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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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阳！！！！！”
女孩瞪大眼睛呆了两秒，终于还是叫出声来。
顾阳想掏口罩来戴也是晚了。
他在海外华人圈的知名度不大，但这是国内来的旅行团。少女显然正是顾阳主流粉丝的年纪，这么快叫出他名字来，很可能还是路人粉丝一枚。夏晴听见叫声也是后颈一麻，她转头去看顾阳，就见对方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走。
旅行团人数不多，他一个人被包围也能够脱身，但要是被发现身边有女伴，事情就复杂多了。这中间的利害夏晴明白，轻轻点了点头，就迅速从大门口溜走。
顾阳被旅行团中的少女少妇以及凑热闹的大妈都当成景点一一合影，就连店里的店员也好奇地向人打听了他的身份，听说是明星之后，兴奋地举起手机跟他一起来了张自拍。
顾阳从Tiffany出来，生怕旅行团招惹来更多人，转了几个弯就径直回到酒店去。夏晴已经买好了热狗在房间等他，顾阳看着一桌子垃圾食品哭笑不得：“其实可以叫客房送餐的。”
“吃街边热狗才是真的纽约嘛。”夏晴早已饿得肚皮打鼓，见他回来，忙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趁热，芝士多的这个是我的！”
顾阳摇摇头，到她身边坐下：“其实……你知不知道公司从来不准我们吃这些。”
夏晴头次听他这么说，之前在她的工作室，两人吃过的宵夜、零食，品种多到数不过来，最近一次在加油站的便利店里，两人还一起吃了泡面。
顾阳知道她想的什么，笑得一脸无奈：“公司规定我们要天天健身，计算卡路里，就桌上这些东西，我得多跑10公里。”
夏晴默默把热狗放下了：“你都不能吃吗？”
“也不是，适量淀粉还是可以的，香肠只有一根的话也没问题。芝士和牛肉酱脂肪比较多……”
他还没说完，夏晴已经接过他手上的食物，把芝士和肉酱都拨到自己的热狗上：“这样可以了吧？”
她“加工”热狗的时候沾了一手酱汁，等把热狗重新交到顾阳手上，就举起手指拿嘴吮了吮。顾阳托着腮看她干完这一切，见她吃个手指头都那么津津有味，不禁略带深意地微笑起来：“夏晴，我只说这些东西卡路里高，可没说不想吃……”
“啊？”
“没关系，想吃正好这里还有。”说着，顾阳伸手将她一揽，吻上她唇边残留的酱汁。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到了树梢，从酒店的落地窗能看见中央公园的绿荫被镀上一层灿金，闪闪亮亮的，像是天宫里的玉树。雪后的晴天是一望无尽的蓝，如今掺上了晚霞的橙紫，漂亮得像一匹华丽的绸缎。
他们的身影被阳光拉长，映在地上浅灰色的地毯上，朦朦胧胧的，像是融成了一团。
然而这宁静的温存持续没多久就被打破了。顾阳的手机响起，他看见来电显示是经纪人廖姐，神色严峻地忘了夏晴一眼，怕是早先在Tiffany店里遇见的粉丝将照片po上了网络，被公司发现了行踪。
果然，廖姐电话一通便是劈头盖脸地数落，问他放假远行怎么不跟公司通报，现在被抓到他在海外，公司都蒙在鼓里，说是网上还有传言看见疑似像他的人在机场与一位神秘女子会面，但是由于没有照片，消息还没有大规模传开。
顾阳连忙否认，BP公司的铁面无情他早在之前采访说错话时就尝过了，如今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放假出来散心，打算探一探路，下次假期带家人一起过来。他谎话编得仔细，没被抓着小辫子，廖姐问来问去找不到破绽，便只有相信。
挂了电话，夏晴一副人不可貌相的表情看着顾阳：“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编故事啊？”
“近朱者赤嘛，我虽然没写过剧本，可也读过演过，有句话不是叫什么……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
夏晴啼笑皆非：“这都什么跟什么……你的文化课真得补补了。”
