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突破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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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折看着罗成诡异的笑容，心中一惊。她原想等自己见了刘文静才会被拆穿，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罗成识破。
罗成悠悠然说道，“几日前秦王来到军营，他已受命全权接管潼关战事。你今日点名要见主帅，却不知营中主帅已经换成秦王。哪有传递军令的不知主帅是谁？”罗成一张俊朗面容笑得森森发冷。
罗成眯眼笑着，等着看柳折窘态。没想到柳折斟酌片刻，抬眸坦然道，“你识破也好。我确不是传信兵。见到刘文静也是要被拆穿的。”罗成对柳折反应有些微惊讶，“那你是为何？”柳折坦率直说，“我是为进潼关战场找屈突通将军。”
罗成滞了一下，气氛有些冷凝。旋即罗成语速轻缓带着威胁低声说，“如今双方大战在即。屈突通降了还好，他若执意不降就是敌人。你在我面前说你要找唐军敌人，不怕我抓你？”
柳折眼光不避不闪看入罗成眼中，“罗将军，你既一眼看出我是假的。刚才就可动手抓我，大可不必等到现在。”罗成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是屈突通什么人？你可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两日之内，他非死即俘。”
柳折决定坦诚到底，“我是受屈突通一位故人所托，特来劝解他降唐。本来打算假传军令先见到刘文静，然后说服他让我进战场去劝屈突通降唐。既然被你提前识破，我也没必要见刘文静。请罗将军放我入战场见屈突通将军。若是屈突通能够投诚，两军自不必兵刃相见。”
罗成眼神不可捉摸地看着柳折。柳折不知罗成到底作何想法，只得又说，“我将实情全都告诉罗将军，只希望能动之以情，请您深明大义帮我一次。若将军不愿意，现在将我抓了，我也是无话可说的。”罗成忽然一笑，“你一个女子敢往身上揽这等事，我倒也不好意思扭捏。跟我来！”罗成扬声吩咐一个士兵，“将雪衣牵来，再拿套新军服给我！”柳折大喜过望，没想到罗成这么快答应。
士兵即刻牵来一匹通体洁白如雪的高大骏马，手上一套崭新军服。罗成接过军服，亲切地摸了一下马头，翻身而上。他对柳折伸出手，“上来！”“我有马。”罗成看一眼迷踪，“还是个马驹，脚程不快。”
柳折看一眼迷踪，抓住罗成的手上了马。柳折坐在前面，罗成抓缰绳的时候只能环抱住她。柳折有些尴尬，罗成已经甩开缰绳，策马奔出军营。
狂沙漫卷，天高云淡。崎岖的路径更加颠簸。前线唐军军营已经近在眼前，罗成将军服递给柳折，“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上，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柳折接过军服，走到一处树丛茂盛的地方，手忙脚乱换上。
换好衣服出来，罗成眼中有光芒闪过，赞道，“不错！”说完将缰绳递给柳折，“来！牵着马。待会儿就说是随我来的士兵。”
唐军军营关口把守严格，十二个士兵肃穆持剑，紧紧把守。罗成上前，一本正经地问道，“秦王和刘文静元帅可在帐中？”领队抱拳恭敬答道，“回罗将军，秦王和刘文静将军都在！”罗成一笑，“你去禀报一声，我要见秦王！”士兵放罗成进入，匆匆跑去禀告。
“牵着马跟我来。”罗成下马走进军营大门。前线军营气氛跟方才那个军营完全不同。凛冽的攻取杀伐之气蒙面袭来，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亦是随时可感，肃穆得让人发怵。
“罗将军！秦王请您进去。”一个士兵在后禀告。罗成“嗯”了一声，看了柳折一眼，转身去了军帐。
正是人间四月天，中午时分，日头凌空，高照不止。雪衣一直躁动不安地狂甩脖子。“渴了吗？”柳折轻轻抚摸雪衣额头。雪衣两眼泪汪汪地对柳折打了个响鼻，提起前蹄在地上踩了又踩。
柳折将雪衣带到饲马的地方，雪衣一头栽进木桶中再没起来。只听见“咕咚咕咚”声音不绝于耳。
*************
军帐中。
一个男子信手拿起案几上的白瓷青釉茶盏，悠然喝了一口才语带笑意说，“罗成将军，潼关之战已经定了刘文静将军来打。我虽则名义上是主帅，也不过是在旁打打下手助助威罢了。罗将军不要重此轻彼，战场后方也是很重要的。”
