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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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寒假, 钟念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学到想吐。

    江传雨把时间卡得非常严, 1.5小时一张试卷, 1小时一份专题训练,早晚1小时英文听读, 每次休息时间不超过20分钟。

    如果某项功课超时, 会扣除相应的休息时间。

    一开始, 钟念还对两人同桌学习报以各种或粉红或黄色的梦想, 到后来,他每天醒来看到今日日程, 都有反胃的冲动,连带的把江传雨也恨上了, 主动禁止江传雨进他的房间。

    “别让我看见你那张脸。”

    钟念面无表情地把江传雨推出去,

    “我还想多喜欢你几年。”

    江传雨十分惶恐,然后又给钟念加了半页单词。

    “把每天跟我说话的时间换成背单词,也好。”

    好你个大头鬼哦!

    钟念恨不得直接拉黑他。

    知道小甜o快变成小苦o了, 开学前一天, 江传雨给钟念放了半天假。

    “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吃午饭时,江传雨告诉了钟念这个好消息,在他怔怔然的目光里低眉浅笑,

    “现在可以继续喜欢我了吗?”

    钟念把嘴里的饭吞下,扑过去啃了江传雨一口,眉开眼笑,

    “喜欢得不得了哦!”

    见他这么开心,江传雨也开心, 笑吟吟地问:

    “想去哪儿玩?”

    钟念想了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没什么特别想玩的,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吧。”

    说着,他转头朝江传雨抛了个wink,

    “小哥哥,要约个会吗?”

    当然要。

    午饭后,两人就出门了,没打车,慢慢走出小区去坐公交。

    钟念是个合格的富二代公子哥儿,地铁站都没进过几次,更别说公交车了,跟江传雨一起看站牌等车,翻零钱投币,对他而言都是新奇的体验。

    过完年,气温有所回升,无风的晴日阳光都是暖洋洋的,钟念跟江传雨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不用学习时,钟念总是快乐的,什么话题都随手拈来。

    他给江传雨听了孙茂的苦逼语音,那小子吐槽自己在寄宿家庭里当哑巴,每天上课都是连蒙带猜。

    徐婉在跟袁修意闹矛盾,为点芝麻小事吵翻了天,害钟念花了宝贵的半个小时当陪聊。

    隔壁上大学的小姐姐换了新男友,估计不是家里人喜欢的,每次约会回来,都在钟念家门口的海棠树下依依惜别。

    n个隔壁家的二哈生了一窝崽子,小二哈路都走不大稳,可天生一副恨眼,见谁瞪谁,还会像狼一样仰天长呜。

    这些八卦和琐事,钟念说得手舞足蹈,趣味横生,他坐在窗边,大半个身子沐浴在阳光里,脸上的笑容灵动鲜活,跟关在书房里死气沉沉的模样判若两人。

    江传雨好久没见他这么开心了,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把他逼得太过了。

    他俩在a区的商业街下了车,没什么目的地瞎逛,钟念看上了冰糖葫芦,要了一串冰糖草莓,非要跟江传雨分着吃。

    他先咬了一个,再把竹签递给江传雨,吃着嘴里的,看着江传雨手里的,眼神都粘在草莓上了。

    江传雨有些好笑,把草莓递回给他:

    “我不喜欢这个,你吃吧。”

    钟念不答应,“你挺喜欢吃草莓的,而且——”

    他咽了咽口水,不怎么好意思地补充道:

    “这个寒假,我姐喂猪一样喂我,胖了五六斤,必须减肥!”

    这倒是真的,寒假里钟念吃得好动得少,每天三餐水果加宵夜,眼看着脸颊肉乎了,白嫩嫩的,像团子一样惹人爱。

    江传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轻笑:

    “哪儿胖了?你是长高了,骨头重。”

    钟念不为所动,很有自知之明地摇头,“肚子上都有肉了。”

    江传雨眼神下滑,小声嘟囔:

    “没肉啊,昨晚才摸过……”

    钟念啧了一声,最后看了草莓一眼,下定决心似的转过头,催促江传雨,

    “你快吃掉吧,我吃一个就好了。”

