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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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础的十堂课上, 莫长安足足积累了四百多分, 文泽生布置的作业都做了，课堂上提出来的问题他也都回答了。
每两天上一次课, 到现在他已经在双旦大学待了二十多天了，但是跟他的那些同学并不是很熟。
他们有作品的跟已经有作品的待在一起，还在学校的跟还在学校的待在一起，剩下的都跟莫长安一样，成为了独行侠。
莫长安也没有跟他们接触的想法，课堂上不需要小圈子, 需要拓展人脉的话他总有别的机会认识别人。
所以在能回答问题的时候他是丝毫不让别人的，尽量把分数都拿到手里。可以说，课堂上文泽生大部分的提问都是莫长安抢着回答的。
“这是我带你们上的最后一课了, 从下节课起, 就是由我们请来的各位老师来给你们上课了。不用我多介绍, 你们有一部分人就是冲他们来的，现在我点到名字的同学留下来……”
这段时间，莫长安跟文泽生教授的交流中，文泽生给他留下了私人邮箱。
文泽生这一辈的人不习惯用新出现的聊天软件，但是因为多年从事高等教育工作, 所以对电子邮件很熟悉。
他点名留下来的是那些通过科幻征文而进来的作者, 之前他也问过莫长安, 他是否有意愿在科幻小说这条路上走下去。
莫长安喜欢古代文学，喜欢研究宗教及不同民族的文化。他虽然写过悬疑小说和这一篇科幻小说，但都是因为有别的目的才写的。
前者是因为那时候的莫长安家里非常缺钱, 而后者，只是他在写作方面遇到了瓶颈，所以借助科幻征文这个机会来学习。
比起莫长安自发而写的《洪荒纪元》和《寻仙》，甚至是发在微博上的《六耳》，莫长安在悬疑和科幻小说上下的功夫似乎还没有它们的百分之一。
莫长安虽然心有愧疚，但还是婉拒了文泽生。
等暑假他跟罗素的一战结束之后，他应该不会再继续在这两个方向发展了。
其实留他们下来的不止文泽生，那位刚获得全世界承认的科幻大家也在。他们会获得大家的亲自指导，或许有幸运的人还会被收为徒。
新来的老师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一丝不苟的三七分的发型，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一看就很有感觉。
老师名叫钟毓秀，是c省c大中文系的名誉教授，同时也是c省的作协主席。莫长安用手机查了一下，百科上他的作品长长的一大串，长篇、短篇小说数十篇，曾多次获得茅盾文学奖和鲁迅文学奖的提名，两次获得一等奖。
之后的课程并不像之前文泽生那样讲的是写作基础，而是更类似于大学的公开课那般，有一个固定的主题，而老师则在上边开始他的演讲。
因为老师具体讲课的内容不确定，所以之前的课表上也没有课程的内容，只有老师的名字在上面。而钟毓秀这次给大家带来的这一课，名叫《宗教文化与对华国近现代文学的影响》。
说是说影响，而钟毓秀课程中说得更多的是应用方面的问题。
宗教文化对华国文学从古到今都造成了深远的影响，而华国现代的文学更是从近现代文学中演化而来的，可以说在座的每一个人都逃离不开这个圈。
除了普通话不太标准之外，钟毓秀讲课十分风趣，偶尔会讲到宗教史上的趣事，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莫长安他看着他嘴上的那两撇小胡子感觉非常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莫长安之前写《洪荒纪元》的时候，对佛教和道教有一些了解，这会儿在钟毓秀的讲解下，他自己朦胧的理解变得更为透彻。
两个半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中途没有人提醒老师停下来休息，钟毓秀的茶杯也被助教添了两次水，这才结束了这次讲课。
“莫长安，教授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钟毓秀没有拖堂，讲完他要讲的内容之后，提着他的茶杯便离开了教室。
莫长安依旧坐在第三排，整理着他上课记的笔记。莫长安并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如果不及时整理的话，过段时间就会把它忘了。
助教研究生来到了他的前边，敲了敲桌子示意道。
“哈？”莫长安回忆了一下，上一次他跟文泽生聊完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约好今天要过去。
研究生也知道莫长安这段时间经常来找他家老板，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不是文泽生教授，是今天的钟教授让你过去。”
“钟教授？他有说什么吗？”
“这个倒是没说，他现在应该在我导师的办公室，你过去就知道了。”
“好的，谢谢师兄。”
莫长安又看了看笔记，加深了自己的印象，然后把东西都收了起来。他突然想起已经十来天没有联系的山间雪，难道钟毓秀教授就是群里的山间雪？