“好啊，悉听教诲。”
这次的四个字没有用错，夏晴把手环在胸前，然后一手抬起来托着下巴，趁机摆出一副教书育人的姿态：“嗯，正好也想跟你说，以后不论人前人后，你还是得叫我夏老师。这个称呼，不许随意改变。”
“想不到你有这种癖好。”
夏晴被他雷到了：“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说，人前人后两套称呼，难免容易混淆，万一哪天你忘了，不是会露出破绽吗？你们公司管得这么严，难道你要给他们抓到小辫子，送上冷板凳么？要是会这样，我还不如不……”
“不不，你千万别反悔，要我叫，我叫就是了。”顾阳说到做到，乖巧地示范道，“夏老师。”
夏晴点点头表示满意，又问：“刚才你们廖姐来电话怪你了？”
“还好，没到责怪的地步。她是通知我网上现在传开了我在美国的消息，网友都在八我来这儿的目的，解释是私人出游他们也不信，捕风捉影说什么的都有。正好公司在这边有一个选拔，让我下午过去，索性就当作出差日程，好堵住媒体的嘴巴。”
“你们公司还真会使唤人……”
顾阳以为她在抱怨自己无法陪她，拉起夏晴的手：“要不夏老师和我一起过去？反正国内的工作人员没有跟来，这里应该不会有人认识你，不如扮成晓音，跟我去现场？”
“我？扮你的，妹妹？大学生？”夏晴指指自己，“要不要梳两个羊角辫，穿成高中生算了？”
“欸，你刚才买的衣服里有吗？”顾阳居然当真地问。
“想得美啊你！”夏晴举起拳头在他胸口一捶，学他刚才的口气，“没想到你有这种癖好！”
“没有没有，现在这样最好最漂亮！我绝没有幻想什么纯情学生制服诱惑，我我我发誓！”顾阳三指并拢，朝天起誓。
“这样？”夏晴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她平时不烫也不染，嫌头发长就随意把头发一盘绕成个松松的发髻，额前的碎发自然披散下来也不管。活像那些森女杂志上走出来的模特，工作时常穿宽松的亚麻长衬衫，鼻梁上架副浅黄的蓝光镜，虽然跟时髦不沾边，却又透出一副不理会世事的独特干练。
顾阳第一次见她就被那洒脱的外表与直爽的反应给晃得眼前一亮，在他身边多的是妆容精致的瓷娃娃，但一开口说起话来，就让人知道这外表是多么的虚假。
夏晴与她们相反，就像是中学时候人人都会遇上的女神，纯白无暇，是朵让人触不可及的高岭之花。然而女神长大后一直保持本色，她身边的环境却变了，大家开始欣赏那些浓妆艳抹搔首弄姿，于是，校花的光芒就不如之前那样耀眼，只有慧眼识珠的伯乐，才能在人群中发现这一颗明珠。
顾阳不无憧憬地幻想着夏晴小时候的样子，想着想着就有了醋意：“在学生时代，一定有很多人追你吧？”
夏晴歪头想了想：“的确，我从来也没有数清过。”
“能稍微谦虚点吗？”
“近墨者黑嘛。”夏晴嘻嘻一笑。
两人互相调侃着，很快就到了顾阳该出门的时候。下午酒店有新房间空出来，为了避免媒体追查，顾阳特地用自己的名字开了一间，临走时想将自己的行李放在夏晴这里，却被对方无情地一把推了出去。
顾阳觉得自己实在委屈，明明两人明确了关系，自己却比之前更没有地位，从前夏晴说什么，他还有听和不听两个选择，现在成了交往中的男女朋友，他的选择就只剩下了服从一个。
夏晴嘴上说得狠，把顾阳赶走之后，却是没过多久就开始觉得焦躁。眼前偌大的一个纽约市仿佛都不及他有趣，她在房间里把遥控器上的所有频道都从头按到尾，又从尾按到头，终于坐不住，拎起外套走出了房门。
只是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不会打搅到他，别人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关系。只要静静地在他所在的地方附近待上一会儿，她就很满足了。
夏晴不知道，这段恋情刚刚开始不到10个小时，她就已经像是生活在水里的鱼，一刻都不能离开水的滋润。表面上她看似比顾阳更冷静自持，可其实，只有无法把持的人才需要反复强调规矩。
因为人与人距离一旦拉得太近，一不小心就会榨干了感情，耗尽了耐心。
夏晴来到BP公司纽约分社的楼下，参加公开选拔的人一直排到人行道上，夏晴一走到队尾，就被塞上了一张报名表格。她看看前面这些形形□□的人，想说自己又没有明星梦，可转念一想这样就能看见工作时候的顾阳，内心的小恶魔又蠢蠢欲动起来。于是她鬼使神差地，提笔在那张空白的表格上填了起来。
