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已归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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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隔天又再次见到了顾行知一行人，慕禹兮坐在网球场上，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觉得最近的太阳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
姚都很努力地去忽略那道目光，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好了你别这么看我，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也会过来。”
慕禹兮告诉自己要管住自己的手不要冲动，“那我们走吧。”
姚都不理解：“为什么？”
慕禹兮说：“他们的光芒太亮了，我怕我眼瞎。”她总不能说她以为顾行知不记得自己了傻乎乎地跑去找他签名，他还签了吧？
姚都一把搂住她的脖子，“不要嘛兮兮，且不说我们和顾大师是同学，你看到他旁边那个男人没有？那可是季梵啊，这种可以接近大明星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季梵？慕禹兮看过去，姚都说的季梵应该是昨晚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人吧？他今天戴着墨镜，坐在一边安静地看顾行知和盛轩打球。
慕禹兮仔细盯了他两秒，突然就想起这个男人是谁了。她那天在市图书馆碰到的那个男人，竟然是季梵？
脑子当机了两秒，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没睡醒。季梵啊，程晓晨的第一男神啊！
盛轩似乎是看到了她们，隔着大老远就跟她们打招呼，“你们也来了？过来一起啊。”
姚都得到邀请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慕禹兮在她面前反抗力一直都是零，就这么被她拖过去了。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很诡异的局面：季梵换下顾行知，姚都非要凑一脚，和季梵一队打盛轩一个人。
盛轩很无语，很想告诉她这是网球不是羽毛球，不过季梵没发表意见，他也就默认了。
顾行知很自然地坐在慕禹兮身边，慕禹兮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了一下手心。
还在酝酿怎么打招呼，顾行知已经先开口了：“昨天没来得及好好打招呼，你还记得我吧？”
慕禹兮不自然地笑了笑，“记得。”
顾行知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还在为找我签名的事尴尬吗？”
慕禹兮挺直了身，她差点就起身跑了，顾行知为什么会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还是以这种口吻问出来，她该回答“是”好还是“不是”好？
顾行知没有得到回答，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出来，“禹兮，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他的声音轻轻的，却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慕禹兮转头看他，他的笑带着一丝悠远，眼神虽然投在网球场上，视线里看到的却全都是过去。
慕禹兮也笑了出来，“是吗？以前的同学见到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一句了。”
每个人在离开一个地方后，会重新认识一些人，经历一些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会变成另一个全新的自己，不过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那是从一开始就刻在生命里的痕迹，无论过去多久，你依然可以从现在看到过去的自己。
顾行知问慕禹兮：“你现在发烧还会过敏吗？”
慕禹兮一愣，好奇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偶尔会，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
顾行知点点头，“那就好。”
慕禹兮看了他一眼，岔开这个话题，“你回来是有演出吗？打算在国内待多久？”
顾行知却没有回答她，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禹兮，你有没有时间，要不要陪我回一趟T市？”
“啊？”
慕禹兮有点晕，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坐在顾行知的车里，而这辆车的目的地是T市。
其实细算起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定义跟顾行知的关系，以前是前后桌的时候还熟悉一点，但是自从他去英国之后两人就没有联系过，说不上是为什么，顾行知现在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直有联系的老朋友一样自然，慕禹兮想，可能只是她太紧张了。A市和T市隔得很近，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顾行知递了一瓶水给她：“如果累的话可以睡一会儿，不堵车我们应该三点就到了。”
慕禹兮接过水，嗯了一声，小口喝水的时候偷偷抬眼看他，想问他们这是去做什么，顾行知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很久没回去了，你还记得毛毛吗？”