    江传雨拗不过他,吃了一个,剩下一个没再动,拿在手里,等钟念随时反悔。

    商业街换上了元宵灯饰,还有舞龙舞狮的队伍,钟念的目光很快被吸引过去,拉着江传雨四处凑热闹。

    钟念还是小孩子脾性,爱热闹好凑堆儿,哪儿人多往哪儿挤,有几次江传雨差点跟丢,后来一直牵住他的手才没了这担忧,

    两人都穿着牛角扣的大衣,钟念那件还连着帽子,底下牛仔裤加运动鞋,举手投足满满都是青春,走在步行街上,尽惹得路人侧目。

    江传雨察觉到被偷拍了几次,微有不满,领着钟念去路边长椅上休息。

    钟念想喝奶茶,一转头瞧见江传雨手里的冰糖草莓,惊讶道:

    “你还没吃完?糖稀都要化了,快吃掉快吃掉!”

    他那眼神直勾勾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舔嘴唇了。

    江传雨想了个折衷的办法,举着草莓问钟念:

    “我们一人一半?”

    钟念一怔:“这玩意儿怎么分?”

    江传雨叼下那颗草莓,用舌把草莓尖顶出去一截,眼神透着明晃晃的诱惑。

    钟念左右一瞟,凑上去咬了一半草莓就想溜,被江传雨追着补了个草莓味的吻。

    咔嚓——

    没等两人彻底分开,不远处的快门声飘进耳朵里,让江传雨立刻皱起了眉,转头精准攫住声音来源。

    那是个摄影师模样的人,胸前挂着两三个相机,镜头一个比一个更长,他见江传雨面色不虞,连忙解释:

    “不好意思,我们是街拍工作室的,刚才正好有阳光落在两位头顶,整个画面太漂亮了,一时没忍住,您看看照片,要是不喜欢我马上删除!”

    说着,他把照片调出来给他俩看。

    那照片拍得实在美,两人亲吻时都没完全闭眼,光晕正好落在眼睛上,不带情|色,只觉美好。

    钟念龙心大悦,直接掏出手机跟人要照片,

    “别删,发给我!”

    摄影师笑了,“我们会统一修图,再在工作室的微博上发布,看您那么着急,就破例先把原片给您吧。”

    钟念上微博翻了翻他们的街拍照片,

    “你们工作室可以啊,都拍得挺好的,连爷爷奶奶都拍得特有范儿。”

    摄影师点头,“主要是大家配合得好,像您和您男朋友这样长得好看的人,大多心地善良,乐意配合。”

    钟念被马屁拍得笑逐颜开,摄影师趁机建议他俩站起来拍点走路过程的全身照,钟念瞥了江传雨一眼,回道,

    “他不爱出风头,我给你们拍吧,拍好看点哦!”

    摄影师大喜,拉着钟念在街口拍了好一会儿,才放人走。

    江传雨就坐在长椅上,看钟念玩儿,等他拍完回来,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笑着问:

    “好玩吗?”

    “好玩!”

    钟念喜滋滋地掏出手机给江传雨看,

    “瞧,把我们俩拍得多好看!”

    江传雨瞥了眼照片,眼神很快又回到钟念脸上。

    玩了这么久,钟念的鼻尖覆了层细汗,脸颊红扑扑的,眼睛水水亮亮,跟出门放风的狗子一样快乐。

    江传雨盯着钟念,忽然冒出一句,

    “要不就留在东沧吧,q大有医学院和法学院,我们能进一个学校。”

    “q大?”

    钟念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江传雨,

    “你想去q大?你就算高考的时候发烧,也不至于……”

    说到这里,他顿时明白过来,

    “你是怕我考不上首都的学校?小哥哥,扎心了啊!”

    江传雨淡淡笑着,语气柔和,

    “不是怕你考不上,是没必要,我只希望你过得开心。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需要全力以赴。”

    你是被偏爱的,也是被宠爱的。

    “但我想全力以赴。”

    钟念抬起下巴,眼神倔强,

    “我一直在进步,不会差你很多的。”

    江传雨看着钟念的眼睛,轻声说:

    “但你不快乐。”

    这话钟念一怔,接着笑出声,

    “你在担心这个?谁特么学习的时候会快乐啊,你快乐吗?”

