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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落英,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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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我要找到使用紫焰之术的扎卝国的王子,为了防止四维世界的裂痕扩大,为了弥补这惊天的陷阱,我和琰又踏上了寻找之路。我没有杀死五岁的柩崖——被奴役之国扎卝国最小的王子。

    我们离开扎卝国的老城彩瓦城,去了一处海岛,火焰岛。

    火焰岛,在火海的深处,那是没有多少居民知道的岛屿,孤独和神秘被流传,也是这条宇宙裂痕里四维世界死亡的金地。

    金地,一个在某国的字典里闪耀的名字。

    说到金地,就要谈一下,宇宙裂痕中四维世界的死亡问题,这个世界居民的寿命大约在十万岁,虽然有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居住地点,但是都在四维的这个世界里,这里依然是个生老病死的世界。唯一不同的是少年和中年的时间分段,有的长有的短,也就是说有的人一直是少年的样子很久,中年和老年没有几天;而有的人会一直停留在中年,少年和老年很短,当然最后都是要死亡的,这不是个永生的世界。

    火海,一片热浪,我不敢走在前面,我希望能和琰说些话,缓解我心中的恐惧,幻焰国的王会害怕火焰这其实真的很难理解,这个建造在火焰上的一国之主,会惧怕火焰,如果当年父王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认为这是家族的耻辱,可能会对我更无视。除了哥哥炽,也或许只有琰知道这个秘密。琰,飞起他的袍子挡住万丈高的火苗,拉着我飞在火海上。

    他说:“很多时候,你失去一些东西,必然会得到一些,就是有时候我们忽视了这个才会感到失落。”

    我说:“琰,我失去了我的家人,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了灭亡的幻焰国重新复国吗?不,我什么也没有得到,我这么拼命做的原因是为了身为幻焰国一国之王的责任,其实我不想留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不想。”

    说到这里,不知何故,我流出了眼泪,我依然像个不更事的少年,还在七维世界的梦境里没有醒来的样子,脚下是滚烫灼热的火海,我倍感忧伤。我的泪,如颗颗雪粒子洒在火焰上,我听到“叮叮”的声响,就似金银相撞,更像是宇宙深空星星砸碎一片片蓬勃的世界。

    琰,抬着头,没有回首看我,我看见他红色眼眸里是一朵纤巧的火焰,我知道他也在想往事,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往事是什么样,他很小就被父王挑中做了我的侍卫,我想他的记忆里一定留恋自己家乡的影子,想念他的母亲,姐姐或是可爱的妹妹,我想在他的心灵深处一定有很柔软的东西,可是我又知道他很痴迷幻术和巫术。很多时候,我其实看不透他!

    琰,擦干我的泪,说:“我的王,星洡,我为了喜爱的东西,曾经忽略了我的家人,等我醒悟后他们已经离我远去,他们死了,掉落在一个坚固的空间里尘封,我没有办法开启,就如巨石冰冻了繁华和喜乐。”

    我停顿在辽阔的火海上,然后说:“琰,那是个怎么样的世界,是墨绿的巫师在四维世界用的巫术吗?还是如紫琉璃击碎的四维世界的缺口?一如那些掉进裂痕里的士兵?那是一种坠落,很难回归吧。”

    我了解,四维世界的居民都热爱幻力和巫力,遗憾的是巫力是黑暗之力,而幻力只有建立在巫力上才可以长久,因为这是这个宇宙裂缝里四维世界决定的能量生长的方式,如果要改变,那需要一种奇特的能量为四维世界的臣民做引导,而这样的改变或遭到拒绝或抵制,这个四维世界已经如此传统了很久。

    我说:“琰,我希望你快乐!”