慕禹兮反应过来，“记得，我每年都有去看它。”
慕禹兮小时候很喜欢猫，但是因为她妈妈对猫毛过敏，所有家里就没养。倒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去郊区采风，碰到一家人经常收养一些流浪猫，也通过各种渠道将猫送给别人养。她因为喜欢就多留心了些，一来二往就和那家人熟悉了，顾行知外公家刚好在附近，碰见过她一次，因此也和她一起帮忙照顾一些流浪猫，毛毛便是他们一起在路上捡到的一只流浪猫。
慕禹兮说：“李阿婆两年前去世了，她的孩子也搬到市区了，只有阿公留了下来。”
顾行知似乎并不惊讶，“我知道。”
慕禹兮转头看他，“你也回去过？”
顾行知摇摇头，“没有，只是让朋友帮忙留意了一下。”
慕禹兮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应该早就忘了，毕竟他走的时候只有16岁，已经差不多8年过去了，毛毛已经从当初的小奶猫变成了一只很健壮的成年猫。
“你回T市，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不全是。”沉默了一会儿，他扔了一个炸弹过来：“我是去见你母亲的。”
慕禹兮显然被吓到了，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顾行知对她笑了一下，“吓到了？你母亲她知道，她已经在等我们了。”
慕禹兮还在努力消化这个消息，他说我们，显然，她妈妈是知道她会跟顾行知一同回去。只是，顾行知怎么会认识她妈妈呢？一直都有联系吗？这件事她妈妈竟然没有跟她提起过。然后想到什么，心里自嘲，她妈妈，大概真的不会跟她说。
“你今天可以在家睡，我们明天去看阿公和毛毛。”
慕禹兮依然没有说话，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禹兮，别紧张，我与你母亲很早就认识了，只是看你的反应，似乎她没有跟你说起过？”
慕禹兮点点头，“她没有跟我说过，所以有些震惊。”
“这样......”顾行知双手轻轻握着方向盘，似乎是在想什么，但是又看不出神色。
而慕禹兮全程都在消化这个消息，所以，他们现在是去她家？
一路顺畅，他们在三点回到了T市。顾行知在市一中的门口停了一会儿，才将车缓缓开进去，门卫看到慕禹兮也在，亲切地打了个招呼：“兮兮回来啦。”
慕禹兮笑着应了一声，门卫看着驾驶座上的顾行知，觉得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好看，就多问了一句：“带男朋友回家啊？”
慕禹兮一窘，不知道怎么回答，顾行知笑了一下，“不是，我好久没回来了，她陪我回来转转。”
门卫也没多问，只是觉得这个年轻男人身上的气息特别干净，长相非常英俊，说话的时候也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只是让他登记了一下就放行了。
慕禹兮脸有点红，顾行知倒是没太在意，车在校道上开得很缓慢，慕禹兮看着这个她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校园，也有些感慨。上大学之后一直住校，研究生搬出去和姚都一起住，回家的时间比以前少了很多。
顾行知停好车，“到了。”
没想到隔天又再次见到了顾行知一行人，慕禹兮坐在网球场上，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觉得最近的太阳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
姚都很努力地去忽略那道目光，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好了你别这么看我，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也会过来。”
慕禹兮告诉自己要管住自己的手不要冲动，“那我们走吧。”
姚都不理解：“为什么？”
慕禹兮说：“他们的光芒太亮了，我怕我眼瞎。”她总不能说她以为顾行知不记得自己了傻乎乎地跑去找他签名，他还签了吧？
姚都一把搂住她的脖子，“不要嘛兮兮，且不说我们和顾大师是同学，你看到他旁边那个男人没有？那可是季梵啊，这种可以接近大明星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季梵？慕禹兮看过去，姚都说的季梵应该是昨晚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人吧？他今天戴着墨镜，坐在一边安静地看顾行知和盛轩打球。
慕禹兮仔细盯了他两秒，突然就想起这个男人是谁了。她那天在市图书馆碰到的那个男人，竟然是季梵？
脑子当机了两秒，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没睡醒。季梵啊，程晓晨的第一男神啊！
盛轩似乎是看到了她们，隔着大老远就跟她们打招呼，“你们也来了？过来一起啊。”
姚都得到邀请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慕禹兮在她面前反抗力一直都是零，就这么被她拖过去了。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很诡异的局面：季梵换下顾行知，姚都非要凑一脚，和季梵一队打盛轩一个人。
盛轩很无语，很想告诉她这是网球不是羽毛球，不过季梵没发表意见，他也就默认了。
顾行知很自然地坐在慕禹兮身边，慕禹兮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了一下手心。
还在酝酿怎么打招呼，顾行知已经先开口了：“昨天没来得及好好打招呼，你还记得我吧？”
慕禹兮不自然地笑了笑，“记得。”
顾行知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还在为找我签名的事尴尬吗？”
慕禹兮挺直了身，她差点就起身跑了，顾行知为什么会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还是以这种口吻问出来，她该回答“是”好还是“不是”好？
