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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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呢？”夏晴追问。
顾阳答：“我问了张阿姨。”
张阿姨即是夏晴工作室帮忙的阿姨，为她工作多年，俨然是半个亲人。夏晴一个单身女子独来独往，张阿姨颇不放心，便嘱咐她但凡外出都要告知自己交通工具的班次和酒店的地址与房号，以便发生万一时可以随时帮忙。
“好啊，原来你早就买通了我身边的人，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了张阿姨的电话。”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顾阳认真辩解道，“是上次我去工作室的时候，张阿姨主动给我的。她说万一你有什么事，这样好方便联系我。”
夏晴真是服了，什么叫自己有什么事就联系他，他是自己的谁啊，张阿姨真是……
“好啦，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她有些心疼地看他擦着头发，忍不住伸手抓起一角浴巾替他搓起头上杂乱的黑毛，“只是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哎，你可以打我电话啊。”
顾阳的身体在对方手伸过来的一刻僵了僵，仿佛一根木头似的，瞬间定在原地。
“喂，我问你，为什么不先打我电话，要冒雨跑来呢，雨这么大，一定会感冒的吧？”
直到夏晴把那头乌黑的短发呼噜一通都擦干了，放下了毛巾，顾阳才回过神来愣愣地说：“哦，那个……我忘了。”
夏晴噗嗤一声：“忘了？”
“我接到妹妹的电话就赶去学校，那时候人都走光了，到处找遍了也没你的影子，那时候给你打过一个电话，可是没接通，所以我只能问张阿姨打听到这里的地址。后来一心赶过来，路上雨太大就忘记再打了。”
“没接通？哦，可能是当时出租车正在隧道里，正好没信号了。”夏晴有些惭愧，“可是，哎，没通你也不能……这样乱跑出来，不怕被人发现么？”
“街上人人都在躲雨，哪还有人有功夫注意一个淋成落汤鸡的傻小子？”
顾阳说着，一边自嘲地笑笑，一边伸手将半干的额发向后一抓。他的额头饱满光洁，就是这样头发微乱刚淋过雨的样子，都显得整张脸十分干净清新。
“真是笨蛋。”
夏晴的话不像是斥骂，语气软软的，倒更多像是嗔怪了。
她转身倒了杯热水，递到顾阳手上，无意中碰到对方的指尖，一股酥麻的电流仿佛瞬间从指上通过。
夏晴猛地收回手：“你，额……淋雨了要不要，那个……”
“那个，哪个？”顾阳低头，夏晴的声音轻得让他几乎听不见。
他们本就站在进门的玄关处，狭窄的过道只开着头顶的一盏射灯。光线从正上方打下来，被高个的顾阳挡住了大半。他又这么微微向前俯身，于是夏晴便完全地被笼罩在阴影中。
巨大的压力仿佛带着对方的气息，向她靠近。如果这时候不避开，那势必会越来越近……
“阿嚏！”顾阳突然打了个喷嚏。
夏晴急忙侧身向边上一让：“你这样会感冒的，还是快去冲一冲热水。呐，这里还有一件浴袍可以穿，湿衣服一会儿用吹风机吹干，别贴在身上太久了，这天气感冒太难治了。”
顾阳吸了吸鼻子，接过递来的浴袍，看了夏晴一眼，便转身推门走进浴室去。
门才关上，水声哗哗响起，夏晴的腿立即软下来，几乎当场瘫倒在过道里。
她撑着墙壁勉强爬到自己的电脑前，对着屏幕发呆，好像大脑一片空白，刚才的所有反应都是另一个自己指挥施行的，她真正的意识直到此刻才苏醒过来。
顾阳竟然来了？
他就这么冒雨找了过来，她几乎可以从他身上的狼狈想象到他在雨里寻找自己的样子。明明是不抱希望的一时冲动，夏晴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样重逢。
偌大的城市，茫茫的人海。不可思议，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觉得自己会白跑一趟，她踩在他踩过的土地上，呼吸他呼吸过的空气，原以为这次旅途最终只会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却没想到……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又过了一会儿，顾阳擦着头发出来。
