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中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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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让我做的事和弦音完全不同。
第一日，墨染让我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坐着放空自己。墨染让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但是知道墨染坐在我对面，我总是忍不住想墨染在干嘛，想他墨色的眼眸，想他春风拂面般的笑容，然后我就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看他。次数多了，一直在看医书的墨染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他有些无奈地把书放下，然后对我说，“逢歌，我出去走走。”
我目送着墨染出门，只好重新将眼睛闭上。但是脑海里仍然还是墨染的身影。想着想着，不觉有些困了。
结果，等墨染回来，看到的就是已经睡着的我。但是墨染并没有说我，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说：“逢歌，你明天要是再睡着，我就要打你咯。”说完，墨染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睡着一次，打一次。”
第二日，墨染仍要我坐着什么都不要想。
过了一会，我偷偷睁开眼，结果墨染正看着我，我被抓了个现行。眼见墨染站起身要朝我走过来，我连忙开口：“师父，我真是做不到啊，什么都不想太难了。”越是不想去想，结果各种想法就充满了脑袋。
“不要急。”墨染开口道，“不用强迫自己做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我听着墨染的话，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我再次闭上眼睛，慢慢调整着自己的感觉。
阳光照在手背上，暖洋洋的。有微风吹过，空气里有甜甜的花香。墨染轻轻念着医书，声音融在这无所事事的午后阳光里。
……
不知何时。我听不到墨染念书的声音，却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是一片空旷的土地，周围静谧却荒凉。
睁开眼睛，阳光依然正好，墨染还在轻轻念着医书。我将自己刚才的感受说给墨染听，墨染笑着摸摸我的头：“你做的很好，逢歌。”
第三日，墨染开始教我如何感知体内的气。起先，我怎么也感觉不到这种抽象的东西。好几次，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毫无天分，想要放弃了。但是墨染无比有耐心，一点点引导着我感受到了体内涌动的气息。
“对，就是这样。逢歌，你很聪明。”在我终于在无数遍的尝试后，成功地将体内散乱的气息聚在丹田，墨染仍是一丝急躁都没有，还颇为真诚地夸奖了我一句。
“墨染，你怎么这么温柔？”我忍不住开口，连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墨染还能唇角含笑无比温柔没有一丝急躁地指导我，我的心在墨染面前完全软的一塌糊涂。想起我和墨染一起去药王谷的时候，墨染也是颇有耐心给我讲各种植物草药，全无半点急躁。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温柔之人？
“我温柔吗？”墨染微微低眉笑了，似是想起了什么。“你没有见过我生气的样子，我可是会把别人说哭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看他，“你会把别人说哭？”始终这样温柔的墨染，我想象不出他对别人生气的样子。
“我不会对你发脾气的，丫头。”墨染又伸出手摸摸我的头。
“你为什么总摸我的头呀？”自从熟悉了之后，墨染总喜欢摸我的头，虽然我并不讨厌，但总觉得有些奇怪。清觞就从来不会摸弦音的头。
“因为你很可爱啊。”墨染含笑的眸子中倒映出我微红的脸。“丫头。”我有些气恼，这样的称呼这样的动作仿佛墨染还是把我当成一个孩子。我挺直胸脯，看着自己矮了墨染近两个头的个子，不觉有些泄气。
“吃什么才能长个子啊。”我飞鸽传书问弦音。
结果弦音传回来一串“哈哈哈哈，矮子是天生的。”气的我想把弦音的鸽子抓来烤着吃。
“并不是把你当小孩，你在我眼里就是很可爱，逢歌，你就是你，不需要改变。”墨染看我气恼，认真地对我解释道。
“恩。”我对他笑着。但内心仍觉得，像弦音那样窈窕美丽，站在墨染身边才是般配。而不是像我一般，还如同未长开的少女。
在我刚刚学会运气，还不能够飞檐走壁的时候。到了中元节。
这一天，桑堆的街上热闹非凡。华灯初上的时候，我和墨染，弦音还有被她硬拉来的带着斗笠遮住了面容的清觞，我们四个跟随着人流逛着热闹的街市。
“今天人怎么这么多啊。”弦音被人群挤得有些烦躁，她紧紧拉着清觞的手，一边抱怨道。