罗成笑一笑，“秦王，我对屈突通并不感兴趣。只是这次战场地形险要，是个实战兵法的好地方。不如战前让我前去探访一番，也让暗探们歇一歇。”李世民放下茶盏，点头道，“好。你若要去，带几个人一起。大战在即，一切小心。”“事不宜迟！我这就去。不过还是不带人马，免得打草惊蛇。”
罗成出帐离去。李世民看着罗成离去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
*************
“竟然还吃得下。”柳折看着埋头苦吃的雪衣。雪衣咴咴叫了两声，白亮水滑的鬃毛欢快抖动。
“自己挑匹马跟我来。”罗成突然出现在柳折身后，伸手拉过雪衣。柳折随手牵一匹军马，罗成对柳折一笑，“我们现在去巡视前线！”
出了唐军设防，沙土袭人，地上有条条车轨痕迹。两侧地势较高，野草矮木丛生。极目眺望，隐约可见屈突通陈军阵地。唐军包围圈逼鹜，屈突通防线已是十分小。已成无力回天之势，唐军攻下屈突通军队简直势如破竹。
罗成一改之前轻松随意态度，沉声对柳折说，“待会儿我尽量带你靠近军营。等守兵不注意，你就纵马狂奔到屈突通阵营。记住！到军营前方要小心，以免他们把你当作敌人一箭射死。”
柳折冲罗成感激地点头，“我会的。”顿了一下，语气真挚地说，“多谢！”罗成目光沉沉盯着柳折，“你考虑清楚。现在后悔不晚，我还可以带你回去。”柳折断然摇头，“我已经决定了。生死自有天意。”
罗成勾起唇角，眼中仍是深沉一片。“勇气可嘉，保重！”罗成四处观望一遍，并没有守兵注意这边动静。“出发吧！”柳折点头，扬鞭策马飞速驰向屈突通阵营。
屈突通阵营越来越近，身后突然传来粗声大喊，“有人往敌军方向跑了！抓住他！”瞭望台上的守兵发现柳折，连忙挥动旗帜，吹响角号，大声呼喊着抓人。周遭守兵和巡防队伍纷纷向罗成跑去，“罗将军！您没事吧？刚才有个士兵擅自往敌军方向跑了！我们马上去追！”
罗成回头看一眼柳折已模糊的身影，“不必追了！她已经进入敌区，再追会很危险。我的下属突然叛变逃入屈突通阵营也是始料未及，回头我会去秦王那里请罪。都回去吧！”
士兵们领教过屈突通厉害，也不敢以身犯险前去追击。互相看了一眼，只好作罢
柳折看着罗成诡异的笑容，心中一惊。她原想等自己见了刘文静才会被拆穿，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罗成识破。
罗成悠悠然说道，“几日前秦王来到军营，他已受命全权接管潼关战事。你今日点名要见主帅，却不知营中主帅已经换成秦王。哪有传递军令的不知主帅是谁？”罗成一张俊朗面容笑得森森发冷。
罗成眯眼笑着，等着看柳折窘态。没想到柳折斟酌片刻，抬眸坦然道，“你识破也好。我确不是传信兵。见到刘文静也是要被拆穿的。”罗成对柳折反应有些微惊讶，“那你是为何？”柳折坦率直说，“我是为进潼关战场找屈突通将军。”
罗成滞了一下，气氛有些冷凝。旋即罗成语速轻缓带着威胁低声说，“如今双方大战在即。屈突通降了还好，他若执意不降就是敌人。你在我面前说你要找唐军敌人，不怕我抓你？”
柳折眼光不避不闪看入罗成眼中，“罗将军，你既一眼看出我是假的。刚才就可动手抓我，大可不必等到现在。”罗成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是屈突通什么人？你可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两日之内，他非死即俘。”
柳折决定坦诚到底，“我是受屈突通一位故人所托，特来劝解他降唐。本来打算假传军令先见到刘文静，然后说服他让我进战场去劝屈突通降唐。既然被你提前识破，我也没必要见刘文静。请罗将军放我入战场见屈突通将军。若是屈突通能够投诚，两军自不必兵刃相见。”
罗成眼神不可捉摸地看着柳折。柳折不知罗成到底作何想法，只得又说，“我将实情全都告诉罗将军，只希望能动之以情，请您深明大义帮我一次。若将军不愿意，现在将我抓了，我也是无话可说的。”罗成忽然一笑，“你一个女子敢往身上揽这等事，我倒也不好意思扭捏。跟我来！”罗成扬声吩咐一个士兵，“将雪衣牵来，再拿套新军服给我！”柳折大喜过望，没想到罗成这么快答应。
士兵即刻牵来一匹通体洁白如雪的高大骏马，手上一套崭新军服。罗成接过军服，亲切地摸了一下马头，翻身而上。他对柳折伸出手，“上来！”“我有马。”罗成看一眼迷踪，“还是个马驹，脚程不快。”
柳折看一眼迷踪，抓住罗成的手上了马。柳折坐在前面，罗成抓缰绳的时候只能环抱住她。柳折有些尴尬，罗成已经甩开缰绳，策马奔出军营。
