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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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鲁大为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了，凭什么他莫林总是被夸奖，而自己却总是挨训挨骂，灰头土脸，他总是希望哪天看见莫林也能被先生骂的样子，可是一天天过去这样的情形却总是不出现，反倒是被表扬的次数好像又多了些。
于是，吴先生每次让学生们休息的时候，他就总找机会针对着莫林做恶作剧，寻求心理上的平衡，一次二次弄得莫林不胜其烦。现在小雨也来学堂了，他看见身材瘦小，黑不溜秋的小雨也是有机会就捉弄他几下，小雨却是敢怒不敢言，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可又无可奈何，打是打不过的。
这一天上学的路上，这对难兄难弟正垂头丧气的走着，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这个鲁大为真是可恶！”小雨边走边恨恨地说道。
“就是，仗着个头大，老是欺负我们。”莫林也一脸郁闷地道。
过了会，小莫林忽然对小雨说道：“要不，咱俩商量个注意也收拾下这个仗势欺人、嚣张跋扈的家伙吧。”
“他个子比我们大，咱俩一起上也打不过呀！”小雨一听莫林竟要收拾鲁大为有些吃惊又有些心动地道。
“不是要和他打架，我们就是想个办法捉弄他一下，泄泄他不可一世的威风。”莫林解释道。
“那要是被他知道了，怎么办？”小雨心里直打鼓有些胆怯地道。
莫林想了想，狡黠地道：“那咱们就不让他知道呗。”
小雨听莫林这么说心里踏实了许多，便好奇地追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莫林冲他狡猾地一笑，道：“到时候你听我的就成。”两人商量好了以后便像一阵风样飞快地向学堂跑去。
两人到了学堂，学生们都还没有来齐，吴先生还在房间里没有出来，鲁大为正像个孩子王一样带着堂弟鲁小山还有其他几个学生在学堂外边玩“将军带兵”。只见他手里挥舞着根木棍当做兵器，煞有介事地指挥着他的“士兵”一会跑到这边，一会窜到那边，他很喜欢这种一呼百应，众星拱月般的感觉。
莫林凑了个机会偷偷地溜进教室，小雨则站在门外边放风，不一会儿莫林便出来了，冲着小雨偷偷地眨了眨眼睛。二人心照不宣，也呼喊着加入队伍当中，看见莫林也来“投诚”了，鲁大为顿时豪情更胜，指挥地越发投入了......
吴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学堂门口，正静静地看着这群孩子在院子里玩得热火朝天，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吧。
看见先生已经坐在学堂里，大家就自觉地各回其位，鲁大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照例先是回昨日课程，刚才还生龙活虎的鲁大为立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安静地趴在桌子上偷偷地盯着吴先生。
莫林还是第一个走到吴先生的跟前，熟练地将昨天吴先生教授的课程背了一遍，吴先生又问了他两个问题，莫林都从容应答，吴先生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点了点头，示意莫林回去。
轮到鲁大为的时候他一张脸被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半天也没有吐出几个字，吴先生皱了皱眉，深深地吸了口气，像似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发火，挥了挥手让他也回去了，鲁大为如释负重，轻快地退回来了，还不忘对着大家做了个鬼脸，像是在庆幸自己今天终于也过关了。
回完课，吴先生便要开始讲授今日的课程，他拿起桌子上的书，一张纸片悄然飘落在地上，吴先生有些好奇将纸片捡了起来放在眼前，突然，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进而怒气冲天。他用力地将抓着纸片的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
“啪”，一声惊响，吴先生像要吃人似的瞪着鲁大为。
“鲁大为，你给我过来！”吴先生的声音很大。鲁大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回课吴先生还在生自己的气，顿失感觉心里有些虚得慌，暗道一声倒霉，慢吞吞地走到吴先生跟前。
“这个是你画的？”吴先生指着桌子上的纸片冷冷地道。
顺着吴先生手指的方向，鲁大为看见了那张惹怒先生的纸时也是一脸惊恐，瞪大了双眼。
只见一张白纸上画了只形状奇怪的乌龟，脑袋上还带着顶滑稽的小帽，样子要多丑有多丑，况且，乌和吴还是谐音，其含义不言而喻，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不是鲁大为画的。
鲁大为慌张地答道：“不...是。”
“不是你，那是谁画的？”吴先生沉声道。这时候下面那些不明所以的同学都好奇地伸长着脖子想看一看纸上究竟画的是什么，有些眼尖的同学看清楚后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偷偷地将脖子缩了回来。
“我...我不知道。”鲁大为满头是汗吞吞吐吐地说道。
“啪！”一声脆响，吴先生将手里的戒尺重重地打在了鲁大为的手上，把下面的同学也都下了一跳，虽说吴先生平时对他们很严厉，但却很少用戒尺打他们，顶多也就吓吓他们而已，这次看来先生是真生气了。
这一下打得不轻，眼泪立刻就在鲁大为的眼眶里打转。
莫林眼里露出一丝不忍，转头看了看小雨，发现他正趴在桌子上捂着嘴偷笑。莫林又向四周看了看，其他同学有的正捂着眼睛似乎是不敢看，更多的则一脸幸灾乐祸表情。
莫林摇了摇头，心里想到看来鲁大为平时确实“祸害”了不少同学，希望这次能让他吸取点教训，以后收敛点。
打了鲁大为，吴先生似乎消气了不少，他低下头又重新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张纸片，片刻后他若有所思地朝下面这些同学看了过来。看见吴先生朝底下看过来，大家都立刻挺直腰杆，双手背后，一脸严肃地模样。吴先生将目扫过众人，最后在莫林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你回去吧。”吴先生对着鲁大为淡淡地道，声音比刚才已经柔和了不少。听见先生让自己回去，鲁大为转过身子委屈地缓缓朝坐位上走去。