“那边有祭祀的活动，大家都去抢包子了。”清觞手指着大家都涌过去的方向。
“我们别去那边凑热闹了，往城外走吧，去放河灯吧。”弦音看了看夸张的人流，转而提议道。
“你看那边。”清觞指了指出城的方向，巨大的人流一点也没有减少。
“天啊，是不是全国的人今天都来了桑堆啊！”弦音一脸的崩溃。
“我知道一个地方，应该不会有很多人。”我忽然想到之前我遇到的那边花海。但是转而我又想到上次我在那里被人下毒的事，一时有些犹豫。我将担忧讲给弦音他们听。
“怕什么！有我们三个在，任凭他什么七绝八绝门也不在话下。”弦音一听有清净的地方，压根没有将可能有危险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幻姬坊的人也已经不在桑堆了，应该无碍。”墨染拉住我的手，给我一个让我心安的眼神。
“墨染公子。”忽然一个柔柔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
我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粉色华服的女子聘聘婷婷地站在我们身后。那女子生的很美，黛眉轻蹙，带着一股弱柳扶风的柔弱感。
“那日幸蒙公子救命之恩，因我身子弱，修养了一些时日，一直未曾上门道谢。正打算择日亲自上门，正巧今天就碰到了公子。”她对墨染福了福身，一双美目低垂着，带着几分娇羞，真是我见犹怜。
“这人就是妙殊公主。”弦音悄悄在我耳边说。
“我只是在尽我的本分。公主不必多礼。”墨染有礼但冷淡地点了点头，“我们还有事，就不与公主多谈了。告辞。”
“哇，墨染好酷啊。为了你拒绝了公主的好意。”弦音又跟我咬耳朵。
墨染确实是这样的人。温和有礼，但又拒人千里。但我内心还是暗自高兴起来。
我带着他们穿过幽静的长长巷子，走到那片无人问津的花海。巨大的花海静静盛开在月光下。
这里果然静谧的一个人也没有。远处灯火浮动，偶尔传来一两声笑语，但被风吹来已经浅淡的破碎在风中。
“哎，你们看那里。”弦音指着不远处让我们看，那里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在浮动。
我们穿过花海走过去，我原先来的时候竟没注意到，原来火照之路的那条河一直通到了这里来，那星星点点的亮光正是荷灯。
“哎？”弦音忽然疑惑地叫了一声，“火照之路那边在我们的下游啊，荷灯应该漂不到这里来。那这盏荷灯是哪里来的？”
“半夏？”没等我们阻止，弦音一伸手将那盏荷灯捞了过来，然后她念出了荷灯上写的名字。“逢歌，这不是你娘的名字吗？”
我看着那盏荷灯上写的名字，我手里拿着的这盏墨染为我做的荷灯上也写着一样的名字。
“只是重名吧。”但我心里又想到了那个早夭的施家女儿，心里滋味复杂。我将弦音手里那只荷灯和我的荷灯一起放入水中，那小巧美丽的灯光在水中一点点漂远了。
墨染让我做的事和弦音完全不同。
第一日，墨染让我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坐着放空自己。墨染让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但是知道墨染坐在我对面，我总是忍不住想墨染在干嘛，想他墨色的眼眸，想他春风拂面般的笑容，然后我就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看他。次数多了，一直在看医书的墨染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他有些无奈地把书放下，然后对我说，“逢歌，我出去走走。”
我目送着墨染出门，只好重新将眼睛闭上。但是脑海里仍然还是墨染的身影。想着想着，不觉有些困了。
结果，等墨染回来，看到的就是已经睡着的我。但是墨染并没有说我，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说：“逢歌，你明天要是再睡着，我就要打你咯。”说完，墨染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睡着一次，打一次。”
第二日，墨染仍要我坐着什么都不要想。
过了一会，我偷偷睁开眼，结果墨染正看着我，我被抓了个现行。眼见墨染站起身要朝我走过来，我连忙开口：“师父，我真是做不到啊，什么都不想太难了。”越是不想去想，结果各种想法就充满了脑袋。
“不要急。”墨染开口道，“不用强迫自己做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我听着墨染的话，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我再次闭上眼睛，慢慢调整着自己的感觉。
阳光照在手背上，暖洋洋的。有微风吹过，空气里有甜甜的花香。墨染轻轻念着医书，声音融在这无所事事的午后阳光里。
……
不知何时。我听不到墨染念书的声音，却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是一片空旷的土地，周围静谧却荒凉。
睁开眼睛，阳光依然正好，墨染还在轻轻念着医书。我将自己刚才的感受说给墨染听，墨染笑着摸摸我的头：“你做的很好，逢歌。”