莫长安猛地摇了摇头，群里的山间雪平时挺活跃，经常跟金国英雄他们对骂，相互嘲讽。在莫长安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跟钟毓秀的模样出入甚大。
莫长安摸出手机，看了山间雪的资料，地址在g省的省会城市，而钟毓秀是c省来的，应该不是一个人。
那他叫自己去办公室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自己课上提的那几个问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莫长安自己也对宗教方面的知识感兴趣，所以他上课的时候也有考虑过能不能要到钟教授的联系方式。但是想了想，似乎没有好的理由，于是还是放弃了。
文泽生的办公室，文泽生没在，只有钟毓秀在里边，翘着二郎腿靠在待客的沙发上玩手机。看到莫长安进来之后，还笑眯眯地对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唷，小长安，你好啊。”
莫长安：……
论刚自我否定之后，发现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的感想。
“山间雪？”
“怎么？不敢相信我这么牛逼？要不要给你看看我的qq账号啊？或者我在群里发个消息给你看看？”
先前钟毓秀在课堂上为自己营造的高大上的形象瞬间崩塌，但同时也让莫长安感觉自己跟他的距离更近了些。
“不用了……你的学生都知道你下课之后就变成这样吗？”
“那怎么可能？我只是名誉教授而已，又不是本校老师，偶尔去c大上个公开课顶天了，下课我就回家，跟那些学生都不熟。怎么样？上课的时候是不是都猜不到是我？”
“风格差距确实挺大的……”莫长安实话实说。
“这就对了，网络上啊，可千万别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况。毕竟网络对面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把自己伪装一下，别人怎么都猜不到你是谁。”
“你是说反了吧？”现实把自己伪装起来，然后在网上放飞自我暴露真面目。
“不要在意这个细节，反正现实跟网络里不一样就对了。”
莫长安盯着他那两撇小胡子，问道：“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总感觉很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
“没有吧？这几年都待在c城都没出去，应该是没见过的。”
c城，莫长安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皮鞋的道士的形象，再打量了一下钟毓秀。似乎除了头发的长短之外，两个人很接近。
“你是道教信徒吗？”
“这你都知道？老金告诉你的吧？告诉你，我不仅信道，我还会看面相呢！就我目前看过的人来说，一看一个准，没一个走眼的。”
“你去年七月份是不是穿着道士袍爬蜀山去了？”
“七月？不记得了，我老家就在蜀山下面，我去年暑假就一直在住着的。几乎每天都在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钟毓秀摸了摸下巴，想不出什么时候跟莫长安见过面。
“那会儿在蜀山上，有猴群出没的那一截路，你遇到了我，还问我是不是遇到难题了。”
“那真不记得了，要说我搭过话的像你这么大的小孩，没有十来个也有七八个，难道有一个是你？”
“你那会儿还长头发呢！穿着皮鞋爬上去的！”莫长安把他印象中的人的特征说了出来。
“好吧，你遇见的可能真的是我。不过那是假发，不然只穿道袍的话看起来太丑了。”
“你都道袍配皮鞋了，还嫌短发丑？”莫长安嘴角抽了抽。
“那不一样，七八月份天多热啊，穿布鞋鞋底不得烫融了？穿皮鞋比较安全。”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行吧。”
“怎么样？见到我之后是不是觉得我整个人都闪闪发光？要不要考虑抱一下我的大腿，别人想抱我还不给抱呢！”
“我记得你女儿似乎已经读大学了？”
“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莫长安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只要你想进作协，我一句话就能给你办成。”
“进作协有什么好处吗？”
“一个月有五百补助，不过大家都不看在眼里。大部分进作协的人，都是为了提高自己逼格的。”
“咚咚咚”办公室敲门声响起。
钟毓秀一瞬间将腿放了下来，挺直了腰，把水杯拿在了手中打开了盖子。
“宗教文化的历史能追溯到非常久远之前，想要了解的话还得多下功夫，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莫长安一脸懵逼地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钟毓秀，他还没反应过来，门外文泽生就推门进来了。
