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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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逍？！
——辛小真的第一反应是，是那个霍逍吗？自己的前任未婚夫霍逍？
她完全怔住，睁圆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男人。
霍逍看着她：“听见我的名字很吃惊？”
辛小真连忙收回视线，摇头，语气平静地说：“只是觉得霍先生的名字很耳熟，可能是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你的名字。”
“哦？你还看财经杂志？”
“偶尔会看，《经济学人》、《环球财经》什么的。”其实她根本不看，是她家里哥哥会看，她也只知道这些杂志的名称而已。辛小真佯装平静地翻看起放在旁边桌上的拍卖册，结果一下就翻到了自己托付给左菀，让他拿给拍卖行拍卖的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下意识抬头，霍逍也翻到了同样的页码，并且不像之前那样随意地很快翻过，而是低头认真地看起了项链的文字介绍来。
看他的表情，像是在沉思，辛小真心道完蛋，这是霍逍当年送给她的，现在被自己转手拿去拍卖行卖不说，而且偏偏还正巧撞上正主。
这也太倒霉了！
她犹豫地心想，自己要不然现在通知拍卖行，说项链不卖了，但已经叫霍逍看见了，想来不是自己反悔不肯卖掉就能结束的事。
追责起来自己怎么解释？有谁会相信借尸还魂这样的事？而且自己虽说和霍逍是未婚夫妻关系，但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却从未见过面。可以说是素昧平生，家里倒是发过未婚夫的照片给她，但是和亲眼所见的区别非常大。
她还记得那张照片，是个长相普通的路人脸，见过既忘，现在想来，她甚至合理怀疑家里发给她的照片根本就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悔婚。
终究没能想到，她和霍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辛小真心乱如麻，面上倒是不显，只是落在霍逍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很喜欢这条项链吗？”
“啊？”她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有翻页，“是啊……我有一条同款。”
霍逍波澜不惊地应了一声：“上次见你戴过。”
他城府太深，辛小真扭头看他的表情，却是什么都看不出。
音响里传来拍卖大厅的声音，拍卖师展示了第一件拍品，是李苦禅的画作，曾在天承拍出过一千三百万的价格。
今天拍卖会上的这幅，也是这位大师的代表作之一，只是尺寸较小，是一幅写意的花鸟图。起拍价三百万，若换做从前，辛小真定然毫不犹豫地加价拍下，她第一爱好是收藏珠宝，第二爱好是收藏画作，将它们展示在自己的画廊里。
只是现在，她压根没有欣赏画作的闲心，只想立刻离开。
霍逍不知是兴致来了，还是怎么，问她：“你觉得这幅画值多少？”
辛小真愣了下，旋即回答：“李苦禅擅画禽鸟，现在这个价格，与他的在美术史上的水平名气不符，他的画有很高的价值上升空间，五百万到六百万拍下，都是不会亏的，况且也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她家中便有几幅李苦禅的画作，是早年爷爷的收藏品。
霍逍听完她的话，若有所思地点头，开始加价，很快加到七百万，霍逍还在继续，辛小真忍不住出声：“霍先生……”
霍逍抬手，示意她先不说话，接着放下手去，楼下拍卖大厅出现他的加价，八百万。
成交了。
“你认为这个价格买这幅画，亏了吗？”霍逍侧头问道。
“倒也不是亏，千金难买心头好，只要不是为了炒画，出于收藏，我认为八百万并不算高。”李苦禅的作品价格一直上不去，有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他的作品存世量有六千余幅，因为太多而贬值。
接着，每出来一件拍品，霍逍便会问一句她的意见，辛小真对画、瓷器、古董以及珠宝，统统都很有研究，霍逍一问，她总是自然而然地答出，也适当地藏拙，有时会表示对这个不太清楚，让霍逍上网搜一下。
在她坐如针毡的时候，很快就轮到了她的项链，今天总共就只有八件拍品，霍逍此前一直没有出手的意思，他似乎对画和瓷器都不太感兴趣，但轮到这个项链时，还没等到拍卖师介绍清楚项链的起源以及历史，霍逍便毫不犹豫地加了价。