第三日，墨染开始教我如何感知体内的气。起先，我怎么也感觉不到这种抽象的东西。好几次，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毫无天分，想要放弃了。但是墨染无比有耐心，一点点引导着我感受到了体内涌动的气息。
“对，就是这样。逢歌，你很聪明。”在我终于在无数遍的尝试后，成功地将体内散乱的气息聚在丹田，墨染仍是一丝急躁都没有，还颇为真诚地夸奖了我一句。
“墨染，你怎么这么温柔？”我忍不住开口，连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墨染还能唇角含笑无比温柔没有一丝急躁地指导我，我的心在墨染面前完全软的一塌糊涂。想起我和墨染一起去药王谷的时候，墨染也是颇有耐心给我讲各种植物草药，全无半点急躁。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温柔之人？
“我温柔吗？”墨染微微低眉笑了，似是想起了什么。“你没有见过我生气的样子，我可是会把别人说哭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看他，“你会把别人说哭？”始终这样温柔的墨染，我想象不出他对别人生气的样子。
“我不会对你发脾气的，丫头。”墨染又伸出手摸摸我的头。
“你为什么总摸我的头呀？”自从熟悉了之后，墨染总喜欢摸我的头，虽然我并不讨厌，但总觉得有些奇怪。清觞就从来不会摸弦音的头。
“因为你很可爱啊。”墨染含笑的眸子中倒映出我微红的脸。“丫头。”我有些气恼，这样的称呼这样的动作仿佛墨染还是把我当成一个孩子。我挺直胸脯，看着自己矮了墨染近两个头的个子，不觉有些泄气。
“吃什么才能长个子啊。”我飞鸽传书问弦音。
结果弦音传回来一串“哈哈哈哈，矮子是天生的。”气的我想把弦音的鸽子抓来烤着吃。
“并不是把你当小孩，你在我眼里就是很可爱，逢歌，你就是你，不需要改变。”墨染看我气恼，认真地对我解释道。
“恩。”我对他笑着。但内心仍觉得，像弦音那样窈窕美丽，站在墨染身边才是般配。而不是像我一般，还如同未长开的少女。
在我刚刚学会运气，还不能够飞檐走壁的时候。到了中元节。
这一天，桑堆的街上热闹非凡。华灯初上的时候，我和墨染，弦音还有被她硬拉来的带着斗笠遮住了面容的清觞，我们四个跟随着人流逛着热闹的街市。
“今天人怎么这么多啊。”弦音被人群挤得有些烦躁，她紧紧拉着清觞的手，一边抱怨道。
“那边有祭祀的活动，大家都去抢包子了。”清觞手指着大家都涌过去的方向。
“我们别去那边凑热闹了，往城外走吧，去放河灯吧。”弦音看了看夸张的人流，转而提议道。
“你看那边。”清觞指了指出城的方向，巨大的人流一点也没有减少。
“天啊，是不是全国的人今天都来了桑堆啊！”弦音一脸的崩溃。
“我知道一个地方，应该不会有很多人。”我忽然想到之前我遇到的那边花海。但是转而我又想到上次我在那里被人下毒的事，一时有些犹豫。我将担忧讲给弦音他们听。
“怕什么！有我们三个在，任凭他什么七绝八绝门也不在话下。”弦音一听有清净的地方，压根没有将可能有危险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幻姬坊的人也已经不在桑堆了，应该无碍。”墨染拉住我的手，给我一个让我心安的眼神。
“墨染公子。”忽然一个柔柔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
我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粉色华服的女子聘聘婷婷地站在我们身后。那女子生的很美，黛眉轻蹙，带着一股弱柳扶风的柔弱感。
“那日幸蒙公子救命之恩，因我身子弱，修养了一些时日，一直未曾上门道谢。正打算择日亲自上门，正巧今天就碰到了公子。”她对墨染福了福身，一双美目低垂着，带着几分娇羞，真是我见犹怜。
“这人就是妙殊公主。”弦音悄悄在我耳边说。
“我只是在尽我的本分。公主不必多礼。”墨染有礼但冷淡地点了点头，“我们还有事，就不与公主多谈了。告辞。”
“哇，墨染好酷啊。为了你拒绝了公主的好意。”弦音又跟我咬耳朵。
墨染确实是这样的人。温和有礼，但又拒人千里。但我内心还是暗自高兴起来。
我带着他们穿过幽静的长长巷子，走到那片无人问津的花海。巨大的花海静静盛开在月光下。
这里果然静谧的一个人也没有。远处灯火浮动，偶尔传来一两声笑语，但被风吹来已经浅淡的破碎在风中。
“哎，你们看那里。”弦音指着不远处让我们看，那里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在浮动。
我们穿过花海走过去，我原先来的时候竟没注意到，原来火照之路的那条河一直通到了这里来，那星星点点的亮光正是荷灯。
“哎？”弦音忽然疑惑地叫了一声，“火照之路那边在我们的下游啊，荷灯应该漂不到这里来。那这盏荷灯是哪里来的？”
“半夏？”没等我们阻止，弦音一伸手将那盏荷灯捞了过来，然后她念出了荷灯上写的名字。“逢歌，这不是你娘的名字吗？”
我看着那盏荷灯上写的名字，我手里拿着的这盏墨染为我做的荷灯上也写着一样的名字。
“只是重名吧。”但我心里又想到了那个早夭的施家女儿，心里滋味复杂。我将弦音手里那只荷灯和我的荷灯一起放入水中，那小巧美丽的灯光在水中一点点漂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