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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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宁多，字无常，端的看便是个恐怖的名字，也的确恐怖，江湖赫赫有名的天字杀神榜，宁无常名列赤手空拳闯进第八。
他的出生实则平凡，一个偏远山村的农童，靠天吃饭，祖传一亩三分地，是他家全部资产，一伙江湖草寇辗转至此，屠了山村，他父母双亡，而他被他后来的师傅救了下去。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他的确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山上二十年，师傅已然不是他的对手。
下山第一件事，便是杀光当年的草寇，一个不剩，妇孺皆杀，这是敌人教与他的道理，天知道会不会又冒出一个自己。
一战成名，他凶名赫赫。
有一次被无数仇家追杀，负伤累累，他躺在独孤的寺庙内，望着慈祥的佛像，突如其来的虔诚一拜，便有姓陈的人来救他了，他躲进马车，逃过一劫。
姓陈的人不求回报，宁无常很过意不去，寻思着这个大人情一定要做些表示，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杀手。
所幸是前几日，一位姓陈的来找他了，杀渝州的一个男人。
白袍上秦淮。
既是江南，一番羽扇纶巾，谈笑鸿儒的仕子便少不了，这些仕子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好不乐乎。
此刻在樊离身边，便有着几位颇有见地的分析着。
“昨日街上看到了淮南王府的马车，想来是那扬沙郡主又来秦淮了。”
“的确，不过这扬沙郡主也够可怜，淮南王地位不比将军府差，怎地就许配给了樊纨绔，以她身份，天下哪个如意郎君要不到？嫁到将军府，多半要被欺负死。”
“可不是，樊纨绔好色成性，及冠一到，见到漂亮的就要往家里带，到时候扬沙郡主能排第几，春平街的那乐妓兴许都比不上。”
“嘿嘿，樊离将军府那两位姐姐端的是国色天香，你说樊纨绔会不会来一个亵渎人伦……”
“哎，李兄，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倒是大有可能啊，哈哈哈……”
“虎父犬子，真是不假。”
砰！
白胡老者正要落子，才发现樊小子已经抽了棋盘，跃到先前开口“亵渎人伦”四字的仕子面前，狠狠地摔在他头上。
木质棋盘四分五裂，仕子头上滚下鲜血，吓的屁滚尿流，蜷缩在那里，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樊离踩在他的胸口，虎瞪着他:“你嘴巴吃屎了？”
仕子看清来人是谁，只一个劲点头:“吃，吃了。”
樊离又转头扫视剩下二人，吓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二人直接瘫倒在地。
樊离冷笑:“怎么，当着我的面连个屁都不敢放？刚刚不是说的起劲么？”
三个仕子噤若寒蝉，谁能想到那边下棋的居然是这尊混世魔王？若是早知道，借他们一百个胆，也不敢这么说啊！
酒楼里其他人缄口不言，只敢远远观看，插口出手的自然不可能会有。
被他踩着胸口的仕子，双腿间已经湿润一片，不断地颤抖着，哆哆嗦嗦。
郡主捂着眼睛跑过来，扯了扯樊离衣角:“相公，我们走，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樊离伸腿一脚，将那仕子踢到酒楼角落，喝道:“如有下次，必取你舌头！”
三个仕子一阵点头，小鸡啄米也似。
走回老者对面，认真道:“老头，继续来吧，该你了！”
老者哭笑不得:“小子，你将老夫的棋盘都给摔碎了。”
樊离有些尴尬，“今日被这几条杂鱼坏了雅致，改日再战，到时赔你一个新的棋盘。”
“如此甚好。”老者笑道，转首看了眼那几位嚼舌根的仕子，再看樊离，若有所思。
玲儿结了茶钱，又多付了些，算是赔款。
樊离一步出酒楼，寒风一起，脸颊都被刮的生疼，耳畔只传来黑脸大汉的惊叫“小心”，下一秒自己腹部一阵刺痛。
他只见到一身白袍，从自己身前蹿出，速度奇快，连面容都看不清。
他意识开始模糊，闭眼前一刻是在流泪的扬沙郡主。
白袍宁多一击得手，洞穿目标腹部，必死无疑！
黑脸大汉背着樊离狂奔而走，郡主与玲儿哭哭啼啼的跟在后面。
那一手从身前穿到身后，鲜血喷出无数。
白袍宁多快到极致，没有人看清他躲在哪里，又是什么时候出的手。
白胡老者啧啧一叹:“无常手……樊小子真惹上个大麻烦啊！”
黑脸马车夫背着樊离，一心赶路回到将军府，殊不料背上越来越烫，几息之后，便有如背了个大火炉。
他放下樊离，仔细端详，便看后者浑身火红，皮肤表面有一条条说不出名的东西在蠕动，身上经脉一阵阵的凸起，恐怖异常。
马车夫出掌，将自身真气输入樊离体内，他偶然间竟是看到一头铜青色的猛兽朝自己张牙舞爪，产生一股巨大的反弹力，将他击飞了数米。