    江传雨迟疑:“呃……”

    钟念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好了,你闭嘴。对我们普罗大众来说,能偷懒绝对不会勤快,但没谁会傻到一辈子偷懒。”

    “什么时间做什么事儿,嘴上抱怨再多,该做还是得做,你看茂狗现在都后悔了,要早知道这么难,还不如以前好好学习。”

    说完,他顿了顿,忽地想起了什么,

    “这个寒假,有没有大学找过你?”

    奥赛金牌选手,那可是各大高校的香饽饽,不可能不抢。

    江传雨稍作迟疑,点了点头。

    钟念又问:“有你想去的?”

    江传雨再次点头。

    “那不就得了!目标已定,你还想打退堂鼓,就为了迁就我?”

    钟念斜眼睨他,不服气地问: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是不是认为我连茂狗都比不上?”

    江传雨聪明地不予置评,只用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盯住钟念,钟念果然被美色误得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两人眼神纠缠了半天,语气开始变味。

    “我得上赶着撵你啊。”

    钟念凑近了些,声音放轻,引得江传雨朝他那边移。

    “谁让你那么优秀?你自己说,出来约个会,被偷拍了多少次?以后进了大学,指不定有多少abo前仆后继地送上门,你低调不了,我就得拼命地追,让自己有分量啊。”

    “我得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你的omega。没准儿等我出息了,人家一见你就说,哦,这是钟念的alpha,还行,配得上他。”

    江传雨笑了,轻轻点头:

    “那我会努力成为配得上你的alpha。”

    “这就对了嘛!”

    钟念满意地拍了拍江传雨的肩,在阳光下长叹一口气,

    “而且啊,你想,我们要是都去了首都,就在外面租个房子,真正的同居,还没我姐!”

    这样一说,江传雨脑子里立刻有画面了,他抬起头,怔怔地畅想片刻,居然无声地滑了滑喉结。

    钟念嘴角一翘,靠过去闹他,

    “想什么呢你,憋着坏吧!”

    江传雨回头看了他一眼,

    “是有点憋。”

    上一次两人胡闹,还是在小年夜,之后又是过年又是高强度学习,钟念见着江传雨就烦,什么欲都没了。

    不过今天放假嘛,就该做点快乐的事。

    钟念眼眸一垂,见两人的手都放在长椅上,他面上不动声色,却把手移过去,用小手指偷偷地勾住江传雨的,若无其事地问:

    “接下来做什么呢?”

    江传雨慢慢把钟念的手裹进手心里,眼神有些藏不住了,

    “再玩玩吧,你不是……想晒太阳吗。”

    钟念扭头看着江传雨,反问:

    “那你呢,想干嘛?”

    江传雨喉咙一紧,别过脸,轻声回道:

    “想。”

    钟念有心想笑他,忽地闻到了淡淡海水味,自家alpha情动起来,腺体贴已经要挡不住了。

    大庭广众的,怎能让别人闻到自己alpha的味道!

    钟念把江传雨扯起来,拉着人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警告:

    “你安分点啊,在外面散什么信息素,还嫌自己不够招人吗!”

    江传雨长睫扑闪,有些委屈,

    “我没想散,你靠得太近了……”

    钟念瞪了他一眼,

    “还敢狡辩,回去好好检讨!”

    江传雨认错的态度良好,好得过分,好到让钟念体力不支,抱着江传雨的肩膀,声泪俱下地喘: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想到开学后又要过和尚日子,江传雨一个没忍住,多检讨了几次,到最后钟念连澡都没顾上洗,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开学。

    开学后的日子,跟寒假差不多,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刷题。

    返校的时间早,没出大年,年味儿还没散,风大雪厚。学生们倒是没多少怨言,已进二月,都清楚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课堂纪律好了很多,上自习也无需老师盯着,自己都知道该干嘛,下课后,办公室外能排一长串,都是来找老师问题的。

    在别人为高考头疼时,江传雨在为选大学头疼。

    联系他的大学的确不少,但最终他只看上了两个:一个军医大,一个s大。

    论医学院的水平,两者相当,但后者是全国top10的综合性大学,法学院的排名也不差。

    钟念当然希望江传雨去s大,进了军医大,周末都不见得能出来,更别提同居了,不过就他目前的成绩,离s大的调档线还有差距。

    也不是特别多,就一百来分吧。

    钟念拿着成绩单跟钟晴商量,他那学霸姐姐扫了眼s大的校名,挑眉:

    “你想去这儿?嘶——到时候勾服从调剂吧,能上线就是胜利!”