“顾阳！！！！！”
女孩瞪大眼睛呆了两秒，终于还是叫出声来。
顾阳想掏口罩来戴也是晚了。
他在海外华人圈的知名度不大，但这是国内来的旅行团。少女显然正是顾阳主流粉丝的年纪，这么快叫出他名字来，很可能还是路人粉丝一枚。夏晴听见叫声也是后颈一麻，她转头去看顾阳，就见对方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走。
旅行团人数不多，他一个人被包围也能够脱身，但要是被发现身边有女伴，事情就复杂多了。这中间的利害夏晴明白，轻轻点了点头，就迅速从大门口溜走。
顾阳被旅行团中的少女少妇以及凑热闹的大妈都当成景点一一合影，就连店里的店员也好奇地向人打听了他的身份，听说是明星之后，兴奋地举起手机跟他一起来了张自拍。
顾阳从Tiffany出来，生怕旅行团招惹来更多人，转了几个弯就径直回到酒店去。夏晴已经买好了热狗在房间等他，顾阳看着一桌子垃圾食品哭笑不得：“其实可以叫客房送餐的。”
“吃街边热狗才是真的纽约嘛。”夏晴早已饿得肚皮打鼓，见他回来，忙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趁热，芝士多的这个是我的！”
顾阳摇摇头，到她身边坐下：“其实……你知不知道公司从来不准我们吃这些。”
夏晴头次听他这么说，之前在她的工作室，两人吃过的宵夜、零食，品种多到数不过来，最近一次在加油站的便利店里，两人还一起吃了泡面。
顾阳知道她想的什么，笑得一脸无奈：“公司规定我们要天天健身，计算卡路里，就桌上这些东西，我得多跑10公里。”
夏晴默默把热狗放下了：“你都不能吃吗？”
“也不是，适量淀粉还是可以的，香肠只有一根的话也没问题。芝士和牛肉酱脂肪比较多……”
他还没说完，夏晴已经接过他手上的食物，把芝士和肉酱都拨到自己的热狗上：“这样可以了吧？”
她“加工”热狗的时候沾了一手酱汁，等把热狗重新交到顾阳手上，就举起手指拿嘴吮了吮。顾阳托着腮看她干完这一切，见她吃个手指头都那么津津有味，不禁略带深意地微笑起来：“夏晴，我只说这些东西卡路里高，可没说不想吃……”
“啊？”
“没关系，想吃正好这里还有。”说着，顾阳伸手将她一揽，吻上她唇边残留的酱汁。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到了树梢，从酒店的落地窗能看见中央公园的绿荫被镀上一层灿金，闪闪亮亮的，像是天宫里的玉树。雪后的晴天是一望无尽的蓝，如今掺上了晚霞的橙紫，漂亮得像一匹华丽的绸缎。
他们的身影被阳光拉长，映在地上浅灰色的地毯上，朦朦胧胧的，像是融成了一团。
然而这宁静的温存持续没多久就被打破了。顾阳的手机响起，他看见来电显示是经纪人廖姐，神色严峻地忘了夏晴一眼，怕是早先在Tiffany店里遇见的粉丝将照片po上了网络，被公司发现了行踪。
果然，廖姐电话一通便是劈头盖脸地数落，问他放假远行怎么不跟公司通报，现在被抓到他在海外，公司都蒙在鼓里，说是网上还有传言看见疑似像他的人在机场与一位神秘女子会面，但是由于没有照片，消息还没有大规模传开。
顾阳连忙否认，BP公司的铁面无情他早在之前采访说错话时就尝过了，如今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放假出来散心，打算探一探路，下次假期带家人一起过来。他谎话编得仔细，没被抓着小辫子，廖姐问来问去找不到破绽，便只有相信。
挂了电话，夏晴一副人不可貌相的表情看着顾阳：“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编故事啊？”
“近朱者赤嘛，我虽然没写过剧本，可也读过演过，有句话不是叫什么……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
夏晴啼笑皆非：“这都什么跟什么……你的文化课真得补补了。”
“好啊，悉听教诲。”
这次的四个字没有用错，夏晴把手环在胸前，然后一手抬起来托着下巴，趁机摆出一副教书育人的姿态：“嗯，正好也想跟你说，以后不论人前人后，你还是得叫我夏老师。这个称呼，不许随意改变。”