这场风波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吴先生没有再继续寻找那幅画的作者，就像忘记了刚才的发生的事情一样继续给学生们讲课，若不是鲁大为仍然红肿的手心，大家真的可能会以为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下学后，莫林和小雨正在回家的路上走着。
“莫林，你看见了吗，鲁大为脸红的跟猪肝似的，真解气！”小雨兴奋地对着一声不吭的莫林道。
接着他又道：“莫林你的这个办法真好！看他以后还敢欺负人不。”
“小雨”，莫林停了下来。
“怎么了？莫林，”小雨发现莫林情绪有点不对。
“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莫林向小雨问道。
“怎么就过分了？你忘了鲁大为平时是怎么欺负我们的了？”小雨道。
“我是说，我们不应该这样对待吴先生，他其实对我们很好的。”莫林补充道。
小雨听见莫林这么说，挠了挠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接着莫林认真地道：“我们去给先生道歉吧？”
“啊！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小雨大吃一惊，想不到莫林会这样说。
“当然是真的了。”莫林道。“反正吴先生又不知道是我们干的，何必要回去道歉呢？难道你不怕吴先生的戒尺？”小雨有些想不通。
说道戒尺莫林迟疑了一下，那一声“啪”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片刻后莫林似乎做出了决定，认真地对小雨道：“不管吴先生知不知道，我觉得都该回去道歉，你要是怕，就在外边，我自己进去。”
吴先生下学后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坐在学堂的椅子上看着那张纸片。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开始时他是非常生气，甚至有些不够理智，但后来他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不像是鲁大为干的，不是因为鲁大为乖巧懂事不会干这样的事情，而是吴先生知道他没有这样的脑子。
那不是他，又是谁哪？是他吗？他才多大？吴先生也有些判断不定。就在这时，学堂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孩子站在门口。
“莫林？”吴先生有些吃惊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莫林低着头轻轻地走道吴先生的跟前，缓缓地跪了下去。
看见莫林如此，吴先生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吃惊，小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下跪？”
莫林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说，片刻后他像是想好了，就抬起头看着吴先生，道：“白天的事情是学生干的，只是想捉弄下鲁大为，没有想到让先生生那么大的气，学生做错了，请先生责罚。”莫林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
吴先生终于明白，莫林去而复返是为了给自己道歉来的，他凝视着莫林片刻说道：“你回来就不怕我生气打你吗？”
听到先生说要打，莫林本能的一哆嗦，但，还是将一只细嫩的小手缓缓地伸了过去，伸到了吴先生的面前，可能是有些紧张身子轻轻地颤抖着，紧闭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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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鲁大为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了，凭什么他莫林总是被夸奖，而自己却总是挨训挨骂，灰头土脸，他总是希望哪天看见莫林也能被先生骂的样子，可是一天天过去这样的情形却总是不出现，反倒是被表扬的次数好像又多了些。
于是，吴先生每次让学生们休息的时候，他就总找机会针对着莫林做恶作剧，寻求心理上的平衡，一次二次弄得莫林不胜其烦。现在小雨也来学堂了，他看见身材瘦小，黑不溜秋的小雨也是有机会就捉弄他几下，小雨却是敢怒不敢言，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可又无可奈何，打是打不过的。
这一天上学的路上，这对难兄难弟正垂头丧气的走着，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这个鲁大为真是可恶！”小雨边走边恨恨地说道。
“就是，仗着个头大，老是欺负我们。”莫林也一脸郁闷地道。
过了会，小莫林忽然对小雨说道：“要不，咱俩商量个注意也收拾下这个仗势欺人、嚣张跋扈的家伙吧。”
“他个子比我们大，咱俩一起上也打不过呀！”小雨一听莫林竟要收拾鲁大为有些吃惊又有些心动地道。
“不是要和他打架，我们就是想个办法捉弄他一下，泄泄他不可一世的威风。”莫林解释道。
“那要是被他知道了，怎么办？”小雨心里直打鼓有些胆怯地道。
莫林想了想，狡黠地道：“那咱们就不让他知道呗。”
小雨听莫林这么说心里踏实了许多，便好奇地追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莫林冲他狡猾地一笑，道：“到时候你听我的就成。”两人商量好了以后便像一阵风样飞快地向学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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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学堂门口，正静静地看着这群孩子在院子里玩得热火朝天，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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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先是回昨日课程，刚才还生龙活虎的鲁大为立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安静地趴在桌子上偷偷地盯着吴先生。