狂沙漫卷，天高云淡。崎岖的路径更加颠簸。前线唐军军营已经近在眼前，罗成将军服递给柳折，“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上，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柳折接过军服，走到一处树丛茂盛的地方，手忙脚乱换上。
换好衣服出来，罗成眼中有光芒闪过，赞道，“不错！”说完将缰绳递给柳折，“来！牵着马。待会儿就说是随我来的士兵。”
唐军军营关口把守严格，十二个士兵肃穆持剑，紧紧把守。罗成上前，一本正经地问道，“秦王和刘文静元帅可在帐中？”领队抱拳恭敬答道，“回罗将军，秦王和刘文静将军都在！”罗成一笑，“你去禀报一声，我要见秦王！”士兵放罗成进入，匆匆跑去禀告。
“牵着马跟我来。”罗成下马走进军营大门。前线军营气氛跟方才那个军营完全不同。凛冽的攻取杀伐之气蒙面袭来，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亦是随时可感，肃穆得让人发怵。
“罗将军！秦王请您进去。”一个士兵在后禀告。罗成“嗯”了一声，看了柳折一眼，转身去了军帐。
正是人间四月天，中午时分，日头凌空，高照不止。雪衣一直躁动不安地狂甩脖子。“渴了吗？”柳折轻轻抚摸雪衣额头。雪衣两眼泪汪汪地对柳折打了个响鼻，提起前蹄在地上踩了又踩。
柳折将雪衣带到饲马的地方，雪衣一头栽进木桶中再没起来。只听见“咕咚咕咚”声音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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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中。
一个男子信手拿起案几上的白瓷青釉茶盏，悠然喝了一口才语带笑意说，“罗成将军，潼关之战已经定了刘文静将军来打。我虽则名义上是主帅，也不过是在旁打打下手助助威罢了。罗将军不要重此轻彼，战场后方也是很重要的。”
罗成笑一笑，“秦王，我对屈突通并不感兴趣。只是这次战场地形险要，是个实战兵法的好地方。不如战前让我前去探访一番，也让暗探们歇一歇。”李世民放下茶盏，点头道，“好。你若要去，带几个人一起。大战在即，一切小心。”“事不宜迟！我这就去。不过还是不带人马，免得打草惊蛇。”
罗成出帐离去。李世民看着罗成离去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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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吃得下。”柳折看着埋头苦吃的雪衣。雪衣咴咴叫了两声，白亮水滑的鬃毛欢快抖动。
“自己挑匹马跟我来。”罗成突然出现在柳折身后，伸手拉过雪衣。柳折随手牵一匹军马，罗成对柳折一笑，“我们现在去巡视前线！”
出了唐军设防，沙土袭人，地上有条条车轨痕迹。两侧地势较高，野草矮木丛生。极目眺望，隐约可见屈突通陈军阵地。唐军包围圈逼鹜，屈突通防线已是十分小。已成无力回天之势，唐军攻下屈突通军队简直势如破竹。
罗成一改之前轻松随意态度，沉声对柳折说，“待会儿我尽量带你靠近军营。等守兵不注意，你就纵马狂奔到屈突通阵营。记住！到军营前方要小心，以免他们把你当作敌人一箭射死。”
柳折冲罗成感激地点头，“我会的。”顿了一下，语气真挚地说，“多谢！”罗成目光沉沉盯着柳折，“你考虑清楚。现在后悔不晚，我还可以带你回去。”柳折断然摇头，“我已经决定了。生死自有天意。”
罗成勾起唇角，眼中仍是深沉一片。“勇气可嘉，保重！”罗成四处观望一遍，并没有守兵注意这边动静。“出发吧！”柳折点头，扬鞭策马飞速驰向屈突通阵营。
屈突通阵营越来越近，身后突然传来粗声大喊，“有人往敌军方向跑了！抓住他！”瞭望台上的守兵发现柳折，连忙挥动旗帜，吹响角号，大声呼喊着抓人。周遭守兵和巡防队伍纷纷向罗成跑去，“罗将军！您没事吧？刚才有个士兵擅自往敌军方向跑了！我们马上去追！”
罗成回头看一眼柳折已模糊的身影，“不必追了！她已经进入敌区，再追会很危险。我的下属突然叛变逃入屈突通阵营也是始料未及，回头我会去秦王那里请罪。都回去吧！”
士兵们领教过屈突通厉害，也不敢以身犯险前去追击。互相看了一眼，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