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有没有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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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一天晚上的失眠，周日早上，乔安柠又毫无意外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房门刚一打开，她就闻到一股煎饼果子的味道，几步走到餐厅定睛一看——果然！桌上摆着两碗粥，两个茶叶蛋，还有两份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
“起来啦，”歆愿听见动静从流理台转过身，看到她立刻抬手招呼，“快快！洗洗手，过来吃饭了。”
“这些……都是你做的？”她看了眼歆愿身前系着的围裙，太感人了！
“嘿嘿，不是啊，”歆愿笑嘻嘻摇头，直接打破她的幻想：“都是买的。”
乔安柠：“……”
这大早上的，好浪费感情啊。
“那你穿着围裙干嘛？”她眯眼看着歆愿问。
“哦这个啊，”歆愿低头扫了眼身上，“刚刚在洗碗，水一直往身上溅，就穿上挡挡啊。”
“……辛苦你了。”
乔安柠飞快地洗了个手，帮歆愿把洗好的碗收起来，两人就坐到桌前吃早餐。
作为两个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的室友，话匣子一打开自然就停不下来。
乔安柠想起昨天在微信上看到的那张照片，从手机里翻出来拿给歆愿看。
“这是……”歆愿接过来看了眼，倒抽口气惊呼一声：“宋渣结婚了？！”
“订婚，订婚，”乔安柠赶紧递给她个安抚的眼神，仿佛歆愿才是宋昱承的前女友，“不过结婚估计也很快了。”
歆愿没说话，仔细端详那张照片，确切地说，是端详宋昱承的未婚妻。
“怎么了？”乔安柠看她面露疑惑，好奇地问。
“这个女的看着好面熟啊，我肯定在哪儿见过她，”歆愿蹙着眉头，苦思冥想，“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乔安柠闻言一笑：“这么巧，我之前也见过她。”
“在哪儿在哪儿？”歆愿问。
“就上次去万嘉看场地那次，我不小心撞到她了，”乔安柠答，“真人比照片上还漂亮，特美。”
“我绝对见过她，”歆愿拍了拍脑门儿，“哎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她一脸苦恼的样子颇有喜感，乔安柠看得直乐，把煎饼果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先趁热把东西吃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她伸手指了下宋昱承旁边的男人说：“还有个事儿更巧，我昨天不是去相亲了么，就是跟他。”
“What？！”
歆愿猛地抬头看她，直接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煎饼果子什么的都是浮云啊，当务之急还是得捋清故事。
不过这故事实在太简单，乔安柠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当然，略去了陆暻熠的那一部分。
她好不容易把他从脑袋里挥出去了几个小时，可不想这顿早餐的话题全是他。
“所以，他愿意为了你改行？”歆愿挑挑眉，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是挺让人感动，但是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啊。”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乔安柠拄着下巴摇摇头，“不过我们没可能，他再找我的话，我会跟他说清楚。”
“咳，安柠啊，”歆愿清了清嗓子，小心地问出憋了一早上的问题，“那你昨天相亲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么？比如说……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乔安柠一愣，脑子里蓦地跳出“陆暻熠”三个大字。他算不算奇怪的人？
“呵呵，没有啊，”她心虚地笑了笑，否认道，“都挺顺利的，没什么奇怪的事。”
“哦哦，那还不错……”歆愿抿抿嘴角，低下头，沉默地喝了几口粥。
两人又聊了会儿别的事情。等到差不多吃完的时候，歆愿抬头瞄了眼乔安柠，脸色有点纠结，深吸了口气说：“安柠，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声抱歉。”
“什么事……？”
乔安柠看着歆愿那一脸沉痛的表情，直发愣。这句话简直耳熟得让她心慌啊！
“我有件事瞒了你，”歆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其实我和陆暻熠是认识的，而且已经认识很久了。”
乔安柠眼睛眨了眨——“What？！”
“安柠，你别生气，”歆愿看向她，目光里满是歉意，“最开始听你说那个绯闻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后来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我跟他的关系。我们两家是世交，认识了很久了。我知道你那个时候正在气头上，就没敢跟你提这茬儿，后来……后来我承认我也是有私心的……真的很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等着乔安柠的反应。