“这……”马车夫又愣在当场。
闻讯赶来的樊小雨看了眼，抱着樊离便走，马车夫提醒烫，前者置若罔闻，一路到了将军府，樊小雨衣袖尽焚，手臂红肿，起了密密麻麻的泡。
樊小雨将自己和樊离关在房间里，招呼谁也不准进来。
她脱下樊离被烧的所剩无几的上衣，见那腹部的窟窿，心疼的直想流眼泪。
樊离皮肤通红如火烙，蛇一般的东西在身体到处游蹿，即便是昏迷状态，樊离的眉头也是一直紧皱，其痛苦可见一般。
隐隐约约在他身上，更是能看到一只狰狞凶兽的头颅，仰天长啸，凶残异常。
樊小雨将扇子放在樊离胸口出，喃喃道:“娘说扇子可以挡住那道东西，如今只能试一试了。”
樊离已经在嘶吼，有如猛兽，可以想象，这便不是人能承受的痛苦。
樊小雨紧紧握着弟弟的手，也不顾烫，只盯着扇子，执着冷漠。
终于，那扇子亮了，有如极光，一根扇骨释放出光华，慢慢覆盖住了樊离全身。
房间外，吴夫人面色沉重，只默默的盯着这房间，偶尔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郡主与宝儿玲儿两个丫鬟哭成一片，子鱼则是在劝导，说了好些好话，三个女孩终于不再哭。
黑脸马车夫联想阵阵，对那铜青色猛兽耿耿于怀，突然眼前一亮，抬腿施展轻功，上了屋顶。
“无常手，宁多。”马车夫冷笑的看着眼前的白袍。
宁多耸肩道:“我有祖传一亩三分地，只是个大山里的娃娃。”
“有人雇你杀他？”黑脸马车夫沉着脸问。
宁无常点头。
“你难道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杀手杀人，向来不问背景，让我杀我便杀，何必想那么多。”
黑脸马车夫无言以对。
宁无常俯瞰身下:“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是没有死，看来我还得跑一趟啊。”
他说罢，脚点在屋顶，一跃而起，转眼已经是在马车夫视野尽头。
一道声音悠悠传来。
“后会有期，黑凤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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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生实则平凡，一个偏远山村的农童，靠天吃饭，祖传一亩三分地，是他家全部资产，一伙江湖草寇辗转至此，屠了山村，他父母双亡，而他被他后来的师傅救了下去。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他的确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山上二十年，师傅已然不是他的对手。
下山第一件事，便是杀光当年的草寇，一个不剩，妇孺皆杀，这是敌人教与他的道理，天知道会不会又冒出一个自己。
一战成名，他凶名赫赫。
有一次被无数仇家追杀，负伤累累，他躺在独孤的寺庙内，望着慈祥的佛像，突如其来的虔诚一拜，便有姓陈的人来救他了，他躲进马车，逃过一劫。
姓陈的人不求回报，宁无常很过意不去，寻思着这个大人情一定要做些表示，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杀手。
所幸是前几日，一位姓陈的来找他了，杀渝州的一个男人。
白袍上秦淮。
既是江南，一番羽扇纶巾，谈笑鸿儒的仕子便少不了，这些仕子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好不乐乎。
此刻在樊离身边，便有着几位颇有见地的分析着。
“昨日街上看到了淮南王府的马车，想来是那扬沙郡主又来秦淮了。”
“的确，不过这扬沙郡主也够可怜，淮南王地位不比将军府差，怎地就许配给了樊纨绔，以她身份，天下哪个如意郎君要不到？嫁到将军府，多半要被欺负死。”
“可不是，樊纨绔好色成性，及冠一到，见到漂亮的就要往家里带，到时候扬沙郡主能排第几，春平街的那乐妓兴许都比不上。”
“嘿嘿，樊离将军府那两位姐姐端的是国色天香，你说樊纨绔会不会来一个亵渎人伦……”
“哎，李兄，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倒是大有可能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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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白胡老者正要落子，才发现樊小子已经抽了棋盘，跃到先前开口“亵渎人伦”四字的仕子面前，狠狠地摔在他头上。
木质棋盘四分五裂，仕子头上滚下鲜血，吓的屁滚尿流，蜷缩在那里，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樊离踩在他的胸口，虎瞪着他:“你嘴巴吃屎了？”
仕子看清来人是谁，只一个劲点头:“吃，吃了。”
