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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新年守业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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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淫拽着我翻来覆去的唱了一首歌,差点儿把我唱哭了,黄品源的《海浪》。

    ……

    锁了门关了窗熄了灯闭了眼什么正走掉

    看不见听不着想不成梦不到两个人的依靠

    一个人一只狗一杯酒一夜一下子变老爱怎么能消失掉

    床底下书桌上抽屉里记忆底拼了命的找

    一点点一小时一公里一世人相爱过的一秒

    公路上城市中人行道向前不停的奔跑

    痛追来了甩不掉

    我听见海浪的声音站在城市的最中央

    我想起眼泪的决心你说愿意的那天起后来怎么消失去

    再也没有任何音讯我是怎么能让你死心离去

    ……

    卷起海浪的生命刺穿我发烫的身体

    象一个刺青永远抹不掉

    ……

    小淫反反复复的唱了三四遍的《海浪》,我听得心里酸酸的,小淫唱到“我想起,海浪的声音,你说愿意的那天起,后来怎么消失去”,就转脸直盯盯的看着我,等到有前奏的时候,小淫就盯着我的眼睛,小声问我:十八,你喜欢听吗?喜欢吗?

    我避开小淫的眼神:你别问了,也别唱了。

    小淫关了麦克,蹲到我眼前:为什么不让我唱了?

    我推开小淫:我心里难受。

    小淫握着我的手,朝佐佐木喊:老佐,换下一首歌,情侣对唱的那个,熊天平和许茹芸唱的那首《你的眼睛》。

    小淫转脸看着我:十八,我们一起唱吧。

    我摇头:我不会唱歌,

    音乐慢慢的响起,小淫用力握了握我的手:那我唱给你。

    我转过头,看见阿瑟好像笑着正在和左手说着什么,左手叼着烟,不屑的看着我和小淫的方向,小淫一边唱着熊天平的,还要唱着许茹芸的,我拿开小淫的手,起身走出包房,走廊中的凉意袭来,隔音效果不好的包房流淌出小淫拉高的声音:……断了春去秋来苦苦追寻,宁愿和你飘忽不定,不让你的眼睛,再看见人世的伤心……

    我站在走廊的窗户旁边,看着外面清冷的街道,偶尔驶过的汽车,远处的天空,偶尔燃放起来的烟花,一年又一年的时间都是这么过去的,然后青春就这么滑过去了,就像天空中瞬间璀璨过的烟花,开放之后就消失不见。小淫和阿瑟他们转年就要毕业,那么后年我也照旧跟着毕业,我们都一样,想留下的东西,永远也带不走,想带走的东西却都留下来了。

    我听见包房里面传出小麦干嚎的声音: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

    然后是阿瑟很爷们儿的声音:我靠,你唱成这个样子,还想卖唱还债?美得你,你得倒给我找钱,我被你刺激了……

    包房的门似乎响了一下,然后我感觉有人慢慢的走到身边,站在我的身后,我叹息:小淫。

    没有人说话,我长长的叹了口气:都说年轻时候的爱情是用来夭折的,夭折的习惯了,就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爱情的存在,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我们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身后的人咳嗽了一下:十八。

    我回头,看见左手淡漠的表情,我有些尴尬,左手点了一支烟:小淫好像累了,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指指包房:你怎么不去唱歌,阿瑟就想着听你唱歌。

    左手转头看了一眼包房:现在还轮不到我,这会儿都在兴头上,等他们唱累了再说吧。

    我有些兴奋:好啊,对了,你那天晚上唱的那首粤语歌曲就很好听,今天晚上不用压着高音唱,你唱呗,省着阿瑟就觉得你只能唱摇滚似的……

    阿瑟拿着手机从包房里面出来,大着声音喊着:什么?你说什么啊?元风,你再大声一点儿说,你要过来??靠,都几点了,什么?你乐的?你太高兴了??喂!喂!喂!!

    阿瑟莫名其妙的看着手机,又抬头看着我:哎,十八,你说元风这不有病吗?大半夜的说他乐的实在睡不着了,非要过来跟我们一起闹腾,这小子放着温柔乡不老老实实的待着,大冷天的还要赶过来,真是奇怪了,难道是新年第一天?大家的心情都波动?

    阿瑟用手机挠着脑袋,迷惑不解的看着我和左手:你俩怎么跑这儿待着了?左手你不唱歌了?

    左手弹了下烟灰:现在轮不到我吧?小麦那‘两只老虎’才刚刚唱了个头儿。

    我和左手还有阿瑟呆在走廊里面闲聊,小淫打着哈欠推开包房的门,刚伸了伸懒腰,我就看见元风兴冲冲的从走廊那边跑了过来,元风的表情在我看来就像是中了一千万大奖之后的那种兴奋。元风看见阿瑟,竟然一把抱住阿瑟,抱了这边又抱那边,阿瑟惊呆了,愣愣的看着元风:哎,哎,元风,你怎么了你?你魔症了吧?

    元风抱着阿瑟用力的摇晃了好几下才放开,放开阿瑟之后,元风看都没看我,就一把抱住我,我感觉到元风急速的心跳,我怀疑元风都不知道自己抱的是谁,左手咳嗽了一下:元风,你怎么了?

