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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电梯口的求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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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立大厦共三十九层,方格工作的公司在这幢大厦的十六层。大厦共有四部电梯接送在这幢楼上班的白领们。每部电梯的最大容量是十九人,也就是说一次就能往上输送八十人。就算这样,每天的上班高峰期,等在电梯口排队的队伍依然排的老长。

    不知是工作强度太大,还是在这儿上班的人都故作深沉,这些排队等电梯的人都板着张脸,很少见到有人说话。遇到自己的同事或是熟悉的人才微笑着打声招呼。今天的情况却有些例外,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大家围在一起交头接耳指着门口的一个异类议论纷纷。这种无聊的时候有人愿意以小丑的姿态博大家一乐。所有的人都很欢迎。

    这人被人指指点点的人是方格。一套黑色西装,洁白的衬衣领口打着颜色鲜艳的黄色领带,手腕上几乎可以假乱真的地摊手表闪闪发光。这样的方格实有有些英气逼人。这是白领的标准打扮,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他之所以成为众人的焦点,是因为他怀里抱着大大一捧花。那是九十九朵火红娇艳的玫瑰。

    方格有些忐忑不安。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人物,不应该成为人群的焦点。可是,被逼无奈之下他又一次成为众人取笑的丑角。

    这是这格第二次的献花经历。第一次是自己代表自己向沈嫣离献花。第二次是自己代表别人向沈嫣离献花。两次献花的对象是同一个人。

    方格赌注对象是表哥梅竹松。昨天晚上梅竹松爬到方格床上恳求了大半夜,最后差点跪在方格床头。方格只得答应了。

    方格问过他为什么不自己去送。他红着脸低下头扭捏地抓着衣角说“人家是第一次恋爱,不好意思嘛。”方格一脚把他踹到门外。太恶心人了。

    第二天早晨,方格还在睡觉时,被一阵浓郁的香味给熏醒。睁开眼睛,便看到梅竹松抱着一堆玫瑰花笑吟吟地站在床前。

    梅竹松看到方格醒了,谄媚地打招呼“表弟,早上好。”

    “这是你让我送给那个野蛮女人的花?”方格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是啊。是不是少了些?不够我再去拿些过来。第一次送花,不能让人家觉得咱小气。----表弟,跟你商量件事。你可以叫她沈嫣离----这样叫也不妥。你还是叫她表嫂吧。但不要再叫野蛮女人。Ok?”

    听了梅竹松的话,主格刚刚爬起来的半截身子又载了下去。“这还不够?你想送多少?干脆把小蕊的花店送给她得了。”

    梅竹松认真的考虑了一会,摇了摇头。“不行。花店是小蕊的心血,我没权力随便送给别人。---我去看看妹妹起床没,和她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把她的花店买下来。”

    梅竹松放下怀里的花,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方格看着桌子上堆的像小山似的玫瑰,真不愿意起床啊。

    ---------

    “奇怪,这个野蛮女人怎么还不来啊?还有十分钟上班时间就要到了---”方格拿着手机不信地看时间、他期待着沈嫣离赶快来,他把花送到她手上就算是交差了。结束自己的尴尬处景。

    还有五分钟到九点的时候,沈嫣离来了。一身米白色职业套装的她性感迷人。在场所有的男人都露出痴迷的神态。短短几天时间内,沈嫣离的美名已传遍整幢大厦。男人们私下都称她为“之花”。

    沈嫣离无视站在门口捧着花的方格,也不顾忌所有人的眼光,急急忙忙地跑到电梯前按了向上的按钮,然后在一旁等待。她看起来好像没睡醒的样子,眼神朦胧,时不时地拍几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双手在头发上乱抓一起,样子可爱极了。她的动作触及了男人们心底最柔软的那根神经,现场有不少经理级别以上的男人想把她搂在怀里,温柔地对她说“宝贝,回去睡觉吧。以后不用上班了。我养你---”

    方格想起自己的使命,在众人的注视下硬着头发走到沈嫣离面前。“沈嫣离---”

    “干嘛?”沈嫣离像只被人打扰了睡眠的小狮子,张牙舞爪地吼道。

    “我-----这是送给你的。你相信一见针情吗?我信。我们见面的时间不足两分钟,我对你说过两句话,你对我说过两个字。在这短短的接触中,我像只动物掉进了你这个猎人的情网。

    沈嫣离茫然地接过玫瑰,问道“方格,这花是送给我的?为什么送花给我?”

    “因为---,等等。让我把台词念完,要不然呆会儿都忘记了。刚才念到那儿了?-----哦,对。我像只动物掉进了你这个猎人的情网。爱情是如此奇妙,又是如此的突然。它来的让我措手不及。请原谅我冒昧地送花,我只是想把这种措手不及的幸福和你一起分享。一个等待了二十六年的男人突然找到了他生命中的另一半,这种心情你是可以理解的,对吗?你在我心中是那么的美丽、善良、可爱、性情----”

    “等等。”沈嫣离挥手打断方格背书一样的爱情表白。“这花不是你送的?”

    “是我表哥送的。”

    “你表哥是谁?”

    “梅竹松。”方格想想又补充道“在警局门口你们见过。要请你喝咖啡的那个----想起来了没?穿衣服很另类的----”

    沈嫣离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不过,我确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方格好奇地问道。

    沈嫣离双手捧起花使劲的向方格的脑袋上打去。“我确定你是个白痴、笨蛋、王八蛋、混球、狗屁----”

    九十九朵玫瑰在和方格的脑袋战斗中全军覆没。散落了一地红色花瓣。沈嫣离丢下手里的花枝,澄了方格一眼,走进刚刚下来的电梯。

    方格委屈的捂着脸哭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送的。凭什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