樊离又转头扫视剩下二人，吓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二人直接瘫倒在地。
樊离冷笑:“怎么，当着我的面连个屁都不敢放？刚刚不是说的起劲么？”
三个仕子噤若寒蝉，谁能想到那边下棋的居然是这尊混世魔王？若是早知道，借他们一百个胆，也不敢这么说啊！
酒楼里其他人缄口不言，只敢远远观看，插口出手的自然不可能会有。
被他踩着胸口的仕子，双腿间已经湿润一片，不断地颤抖着，哆哆嗦嗦。
郡主捂着眼睛跑过来，扯了扯樊离衣角:“相公，我们走，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樊离伸腿一脚，将那仕子踢到酒楼角落，喝道:“如有下次，必取你舌头！”
三个仕子一阵点头，小鸡啄米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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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哭笑不得:“小子，你将老夫的棋盘都给摔碎了。”
樊离有些尴尬，“今日被这几条杂鱼坏了雅致，改日再战，到时赔你一个新的棋盘。”
“如此甚好。”老者笑道，转首看了眼那几位嚼舌根的仕子，再看樊离，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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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手从身前穿到身后，鲜血喷出无数。
白袍宁多快到极致，没有人看清他躲在哪里，又是什么时候出的手。
白胡老者啧啧一叹:“无常手……樊小子真惹上个大麻烦啊！”
黑脸马车夫背着樊离，一心赶路回到将军府，殊不料背上越来越烫，几息之后，便有如背了个大火炉。
他放下樊离，仔细端详，便看后者浑身火红，皮肤表面有一条条说不出名的东西在蠕动，身上经脉一阵阵的凸起，恐怖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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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车夫又愣在当场。
闻讯赶来的樊小雨看了眼，抱着樊离便走，马车夫提醒烫，前者置若罔闻，一路到了将军府，樊小雨衣袖尽焚，手臂红肿，起了密密麻麻的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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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在他身上，更是能看到一只狰狞凶兽的头颅，仰天长啸，凶残异常。
樊小雨将扇子放在樊离胸口出，喃喃道:“娘说扇子可以挡住那道东西，如今只能试一试了。”
樊离已经在嘶吼，有如猛兽，可以想象，这便不是人能承受的痛苦。
樊小雨紧紧握着弟弟的手，也不顾烫，只盯着扇子，执着冷漠。
终于，那扇子亮了，有如极光，一根扇骨释放出光华，慢慢覆盖住了樊离全身。
房间外，吴夫人面色沉重，只默默的盯着这房间，偶尔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郡主与宝儿玲儿两个丫鬟哭成一片，子鱼则是在劝导，说了好些好话，三个女孩终于不再哭。
黑脸马车夫联想阵阵，对那铜青色猛兽耿耿于怀，突然眼前一亮，抬腿施展轻功，上了屋顶。
“无常手，宁多。”马车夫冷笑的看着眼前的白袍。
宁多耸肩道:“我有祖传一亩三分地，只是个大山里的娃娃。”
“有人雇你杀他？”黑脸马车夫沉着脸问。
宁无常点头。
“你难道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杀手杀人，向来不问背景，让我杀我便杀，何必想那么多。”
黑脸马车夫无言以对。
宁无常俯瞰身下:“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是没有死，看来我还得跑一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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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声音悠悠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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