    元风这才愣愣的看着我好一会儿,迅速松开我,扭向阿瑟和小淫的方向: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阿瑟小心的点着烟:到底什么事儿啊?你激动成这样?在学校里要抱你一下,都得求着你,你今天疯了?

    元风把手按在胸口,好一会儿才重重的喘了一大口气,看着阿瑟还有我:阿瑟,十八,我啊,我要当爸爸了!

    阿瑟睁大了眼睛,嘴里的烟掉了下来:你,你是说楠楠生了??

    元风扑哧一笑:瞎说什么啊?哪有那么快的,是今天刚确诊的,楠楠怀孕了,预产期是新的一年的九月末十月初,我高兴啊。

    阿瑟拉着元风的手:那是得高兴,高兴,走走走,进去跟哥几个说一声去,唱歌去,左手,左手,走啊,喝酒,这样的事儿实在是太高兴了。

    阿瑟一手拉着元风,一手拽着左手进了包房,我呆呆的立在原地,元风刚才的心跳感染了我,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那么无端的心慌着,就像一种久违了的心悸一样,让我没有办法集中自己的精神,我转身看向走廊窗户的外面,用双手拄着窗台的沿儿,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当我第三次开始深呼吸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双手被温暖的东西盖住,我转头,看见小淫淡淡的表情,小淫的头探出我的肩头,也一样看着窗户外面,小淫温暖的双手握住我拄着窗台的双手,我感觉得到小淫的呼吸。

    小淫轻声说:十八,就要过十二点了,新的一年就要到了,你会许什么愿望?

    我嗤笑:我会有什么愿望?最好让我发财,不然我死不瞑目。

    小淫的发丝触在我的脸颊,小淫叹息:如果还有愿望可以实现,我就只有一个愿望,给我一个重新走近你的机会,真的,就只有这么一个机会就好。

    我的心砰砰的跳着,我冷淡着声音:你应该希望能找到一个好的工作,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你还是饿得轻了。

    小淫停顿了一下:不需要,生存和工作本来就是男人的生命,除此之外,我就是希望再给我一次靠近你的机会,好吗十八?

    小淫的下巴靠着我的肩头,小淫的发丝垂在我的脸颊和颈部,小淫的呼吸弥漫在我的耳边,我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后面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我的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我打着冷颤摇头:给……不了了。

    小淫沙哑着低低的声音:十八,你给的了,只要你想。

    小淫停顿了一下:十八,我就等给我一句话,只要你说,我就回来,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磨磨唧唧了,我的问题,我自己去解决,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冷的原因,我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小淫,每当我看见万小玫,我就……

    小淫小声打断我:我知道,我知道的,我让你永远记着这笔帐。

    我摇头:小淫,不可能的……

    包房的门砰的被撞开,小麦被推了出来,我听见阿瑟嚷着:你丫给我滚远点儿,你唱的都是一些什么破玩意儿啊?给我滚!!

    小麦手舞足蹈的扭着,开始嘎嘎的笑:小样儿,还让我卖唱?让我还钱?我唱不死你,我给你唱啊,两只老虎,两只老鼠,两只兔子,两只狗熊,哦耶,哦耶!!

    元风竟然变成这个晚上喝得最畅快的人,我进了包房,元风开始招呼我:十八,过来过来。

    我坐到元风身边,元风给我到了满满一杯啤酒,笑:来,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惊喜惊喜啊,来,喝酒。

    元风自己毫不犹豫的喝干了一杯满满的啤酒,我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喝了一杯,元风飞快的又给他和我的杯子满上酒,元风的脸红的不像话:十八,我高兴啊,太高兴了,你都不知道,我竟然,竟然就可以当爸爸了,我竟然,竟然真的快要有小孩子了……

    元风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吓了一跳,元风抹了几下眼角,看着我笑:没事儿,没事儿,我高兴的,真的是高兴的……

    阿瑟凑过来,坏笑:哟,兄弟,你怎么激动成这个样子了,赶明儿我也回家问问我爹,当初我妈有我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哭了?

    元风给了阿瑟一拳:你气我,你……

    阿瑟挨着元风坐下,搂着元风的肩膀笑:好了好了,知道你今儿高兴,能当爹是好事儿,能当个象你这样的爹,就更是好事儿,来,喝酒。

    我喝完第二杯啤酒的时候,听到左手唱着那天晚上唱的那首粤语歌曲,张国荣的《有心人》:

    寂寞也挥发着馀香

    原来情动正是这样

    曾忘掉这种遐想

    这麽超乎我想像

    但愿我可以没成长

    完全凭直觉觅对象

    模糊地迷恋你一场

    就当风雨下潮涨

    如果真的太好如错看了都好

    不想证实有没有过倾慕

    是无力或有心像谜像戏

    谁又会似我演得更好

    从眉梢中感觉到

    从眼角看不到

    彷佛已是最直接的裸露

    是无力但有心暗来明往

    谁说这算是情愫

    ……

    阿瑟晃着脑袋:左手这小子,歌儿唱的真有味道,人也有味道。

    平K伸着脖子问:人有什么味道?

    阿瑟翻着眼睛:运动鞋的味道呗,男人谁身上象小淫似的,臭袜子球鞋的味道一点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