顾行知没有得到回答，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出来，“禹兮，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他的声音轻轻的，却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慕禹兮转头看他，他的笑带着一丝悠远，眼神虽然投在网球场上，视线里看到的却全都是过去。
慕禹兮也笑了出来，“是吗？以前的同学见到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一句了。”
每个人在离开一个地方后，会重新认识一些人，经历一些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会变成另一个全新的自己，不过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那是从一开始就刻在生命里的痕迹，无论过去多久，你依然可以从现在看到过去的自己。
顾行知问慕禹兮：“你现在发烧还会过敏吗？”
慕禹兮一愣，好奇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偶尔会，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
顾行知点点头，“那就好。”
慕禹兮看了他一眼，岔开这个话题，“你回来是有演出吗？打算在国内待多久？”
顾行知却没有回答她，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禹兮，你有没有时间，要不要陪我回一趟T市？”
“啊？”
慕禹兮有点晕，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坐在顾行知的车里，而这辆车的目的地是T市。
其实细算起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定义跟顾行知的关系，以前是前后桌的时候还熟悉一点，但是自从他去英国之后两人就没有联系过，说不上是为什么，顾行知现在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直有联系的老朋友一样自然，慕禹兮想，可能只是她太紧张了。A市和T市隔得很近，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顾行知递了一瓶水给她：“如果累的话可以睡一会儿，不堵车我们应该三点就到了。”
慕禹兮接过水，嗯了一声，小口喝水的时候偷偷抬眼看他，想问他们这是去做什么，顾行知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很久没回去了，你还记得毛毛吗？”
慕禹兮反应过来，“记得，我每年都有去看它。”
慕禹兮小时候很喜欢猫，但是因为她妈妈对猫毛过敏，所有家里就没养。倒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去郊区采风，碰到一家人经常收养一些流浪猫，也通过各种渠道将猫送给别人养。她因为喜欢就多留心了些，一来二往就和那家人熟悉了，顾行知外公家刚好在附近，碰见过她一次，因此也和她一起帮忙照顾一些流浪猫，毛毛便是他们一起在路上捡到的一只流浪猫。
慕禹兮说：“李阿婆两年前去世了，她的孩子也搬到市区了，只有阿公留了下来。”
顾行知似乎并不惊讶，“我知道。”
慕禹兮转头看他，“你也回去过？”
顾行知摇摇头，“没有，只是让朋友帮忙留意了一下。”
慕禹兮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应该早就忘了，毕竟他走的时候只有16岁，已经差不多8年过去了，毛毛已经从当初的小奶猫变成了一只很健壮的成年猫。
“你回T市，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不全是。”沉默了一会儿，他扔了一个炸弹过来：“我是去见你母亲的。”
慕禹兮显然被吓到了，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顾行知对她笑了一下，“吓到了？你母亲她知道，她已经在等我们了。”
慕禹兮还在努力消化这个消息，他说我们，显然，她妈妈是知道她会跟顾行知一同回去。只是，顾行知怎么会认识她妈妈呢？一直都有联系吗？这件事她妈妈竟然没有跟她提起过。然后想到什么，心里自嘲，她妈妈，大概真的不会跟她说。
“你今天可以在家睡，我们明天去看阿公和毛毛。”
慕禹兮依然没有说话，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禹兮，别紧张，我与你母亲很早就认识了，只是看你的反应，似乎她没有跟你说起过？”
慕禹兮点点头，“她没有跟我说过，所以有些震惊。”
“这样......”顾行知双手轻轻握着方向盘，似乎是在想什么，但是又看不出神色。
而慕禹兮全程都在消化这个消息，所以，他们现在是去她家？
一路顺畅，他们在三点回到了T市。顾行知在市一中的门口停了一会儿，才将车缓缓开进去，门卫看到慕禹兮也在，亲切地打了个招呼：“兮兮回来啦。”
慕禹兮笑着应了一声，门卫看着驾驶座上的顾行知，觉得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好看，就多问了一句：“带男朋友回家啊？”
慕禹兮一窘，不知道怎么回答，顾行知笑了一下，“不是，我好久没回来了，她陪我回来转转。”
门卫也没多问，只是觉得这个年轻男人身上的气息特别干净，长相非常英俊，说话的时候也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只是让他登记了一下就放行了。
慕禹兮脸有点红，顾行知倒是没太在意，车在校道上开得很缓慢，慕禹兮看着这个她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校园，也有些感慨。上大学之后一直住校，研究生搬出去和姚都一起住，回家的时间比以前少了很多。
顾行知停好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