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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误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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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十七,刘太医来岐王府为闻昭下夹板,刚拆下木板,闻昭便兴奋地站起来抱住祁姝想蹦跳几下以示庆祝,刘太医边收拾药箱边提醒

    “王妃还是莫要如此兴奋过度,一来,情绪波动太大无益身心。二来,您现在有多高兴,待会儿听完下官的话后就会有多失望。”

    闻昭不解

    “为何?”

    刘太医摸摸胡子

    “伤筋动骨一百天嘛,您还得继续修养两个月才能完全自由走动。所以,接下来两个月才是关键,最好还是像现在一样待在家里才是上策。”

    闻昭双手叉腰

    “可是你上次不是说我的伤情和魏青徐的差不多,很快就能好么?”

    刘太医架起药箱,解释

    “下官的意思是,很快就能下板,可不是指完全愈合。再说,陛下和王爷在,我只能往轻的地方说了。”

    “你——!”

    “对了,每天一碗骨汤,有利痊愈。另外外敷药下官的徒弟一会儿便会送来。没有什么吩咐的话,下官先告退了。”

    刘太医抬了抬医箱,鞠躬作揖,转身逃般快速离开岐王府。

    闻昭愤愤盯着那老家伙的背影,握拳,直到完全看不见那人影,委屈看向祁姝

    “祁姝,我想出去玩儿!”

    祁姝安抚般拍拍她的背

    “小姐乖啊,等伤养好了,你去哪我们都陪着。”

    闻昭……

    郁闷了一下午,晚上魏镜从外面回来,回到房里见闻昭还没睡,正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出神。

    魏镜感到很意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后,放下杯子走过去,跟着她看了眼窗外,院子里除了一棵梧桐树,便无他物,疑惑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闻昭依旧看着窗外,闷闷道

    “睡不着。”

    魏镜见她只穿了一件单衣,皱眉,走到衣架旁取下披袍,盖在她身上

    “听祁姝说刘太医今天来过了?”

    闻昭保持那个姿势没动,了无生趣

    “嗯。”

    “他怎么说?”

    闻昭终于有所反应,回身,仰头看向魏镜,眨眨眼,可怜兮兮

    “他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让我再养养,不要乱走动!”

    看着她突然泪汪汪的眼,魏镜一滞,抬手放在嘴角,不自然咳了一声,想到什么,指指身后的圆桌

    “那个,上次你不是说我带来的那些书你不喜欢么,我便让谭齐买了些话本子,这回你应该会喜欢吧?”

    闻言,闻昭转悲为喜,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拿起桌上的几本书翻了翻,魏镜看着她那猴急的样儿,弯弯嘴角:这招还真奏效。

    摇摇头,走到洗手架旁洗漱,半刻钟后,魏镜正脱下外袍,抬头,却见闻昭鼓起腮帮子,幽怨地看着他,魏镜一顿

    “怎么了?”

    闻昭气哼哼放下话本子,一瘸一拐地坐到床上

    “你可别装作不懂!我都知道,是你让她们看着我,不让我出去玩儿!还跟我爹告状!”

    这个阴险狡诈,小肚鸡肠的男人!

    魏镜挂好外袍,走向闻昭,手叉在腰上

    “那你想怎么样?”

    闻昭抬头瞪着他,说出自己的心愿

    “上元节我都没有出去,明天,我想去逛街!”

    魏镜垂眸,拒绝

    “明天不行!”

    “不行?为什么?明天不是朝休么?”

    魏镜无奈抚额

    “明天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闻昭先败下阵来,摆手

    “行了行了,不去就不去,推三阻四的!”

    说完,闻昭甩开披袍,脱下鞋子,利落滚进被窝,背对魏镜,装睡。

    魏镜动动唇,最后什么也没说,关门,熄灯,上床睡觉。

    第二天,魏镜一早便醒来,见闻昭仍在睡梦中,轻手轻脚起床,替她掖紧被子,穿戴整齐后走了出去。门外守着的丫鬟见他出来,很是诧异,今天不是朝休么?怎么还起这么早?

    朝魏镜行礼后,其中一个丫鬟问道

    “爷,奴这就伺候您洗漱。”

    魏镜看了她一眼,摇头,伸出食指放于嘴边,指指房里,轻声

    “不用,本王自己来就好,你们动静小点,莫要吵醒王妃。”

    那丫头脸皮一红,点头,细声慢语

    “奴明白了,爷慢走。”

    看着魏镜离开,那丫头咬咬唇,一脸娇羞。另一丫鬟斜她一眼,讽刺

    “瞎想什么呢!爷只对王妃好,这么久了,你还没看出来?”

    那丫头白她一眼,绞着帕子,反驳

    “这可不好说,男人有几个是一心一意的。”

    况且她可是这府里最好看的女人……

    闻昭躺在床上静静听着外面的响动,听到魏镜走远,噌地坐起,穿鞋,快速套上衣服,蹑手蹑脚来到门口,趴在门上再听了一会儿,直到听完那两丫头对话,闻昭翻了个白眼,用力拉开门。

    两丫头吓了一跳,见是她,慌慌张张跪下

    “王,王妃,您怎么起来了?”