而她对面的乔安柠，却是已经被这一大段话惊得忘了怎么反应了。
“不是……那个……你……”她有点儿语无伦次地开口，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事情干嘛每次都这么出乎意料！
“安柠……”歆愿看她半天不说话，更急了，伸手拉上她的手摇了摇，“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生气好不好？”
其实歆愿认识陆暻熠这事儿如果一定要寻的话也是可以寻到端倪的，比如她总是问她对陆暻熠的感觉怎么样，比如那次在商店里碰到时他俩之间平静又怪异的气场，以及……
“所以你那次临阵脱逃去洗手间是故意的？”乔安柠反手搭上歆愿肩膀，使劲摇她，“你怎么能这么重色轻友！”
“不是啊安柠，哪来的什么色啊，”歆愿被她摇得声音直颤，“他在他家同辈人里排行第三，我从小跟在他后面叫三哥，这么多年，真的就只是哥啊！你要相信我！”
乔安柠本来是想生气的，身为好闺蜜，瞒她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但她看歆愿这一脸歉意颤颤巍巍的样子，心里又实在是气不起来，收了手，问她：“你刚说你后来有私心，是什么私心，该不会是想撮合我们吧？”
“呃……”
“还真是！”乔安柠看着歆愿那小眼神儿，一口气噎在喉咙里，“那，那陆暻熠也知道你要撮合他跟我？”
“三哥不知道，”歆愿老实作答，“而且我之前也跟他说过，让他先不要告诉你我们俩认识，我想自己跟你说。”
“你啊你，”乔安柠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我现在知道了，你就把你那些念头收一收，不要总想着撮合这个撮合那个了啊。”
歆愿小心翼翼瞄她：“那你……不生气了？”
乔安柠哼了哼：“生气那么有损身体健康的事，我才不做呢。”
“安柠！我真是太感动了！”歆愿一把拉住她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不过说真的，三哥人真的很好，绝对品行端正的优质青年，你……”
“哎哎哎，”乔安柠出声打断她，“刚说了不让你撮合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小心我真的生气啊。”
她话音落下，歆愿看着她，突然就静了下来。
“安柠，”歆愿默了片刻，语气难得的有点认真，“其实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好事啊，有些伤过去了就应该忘记，留下的疤就算再深再丑，总不可能一辈子都盯着它过日子吧？”
她眉头一挑，换上一副调皮又戏谑的表情：“再说了，如果有个疤痕去无踪的神器摆你面前，干嘛不对自己好一点，试试看又不会少块儿肉，对吧对吧？”
……
下午开车在路上，脑子里蹦跶着歆愿的那句“试试看又不会少块儿肉”，乔安柠摇头一笑，笑得有点无奈，又有点自嘲。
如果真是少块儿肉那么简单就好了，反正以她的好胃口，少多少肉都是会长回来的。
可问题就在于，她缺掉的那些东西若想补回来，实在不是那么轻易的事。如果只因为想要忘掉某些事情就找来一个人，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她累，那个人更累，对那人来说，实在是不大公平。
导航仪的语音提示她在前方路口右转。
乔安柠轻叹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路面上，打着方向盘顺着指示，拐进了右边的一条小路。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她很意外地接到了关露露的电话，很客气地说着好久都没联络了，请她去家里坐坐。
自从听说关露露辞职的消息以后，乔安柠一直都很想找个机会问问她的近况，但又怕事情刚过去没多久，提起来会让她不开心，所以就一直拖着，想等过段时间再跟她联系。没想到，她竟然先打来了。
接了关露露的电话以后，她很快就收拾了一下出了门，路过超市的时候，顺手买了几样新鲜的水果。
关露露家在城北，旁边是一片正在拆迁的老式住宅区。
因为前一天下的雨，地面上有些泥泞，路中间凹进去的地方，大大小小地积起了很多的水洼。
导航显示目的地在路的左侧，乔安柠边开边向左张望，却没有看到任何类似小区入口的地方。
她稍微降下车速，打算找个地方把车停了，自己下车去找。
车刚慢了一点儿，后面就传来“嘀嘀”两声急躁的鸣笛声。
她瞟了眼后视镜，一辆灰色轿车跟在她后面，离得很近，显然是对她慢下来的速度表示不满。
乔安柠无奈，只好又踩上油门加速。
没想到她的脚刚要用力，一道人影突然从车的右侧窜了出来，几步越过车头，朝马路对面跑去。
乔安柠一惊，猛地踩住刹车，然而紧接着——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车身猛震了一下。
她坐在驾驶位上，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向前猛冲过去，下一秒又被安全带拦着弹了回来，胸口和脊背，顿时一阵麻痛。
居然被追尾了！乔安柠心里忍不住咒了一句，忍着身上的不适，赶紧拉了手刹打开双闪。她深吸口气，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去查看车况。