    琰说:“我的王,星洡,我想要的你一定会给我。”

    我说:“是的,琰,我希望你快乐。”

    ——

    我们用很快的速度穿越了火海,降落在一座小岛上。火焰岛,也是四维世界的一处金地。

    金地,是黄金缀满的意思,在四维世界里它也象征着死亡。

    由于这里也是那些四维世界各国罪犯流放的地域,父王在世时,就流放了一千名擅自使用巫术伤害偏远村民的巫师,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恶毒的巫师被我的父王和其他王子编上号码刺在他们的脊背上,以防他们流传到别处城池里继续行凶。我记得我的姐姐殇说,有一天她会死一定是遭受到这些流放巫师的毒咒,她经常嘲笑母后,说她纵容了父王的贪念。

    这就是金地,火焰岛。

    这里会遇到一位幻焰国奴役之国扎卝国会使用紫焰之术的王子。我不知道他是谁。

    当我和琰踏上这片土地时,我们都震惊这里是金地吗?紫色的琉璃花朵开在小岛地面的裂缝上,摇曳生姿并且香味十足,这里没有荒凉吗?其实错了,向前走了五百米后,我们看到一大片坟地,一座座墓碑刻着绿色或是紫色的罪犯名字及国别。我看到黑色的乌鸦在墓地的林间胡乱地飞行,我看到它们猩红的眼睑流着血,它们的啼叫是刚刚结束一场杀戮。

    我发现这个岛屿是多么的不可思议,除了幽绿的树林就是块块墓碑,这里没有活着的生灵吗?琰,鼓起他的长袍,让一切隐形的都现身,那是一种极高的幻术。

    火焰的光,凌乱地照着火焰岛,这片海域汹涌着滔天的巨焰。

    琰,让金地露出一片金光,接着金光慢慢退去,我看到几位绿色巫师躺在林间的小路上,手脚乌黑的尸体。有人在和他们过招,遗憾的是他们死了。

    琰,检查了这些巫师的尸体,说:“我们即将要遇见的扎卝国的王子会是流传中幻力最高的存麟。”

    扎卝国的存麟,十岁杀死他的父王给他配备的随从三千,包括年迈的巫师、侍卫和侍女。他的壮举,让他的父王引以为傲,曾传令诸国要封存麟为王位继承者,然而不知为何原因最后却有始无终。

    我想如此了得的曾经的储君一定擅长紫焰之术,他的紫色琉璃一定练得精妙绝伦。

    琰说不是这样,他的巫术徘徊在紫琉璃和黑色琉璃之间,曾一再让扎卝国的王后,误以为是那个面色乌黑的咫炳,咫炳是毒药之花黑色琉璃的化身,这是他们的巫师占卜的结论,因此皇室上下不愿意有人靠近剧毒无比的咫炳,他就被驱赶到碎明谷。

    缕缕热风,吹爆大地,汩汩的热浪。

    ——

    我们就这样讨论着,听到了悠扬的琴声。

    一把黑色的蝴蝶琴上面落满了紫色的琉璃花,我们望见一位老汉,他弓着腰,站在这把黑琴上,他挥着衣袖,墓地瞬间变成了青草萋萋的果园,鲜红的果树上结满紫色的果子,而每个果子仿佛住着一位罪孽的灵魂,我没有去碰,琰也当心怕自己不小心撞到。

    老汉,他说他是守墓人,已经在此数千年,他跳下黑琴,看着琰的眼睛说话,他的眸在打量琰,没有望向我,然后他转身对我跪拜,说:“王,我能遇见你,是一生所盼。”