辛小真：“霍先生……”说实话，她不愿意让霍逍拍走，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很容易便追查到自己身上。
她心里又有一丝愧疚，当霍逍望向她时，也只是摇摇头，没继续说下去。
这场拍卖会的规定是最低五万起加，加了两轮，霍逍直接按屏幕：“四百万。”
“四百万，还有加价的吗？四百万一次、四百万两次……成交！”
辛小真在一旁看着，明明卖了这么高的价格，哪怕抽成掉百分之十，对现在的她而言，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可她却完全提不起暴富的高兴，中途为缓解焦躁的情绪，喝了几口酒，不知不觉就把那一杯白葡萄酒喝光了。
后面，霍逍又花费五千万拍下一块极品的福禄寿翡翠，名家雕工，寓意极好，应该是送给家里老人的。
拍卖会结束，霍逍交代拍卖行把拍品送到自己的家中，和辛小真一前一后出去，辛小真只用等待拍卖行给自己打款即可，见霍逍没有去取拍品，她反而松了口气。
霍逍要是追究起来，自己是一定要把四百万如数还给他的，而且自己的身份也是个大问题，不怕还钱，她只怕霍逍报警，让警察把她这个“偷窃”自己的东西的贼抓走。
司机将车开至酒店外面，霍逍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家？”
辛小真压根不愿意与他继续有任何牵扯，正想说不用，便听霍逍说到：“关于你朋友在月半弯会所遭遇的事，我上次也帮你问了。”
她怔愣了下，旋即点头：“谢谢。”
坐上车，霍逍从另一侧上车：“辛小姐是一个人在这边求学吗？”
“不是，我还有家人。”
霍逍点头，又问她在读几年级。
辛小真说高二，并且强调：“我还没成年。”
霍逍低笑了一声，道：“你朋友遭遇的事，并不是意外，月半弯会所本就涉及一些桃色生意，但是没想到他们把主意打到了女高中生身上。你知道是谁介绍你朋友去月半弯工作的吗？”
辛小真虽然没亲眼见过这种事，但到底听过一些，一下明白了，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这都是有组织的？像人贩那样？”
“是有组织的，所以，无论是谁介绍你朋友去月半弯工作的，这种人都得远离。”
辛小真蹙紧了眉，当初是孟静涵介绍给她的这份工作，却不小心被林思渺听了去，但孟静涵这个脑子，一看就不像是主谋，她定然只是给人打工的。
霍逍：“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多个心眼，年纪这么小的小姑娘，不要上当受骗。”
辛小真点点头，拿出手机又放下：“他们这是犯法，我打电话报警有用吗？”
“警察会去查一查，但不一定管用，月半弯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环节。”
辛小真明白，霍逍说的是实话，可自己难道得知了这种事还要视若无睹、坐以待毙吗？她没有办法，但霍逍肯定有这样的本事，只是自己打定主意不和他接触，难道要违背吗？
车子正好路过一家法国餐厅，霍逍适时地提出那家餐厅味道不错，问她：“饿没有？”
辛小真只得撒谎：“家里还有人等我一起吃饭。”
他便不再多言，车子终于到了翡翠金玉府，辛小真下车，对他道谢，霍逍冲她点头：“再见。”
看着他的车开走，辛小真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憋了口气，生怕霍逍去调查她。
转身走向小区，却蓦地注意到一辆眼熟的车。
车主显然也看见了她，摇下车窗喊了一声：“喂！”
赵纯怎么会来这里？除了自己送他的房子——辛小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喂，叫你呢！”赵纯又喊了一声，辛小真朝他看去，看见他暴躁地叼着一根烟，但情绪……看起来眼睛有些红，没准是哭过。
她走过去，盯着他的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只准你住这里，不准老子在这里买房子吗？！”他像只易怒的狮子，无时无刻都在发脾气。愤怒地低头点烟，擦了几下打火机也没有点燃，他嘴里狂喷着不堪入耳的脏话。辛小真看不下去，一把将他的打火机夺过：“你是不是记不清楚门牌号了？”
赵纯愣了一秒，旋即瞪她：“老子还有别的房子！”说完就要开车走人，辛小真把手伸进他的窗户，按在他的方向盘上，平静地问：“你离家出走了是吗？”
“管你什么事！！”
“闭嘴。”这小子说话太烦人了。
赵纯家庭上的问题一直都很大，他母亲和父亲都属于极端的人格，母亲女强人一个，要说多关心儿子，看赵纯现在这样，也不像关心的模样。离家出走，情绪不稳，她不可能叫他独自开车走人。