“操|你大爷的你怎么开车的！”
她刚一下车，迎面走来两个样子流里流气的男的，劈头盖脸地就骂过来。
乔安柠皱了皱眉，努力保持着镇定，心头却是一紧。
这条路很偏，路上行人不多，旁边的那些商铺店面也都不大，大多都关着门。这两个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起冲突的话吃亏的肯定是她自己，还是先稳住他们，然后报警再说。
她抬眼，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他们身后，默默记下了车型车标，把手放进裤子口袋里，握住了手机。
“二位先冷静一下，”她微微笑了笑，说，“刚才……”
“冷静个屁！”其中个子高一点的男的呸了一句，“你他妈没事儿闲的停什么停！长眼睛没，不知道这是路中间啊，你看看我车撞的，你说怎么办吧！”
他说话的时候，旁边另一个男的一直眯着眼睛盯着乔安柠看，一双小眼睛里闪着贼光，一脸的猥琐样。
乔安柠勉强听他说完，心里简直火得不行。没见过追尾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真当她是软柿子捏啊。
“先生，有话好好说，”她强压下火气，冷冰冰开口，“这件事肯定是要有个交代的，既然你觉得委屈，咱们就找个公正的办法来处理一下。你叫保险公司来，我来报警，咱们快点把这事儿处理完，谁也不耽误谁，好吧？”
两个男的对视一眼，又是高个的那个发话了：“你说不耽误就不耽误啊，我这正赶着去办事儿，事儿办不成你负责啊？”
他上前一步，抱着胳膊说：“这么着吧，你一小姑娘，我也不难为你，你给我个万八千的，咱们私了就得了。”
呵。乔安柠冷笑一声。她还要给他钱？他俩谁脑子被门挤了？
她懒得再理他们，转身去开车门，打算报警。
就在她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猛地拽着她后退了好几步。
“喂你干什么！”她腕上吃痛，使劲扭转着想要挣开，却抵不过对方的力气。
抬眼处，高个子的男人正抓着她，矮个子的男人走在前面，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松开！”她怒喝一声，手腕被拽得生疼，想用力却怎么也使不上来。
就这样挣扎着过了几秒，突然间，手上的力道消失了。
被放开的那一刹那，她猛地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一条手臂环上了她的肩膀，把她扶进了怀里，稳住了她的身子。
“你没事吧？”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传进耳朵。
乔安柠捂着手腕抬起头，刹那间怔住了。
容则狭长的黑眸里满是关切，低头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样？有伤到哪里吗？”
因为前一天晚上的失眠，周日早上，乔安柠又毫无意外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房门刚一打开，她就闻到一股煎饼果子的味道，几步走到餐厅定睛一看——果然！桌上摆着两碗粥，两个茶叶蛋，还有两份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
“起来啦，”歆愿听见动静从流理台转过身，看到她立刻抬手招呼，“快快！洗洗手，过来吃饭了。”
“这些……都是你做的？”她看了眼歆愿身前系着的围裙，太感人了！
“嘿嘿，不是啊，”歆愿笑嘻嘻摇头，直接打破她的幻想：“都是买的。”
乔安柠：“……”
这大早上的，好浪费感情啊。
“那你穿着围裙干嘛？”她眯眼看着歆愿问。
“哦这个啊，”歆愿低头扫了眼身上，“刚刚在洗碗，水一直往身上溅，就穿上挡挡啊。”
“……辛苦你了。”
乔安柠飞快地洗了个手，帮歆愿把洗好的碗收起来，两人就坐到桌前吃早餐。
作为两个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的室友，话匣子一打开自然就停不下来。
乔安柠想起昨天在微信上看到的那张照片，从手机里翻出来拿给歆愿看。
“这是……”歆愿接过来看了眼，倒抽口气惊呼一声：“宋渣结婚了？！”
“订婚，订婚，”乔安柠赶紧递给她个安抚的眼神，仿佛歆愿才是宋昱承的前女友，“不过结婚估计也很快了。”
歆愿没说话，仔细端详那张照片，确切地说，是端详宋昱承的未婚妻。
“怎么了？”乔安柠看她面露疑惑，好奇地问。
“这个女的看着好面熟啊，我肯定在哪儿见过她，”歆愿蹙着眉头，苦思冥想，“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乔安柠闻言一笑：“这么巧，我之前也见过她。”
“在哪儿在哪儿？”歆愿问。
“就上次去万嘉看场地那次，我不小心撞到她了，”乔安柠答，“真人比照片上还漂亮，特美。”
“我绝对见过她，”歆愿拍了拍脑门儿，“哎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她一脸苦恼的样子颇有喜感，乔安柠看得直乐，把煎饼果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先趁热把东西吃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她伸手指了下宋昱承旁边的男人说：“还有个事儿更巧，我昨天不是去相亲了么，就是跟他。”
“What？！”