    闻昭跨出房门,看了眼魏镜离开的方向,问道

    “王爷去哪了?”

    两人摇摇头

    “不、不知道,应该去前厅了。”

    闻昭摸摸下巴,想了想,突然贼笑,拉起那两个丫头

    “其实,刚才吧,我一直都是醒着的,至于你们说的话嘛,”

    闻昭睨了二人一眼

    “我都听见了。”

    两丫鬟相互对视,惶恐跪下,求饶

    “王妃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知错了!求您不要告诉王爷!不要赶我们走!”

    如果她们被赶出去,皇后娘娘是不可能会放过她们的!到时候,她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着其中一丫鬟伸手开始狠狠打自己嘴巴。

    闻昭皱眉:这俩人怎么这么胆小?那老妖婆也敢派来!

    俯身,扶起她们

    “我也没说要去告诉王爷,你们别慌呀。”

    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闻昭,闻昭拍拍她们的肩膀,凑近

    “你们只要帮我一个忙,我保证不让王爷赶走你们。”

    两人擦擦眼泪,点头

    “王妃您说!我们定当尽心尽力!”

    得到想要的答案,闻昭暗笑,将她们叫进屋里,商量一番。

    半刻钟后,岐王府门口,两丫鬟看着魏镜上了马车,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门口,门卫拦住她们

    “站住!”

    两人止步,其中一丫鬟看向守卫,拿出一块令牌

    “王妃派我们出去给她买点东西打发时间。”

    守卫接过令牌,审视一会儿,还给那丫鬟,看着另一个始终埋头不语的丫鬟,皱眉

    “你,抬起头来!”

    之前说话的丫头不耐烦瞪他一眼

    “看什么看,快点让我们出去,不知道王妃最近因脚伤不能出门而烦躁着嘛?我们回去晚了可有你好看!”

    听那丫鬟这么呵斥他,守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的同伴走过来,拉着他,低语

    “你活腻了!王妃你也敢得罪!”

    那女人听说连皇后娘娘都敢顶撞!

    闻此,那门卫一摆手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

    两丫鬟福身,飞快地跑了出去,来到街上,两人招来一辆板与车,一丫鬟匆匆抛下一串铜板

    “看见快要转弯儿的那辆马车了不?给我追!”

    车夫接过铜板,乐呵呵应承

    “得嘞!您坐好!”

    车夫放下席子,一甩长鞭,策马奔腾向前追去。

    街上,人们惊讶地看着一辆板与车在道路上飞驰着,车内不时传来女人大叫声

    “你慢点!别跟那么近!一会儿该被发现了!”

    车夫放慢速度,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女声传来

    “王、小姐,您看!爷停下来了!”

    “我又没瞎!车夫,换个方向!”

    “是!”

    车夫调转马头,朝与那马车相反的方向驰去。魏镜坐在车内,片刻,马车夫的声音传来

    “爷,她们不是来跟踪我们的,她们往与我们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魏镜捏捏眉心,淡声

    “再等会儿,没动静了再出发!”

    “是!”

    半刻钟后,马车徐徐向一巷道驶去,丫鬟看着,赶紧向停在隐蔽处的板与车跑去,上车,喘着粗气

    “王,小姐,他们向一个巷子里去了。”

    闻昭皱眉

    “知道了!你拿着银子随便买点东西回去!”

    丫鬟接过银子,点头,刚要下车,闻昭抓住她

    “回去怎么说,怎么做,不用我提醒吧。”

    “是。”

    丫鬟下去后,闻昭在车里又坐了一会儿,摸摸下巴:这个死男人,一大早就醒了,鬼鬼祟祟的!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闻昭下车,又给了车夫一吊钱

    “辛苦你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你回去吧。”

    那车夫接过钱一愣,看着前面窈窕的背影,突生歹念,怪笑一声,露出满口黄牙,拿起车上的棒子,悄悄靠近那背影。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闻昭不紧不慢地保持前行速度,直到那棒子袭来,闻昭侧身,在那车夫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前,肩上腿上一疼,棒子应声坠地,闻昭扭着他的手臂,将他按倒在地,脚踩着木棒,

    “怎么,见财起意啊?”

    车夫扭曲着脸,求饶

    “轻点!轻点!女侠,小人错了错了!”

    闻昭冷笑

    “错哪了?”

    车夫呲牙咧嘴

    “小人不该冒犯女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女侠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闻昭用力一送,那车夫飞出半丈远,摔了个狗啃屎,闻昭活动活动手腕,揉揉腿

    “要不是姑奶奶有别的事儿要做!今天有你好看!”

    车夫回头,跪在地上,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小人知错了!”

    闻昭憎恶地看了他一眼

    “是什么是!还不快滚!”

    车夫起身,小心翼翼绕过闻昭,上马,扬鞭,火速往闻昭相反的方向离去。见人走后,闻昭松了口气,蹲下,伸伸伤腿,揉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朝珠儿指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她就不信了,就凭魏镜那招人的模样儿,她打听不到他的行踪!