他穿着和夏晴一样的浴袍，只是因为个子高了许多，下摆露出的小腿部分也长了一截。两人同时抬头，视线相对，看见的却是穿着同款浴袍的对方，这景象，怎么看都怎么让人觉得脸红。
于是他们都慌忙把视线移开。
“衣服挂好了？”夏晴问。
“挂在排气扇下面，等水滴得差不多再吹一吹，应该就可以穿了。”
“……”
“……”
“……这雨还真大。”
“嗯……”
没话找话。
顾阳走到窗边，望着外头灰茫茫的一片：“要是在古装片里，我这就是落难的大侠，得找个山洞生一堆火，然后拿树枝搭个架子，把衣服挂在上头烤才行。”
夏晴听这联想果然像他的思维，总是这么天外飞仙，只有自己能跟得上他，于是笑着说：“下雨天树枝都淋湿了，哪里生得起火来？武侠片里那些都是编剧瞎写的。”
“是这样吗？那武侠片里感冒了就真的只能学原始人一样，把衣服脱了抱在一起取暖，我记得小时候看电视剧，好像是有这些情节的吧……”
他还没说完，夏晴的脸就已经红透了。
“你看的什么电视剧，这么少儿不宜吗？”
顾阳这才意识到自己仿佛说错了话。两人现在穿的都是浴袍，夏晴里头还有短打的家居服，可顾阳身上，除了浴袍和一条底裤当真是赤条条的□□。
“你……”
“我……”
“你先说。”顾阳听见对方发声，忙谦让着对方先讲。
他说错的话已经够多了，再多错恐怕就要这么赤身裸体地逃到门外去了。
“你回家了吗？”
“嗯。”
“你的家人……他们还好吗？”
“他们都挺担心我的，不过还好。”顾阳在床尾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与夏晴面对面，“我出道后不久就让他们搬了家，平常回来得很少，每次都比较小心，他们住的地方没什么人骚扰，至少安全是有保证的。”
夏晴见他说这话时脸上浮着淡淡的微笑，不由想起之前看到的新闻，心上便一抽：“你呢，你自己呢？”
“我自己……就这样吧，也没别的办法啊。”
“还可以想办法的，别那么早放弃。”
“我想过了，以我目前的状况真没别的法子。你说得对，我还没有清高的资格。以为自己有了一点成绩就可以有骄傲的资本，是我太肤浅太愚蠢了。我以为做好自己就可以独善其身，没想到趁火打劫的人太多了，平时结下的小仇小怨，现在一次都要我来还清。这是我自己种下的后果，我还能有什么话讲呢，只好认了。”
夏晴愤慨道：“你说什么啊，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
“是谁的问题已经不重要了，这种新闻，总是真真假假混淆不清的，真相有谁能分辨清楚？关键是看公司愿不愿意帮忙，愿不愿意冒险为你出头而已。”顾阳的头慢慢垂下，几乎要埋在自己胸前，“现在……公司已经放弃我了。”
他再读不懂人心，也看得清公司的态度。也许是先前他的不合作已经让公司抱有微议，现如今被卫东爵的团队摆了这么大一道，公司要再捧他必然得冒不少风险。毕竟，投入资源是期待回报的。而风险，则意味着在顾阳身上注入的资源很可能血本无归。他顾阳是不是一个值得捧值得投资的对象，在这种时刻成了左右决定的关键。
夏晴见他如此气馁，立刻探身上前，摇了摇他肩膀：“那你也放弃你自己了吗？这还是不是你，顾阳，你就这么容易言败？”
“那怎么办，我已经这样了，千夫所指，又能做什么？”
“越是没路，越是要走出一条路来。”
“真的可以吗？”
顾阳的眼睛在慢慢透出亮光，有一些期待在慢慢聚拢。他是不想放弃的，从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夏晴说：“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我说的一切是错的。而且，我还希望你能证明给我看我错了。公司不给资源支持又怎么样，媒体不看好又怎么样，你总是有过演出经验的吧，总是有名气的吧，你还刚刚得过电视剧新人奖，总还是有支持的粉丝吧。”
“嗯。”顾阳点头，“虽然现在转黑的很多，但还是有部分粉丝坚持站在我这一边。”