歆愿猛地抬头看她，直接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煎饼果子什么的都是浮云啊，当务之急还是得捋清故事。
不过这故事实在太简单，乔安柠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当然，略去了陆暻熠的那一部分。
她好不容易把他从脑袋里挥出去了几个小时，可不想这顿早餐的话题全是他。
“所以，他愿意为了你改行？”歆愿挑挑眉，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是挺让人感动，但是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啊。”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乔安柠拄着下巴摇摇头，“不过我们没可能，他再找我的话，我会跟他说清楚。”
“咳，安柠啊，”歆愿清了清嗓子，小心地问出憋了一早上的问题，“那你昨天相亲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么？比如说……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乔安柠一愣，脑子里蓦地跳出“陆暻熠”三个大字。他算不算奇怪的人？
“呵呵，没有啊，”她心虚地笑了笑，否认道，“都挺顺利的，没什么奇怪的事。”
“哦哦，那还不错……”歆愿抿抿嘴角，低下头，沉默地喝了几口粥。
两人又聊了会儿别的事情。等到差不多吃完的时候，歆愿抬头瞄了眼乔安柠，脸色有点纠结，深吸了口气说：“安柠，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声抱歉。”
“什么事……？”
乔安柠看着歆愿那一脸沉痛的表情，直发愣。这句话简直耳熟得让她心慌啊！
“我有件事瞒了你，”歆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其实我和陆暻熠是认识的，而且已经认识很久了。”
乔安柠眼睛眨了眨——“What？！”
“安柠，你别生气，”歆愿看向她，目光里满是歉意，“最开始听你说那个绯闻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后来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我跟他的关系。我们两家是世交，认识了很久了。我知道你那个时候正在气头上，就没敢跟你提这茬儿，后来……后来我承认我也是有私心的……真的很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等着乔安柠的反应。
而她对面的乔安柠，却是已经被这一大段话惊得忘了怎么反应了。
“不是……那个……你……”她有点儿语无伦次地开口，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事情干嘛每次都这么出乎意料！
“安柠……”歆愿看她半天不说话，更急了，伸手拉上她的手摇了摇，“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生气好不好？”
其实歆愿认识陆暻熠这事儿如果一定要寻的话也是可以寻到端倪的，比如她总是问她对陆暻熠的感觉怎么样，比如那次在商店里碰到时他俩之间平静又怪异的气场，以及……
“所以你那次临阵脱逃去洗手间是故意的？”乔安柠反手搭上歆愿肩膀，使劲摇她，“你怎么能这么重色轻友！”
“不是啊安柠，哪来的什么色啊，”歆愿被她摇得声音直颤，“他在他家同辈人里排行第三，我从小跟在他后面叫三哥，这么多年，真的就只是哥啊！你要相信我！”
乔安柠本来是想生气的，身为好闺蜜，瞒她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但她看歆愿这一脸歉意颤颤巍巍的样子，心里又实在是气不起来，收了手，问她：“你刚说你后来有私心，是什么私心，该不会是想撮合我们吧？”
“呃……”
“还真是！”乔安柠看着歆愿那小眼神儿，一口气噎在喉咙里，“那，那陆暻熠也知道你要撮合他跟我？”
“三哥不知道，”歆愿老实作答，“而且我之前也跟他说过，让他先不要告诉你我们俩认识，我想自己跟你说。”
“你啊你，”乔安柠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我现在知道了，你就把你那些念头收一收，不要总想着撮合这个撮合那个了啊。”
歆愿小心翼翼瞄她：“那你……不生气了？”
乔安柠哼了哼：“生气那么有损身体健康的事，我才不做呢。”
“安柠！我真是太感动了！”歆愿一把拉住她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不过说真的，三哥人真的很好，绝对品行端正的优质青年，你……”
“哎哎哎，”乔安柠出声打断她，“刚说了不让你撮合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小心我真的生气啊。”
她话音落下，歆愿看着她，突然就静了下来。
“安柠，”歆愿默了片刻，语气难得的有点认真，“其实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好事啊，有些伤过去了就应该忘记，留下的疤就算再深再丑，总不可能一辈子都盯着它过日子吧？”
她眉头一挑，换上一副调皮又戏谑的表情：“再说了，如果有个疤痕去无踪的神器摆你面前，干嘛不对自己好一点，试试看又不会少块儿肉，对吧对吧？”