莫林还是第一个走到吴先生的跟前，熟练地将昨天吴先生教授的课程背了一遍，吴先生又问了他两个问题，莫林都从容应答，吴先生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点了点头，示意莫林回去。
轮到鲁大为的时候他一张脸被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半天也没有吐出几个字，吴先生皱了皱眉，深深地吸了口气，像似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发火，挥了挥手让他也回去了，鲁大为如释负重，轻快地退回来了，还不忘对着大家做了个鬼脸，像是在庆幸自己今天终于也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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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惊响，吴先生像要吃人似的瞪着鲁大为。
“鲁大为，你给我过来！”吴先生的声音很大。鲁大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回课吴先生还在生自己的气，顿失感觉心里有些虚得慌，暗道一声倒霉，慢吞吞地走到吴先生跟前。
“这个是你画的？”吴先生指着桌子上的纸片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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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大为慌张地答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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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摇了摇头，心里想到看来鲁大为平时确实“祸害”了不少同学，希望这次能让他吸取点教训，以后收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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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吴先生对着鲁大为淡淡地道，声音比刚才已经柔和了不少。听见先生让自己回去，鲁大为转过身子委屈地缓缓朝坐位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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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学后，莫林和小雨正在回家的路上走着。
“莫林，你看见了吗，鲁大为脸红的跟猪肝似的，真解气！”小雨兴奋地对着一声不吭的莫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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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过分了？你忘了鲁大为平时是怎么欺负我们的了？”小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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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了。”莫林道。“反正吴先生又不知道是我们干的，何必要回去道歉呢？难道你不怕吴先生的戒尺？”小雨有些想不通。
说道戒尺莫林迟疑了一下，那一声“啪”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片刻后莫林似乎做出了决定，认真地对小雨道：“不管吴先生知不知道，我觉得都该回去道歉，你要是怕，就在外边，我自己进去。”
吴先生下学后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坐在学堂的椅子上看着那张纸片。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开始时他是非常生气，甚至有些不够理智，但后来他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不像是鲁大为干的，不是因为鲁大为乖巧懂事不会干这样的事情，而是吴先生知道他没有这样的脑子。
那不是他，又是谁哪？是他吗？他才多大？吴先生也有些判断不定。就在这时，学堂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孩子站在门口。
“莫林？”吴先生有些吃惊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莫林低着头轻轻地走道吴先生的跟前，缓缓地跪了下去。
看见莫林如此，吴先生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吃惊，小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下跪？”
莫林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说，片刻后他像是想好了，就抬起头看着吴先生，道：“白天的事情是学生干的，只是想捉弄下鲁大为，没有想到让先生生那么大的气，学生做错了，请先生责罚。”莫林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
吴先生终于明白，莫林去而复返是为了给自己道歉来的，他凝视着莫林片刻说道：“你回来就不怕我生气打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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