    岐王府,东堂主卧

    祁姝端着骨汤来到闻昭房门口,玉儿拦住她

    “王妃说了,今天她谁也不见,她要躺一天!”

    祁姝睨了她一眼,不顾阻拦,对着屋内唤道

    “小姐!小姐!是我,祁姝,我刚刚给你炖了骨汤,您要喝点吗?”

    屋内寂静一片,祁姝皱眉,看向玉儿

    “王妃不会是又生病了吧?”

    玉儿堵住门,双手叉腰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都说了王妃心情不好,你们不让她出门,她便不出了,今天在床上躺一天!”

    “你!”

    哪来的胆子敢这样吼她!

    玉儿仰起头,高傲道

    “怎么,是王妃让我这样说的!有本事你去问她呀!我就不信你敢踏进去一步!王妃可是说了,要是谁进去打扰到她,她就将那人赶走!可不管你是谁!”

    祁姝握着托盘的手紧了紧,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心想闻昭大概真的是伤心了,也难怪,就她那性子,该懒的时候谁也叫不起,想出门了谁也拦不住,这会儿是真碰上对手了,也难怪会发这么大脾气!

    祁姝摇摇头,无奈地举着托盘往回走。见她离开,玉儿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心里祈祷闻昭逛完赶紧回来。

    ……

    闻昭一直在那十几条巷中弯弯绕绕,都好几个时辰了,也没再见着那马车的影儿,泄气了般,摸摸饥饿的肚子,想着还是先放弃吧,填饱肚子再来打听,拖着伤腿,一路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来到春满园,伺候茶水的小倌见她进来,嫌弃地看了她一眼,闻昭无视其狗眼看人低的样子,直接对着柜台抛出一两碎银子

    “好酒好菜伺候着!姑奶奶满意了有赏!”

    收钱的店家看了她一眼,收下银子

    “成嘞!”

    而后招来侍倌

    “王生,你带这位姑娘去楼上,好生招呼着!”

    “是!”

    一旁叫王生的小倌走过来,躬身行礼

    “姑娘请随我来。”

    看着这副眉清目秀的面孔,闻昭觉得顺眼多了,抬腿,跟了上去。见她上楼,店家招来之前看着闻昭的小倌,拿出银子,与他耳语

    “你去官府叫人来看看,这女的不正常。”

    那小倌点点头,飞快地跑了出去。

    闻昭随着王生上了楼,王生低声询问她要选哪个座位,闻昭环视一圈,正是饭点儿,楼上人有点多,闻昭想找个靠窗的位置,一来视野开阔,便于赏景,顺便看看能不能碰上自己的目标。二来,靠窗通风,好让自己冷静冷静。

    找了找,闻昭发现只剩最后一个靠窗的位置没人坐,伸手指了指,对王生道

    “就那个吧。”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王生为难了

    “姑娘,真是对不住了,那个位置已经有客人定了,人这会儿小解去了。”

    闻昭皱眉,今天真是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啊。

    见她皱眉,王生不忍

    “您非得靠窗坐么?”

    闻昭叹口气

    “也不是非得,尽量靠窗吧。”

    再扫视一圈,闻昭突然想到

    “不然这样,我可以等些时候,你去看看有谁快吃完的么?”

    王生走了一圈回来

    “姑娘,真不好意思,他们都是刚刚过来的。”

    闻昭点头,也不打算难为他了,刚想说那就随便给她安排一个位置吧,再看时却见除了那桌靠窗的,其余位置都被刚上来的客人给坐满了。王生也发现这窘境,尴尬挠头

    “唉,今天人真是太多了。”

    闻昭耸肩,心想要不换一家吧,转身就要下楼,王生赶紧拉住她

    “姑娘且留步,”

    闻昭回头

    “姑娘,您看,您也是一个人,那位公子也是一个人,要不这样吧,我去问问那位公子,如果他愿意,你们不妨凑一凑。刚好那公子回来了。”

    王生说着指了指靠桌的那个位置,闻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青衣男子坐在窗边侧头看向窗外,背影略为熟悉,闻昭一顿,点头

    “也可。”

    见她同意,王生小跑过去。萧衡正漫不经心地看着街上行人,省考在即,其他应考生都在忙着备考,而他却无心于书册,自从那个女人嫁人后,他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可真够狠心的!

    正想着,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萧衡回头,王生羞涩地笑笑

    “那个,这位客官,因为客满,有位姑娘想同您凑一桌,不知您可愿意?”

    王生指了指站在对面等着他的闻昭

    萧衡蹙眉,本能地要拒绝,顺着王生指的方向暼了眼,只一眼便让他再也移不动眸光,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孩就直直地站在那里,恍若从未离开过他。

    萧衡咽咽口水,一时只觉呼吸困难,好一会儿才艰难回神,看着王生,点点头: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想玩什么花样!当初那么狠心将他拒绝!怎么,现在过的不顺心,又想求他回去么?

    萧衡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