    钟念目标远大:“但是我想进法学院。”

    “那比调档线还要高20分。”

    钟晴话一出口,就看见钟念的肩膀垮了。

    她想了想,大手一挥:

    “别怕,你只管考!大不了我去捐栋楼!只要定下来是这儿,我赌上这么多年的人脉,怎么也要把你弄进去!”

    钟念不知自己该悲还是该喜了。

    江传雨也拿不定主意,选军医大,钟念就不必跨越层级地拼命,选个临近的法学院就好,但就意味着他俩平日几乎无法见面。

    别说钟念,江传雨自己也没信心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让高契合度ao分离,是极不人道的。

    可选s大,对钟念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大。

    在保送名额确定的前一天,他俩大眼瞪小眼地发了一下午愁,最后钟念问江传雨:

    “雨神,你说实话,我有希望够上s大的线吗?”

    江传雨思考了十几秒,给出答案:

    “现在不行。但你的进步非常大,如果保持这样的进步,再加上幸运,还是有希望。”

    意思就是要学到死,还得撞大运。

    钟念盯着s大的校名看了好半天,那是耳熟能详的名字,也是他从来不敢奢望的学校。

    那校园大到里面有两个人工湖,校门口都是拍照的热门景点。

    如果自己能成为那里的学生,钟念大概做梦都会笑醒。

    有什么不行呢,起死回生他都做到了,还怕这个?

    而且,他的身边还有江传雨。

    钟念一拍桌面,盯着江传雨立下誓言:

    “那就选s大!你别再对我手下留情,用620的标准来定计划,我会百分百配合,如果我考不上,就是你的责任!”

    江传雨跟钟念对视片刻,眼神一闪,抬起下巴,语气平静,

    “好,那你不许哭。”

    钟念放出豪言:

    “除了在床上,老子才不会哭!”

    这话出口没两天,钟念就破了誓。

    他被一道数学大题卡了半小时,江传雨换了三种方法讲解,他还是没懂,又累又困之下,跑去厕所掉了通眼泪,再回来时,睫毛都沾着水汽。

    “你把第二次讲的再说一遍,我好像有点懂了。”

    江传雨盯着钟念通红的眼眶,心疼难当,皱眉收起所有情绪,充当一个没有感情的讲题ai。

    凌晨两点半,钟念总算弄懂,除了那道题外,还把江传雨出的几道类似题型全解了出来。

    他转过头,邀功似的盯住江传雨,问他:

    “我是不是离分数线更近了?”

    “是。”

    江传雨答得毫不犹豫,他嘴角带笑,眼里满是欣赏,

    “念宝,你是我的骄傲。”

    三月中,江传雨要离开几天,去首都参加保送生的文化测评和校园参观,时间选得巧,就在三模那一周。

    去机场送行时,钟念心情忐忑,三模是最接近高考难度的考试了,他这段时间的努力,成绩还有多大上升空间,全看这次考试结果。

    但江传雨不在身边,难免让他底气不足,一路都怏怏不乐,连临别吻都忘了,把人送到安检口,呆呆地说了句再见,便再无他话。

    江传雨哪受得了这个,把钟念抓进厕所,吻到他两眼起雾,双脚发软,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咬着他的耳垂再次重复前一晚的叮嘱。

    “每天都要想我。”

    “……嗯。”

    “每天都要视频。”

    “……嗯。”

    “不许自己碰自己。”

    “……”

    “忍不住想碰的时候,要跟我视频。”

    “……闭嘴。”

    “别怕,我在不在身边,你都会考得很好。”

    “……好。”

    等广播响起登机提醒时,他俩再次来到安检口,钟念抓着江传雨的衣角,依依不舍:

    “早点回来。”

    江传雨转头冲他微笑,眼底映着星河,

    “等你家门前的海棠花开了,我就回来了。”

    “回来陪你一起参加成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