辛小真定定看着他的眼睛：“熄火，下车，给你爸打电话。多说一句脏话，这个电话我亲自打。”
霍逍？！
——辛小真的第一反应是，是那个霍逍吗？自己的前任未婚夫霍逍？
她完全怔住，睁圆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男人。
霍逍看着她：“听见我的名字很吃惊？”
辛小真连忙收回视线，摇头，语气平静地说：“只是觉得霍先生的名字很耳熟，可能是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你的名字。”
“哦？你还看财经杂志？”
“偶尔会看，《经济学人》、《环球财经》什么的。”其实她根本不看，是她家里哥哥会看，她也只知道这些杂志的名称而已。辛小真佯装平静地翻看起放在旁边桌上的拍卖册，结果一下就翻到了自己托付给左菀，让他拿给拍卖行拍卖的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下意识抬头，霍逍也翻到了同样的页码，并且不像之前那样随意地很快翻过，而是低头认真地看起了项链的文字介绍来。
看他的表情，像是在沉思，辛小真心道完蛋，这是霍逍当年送给她的，现在被自己转手拿去拍卖行卖不说，而且偏偏还正巧撞上正主。
这也太倒霉了！
她犹豫地心想，自己要不然现在通知拍卖行，说项链不卖了，但已经叫霍逍看见了，想来不是自己反悔不肯卖掉就能结束的事。
追责起来自己怎么解释？有谁会相信借尸还魂这样的事？而且自己虽说和霍逍是未婚夫妻关系，但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却从未见过面。可以说是素昧平生，家里倒是发过未婚夫的照片给她，但是和亲眼所见的区别非常大。
她还记得那张照片，是个长相普通的路人脸，见过既忘，现在想来，她甚至合理怀疑家里发给她的照片根本就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悔婚。
终究没能想到，她和霍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辛小真心乱如麻，面上倒是不显，只是落在霍逍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很喜欢这条项链吗？”
“啊？”她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有翻页，“是啊……我有一条同款。”
霍逍波澜不惊地应了一声：“上次见你戴过。”
他城府太深，辛小真扭头看他的表情，却是什么都看不出。
音响里传来拍卖大厅的声音，拍卖师展示了第一件拍品，是李苦禅的画作，曾在天承拍出过一千三百万的价格。
今天拍卖会上的这幅，也是这位大师的代表作之一，只是尺寸较小，是一幅写意的花鸟图。起拍价三百万，若换做从前，辛小真定然毫不犹豫地加价拍下，她第一爱好是收藏珠宝，第二爱好是收藏画作，将它们展示在自己的画廊里。
只是现在，她压根没有欣赏画作的闲心，只想立刻离开。
霍逍不知是兴致来了，还是怎么，问她：“你觉得这幅画值多少？”
辛小真愣了下，旋即回答：“李苦禅擅画禽鸟，现在这个价格，与他的在美术史上的水平名气不符，他的画有很高的价值上升空间，五百万到六百万拍下，都是不会亏的，况且也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她家中便有几幅李苦禅的画作，是早年爷爷的收藏品。
霍逍听完她的话，若有所思地点头，开始加价，很快加到七百万，霍逍还在继续，辛小真忍不住出声：“霍先生……”
霍逍抬手，示意她先不说话，接着放下手去，楼下拍卖大厅出现他的加价，八百万。
成交了。
“你认为这个价格买这幅画，亏了吗？”霍逍侧头问道。
“倒也不是亏，千金难买心头好，只要不是为了炒画，出于收藏，我认为八百万并不算高。”李苦禅的作品价格一直上不去，有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他的作品存世量有六千余幅，因为太多而贬值。
接着，每出来一件拍品，霍逍便会问一句她的意见，辛小真对画、瓷器、古董以及珠宝，统统都很有研究，霍逍一问，她总是自然而然地答出，也适当地藏拙，有时会表示对这个不太清楚，让霍逍上网搜一下。
在她坐如针毡的时候，很快就轮到了她的项链，今天总共就只有八件拍品，霍逍此前一直没有出手的意思，他似乎对画和瓷器都不太感兴趣，但轮到这个项链时，还没等到拍卖师介绍清楚项链的起源以及历史，霍逍便毫不犹豫地加了价。
辛小真：“霍先生……”说实话，她不愿意让霍逍拍走，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很容易便追查到自己身上。