“那就努力给他们看！你跟公司的合同还没到期，他们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再赶走一个成员。现在公司不帮你洗白，就是不清楚值不值得。这样的话，你就用行动证明给他们看吧，用实力证明，你值得。”
顾阳的双眼终于恢复了神采。也可能是这等待许久的鼓励终于从夏晴口中听见，让他顿时勇气倍增。
这几天，他内心的自信和自卑总是在扭打缠斗，但这一回合，自信终于占了上风。
“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夏晴用力地点点头。
“我是说，你觉得？”
“嗯？”
顾阳顿了顿，用百倍认真地眼神看向她：“我想听你的看法，我在你的眼里，究竟怎样？”
夏晴也看着他，一字一顿肯定地回答：“你是最棒的。”
顾阳笑了。
他的信心，他的光芒，终于在这一刻回到了他的身上。犹豫与自我怀疑一扫而空，如同雨后初晴，可以看见湛蓝的天空，和绚丽的彩虹。
他反抓住夏晴的手：“我知道了，我会做到的。他们骂我，我可以当没听见，挂条幅，可以当没看见。只要没有人阻止我上台，不论台下什么声音都挡不住我的表演。”
夏晴点头：“虽然有骂你的人，但也还是有支持你的人。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看，这坚持就是有意义的。”
他们彼此都为这义无反顾的决心而激动，夏晴任他握了好久，过了不知多少时候，才发现手还被对方捏着，无意识地往回抽了抽。
“咳咳……”
顾阳立刻把她的手放了。
他别过脸去，凝视着窗外的雨幕，过了一会儿，才静静地望着窗外说了声：“夏老师，谢谢你。”
“不用谢啦……”夏晴羞赧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我也没想到，这种时候你竟然会为我赶过来，听见我妹说看见你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真的……”顾阳说到这里，忽然低低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脸来，眼中的目光犹如融化了的春水，“有你在我身边，真的太好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呢？”夏晴追问。
顾阳答：“我问了张阿姨。”
张阿姨即是夏晴工作室帮忙的阿姨，为她工作多年，俨然是半个亲人。夏晴一个单身女子独来独往，张阿姨颇不放心，便嘱咐她但凡外出都要告知自己交通工具的班次和酒店的地址与房号，以便发生万一时可以随时帮忙。
“好啊，原来你早就买通了我身边的人，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了张阿姨的电话。”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顾阳认真辩解道，“是上次我去工作室的时候，张阿姨主动给我的。她说万一你有什么事，这样好方便联系我。”
夏晴真是服了，什么叫自己有什么事就联系他，他是自己的谁啊，张阿姨真是……
“好啦，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她有些心疼地看他擦着头发，忍不住伸手抓起一角浴巾替他搓起头上杂乱的黑毛，“只是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哎，你可以打我电话啊。”
顾阳的身体在对方手伸过来的一刻僵了僵，仿佛一根木头似的，瞬间定在原地。
“喂，我问你，为什么不先打我电话，要冒雨跑来呢，雨这么大，一定会感冒的吧？”
直到夏晴把那头乌黑的短发呼噜一通都擦干了，放下了毛巾，顾阳才回过神来愣愣地说：“哦，那个……我忘了。”
夏晴噗嗤一声：“忘了？”
“我接到妹妹的电话就赶去学校，那时候人都走光了，到处找遍了也没你的影子，那时候给你打过一个电话，可是没接通，所以我只能问张阿姨打听到这里的地址。后来一心赶过来，路上雨太大就忘记再打了。”
“没接通？哦，可能是当时出租车正在隧道里，正好没信号了。”夏晴有些惭愧，“可是，哎，没通你也不能……这样乱跑出来，不怕被人发现么？”