    他是存麟吗?他木讷地摇头。

    这位老汉,他比我还瘦弱,我猜他不是存麟,因为他的眼睛一直不敢直视我,胆怯的目光,如同他的身形那样懦弱,他是没有战斗力的,这是我对他的判断。

    他跪在那里不愿抬起头,他的袍子在寥落的紫色琉璃花的残蕊的花雾中,那般飘渺,如云海的忧伤。

    他是不快乐的,我看到他的唇角是垂着的,如此和我相仿的年纪,他的发长过腰间,比琰的还要长,那黑色瀑布很像他的弟弟咫炳,只是他没有黑色琉璃花开在发上也没有黑色面庞,他的谦卑,是个纯粹的被奴役之国的王子。那种对世事的悲哀在他的鞋履上无处遁形,那是一双旧布织成的鞋子,我想他的母后和父王看到此景一定会忧伤流泪,我想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性命来反抗,这个四维世界,是由虚假和争斗组建的,而纯净的爱,是那般渺茫,就似时空之中罕见的白雪和坚冰。

    我说:“琰,我们走吧。”

    琰,没有听从我的话,他摘下一朵紫色的琉璃花,他露出高傲不逊的神色,俨然他就是幻琰国的王,那一刹那的幻觉,他身披战袍,号令千军万马。

    琰,说:“我的王,你看,这朵琉璃花,紫色中掩藏着黑,你看花的心。”

    我惊讶地说:“他是存麟!——”

    琰用手中的那把血红的剑挑起跪在地上的老汉,他是存麟。

    “伪装的真好,连幻术都不用,你比你的其他兄长都强,但是今日你会死在我的剑下!”琰说着,浅笑。

    存麟,他真的是存麟?老汉站起身子,顿时恢复了傲骨和雄风,他的身体冷然炽烈,那比火焰还高的温度,烤焦了四周盛开的花朵,它们萎靡地一片片枯萎。他的脸是紫色火焰雕琢出的火热,他的眸闪出动人的紫光。

    苹果树上的苹果里的魂灵在挣扎和嚎叫,然都是无声的,它们被牢牢的困在苹果的时空里,我们只能看到它们痛苦的样子,那是被杀死的巫师和他国罪犯的灵魂。

    千丈高的紫焰环绕在存麟的身体上,我用出了我的神力冰蓝,浅蓝的冰洋的翅膀长出我的后背,我冰雪极寒的温度,溅着存麟飞涨的火焰。

    存麟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在我六百岁的时候,我一心想用脆弱来赢得我父王的爱,希望用软弱来获得他们保护我的心,父王还是不能忘记我在十岁时无心杀害了三千随从,他害怕我的幻术,害怕在他没有离开世界前我就取代了他的位置。在战乱的时候,我杀死了其他几位王子,我不再隐藏自己,我厌倦了乔装和暗杀,我愿意明亮的活着,我才不会像咫炳,每日待在碎明谷以为自己可以一统天下,我,就是我,真实的,我愿意继续与幻焰国为敌,我感谢你们杀死了我的弟弟咫炳。”

    琰,说:“恐怕,不行,……扎卝国的第十四位王子,你还是会死在我的剑下,除非你听从我的王的命令,禁止扎卝国的其他诸位王子使用紫焰之术,四维世界会因为你们的贪婪碎裂,那些深渊是不见底的,存麟,没有回头路!”

    存麟说:“我已经在深渊里了,从我十二岁那年起。”

    紫色琉璃花在存麟的巫力下,越开越大,我看到风带着炽热的火苗流窜在花朵之间,还有黑色的小小的剧毒的黑色琉璃,那个身影是我的哥哥炽吗,他在用灵魂保护我吗?我从未有过的安定,我想存麟要死了吗?他倒下来,漫天的紫色琉璃花渐渐变成黑色,黑色琉璃瞬间开满了整个小岛,让本是绿枝的岛屿变成苍茫四维世界中的一个零星的黑点,我的双眸慢慢感受到极致的惊恐!——

    我的奴役之国扎卝国的第十四位王子存麟,第二十一位王子咫炳,最小的王子柩崖,他们,可能还没见到的其他存活的王子,应该都是一个人所幻化,他的名字叫卝释。

    卝释,一位自诩是浩大壮阔的四维世界未来的统治者,是扎卝国养育的一名暗杀高手,时年三千五百岁。

    ——卝释!!!(未完待续)