她心里又有一丝愧疚，当霍逍望向她时，也只是摇摇头，没继续说下去。
这场拍卖会的规定是最低五万起加，加了两轮，霍逍直接按屏幕：“四百万。”
“四百万，还有加价的吗？四百万一次、四百万两次……成交！”
辛小真在一旁看着，明明卖了这么高的价格，哪怕抽成掉百分之十，对现在的她而言，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可她却完全提不起暴富的高兴，中途为缓解焦躁的情绪，喝了几口酒，不知不觉就把那一杯白葡萄酒喝光了。
后面，霍逍又花费五千万拍下一块极品的福禄寿翡翠，名家雕工，寓意极好，应该是送给家里老人的。
拍卖会结束，霍逍交代拍卖行把拍品送到自己的家中，和辛小真一前一后出去，辛小真只用等待拍卖行给自己打款即可，见霍逍没有去取拍品，她反而松了口气。
霍逍要是追究起来，自己是一定要把四百万如数还给他的，而且自己的身份也是个大问题，不怕还钱，她只怕霍逍报警，让警察把她这个“偷窃”自己的东西的贼抓走。
司机将车开至酒店外面，霍逍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家？”
辛小真压根不愿意与他继续有任何牵扯，正想说不用，便听霍逍说到：“关于你朋友在月半弯会所遭遇的事，我上次也帮你问了。”
她怔愣了下，旋即点头：“谢谢。”
坐上车，霍逍从另一侧上车：“辛小姐是一个人在这边求学吗？”
“不是，我还有家人。”
霍逍点头，又问她在读几年级。
辛小真说高二，并且强调：“我还没成年。”
霍逍低笑了一声，道：“你朋友遭遇的事，并不是意外，月半弯会所本就涉及一些桃色生意，但是没想到他们把主意打到了女高中生身上。你知道是谁介绍你朋友去月半弯工作的吗？”
辛小真虽然没亲眼见过这种事，但到底听过一些，一下明白了，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这都是有组织的？像人贩那样？”
“是有组织的，所以，无论是谁介绍你朋友去月半弯工作的，这种人都得远离。”
辛小真蹙紧了眉，当初是孟静涵介绍给她的这份工作，却不小心被林思渺听了去，但孟静涵这个脑子，一看就不像是主谋，她定然只是给人打工的。
霍逍：“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多个心眼，年纪这么小的小姑娘，不要上当受骗。”
辛小真点点头，拿出手机又放下：“他们这是犯法，我打电话报警有用吗？”
“警察会去查一查，但不一定管用，月半弯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环节。”
辛小真明白，霍逍说的是实话，可自己难道得知了这种事还要视若无睹、坐以待毙吗？她没有办法，但霍逍肯定有这样的本事，只是自己打定主意不和他接触，难道要违背吗？
车子正好路过一家法国餐厅，霍逍适时地提出那家餐厅味道不错，问她：“饿没有？”
辛小真只得撒谎：“家里还有人等我一起吃饭。”
他便不再多言，车子终于到了翡翠金玉府，辛小真下车，对他道谢，霍逍冲她点头：“再见。”
看着他的车开走，辛小真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憋了口气，生怕霍逍去调查她。
转身走向小区，却蓦地注意到一辆眼熟的车。
车主显然也看见了她，摇下车窗喊了一声：“喂！”
赵纯怎么会来这里？除了自己送他的房子——辛小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喂，叫你呢！”赵纯又喊了一声，辛小真朝他看去，看见他暴躁地叼着一根烟，但情绪……看起来眼睛有些红，没准是哭过。
她走过去，盯着他的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只准你住这里，不准老子在这里买房子吗？！”他像只易怒的狮子，无时无刻都在发脾气。愤怒地低头点烟，擦了几下打火机也没有点燃，他嘴里狂喷着不堪入耳的脏话。辛小真看不下去，一把将他的打火机夺过：“你是不是记不清楚门牌号了？”
赵纯愣了一秒，旋即瞪她：“老子还有别的房子！”说完就要开车走人，辛小真把手伸进他的窗户，按在他的方向盘上，平静地问：“你离家出走了是吗？”
“管你什么事！！”
“闭嘴。”这小子说话太烦人了。
赵纯家庭上的问题一直都很大，他母亲和父亲都属于极端的人格，母亲女强人一个，要说多关心儿子，看赵纯现在这样，也不像关心的模样。离家出走，情绪不稳，她不可能叫他独自开车走人。
辛小真定定看着他的眼睛：“熄火，下车，给你爸打电话。多说一句脏话，这个电话我亲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