“街上人人都在躲雨，哪还有人有功夫注意一个淋成落汤鸡的傻小子？”
顾阳说着，一边自嘲地笑笑，一边伸手将半干的额发向后一抓。他的额头饱满光洁，就是这样头发微乱刚淋过雨的样子，都显得整张脸十分干净清新。
“真是笨蛋。”
夏晴的话不像是斥骂，语气软软的，倒更多像是嗔怪了。
她转身倒了杯热水，递到顾阳手上，无意中碰到对方的指尖，一股酥麻的电流仿佛瞬间从指上通过。
夏晴猛地收回手：“你，额……淋雨了要不要，那个……”
“那个，哪个？”顾阳低头，夏晴的声音轻得让他几乎听不见。
他们本就站在进门的玄关处，狭窄的过道只开着头顶的一盏射灯。光线从正上方打下来，被高个的顾阳挡住了大半。他又这么微微向前俯身，于是夏晴便完全地被笼罩在阴影中。
巨大的压力仿佛带着对方的气息，向她靠近。如果这时候不避开，那势必会越来越近……
“阿嚏！”顾阳突然打了个喷嚏。
夏晴急忙侧身向边上一让：“你这样会感冒的，还是快去冲一冲热水。呐，这里还有一件浴袍可以穿，湿衣服一会儿用吹风机吹干，别贴在身上太久了，这天气感冒太难治了。”
顾阳吸了吸鼻子，接过递来的浴袍，看了夏晴一眼，便转身推门走进浴室去。
门才关上，水声哗哗响起，夏晴的腿立即软下来，几乎当场瘫倒在过道里。
她撑着墙壁勉强爬到自己的电脑前，对着屏幕发呆，好像大脑一片空白，刚才的所有反应都是另一个自己指挥施行的，她真正的意识直到此刻才苏醒过来。
顾阳竟然来了？
他就这么冒雨找了过来，她几乎可以从他身上的狼狈想象到他在雨里寻找自己的样子。明明是不抱希望的一时冲动，夏晴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样重逢。
偌大的城市，茫茫的人海。不可思议，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觉得自己会白跑一趟，她踩在他踩过的土地上，呼吸他呼吸过的空气，原以为这次旅途最终只会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却没想到……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又过了一会儿，顾阳擦着头发出来。
他穿着和夏晴一样的浴袍，只是因为个子高了许多，下摆露出的小腿部分也长了一截。两人同时抬头，视线相对，看见的却是穿着同款浴袍的对方，这景象，怎么看都怎么让人觉得脸红。
于是他们都慌忙把视线移开。
“衣服挂好了？”夏晴问。
“挂在排气扇下面，等水滴得差不多再吹一吹，应该就可以穿了。”
“……”
“……”
“……这雨还真大。”
“嗯……”
没话找话。
顾阳走到窗边，望着外头灰茫茫的一片：“要是在古装片里，我这就是落难的大侠，得找个山洞生一堆火，然后拿树枝搭个架子，把衣服挂在上头烤才行。”
夏晴听这联想果然像他的思维，总是这么天外飞仙，只有自己能跟得上他，于是笑着说：“下雨天树枝都淋湿了，哪里生得起火来？武侠片里那些都是编剧瞎写的。”
“是这样吗？那武侠片里感冒了就真的只能学原始人一样，把衣服脱了抱在一起取暖，我记得小时候看电视剧，好像是有这些情节的吧……”
他还没说完，夏晴的脸就已经红透了。
“你看的什么电视剧，这么少儿不宜吗？”
顾阳这才意识到自己仿佛说错了话。两人现在穿的都是浴袍，夏晴里头还有短打的家居服，可顾阳身上，除了浴袍和一条底裤当真是赤条条的□□。
“你……”
“我……”
“你先说。”顾阳听见对方发声，忙谦让着对方先讲。
他说错的话已经够多了，再多错恐怕就要这么赤身裸体地逃到门外去了。
“你回家了吗？”
“嗯。”
“你的家人……他们还好吗？”
“他们都挺担心我的，不过还好。”顾阳在床尾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与夏晴面对面，“我出道后不久就让他们搬了家，平常回来得很少，每次都比较小心，他们住的地方没什么人骚扰，至少安全是有保证的。”
夏晴见他说这话时脸上浮着淡淡的微笑，不由想起之前看到的新闻，心上便一抽：“你呢，你自己呢？”
“我自己……就这样吧，也没别的办法啊。”
“还可以想办法的，别那么早放弃。”