“钟教授在宗教文化方面的研究在国内也是有名的，长安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跟他多交流交流。”
在基础的十堂课上, 莫长安足足积累了四百多分, 文泽生布置的作业都做了，课堂上提出来的问题他也都回答了。
每两天上一次课, 到现在他已经在双旦大学待了二十多天了，但是跟他的那些同学并不是很熟。
他们有作品的跟已经有作品的待在一起，还在学校的跟还在学校的待在一起，剩下的都跟莫长安一样，成为了独行侠。
莫长安也没有跟他们接触的想法，课堂上不需要小圈子, 需要拓展人脉的话他总有别的机会认识别人。
所以在能回答问题的时候他是丝毫不让别人的，尽量把分数都拿到手里。可以说，课堂上文泽生大部分的提问都是莫长安抢着回答的。
“这是我带你们上的最后一课了, 从下节课起, 就是由我们请来的各位老师来给你们上课了。不用我多介绍, 你们有一部分人就是冲他们来的，现在我点到名字的同学留下来……”
这段时间，莫长安跟文泽生教授的交流中，文泽生给他留下了私人邮箱。
文泽生这一辈的人不习惯用新出现的聊天软件，但是因为多年从事高等教育工作, 所以对电子邮件很熟悉。
他点名留下来的是那些通过科幻征文而进来的作者, 之前他也问过莫长安, 他是否有意愿在科幻小说这条路上走下去。
莫长安喜欢古代文学，喜欢研究宗教及不同民族的文化。他虽然写过悬疑小说和这一篇科幻小说，但都是因为有别的目的才写的。
前者是因为那时候的莫长安家里非常缺钱, 而后者，只是他在写作方面遇到了瓶颈，所以借助科幻征文这个机会来学习。
比起莫长安自发而写的《洪荒纪元》和《寻仙》，甚至是发在微博上的《六耳》，莫长安在悬疑和科幻小说上下的功夫似乎还没有它们的百分之一。
莫长安虽然心有愧疚，但还是婉拒了文泽生。
等暑假他跟罗素的一战结束之后，他应该不会再继续在这两个方向发展了。
其实留他们下来的不止文泽生，那位刚获得全世界承认的科幻大家也在。他们会获得大家的亲自指导，或许有幸运的人还会被收为徒。
新来的老师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一丝不苟的三七分的发型，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一看就很有感觉。
老师名叫钟毓秀，是c省c大中文系的名誉教授，同时也是c省的作协主席。莫长安用手机查了一下，百科上他的作品长长的一大串，长篇、短篇小说数十篇，曾多次获得茅盾文学奖和鲁迅文学奖的提名，两次获得一等奖。
之后的课程并不像之前文泽生那样讲的是写作基础，而是更类似于大学的公开课那般，有一个固定的主题，而老师则在上边开始他的演讲。
因为老师具体讲课的内容不确定，所以之前的课表上也没有课程的内容，只有老师的名字在上面。而钟毓秀这次给大家带来的这一课，名叫《宗教文化与对华国近现代文学的影响》。
说是说影响，而钟毓秀课程中说得更多的是应用方面的问题。
宗教文化对华国文学从古到今都造成了深远的影响，而华国现代的文学更是从近现代文学中演化而来的，可以说在座的每一个人都逃离不开这个圈。
除了普通话不太标准之外，钟毓秀讲课十分风趣，偶尔会讲到宗教史上的趣事，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莫长安他看着他嘴上的那两撇小胡子感觉非常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莫长安之前写《洪荒纪元》的时候，对佛教和道教有一些了解，这会儿在钟毓秀的讲解下，他自己朦胧的理解变得更为透彻。
两个半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中途没有人提醒老师停下来休息，钟毓秀的茶杯也被助教添了两次水，这才结束了这次讲课。
“莫长安，教授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钟毓秀没有拖堂，讲完他要讲的内容之后，提着他的茶杯便离开了教室。
莫长安依旧坐在第三排，整理着他上课记的笔记。莫长安并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如果不及时整理的话，过段时间就会把它忘了。
助教研究生来到了他的前边，敲了敲桌子示意道。
“哈？”莫长安回忆了一下，上一次他跟文泽生聊完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约好今天要过去。
研究生也知道莫长安这段时间经常来找他家老板，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不是文泽生教授，是今天的钟教授让你过去。”
“钟教授？他有说什么吗？”
“这个倒是没说，他现在应该在我导师的办公室，你过去就知道了。”
“好的，谢谢师兄。”
莫长安又看了看笔记，加深了自己的印象，然后把东西都收了起来。他突然想起已经十来天没有联系的山间雪，难道钟毓秀教授就是群里的山间雪？
莫长安猛地摇了摇头，群里的山间雪平时挺活跃，经常跟金国英雄他们对骂，相互嘲讽。在莫长安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跟钟毓秀的模样出入甚大。