……
下午开车在路上，脑子里蹦跶着歆愿的那句“试试看又不会少块儿肉”，乔安柠摇头一笑，笑得有点无奈，又有点自嘲。
如果真是少块儿肉那么简单就好了，反正以她的好胃口，少多少肉都是会长回来的。
可问题就在于，她缺掉的那些东西若想补回来，实在不是那么轻易的事。如果只因为想要忘掉某些事情就找来一个人，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她累，那个人更累，对那人来说，实在是不大公平。
导航仪的语音提示她在前方路口右转。
乔安柠轻叹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路面上，打着方向盘顺着指示，拐进了右边的一条小路。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她很意外地接到了关露露的电话，很客气地说着好久都没联络了，请她去家里坐坐。
自从听说关露露辞职的消息以后，乔安柠一直都很想找个机会问问她的近况，但又怕事情刚过去没多久，提起来会让她不开心，所以就一直拖着，想等过段时间再跟她联系。没想到，她竟然先打来了。
接了关露露的电话以后，她很快就收拾了一下出了门，路过超市的时候，顺手买了几样新鲜的水果。
关露露家在城北，旁边是一片正在拆迁的老式住宅区。
因为前一天下的雨，地面上有些泥泞，路中间凹进去的地方，大大小小地积起了很多的水洼。
导航显示目的地在路的左侧，乔安柠边开边向左张望，却没有看到任何类似小区入口的地方。
她稍微降下车速，打算找个地方把车停了，自己下车去找。
车刚慢了一点儿，后面就传来“嘀嘀”两声急躁的鸣笛声。
她瞟了眼后视镜，一辆灰色轿车跟在她后面，离得很近，显然是对她慢下来的速度表示不满。
乔安柠无奈，只好又踩上油门加速。
没想到她的脚刚要用力，一道人影突然从车的右侧窜了出来，几步越过车头，朝马路对面跑去。
乔安柠一惊，猛地踩住刹车，然而紧接着——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车身猛震了一下。
她坐在驾驶位上，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向前猛冲过去，下一秒又被安全带拦着弹了回来，胸口和脊背，顿时一阵麻痛。
居然被追尾了！乔安柠心里忍不住咒了一句，忍着身上的不适，赶紧拉了手刹打开双闪。她深吸口气，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去查看车况。
“操|你大爷的你怎么开车的！”
她刚一下车，迎面走来两个样子流里流气的男的，劈头盖脸地就骂过来。
乔安柠皱了皱眉，努力保持着镇定，心头却是一紧。
这条路很偏，路上行人不多，旁边的那些商铺店面也都不大，大多都关着门。这两个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起冲突的话吃亏的肯定是她自己，还是先稳住他们，然后报警再说。
她抬眼，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他们身后，默默记下了车型车标，把手放进裤子口袋里，握住了手机。
“二位先冷静一下，”她微微笑了笑，说，“刚才……”
“冷静个屁！”其中个子高一点的男的呸了一句，“你他妈没事儿闲的停什么停！长眼睛没，不知道这是路中间啊，你看看我车撞的，你说怎么办吧！”
他说话的时候，旁边另一个男的一直眯着眼睛盯着乔安柠看，一双小眼睛里闪着贼光，一脸的猥琐样。
乔安柠勉强听他说完，心里简直火得不行。没见过追尾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真当她是软柿子捏啊。
“先生，有话好好说，”她强压下火气，冷冰冰开口，“这件事肯定是要有个交代的，既然你觉得委屈，咱们就找个公正的办法来处理一下。你叫保险公司来，我来报警，咱们快点把这事儿处理完，谁也不耽误谁，好吧？”
两个男的对视一眼，又是高个的那个发话了：“你说不耽误就不耽误啊，我这正赶着去办事儿，事儿办不成你负责啊？”
他上前一步，抱着胳膊说：“这么着吧，你一小姑娘，我也不难为你，你给我个万八千的，咱们私了就得了。”
呵。乔安柠冷笑一声。她还要给他钱？他俩谁脑子被门挤了？
她懒得再理他们，转身去开车门，打算报警。
就在她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猛地拽着她后退了好几步。
“喂你干什么！”她腕上吃痛，使劲扭转着想要挣开，却抵不过对方的力气。
抬眼处，高个子的男人正抓着她，矮个子的男人走在前面，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松开！”她怒喝一声，手腕被拽得生疼，想用力却怎么也使不上来。
就这样挣扎着过了几秒，突然间，手上的力道消失了。
被放开的那一刹那，她猛地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一条手臂环上了她的肩膀，把她扶进了怀里，稳住了她的身子。
“你没事吧？”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传进耳朵。
乔安柠捂着手腕抬起头，刹那间怔住了。
容则狭长的黑眸里满是关切，低头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样？有伤到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