“我想过了，以我目前的状况真没别的法子。你说得对，我还没有清高的资格。以为自己有了一点成绩就可以有骄傲的资本，是我太肤浅太愚蠢了。我以为做好自己就可以独善其身，没想到趁火打劫的人太多了，平时结下的小仇小怨，现在一次都要我来还清。这是我自己种下的后果，我还能有什么话讲呢，只好认了。”
夏晴愤慨道：“你说什么啊，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
“是谁的问题已经不重要了，这种新闻，总是真真假假混淆不清的，真相有谁能分辨清楚？关键是看公司愿不愿意帮忙，愿不愿意冒险为你出头而已。”顾阳的头慢慢垂下，几乎要埋在自己胸前，“现在……公司已经放弃我了。”
他再读不懂人心，也看得清公司的态度。也许是先前他的不合作已经让公司抱有微议，现如今被卫东爵的团队摆了这么大一道，公司要再捧他必然得冒不少风险。毕竟，投入资源是期待回报的。而风险，则意味着在顾阳身上注入的资源很可能血本无归。他顾阳是不是一个值得捧值得投资的对象，在这种时刻成了左右决定的关键。
夏晴见他如此气馁，立刻探身上前，摇了摇他肩膀：“那你也放弃你自己了吗？这还是不是你，顾阳，你就这么容易言败？”
“那怎么办，我已经这样了，千夫所指，又能做什么？”
“越是没路，越是要走出一条路来。”
“真的可以吗？”
顾阳的眼睛在慢慢透出亮光，有一些期待在慢慢聚拢。他是不想放弃的，从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夏晴说：“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我说的一切是错的。而且，我还希望你能证明给我看我错了。公司不给资源支持又怎么样，媒体不看好又怎么样，你总是有过演出经验的吧，总是有名气的吧，你还刚刚得过电视剧新人奖，总还是有支持的粉丝吧。”
“嗯。”顾阳点头，“虽然现在转黑的很多，但还是有部分粉丝坚持站在我这一边。”
“那就努力给他们看！你跟公司的合同还没到期，他们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再赶走一个成员。现在公司不帮你洗白，就是不清楚值不值得。这样的话，你就用行动证明给他们看吧，用实力证明，你值得。”
顾阳的双眼终于恢复了神采。也可能是这等待许久的鼓励终于从夏晴口中听见，让他顿时勇气倍增。
这几天，他内心的自信和自卑总是在扭打缠斗，但这一回合，自信终于占了上风。
“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夏晴用力地点点头。
“我是说，你觉得？”
“嗯？”
顾阳顿了顿，用百倍认真地眼神看向她：“我想听你的看法，我在你的眼里，究竟怎样？”
夏晴也看着他，一字一顿肯定地回答：“你是最棒的。”
顾阳笑了。
他的信心，他的光芒，终于在这一刻回到了他的身上。犹豫与自我怀疑一扫而空，如同雨后初晴，可以看见湛蓝的天空，和绚丽的彩虹。
他反抓住夏晴的手：“我知道了，我会做到的。他们骂我，我可以当没听见，挂条幅，可以当没看见。只要没有人阻止我上台，不论台下什么声音都挡不住我的表演。”
夏晴点头：“虽然有骂你的人，但也还是有支持你的人。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看，这坚持就是有意义的。”
他们彼此都为这义无反顾的决心而激动，夏晴任他握了好久，过了不知多少时候，才发现手还被对方捏着，无意识地往回抽了抽。
“咳咳……”
顾阳立刻把她的手放了。
他别过脸去，凝视着窗外的雨幕，过了一会儿，才静静地望着窗外说了声：“夏老师，谢谢你。”
“不用谢啦……”夏晴羞赧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我也没想到，这种时候你竟然会为我赶过来，听见我妹说看见你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真的……”顾阳说到这里，忽然低低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脸来，眼中的目光犹如融化了的春水，“有你在我身边，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