莫长安摸出手机，看了山间雪的资料，地址在g省的省会城市，而钟毓秀是c省来的，应该不是一个人。
那他叫自己去办公室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自己课上提的那几个问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莫长安自己也对宗教方面的知识感兴趣，所以他上课的时候也有考虑过能不能要到钟教授的联系方式。但是想了想，似乎没有好的理由，于是还是放弃了。
文泽生的办公室，文泽生没在，只有钟毓秀在里边，翘着二郎腿靠在待客的沙发上玩手机。看到莫长安进来之后，还笑眯眯地对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唷，小长安，你好啊。”
莫长安：……
论刚自我否定之后，发现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的感想。
“山间雪？”
“怎么？不敢相信我这么牛逼？要不要给你看看我的qq账号啊？或者我在群里发个消息给你看看？”
先前钟毓秀在课堂上为自己营造的高大上的形象瞬间崩塌，但同时也让莫长安感觉自己跟他的距离更近了些。
“不用了……你的学生都知道你下课之后就变成这样吗？”
“那怎么可能？我只是名誉教授而已，又不是本校老师，偶尔去c大上个公开课顶天了，下课我就回家，跟那些学生都不熟。怎么样？上课的时候是不是都猜不到是我？”
“风格差距确实挺大的……”莫长安实话实说。
“这就对了，网络上啊，可千万别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况。毕竟网络对面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把自己伪装一下，别人怎么都猜不到你是谁。”
“你是说反了吧？”现实把自己伪装起来，然后在网上放飞自我暴露真面目。
“不要在意这个细节，反正现实跟网络里不一样就对了。”
莫长安盯着他那两撇小胡子，问道：“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总感觉很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
“没有吧？这几年都待在c城都没出去，应该是没见过的。”
c城，莫长安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皮鞋的道士的形象，再打量了一下钟毓秀。似乎除了头发的长短之外，两个人很接近。
“你是道教信徒吗？”
“这你都知道？老金告诉你的吧？告诉你，我不仅信道，我还会看面相呢！就我目前看过的人来说，一看一个准，没一个走眼的。”
“你去年七月份是不是穿着道士袍爬蜀山去了？”
“七月？不记得了，我老家就在蜀山下面，我去年暑假就一直在住着的。几乎每天都在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钟毓秀摸了摸下巴，想不出什么时候跟莫长安见过面。
“那会儿在蜀山上，有猴群出没的那一截路，你遇到了我，还问我是不是遇到难题了。”
“那真不记得了，要说我搭过话的像你这么大的小孩，没有十来个也有七八个，难道有一个是你？”
“你那会儿还长头发呢！穿着皮鞋爬上去的！”莫长安把他印象中的人的特征说了出来。
“好吧，你遇见的可能真的是我。不过那是假发，不然只穿道袍的话看起来太丑了。”
“你都道袍配皮鞋了，还嫌短发丑？”莫长安嘴角抽了抽。
“那不一样，七八月份天多热啊，穿布鞋鞋底不得烫融了？穿皮鞋比较安全。”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行吧。”
“怎么样？见到我之后是不是觉得我整个人都闪闪发光？要不要考虑抱一下我的大腿，别人想抱我还不给抱呢！”
“我记得你女儿似乎已经读大学了？”
“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莫长安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只要你想进作协，我一句话就能给你办成。”
“进作协有什么好处吗？”
“一个月有五百补助，不过大家都不看在眼里。大部分进作协的人，都是为了提高自己逼格的。”
“咚咚咚”办公室敲门声响起。
钟毓秀一瞬间将腿放了下来，挺直了腰，把水杯拿在了手中打开了盖子。
“宗教文化的历史能追溯到非常久远之前，想要了解的话还得多下功夫，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莫长安一脸懵逼地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钟毓秀，他还没反应过来，门外文泽生就推门进来了。
“钟教授在宗教文化方面的研究在国内也是有名的，长安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跟他多交流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