“想不到你有这种癖好。”
夏晴被他雷到了：“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说，人前人后两套称呼，难免容易混淆，万一哪天你忘了，不是会露出破绽吗？你们公司管得这么严，难道你要给他们抓到小辫子，送上冷板凳么？要是会这样，我还不如不……”
“不不，你千万别反悔，要我叫，我叫就是了。”顾阳说到做到，乖巧地示范道，“夏老师。”
夏晴点点头表示满意，又问：“刚才你们廖姐来电话怪你了？”
“还好，没到责怪的地步。她是通知我网上现在传开了我在美国的消息，网友都在八我来这儿的目的，解释是私人出游他们也不信，捕风捉影说什么的都有。正好公司在这边有一个选拔，让我下午过去，索性就当作出差日程，好堵住媒体的嘴巴。”
“你们公司还真会使唤人……”
顾阳以为她在抱怨自己无法陪她，拉起夏晴的手：“要不夏老师和我一起过去？反正国内的工作人员没有跟来，这里应该不会有人认识你，不如扮成晓音，跟我去现场？”
“我？扮你的，妹妹？大学生？”夏晴指指自己，“要不要梳两个羊角辫，穿成高中生算了？”
“欸，你刚才买的衣服里有吗？”顾阳居然当真地问。
“想得美啊你！”夏晴举起拳头在他胸口一捶，学他刚才的口气，“没想到你有这种癖好！”
“没有没有，现在这样最好最漂亮！我绝没有幻想什么纯情学生制服诱惑，我我我发誓！”顾阳三指并拢，朝天起誓。
“这样？”夏晴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她平时不烫也不染，嫌头发长就随意把头发一盘绕成个松松的发髻，额前的碎发自然披散下来也不管。活像那些森女杂志上走出来的模特，工作时常穿宽松的亚麻长衬衫，鼻梁上架副浅黄的蓝光镜，虽然跟时髦不沾边，却又透出一副不理会世事的独特干练。
顾阳第一次见她就被那洒脱的外表与直爽的反应给晃得眼前一亮，在他身边多的是妆容精致的瓷娃娃，但一开口说起话来，就让人知道这外表是多么的虚假。
夏晴与她们相反，就像是中学时候人人都会遇上的女神，纯白无暇，是朵让人触不可及的高岭之花。然而女神长大后一直保持本色，她身边的环境却变了，大家开始欣赏那些浓妆艳抹搔首弄姿，于是，校花的光芒就不如之前那样耀眼，只有慧眼识珠的伯乐，才能在人群中发现这一颗明珠。
顾阳不无憧憬地幻想着夏晴小时候的样子，想着想着就有了醋意：“在学生时代，一定有很多人追你吧？”
夏晴歪头想了想：“的确，我从来也没有数清过。”
“能稍微谦虚点吗？”
“近墨者黑嘛。”夏晴嘻嘻一笑。
两人互相调侃着，很快就到了顾阳该出门的时候。下午酒店有新房间空出来，为了避免媒体追查，顾阳特地用自己的名字开了一间，临走时想将自己的行李放在夏晴这里，却被对方无情地一把推了出去。
顾阳觉得自己实在委屈，明明两人明确了关系，自己却比之前更没有地位，从前夏晴说什么，他还有听和不听两个选择，现在成了交往中的男女朋友，他的选择就只剩下了服从一个。
夏晴嘴上说得狠，把顾阳赶走之后，却是没过多久就开始觉得焦躁。眼前偌大的一个纽约市仿佛都不及他有趣，她在房间里把遥控器上的所有频道都从头按到尾，又从尾按到头，终于坐不住，拎起外套走出了房门。
只是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不会打搅到他，别人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关系。只要静静地在他所在的地方附近待上一会儿，她就很满足了。
夏晴不知道，这段恋情刚刚开始不到10个小时，她就已经像是生活在水里的鱼，一刻都不能离开水的滋润。表面上她看似比顾阳更冷静自持，可其实，只有无法把持的人才需要反复强调规矩。
因为人与人距离一旦拉得太近，一不小心就会榨干了感情，耗尽了耐心。
夏晴来到BP公司纽约分社的楼下，参加公开选拔的人一直排到人行道上，夏晴一走到队尾，就被塞上了一张报名表格。她看看前面这些形形□□的人，想说自己又没有明星梦，可转念一想这样就能看见工作时候的顾阳，内心的小恶魔又蠢蠢欲动起来。于是她鬼使神差地，提笔在那张空白的表格上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