球体,沉默片刻之后,在那高台之上,有着电闪雷光爆闪,一股寒气弥漫开来,那负责测试者眼中也是闪过讶异之色。

    “初……初级力塔,先天雷属性、冰属性。”

    这个答案一出来,在场的人都是愣了,旋即,那掌声便是犹如雷鸣般的响彻。

    “原来她才是萧山派掌门所说的那个凌家的天才啊,之前一直以为是凌傲呢。”

    “听说,萧山派掌门可是要收她作为关门弟子,这次萧山派能够来凌家收取弟子,也全是因为她……”

    在那众多嘈杂声中,少女如同是生活在第二个世界里,依旧那么平静。

    “才外出六年,月儿已成长到了这种地步么?萧山派掌门的关门弟子,呵呵……”凌炎低声喃喃,心中又是一阵苦涩,在这众多少年之中,只有自己一直都是在原地踏步。

    远望着台上那依旧是宁静的少女,凌炎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当年那个一受欺负就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屁孩,如今已是到达了这种常人只能够将其仰望的地步,令人欣喜的同时,也是有些悲哀。恐怕以后的自己,再也没有配得上少女一声“凌炎哥哥”的资格了吧······

    “凌炎哥哥,该轮到你了,快上去吧。”在喧哗声中,少女来到凌炎身旁,浅笑着说道,漂亮的眸子眯成弯月。

    看着眼前这清新脱俗,气质宁静的少女,凌炎目光略有些闪烁,半响,方才回过神来。此时那测试负责者,正在喊着他的名字——

    “凌炎。”

    凌炎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将手抚摸上水晶球体,球体之内,却是黯淡无光。

    一秒、两秒……

    时间缓缓流逝,凌炎的面色也是逐渐灰暗下来,嘴角噙着一抹苦涩。

    “嗨……终究还是没有入道么……”

    少年长长的叹息一声,脸上掀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缓缓走下高台,那道瘦削的身影在晨阳之中拉的老长,落寞之中带着些许颓废的气息。

    “凌炎,无修为!”

    随着测试者漠然的声音响起,院内的广场,人头开始涌动起来,整个广场都是弥漫着一种嘲讽的骚动。

    “我凌家也算是血脉高贵,有着良好的遗传,怎么会诞生出这种废物呢?”

    “我们凌家血脉只是占了一半而已……”

    “嗯,废物他娘不是也没有入道吗。”

    此时,冰月那两道纤细的秀眉微微蹙了起来,方才凌炎那双黑眸在看向自己时,全然不似年少那时有神,原来这些年,他一直都是过着这种生活……

    少女幼小的心脏初次感觉到了一些痛。年幼之时,每当自己被别人欺负,一直都是凌炎帮着自己。而这些年来,凌炎的痛楚却都是独自扛着,自己竟是一点忙都没能帮上……想到这里,少女狭长的美目微红。

    “嘿,炎废物。”

    一道有些刺耳的戏谑声音传来,令得凌炎心脏狠狠一跳。族人即便是嘲讽,也只是在他的背后说说,眼下,竟是要踩到头上来了吗……

    凌炎眼神漠然的盯着那个叫做凌傲的少年,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孕育着无尽的怒火,“凌傲哥,说话注意点,不要折了自己的形象。”

    对于凌炎的话,那有些骄傲的少年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讥笑着说道:“都是遗传,不怪你,你娘亲也和你一样,没有入道吧?最近,她似乎还患上了眼疾。”

    “啪!”

    清脆的响声,令得凌傲愣了愣,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荡漾开去,其眼神渐渐冷厉起来,一股灵动的气息陡然爆发,“凌炎,我要你死!”

    一股灵力的压迫,令得凌炎胸口发闷。凌炎站在原地,依旧是漠然的盯着眼前这有些发狂的少年,少年的固执也是在此时显现出来。侮辱了自己的娘亲,莫说对方不过是个初级力象,即便那是力天强者,甚至是传说中的力王,凌炎也会毫不畏惧的赏他一巴掌!

    凌傲手掌间,火红灵力升腾,其周遭热流滚滚,然而,火焰之中传来的一丝异样感,让凌傲的眼神转向灵力升腾的手掌,嘴巴缓缓的长大。在他那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掌心的灵火渐渐萎靡下去,一股冰寒的气息缭绕,在他手掌之上形成了一层薄冰。

    一道紫色倩影的出现,令得凌傲打了个寒颤。初阶力塔,那可是叔伯才能拥有的实力。少女俏脸之上带着一抹冰寒之意,凌傲只得咬咬牙,悻悻然的离去,不敢将这女孩得罪。

    凌傲走后,凌炎也是离开。望着少年那透着萧索之意的背影,冰月也是有些无奈。

    繁华的白冠街上,一道孤独的落寞身影对着城外缓缓行去。犹如活在另一个世界,那股苍凉,令这少年与周遭的氛围格格不入。

    日影渐落,将少年的身影拉的斜长,斜长。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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